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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替身美人[双重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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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说不上来,好像丢了魂般,光着赤脚,出院子时还被石子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哼哼!”崔妈妈得意地笑了笑,“还能是啥,你想想,新婚之夜逃婚的新娘还能是完璧之身不成?定是知道了真相,这才失魂落魄。”
  说到这里,崔妈妈露出愤慨之色:“一个从西津来的小庶女,顶替嫡姐嫁到府上也就罢了!竟然一来就烧了殿下屋里的书,看来,老奴我得教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苏皖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
  人还有些迷糊,便听到紫烟在外面吵闹着:“你这是送的什么菜?堂堂正妃,吃得还不如侯府的庶女,让外人瞧见了,都要笑掉大牙。”
  苏皖推开门,见一个送饭菜的丫鬟手里捧着:土豆丝、芽白菜、茄子炖豆角。
  完全没有一点儿肉腥。
  碧尘走到紫烟身边,小声劝道:“先接下菜,别给王妃惹麻烦。”
  “紫烟,你收下菜。碧尘,伺候我梳洗。”
  碧尘的手巧极,不一会儿就给苏皖梳了个冲天髻,擦上胭脂的苏皖犹如六月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小姐,这些饭怎么吃啊?我刚刚尝了点,土豆发芽了,芽白菜的叶子都烂了,茄子根本没放盐巴。”紫烟在一旁大叫道。
  苏皖抿嘴轻笑,我让你收下这菜可不是让你吃的。
  “那要干嘛?”
  “待会儿自有用处,你们且随我来。”
  南院的崔妈妈得知苏皖心平气和地接下了菜,笑道:“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庶女,吃这种下人都不吃的菜,连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讲。莫不是昨夜殿下后来教训了她,学乖了?”
  “万一殿下回来,她向殿下哭诉,怎么办?”丫鬟有些害怕。
  “我可是殿下的奶娘!再说王妃昨夜舟车劳顿,吃些清淡的,不是为了她好吗?”
  崔妈妈得意地笑着,她轻抿了一口茶,等着待会儿去“教导”王妃礼仪。
  苏皖带着紫烟和碧尘来到北院的鸽舍,看着通体雪白的凤尾鸽,吩咐道:“将这笼鸽子带回院子里。”
  碧尘上前一步道:“王妃,这是殿下最珍惜的凤尾鸽。”
  苏皖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这鸽子不仅是太子的心爱之物,而且还是太子和阿姐传递相思之语的使者。
  上辈子,因为自己一次喂食过多,撑死了一只鸽子,太子气得三天没和自己说话,更是下令今后不得再碰触凤尾鸽。
  看守凤尾鸽的婆子也叫唤道:“王妃,这凤尾鸽殿下最是珍爱,你拿走观赏可以,但可千万别弄伤了它们。”
  “嬷嬷请放心,整个府上都看到是我拿走的,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
  回到了院子里,苏皖吩咐紫烟将一笼子的凤尾鸽全部杀了,一半清蒸做成汤,一半烧烤做成烤乳鸽。
  紫烟是能干的,不一会儿,就在院里挖了个洞,再用泥巴将鸽子裹住,埋上土,下面烘烤,上面架了个铁锅清蒸。
  “王妃,万一殿下回来见到这些鸽子都被咱们吃了,恐有责罚。”碧尘提醒道。
  “怕什么,若是他要休了我,便也认了。”
  苏皖说得坦然,她巴不得立刻拿到休书,离开京都,去找九皇子。
  想到九皇子,苏皖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西津离京都山高水远,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根本没有必要去那种地方。
  苏皖闭上眼,头突然有些晕,险些站立不稳。
  碧尘连忙上前,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紫烟蹲在火堆边加着柴火,嘀咕道:“王妃身子太虚了,待会儿要多吃几个鸽子补补。”
  崔妈妈的午膳吃得极是奢侈,醉虾、牛肉、桂鱼、烤兔几乎快被她吃了个干净。
  丫鬟地上浓茶,她轻抿了一口,压了压胃里的油,咯咯地笑着:“是时候去那个小贱人屋里教她一下礼仪了。现在的日头最是毒辣,训练她屋外站立最是时候。她又吃的是那么些烂叶蔬菜,到时别要晕倒才好。”
  一旁的丫鬟心里总觉得不安,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崔妈妈到了主院,看到一地的骨头,又看了看凤尾鸽的笼子,差点晕厥过去:“你们,你们竟然吃了殿下最爱的凤尾鸽?!”
