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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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李谏挑了挑眉,“他们还说什么了?”
冬生又道:“可多了,如今只要一提到曲江池,就免不了提到王爷为王妃放的那场烟花,都说王爷为博王妃一笑,一掷千金,成就了一段佳话。那些豪门世家的夫人千金们,无不羡慕王妃,都道王妃是几生修来的福气,换来王爷对她用情至深,人人都说若是得夫婿如此,此生无憾了。”
两手托着配饰漆盘的春晖不由打了个哆嗦,心道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醇熟了,说得这么利索,都不带打稿的。
李谏听了,深以为然,随手从盘子里取了块玉佩扔给冬生,“说得不错,赏!”
冬生欢天喜地地接过,一叠声儿说谢王爷赏,把春晖恨得牙痒痒的。
夏弦进来禀报,说燕王来了,李谏啧了一声,暗骂这小子来得不是时候。原本初七那晚,步云夕约好与他晚膳的,后来因为自己在甘露宫养伤,诸多不便,两人仍未好好吃过一顿饭。今日他总算回府,她说要庆贺一下,他估摸着,她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但人家既然来了,总不能赶他走。李谏轻叹一声,带着点无奈施施然到了花厅。花厅里,酒席已经布好,步云夕和李飞麟也到了。
李飞麟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谏一番,赞道:“九皇叔养了半月病,虽清减了不少,倒是比往日更儒雅风流了,可喜可贺。”
李谏斜睨他一眼,“你来道贺,光是嘴巴说说就完了?我看你是存心来打秋风的吧?”
李飞麟咧嘴一笑,“哪能呢?我这不是带了瓶上好的新丰酒过来?”
“算你有良心。”那酒一打开,满室酒香,李谏道了声好酒,尝了一口却道:“同是新丰,只有沈府酿的新丰,才会如此醇烈。”
李飞麟咳了两声,“还是您老人家利害,这酒正是我从沈大人那儿要来的。”
李谏轻哼一声,“原来你是借花敬佛。别以为我病了就啥都不知道,听说你最近不是缩在右骁卫的衙门,就是缩在大理寺,天天有家不回,这下连孝敬我的酒也要从沈长亭那儿顺出来。”
步云夕道:“难怪,我看七郎也清减了不少,可是公务缠身之故?”
原来她也有留意我,李飞麟心里不由一热,正想说是,李谏已抢先道:“才不是,怕不是为了躲开南诏太子。”
步云夕恍然地哦了一声,打趣道:“怎么?南诏太子天天上府逼婚?蓝珠郡主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李飞麟俏脸微红,“瞧你说的,难不成只要长得漂亮的,我就该喜欢?我要娶的女子,可不能光长得漂亮。”
步云夕又问:“那还要如何?”
李飞麟低头看着酒杯,支吾了一下,“还得与我情投意合才行。”
“我懂,便如我与你九婶婶一样。” 李谏双眸似有一泓春水荡漾,风情万种地看了步云夕一眼。
步云夕一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菜已布好,三人边吃边聊,李谏问李飞麟为何不把沈渔也带过来。
李飞麟道:“我有邀他一道过来,但他说如今办着太子的案件,得避嫌。”
朝中无人不知,李谏和沈渔交情甚笃,非常时候,确实应该避嫌。
李谏点头,又道:“太子那事如今如何了?真的有人告密了?是什么人?”
李飞麟说是,“那人叫华悯,雍州人,数年前到长安赶考时被太子看上,强取豪夺带了回东宫,后来一直跟着太子。据他说,太子让他收买其中一名象奴,让象奴将龙须粉掺入喂白象的饲料里。他怕出事,本不想答应,但太子告诉他,龙须不是毒药,白象吃了不会死,只会脾气暴躁,如果皇上……那什么了,这江山就是他的了,只要他登基了,华悯就是功臣,他保证让他享尽荣华富贵。”
李谏奇道:“那名象奴,这么容易就被他收买了?”
