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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病犬-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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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女气。”江祁曾经打电话的时候跟她说,语气一本正经的:“别看了,还是看我本人。”
  芷栖被他逗的直笑,可笑过了,未免也觉得有些失落。
  她是真的挺想江祁的。
  好在,少年马上就要回来了。
  《骄姒》剧组回来的那天,林澜难得是个艳阳天。
  而瞿衡魔鬼一样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在车上的时候就兴奋的‘提议’:“趁着今天没下雨,我们把外景拍了吧!”
  全剧组:“……”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瞿衡二话不说的指挥司机:“换地儿,开去郴空胡同。”
  一车子的人都被压榨折磨的敢怒不敢言,没人吭声,只能听着导演大人打电话叫人过去清场安置。
  邱米看了眼旁边正戴着眼罩补眠,全然不知一会儿还得拍戏的江祁,有些纠结要不要叫他。
  叫吧,也无非是告诉江祁一声,也改变不了‘不能休息’这个事实,还打扰他睡觉休息,可是不叫……谁知道祁哥有没有约会啊?毕竟之前瞿衡可是说了,回来让全剧组休息一天的,谁他妈想到现在又得去拍外景?
  纠结了好一会儿,邱米还是没敢叫人。
  载了一个剧组的大型保姆车就这么遥遥晃晃的开向郴空胡同——瞿衡所谓好不容易找到的未改造的棚户区,全林澜市区内最破旧的地儿,用来拍主角青少年时被欺凌的惨状。
  等快到地方之前,江祁放在旁边座位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
  邱米扫了一眼,看到屏幕上是‘栖栖’这个名字,想了想还是帮着江祁接了。
  “江祁。”电话对面果然是女孩软软的声音,听着就沁人心脾:“你回来了么?”
  “芷小姐。”邱米感觉自己都被这个声音治愈了,他压低了嗓子轻声回应:“祁哥睡觉呢,我帮他接一下电话。”
  “哦哦,他是不是很累呀?”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像是闷闷的自言自语:“那一会儿还能一起吃饭么?”
  他们都约好了来着。
  “恐怕是不能了。”邱米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告诉她:“导演说趁着林澜今天是艳阳天拍一个外景,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呢。”
  “又拍?”芷栖声音里带了几分惊讶和愠怒:“你们不是刚刚从江坞回来么?”
  这什么导演,都不给人休息时间的么?
  “哎,没办法,连轴转是常事儿。”导演魔鬼起来,他们助理也得跟着遭罪,邱米同样叫苦不迭:“我们也想早点休息啊。”
  芷栖被他长吁短叹的声音逗笑了,随口问了句:“那你们在哪儿拍啊?还是横店么?”
  “不是,今天出外景。”离郴空胡同越近周遭就都是维修的路,车轱辘都跟着颠簸,邱米断断续续的回答她:“是一个叫郴空胡同的棚户区。”
  ……
  他说完,芷栖那边就沉默了好几秒。
  邱米还以为是信号不好那边挂了的原因,疑惑的看了看手机。
  “郴、郴空胡同?”结果那边就传来了女孩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犹豫和错愕:“你们现在到了么?”
  邱米不知道芷栖的口气怎么一时间就变了,迷迷糊糊的回答:“快到了啊。”
  “我现在过去。”邱米隐约听到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女孩起身收拾东西,期间伴随着芷栖严肃的声音:“邱助理,麻烦你一定要看好江祁,最好别让他靠近那里。”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而邱米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百思不得其解。
  芷栖说不让江祁靠近郴空胡同?这是什么意思?况且,这是他们拍外景的地方,江祁作为主角怎么可能不靠近呢?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棚户区破旧的边缘,无法在向里,便停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车停了的缘故,江祁也从破碎的梦境中清醒,他伸手摘下了眼罩,眼前登时一片光亮。
  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旁邱米惊疑不定的模样,好像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江祁皱了皱眉,刚小憩过的声音有些哑:“你怎么了?”
  “没怎么,那个,祁哥……”邱米想着芷栖的话,犹犹豫豫的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前面就有群演在嘀咕——
  “瞿导找的这什么地儿啊?郴空胡同?呵,可真够破的。”
  邱米清晰的看到,在听到‘郴空胡同’这四个字的时候,江祁本来波澜不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
  随后,少年脸上因睡气蕴出来的一点血色,消失殆尽。


第35章 病犬   像他这种‘病犬’,一旦克制不住……
  看到郴空胡同那‘具有特色’的棚户区; 低洼不平的乌泱泱一片,似乎从前的一切记忆瞬间都回到脑子里。
  江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的车子,站在脚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 全身上下近乎从头发丝僵硬到了脚趾。
  也许是因为林澜十二月份的天开始冷了; 呼吸吐纳之间竟是一层结着霜的冷空气。
  少年面色苍白,瞳孔覆着一层混沌的冰色,他冷眼旁观的; 看着剧组所有人来来往往。
  就像是蝼蚁一样; 顷刻间似乎都被这片废墟同化了; 一片漆黑。
  直到瞿衡过来叫他——
  “阿祁。”男人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并没有发现江祁的异常,他只是边揉着太阳穴边说:“接下来这场戏拍的是高中时代的; 就你被同学打那场,赶紧去车上换上校服; 我让造型师……”
  瞿衡吩咐的声音飞快,犹如噼里啪啦的爆豆; 炸的人脑子里似乎都生疼了。
  江祁没说话,只是茫然的扫射着这片自己几年都未曾回来的地方。
  他还以为,他永远都没机会回来了,但没想到‘机会’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随后,江祁就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被套上了校服,被化妆师造型着。
  电影里男主角陈司在高中时是最如履薄冰的一个阶段; 营养不良; 瘦削苍白,眼神都是闪躲畏惧的怯生生。
  而江祁的脸色,几乎都不用化妆就能‘本色出演’; 化妆师不禁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邱米心里惦记着芷栖之前在电话里不明不白的话,此刻自然也发现了江祁的异常,他莫名就有些心惊胆战,凑过去小声问:“祁哥,您没事儿吧?”