  苏皖压在心中的一口气终于纾解开来。
  上辈子这个老妇仗着她是太子的奶娘,自己又谨小慎微,硬生生吃了大半年的烂菜叶。
  苏皖故意将半个烤鸽子递到崔妈妈身前:“嬷嬷,要不要吃一口,这真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鸽子,肉中带着一丝甜味,没有一点肉腥味。”
  “你,你!”崔妈妈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院子里的人,“等殿下回来了,我定要把你们这些粗鄙的行为一一禀告。”
  说罢,便气呼呼地走了。
  苏皖高声道:“嬷嬷,你不是还要教我宫中的礼仪吗?”
  崔妈妈加快了脚步,心里想着这是个不好惹的,还是等殿下回来治治这个小泼妇。
  苏府,苏夫人悠闲地喝着茶,苏蔽端坐在下方,揪着手绢,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说,八皇子的母妃萧贵妃只愿意让你做侧妃?”苏夫人的声音平稳,不辨喜怒。
  “是啊,阿娘,这可怎么办。我堂堂一个嫡女,成了八皇子的侧妃。而苏皖一个庶女,却是三皇子的正妃。说出去,可是要让这京都的世家贵女笑掉大牙的。”
  苏蔽不停地摇着扇子,可是心里的烦闷却怎么也扇不去。


第30章 
  苏夫人闭上了眼睛,轻声叹道:“可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苏蔽趴在她的腿边,哭了起来。
  苏夫人轻抚苏蔽的头发,颤声道:“那萧贵妃是个势利的,你爹爹战死沙场,只得了个“一代忠臣”的追封,你断然是比不过兵部尚书的嫡女。”
  “那女儿一辈子就屈居人下吗?”
  苏夫人看着女儿那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不由地心里抽痛,她捧起女儿的脸颊:“我自小就告诉过你,凤位是在一片血雨腥风中厮杀出来的,不是谁捧到你面前的。”
  苏蔽还欲再言,苏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好好睡睡,八皇子爱你,便是你最大的倚仗。”
  苏蔽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里,全身的疲惫让她不久便陷入梦魇。
  梦境中,太子还是那个白衣飘飘,容貌俊朗,双腿灵活的男儿。她如愿嫁给了八皇子,却被王妃刁难。后八皇子竟因通敌叛国被纳狱中,而三皇子也重新夺回了了太子之位。
  “蔽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你,我会赐给苏皖一封休书,当年她用尽手段顶替你出嫁,忍了十年,我也忍够了!”
  苏蔽刚想扑倒太子的怀里,却怎么也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竟然从梦中惊醒。
  半夜的微风稍稍有些阴冷,苏蔽全身是汗,她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陛下有心废了太子,又怎么会重新立他为储君?”
  闲来无事,苏皖借着烛火,缝制着荷包。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从小舞刀弄枪的自己,从来不爱诗词歌赋,却爱极了女红。
  一针一线就是对心中那个人深深的爱意。
  苏皖停下了针线,她望着烛火,思绪飘到了前世。
  那时候的自己一得空便为太子绣荷包,在送出荷包的那一刻是最欣喜的时候。
  多么希望太子在腰间系上自己为他缝制的荷包,可殿下最爱的是阿姐,他早就系上了阿姐送给他的荷包。
  “没关系,可以等。”
  当年,她是这么安慰着自己。
  奈何她等啊等,等到太子腰间的荷包已经洗得泛白,缝了又补,等到为他而死,也没见他戴上自己为他绣的荷包。
  “王妃,崔妈妈求见。”碧尘福身道。
  苏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连忙抹去了泪水:“让她进来。”
  崔妈妈端着药汤,面怒难色:“王妃,殿下在书房里忙了几个时辰的公务,可谁也不敢打扰,老奴想着误了吃药的时辰,殿下的身子恐怕撑不住。还请王妃前去送药。”
  苏皖冷冷地看着崔妈妈,她自是晓得殿下最讨厌旁人去他的书房。
  上辈子,刚嫁入王府时,给他送夜宵,刚踏入书房时,便被他训斥了一顿。
  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虽然自己根本就是个外人,一个与这府上格格不入的外人。
  “太子自从战场回来,身子便弱了,听闻他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就连肩上的伤溃烂了也不敢停歇。”
  崔妈妈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苏皖。
  苏皖接过汤药,笑了:“我知道你厌极了我,看不起我庶女的身份,也没必要故意说这些刺我。想必若是我阿姐嫁来,你必定爱她、敬她,不过因为她是镇北侯的嫡女,与殿下般配。”
  崔妈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庶女竟如此厉害,一针见血地看穿了她,将她的卑鄙与势利赤…裸…裸地说了出来。
  “记着,我帮你送药,是因为大周需要殿下,殿下不能倒下!”