“那名象奴欠了很多赌债。”李飞麟顿了顿,又道:“当然,这也只是华悯的一面之词,因为他说的那名象奴,事发当天已被白象踩死了。”
李谏嗤了一声,“又是死无对证。那华悯为何要告密?他应该知道,就算他只是听命于太子,他也逃不脱干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飞麟耸了耸肩,“许是太子如今的心思已完全放在那位兰舟公子身上,华悯被冷落后心里本就怨怼,按他的说法,那天出事后,太子对他起了杀心,他又怕又恨,思前想后决定告密。”
李谏摇着头冷笑,“从东宫搜出龙须,又有人证,看来太子这次……惹得一身骚了。”
步云夕默默听着,暗自幸灾乐祸,如果太子因此倒了台,杜玉书便没有靠山了。三人又聊了片刻,李飞麟的手下进来禀报,皇后娘娘请他进宫一见。
李飞麟微微一怔,随即有寒芒在眸中掠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朝两人道:“皇后召见,看来是有要事,两位慢用,飞麟先告辞了。”
李飞麟走了,步云夕道:“皇后这么晚了还传他进宫?”
李谏道:“还能为何事,自然是太子的事了。我今日回府前见过皇上,他的病情不容乐观。皇后想请皇上下旨,让太子暂回东宫拘禁,但皇上不准。皇后是生怕皇上废黜太子,改立宁王,也怕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却仍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步云夕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宁王明明也是皇后的亲儿子,为何她可以如此偏心?”
李谏早已见怪不怪,淡淡道:“生在天家,哪有亲情可言?再离谱的事也有。”他往她碗里夹了片鸭脯,“你多吃点,这些天一直照顾我,着实辛苦了。”
步云夕也夹了块炙羊肉回敬他,“你之前留了那么多血,也要多吃点,尽快把身体养好,羊肉补血,你多吃几块。”
李谏深深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有我,笑着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会尽快养好身体的。”
步云夕瞧他一眼,总觉得他这话里有点……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我让你养好身体,是因为你我已结盟一起对付太子,如今太子就快倒台,势必狗急跳墙,万一他到时来个逼宫什么的,你这病怏怏的样子,怎么整?”
女孩子家,脸皮薄,总是口是心非,李谏会心一笑,悠悠抿了口酒,“别高兴得太早,太子不会那么容易倒台的,刘相一党不会坐视不理。”顿了顿,又道:“我听冬生说,初七那晚你原本邀我共膳,是有事?还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第85章 笑意消失,俊俏的脸上只……
步云夕说确实有事; “我想借探望太子妃之名,请你带我到东宫好好转一转,认认路。”
“到东宫转一转?认认路?”还以为她有什么心里话要对自己说,没想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李谏失望之余; 不仅好奇; “你想做什么?”
步云夕犹豫了一下; “我祖父留给我的剑; 一直在杜玉书手里,看样子他好像不打算还给我,我寻思着……”
话没说完; 李谏已打断她; “你想都别想,这些年来太子身边一直有个老者跟随左右; 武功极高,我只怕你有命去,无命回。”
步云夕怔了怔; “那老者是何来历?”
李谏说不知,“只知他曾是江湖中人,后来不知因何事,被江湖同道不耻,无法再在江湖立足,这才投奔了太子。”
步云夕不以为然; “如今太子被关在牢中,东宫无主,正是大好的机会。等过几日你的伤势好些,你带我去一趟; 再说,小龙孙死了,我确实该以靖王妃的身份去探望一下太子妃。”
“不过一把剑而已,何必冒险?我的兵器库里也有几把名剑,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步云夕轻叹一声,“那把剑于我、于凌霄山庄来说,都很重要。”
她原本还抱着希望,或许杜玉书会主动将剑还给她,但如今三个月已过去,他依旧没任何表示,她觉得她该想想其它办法了,虽然杜玉书不知道迭璧剑的作用,但只要剑一日在他手里,她的心便一日难安。
今晚的风特别大,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将立政宫的参天大树吹得左摇右摆,扑簌簌的,难掩萧索之意,听得人心里直发慌。已近亥时,殿中依旧灯火通明,宫人个个神色肃穆,巴不得连呼吸都不发出声音,以免引起皇后不快。
“母后,你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这回的事,儿臣确实不知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最近一直忙着与东突厥商榷互市一事,哪有功夫分心管其他事?”