  崔妈妈愤愤地看着苏皖离去。
  她回到自己的院里,连忙向身旁的丫鬟问道:“那些画都拿出来,挂上了吗?”
  丫鬟脸色惨白,却依旧点了点头。
  “哼,鸠占鹊巢的庶女,今晚就让你明白,殿下心里的人真正是谁!”崔妈妈脸色忟怒,不过想到即将回府的太子,心里又乐开了花,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殿下好好教训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
  苏皖端着汤药,站在书房前。
  灯火通明的书房,让她心间一时辗转万千。
  上辈子自己最爱给殿下做宵夜,即便他冷冷地放在一边,自己也是极开心的。
  因为,见到了他。
  虽然,自己知道,他一点儿也不想见自己。
  他总是冷冷地说:“放在那儿。”
  头也不抬,似是连看自己一眼,都让他憎恶。
  苏皖不愿多想,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手中的汤药,没端稳,“咣啷”一声,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夏日的晚风吹起苏皖的发丝,她却从脚心凉到了背脊。
  四周挂满了阿姐的画,有巧笑盼兮,有喜极而泣,有乐不思蜀。
  那是怎样华美的绝色?
  苏皖后退了几步,一时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外来的闯入者,闯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破坏了阿姐与太子的姻缘。
  她羞愧难当,连忙转身,抬头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太子。
  她逃似的推开他,奔回自己的屋里。
  六月的夜,最是潮湿闷热。
  苏皖蜷缩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身前,抱着自己。
  她觉得冷,牙齿不住地打颤。
  本以为自己早放下了过去,可真正见到太子对阿姐的深情,还是难受地难以呼吸。
  崔妈妈在屋里磕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头也没抬,问道:“殿下可惩处了那个贱…人?”
  小丫鬟气喘吁吁地禀报道:“苏皖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屋里,太子独自留在了书房。”
  “什么?”崔妈妈将手里的瓜子拍在桌上,愤恨道,“看不出,这个庶女倒是有几分魅惑殿下的本事。”
  太子一个人站在书房里,他看向四周,心突然痛地抽搐。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半跪在地上,前世苏蔽那一刀历历在目,现在他还想不通她为何捅了自己那一刀。
  太子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吩咐道:“拿出去,全烧了吧。”
  “殿下?”
  郭朗有些不解,前阵子,太子将这些画拿出来看了有看,然后收到柜子里,小心珍藏起来,今日怎么又要吩咐拿去烧了?
  “烧了!”
  郭朗见太子隐隐动怒,不敢耽搁,取下这些画卷,抱到院子前的空地上,点燃火折子,刹那间火光冲天。
  太子远远地看着对面的火焰,仿佛自己和苏蔽的过去也一并烧了。
  他笑了,眼中含泪,为自己的过去,亦是为自己那回不去的懵懂青春。
  崔妈妈正在疑惑之时,太子走了进来。
  崔妈妈讨好地笑着,起身说是要给太子炖参汤补补身子。
  太子叫住了她,给了她银两和房契,让她离府。
  崔妈妈哀嚎着,哭泣着,说着她如何将体弱的太子喂养长大,说着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说着离了府也不想苟活于世。
  太子之事淡淡说了句:“你不该,让她看那些。”
  崔妈妈顿时止住了哭声,她没想到苏皖竟在太子心中这般重要,于是连忙跪下:“我去求王妃,她一定会原谅我。”
  太子拂袖离去,两个侍卫进来,将崔妈妈拖了出去。
  苏皖躺在床上,头痛得厉害。
  前世的回忆交错在眼前,挥之不去。
  她全身是汗,说着胡话,脸色透着潮红。
  碧尘摸了摸苏皖的额头,皱眉道:“不好了,王妃貌似染了风寒。”
  她望了望门外,殿下还没有来,不敢再耽搁,让紫烟照看着,自己提着灯笼,要出去找大夫。
  碧尘刚出院子,便遇到了太子。
  太子见她神色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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