李飞麟人还在殿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宁王的声音。
只听皇后冷着声道:“没有功夫分心?那可当真好笑了,皇上一出事,是谁到处煽风点火,说靖王、七郎和你都救驾负伤,只有太子平安无事,让皇上对太子起疑?还有,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那个叫华悯的贱人为何要去大理寺告密?”
宁王呵呵两声,“母后,瞧您说的,在您眼里,莫非只要太子一出事,必定是我在暗中捣鬼?不管你信不信,这回的事,确实与我无关,全是太子咎由自取,他若不是对华悯做那禽兽不如的事,人家又岂会对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与你无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里都使了什么手段,皇上一出事,你就假装受伤,你图的什么?还不是想在皇上面前表忠心,你敢说你心里对东宫之位毫不动心?我劝你最好安分守己,莫要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殿中一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宁王苦笑几声,语气透着哀凉,“母后,我也是您的儿子,也是您十月怀胎才生出来的。从小你就一直嫌弃我长得丑,对我不管不问,太子欺负我,你从来都是偏帮着他,我长得是不如太子好看,可我这张脸,也是您给我的,您若真的那么嫌弃,当初生我下来时,何不狠心一些将我掐死?偏要留着我丢人现眼戳您眼窝子?”
啪……
皇后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你闭嘴!本宫生你养你,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别忘了,阿珩才是嫡长子,只有他才有资格继承大统,你休得妄想从他手里夺走任何东西!”
李飞麟嘴角勾起冷笑,清咳一声大步迈入殿中,“母后请息怒。”又对宁王道:“二皇兄,母后也是因太子的事一时情急,你别放在心上。”
宁王臃肿的脸上,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他怔怔看着皇后,眼里满是哀怨和悲凉,“我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的母后,她从来就没将我放过在心上……”
他说罢,拍了拍李飞麟的肩膀,拖着沉重的身躯缓步出了殿。
皇后脸上晦暗无光,眼眶深陷,眼尾的褶子比以往深了许多,她揉着眉心,身子轻轻晃了一下,似不胜疲惫,李飞麟忙上前扶她到美人榻坐下,“母后,您连日为太子一事操劳,小心累坏了身体。”
皇后闭了闭眼,“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定是我前世欠了他们,这一世找我催命来了。”她说罢,忽然想起李飞麟也是她的儿子,忙添上一句,“幸好还有七郎你,本宫也只有你一个孝顺儿子了,将来本宫只能指望你了。”
李飞麟脸上笑得诚挚,“母后说的什么话,飞麟自小失恃,幸得母后垂怜,和两位哥哥一起在立政宫长大,我自当好好孝顺您。母后这么晚传我进宫,可是为了太子一事?若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替母后分忧。”
皇后听了,脸上总算挤了点笑容出来,拍拍他的手道:“好孩子,不枉本宫疼你一场。”顿了顿,朝殿里的宫人道了声都退下。一阵衣物窸窣声后,殿里的宫人退了个干干净净,皇后这才正色道:“七郎,这次你一定要帮太子,那个告密的华悯,必须死。只要他死了,没了证人,太子才有机会翻案。”
李飞麟听了,脸上现出为难之意,“母后,您也知道,华悯如今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他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视。”
皇后道:“我自是知道,这才找的你。七郎,皇上命你与沈渔一起查这案子,你有出入大牢的机会。之前何太医不也在死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只要你愿意帮忙,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飞麟为难地摇了摇头,“母后,那不一样,何太医是畏罪自尽,一个人要寻死,办法多得是。父皇虽命我查这案子,但我只是协办,具体事宜还是由沈大人主理,别说进大牢,我连那个华悯,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
李飞麟亲自倒了一杯热茶,半跪在美人榻边,双手递给皇后。
皇后接过,哀切地看着他,“七郎,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以往太子犯错,皇上虽生气,但从不至于像这回这般绝情,小龙孙还办着丧事就狠心将他下狱,如果你不帮他,他这回……怕是在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