  ……
  半晌,江祁才好像终于回神了一样,僵滞的摇了摇头。
  没事,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重回‘故居’了而已,江祁也不允许自己那么没出息的有事。
  即便体内暴虐的因子因为这熟悉的一处处已经蠢蠢欲动,近乎无法压制。
  江祁一遍一遍按着自己的指关节,深呼吸道:“拍戏吧。”
  早拍完早走,他还是不想在这里待着。
  少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强硬的站起来走向周边已经支起来道具的片场内。
  *
  在郴空胡同这场戏,拍的是陈司高中时期和班级同学格格不入,因为怪异的拿腔拿调似男非女,而被班级的人排斥欺凌,甚至有不理智的青春期男孩看不过去想要‘教训’他的一场戏。
  这场戏,直接奠定了戏里的陈司更加讨厌男生,更加认为自己是‘可爱女孩’的缘由,是主角心境十分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但江祁却迟迟入不了戏。
  被扮演同学的龙套演员推搡在墙上时,清瘦的后背触及到只属于郴空胡同那长满了青苔的墙面,江祁并不能入戏陈司,而是满脑子里都是过往的那些记忆。
  他在这胡同里,被男人揪着头发撞在墙上,力道重的要命。
  小小少年满脸的血,甚至于鼻腔里都是混着泥土腥味的记忆……
  “停!”此刻,摄像机背后瞿衡喊了卡,他站起来蹙眉看着江祁,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些不悦:“阿祁,你是累了么?”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江祁始终都状态不好,这次瞿衡实在是有点觉得不对劲儿。
  因为《骄姒》拍摄的大半个月里,江祁只要在摄像机亮起的一瞬间,冷漠的少年顷刻间就可以做到入戏。
  甚至还因为拍戏不NG不拖戏,被剧组里的人戏称为‘江一条’——指的就是江祁拍戏总是能一条过,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场对于江祁来说不算那么难的戏,他居然NG三次了。
  莫非是这没日没夜的连轴转,真把这帮演员累到了不成?
  思及于此,瞿衡干脆叫了暂停:“要是今天入不了戏,就算了吧,改天再来。”
  改天再来?
  江祁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摇头:“不。”
  这个地方,来一次够一次,他根本不想再来。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发白的脸色上紧抿唇线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可以的。”
  于是第四次,同样的桥段开拍。
  江祁拼命的给自己洗脑他现在是陈司而不是年少时无力反抗的孩子,终于勉强让自己冷冽的眼神变的‘柔和胆怯’了一些,尽量像是陈司。
  “你他妈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到底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啊?”
  眼前的两个穿着校服的龙套,尽职尽责的扮演片中的炮灰说台词,嘻嘻笑着把手伸向江祁,侮辱性极强的拍了拍少年的脸:“要不然我们帮你验验?”
  说着,两个男生就把手伸向江祁的下面。
  江祁面色一变,立马靠着墙蹲下来缩起身体,他脑袋‘懦弱’的埋在臂弯里,在暗处中本来该是委屈暗恨的眼神却是冷冰冰到有些茫然。
  随后就是两个男生对‘陈司’的一阵拳打脚踢,不断变幻的摄像头故意将场面渲染的十分暴力。
  但实际上,这种打戏一般是不会伤到人的,江祁也只是佯装着疼痛的喊叫着,缩着身子,但护着自己头脸的手却不自觉的越握越紧,白皙的手背近乎青筋暴起。
  他们是龙套,他们不是真的要打我,他们打在我身上的力道软绵绵,是在演戏而已。
  江祁不断的说服着自己,然而心头却是烈火烹油一样的灼烧着,沸腾着的却都是体内每个细胞里的暴虐因子——怎么克制都克制不住一样。
  “艹,你他妈是木头啊?能不能有点男的样?!”
  终于,到了龙套暴怒的把江祁揪起来的桥段,少年清瘦的身子骨被无情的‘摔’到墙上,江祁痛的皱起眉,耳边就传来他们的骂骂咧咧——
  “就你这样的我们打你就跟欺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你他妈就不能反抗一下,让我们有来有回?”
  “下边明明长了个老二,却柔柔弱弱的像个小娘们儿似的。”
  “长的也娘,要不是那根东西太倒胃口老子倒也不介意睡你爽一爽?”
  “嘿嘿,哥,他就以为自己是个女的,没准以后把下面那玩意儿真割了去卖也说不定?”
  “哈哈哈,去卖,那倒是挺适合他!”
  “一副狐媚子样,就是天生当鸡的料啊……”
  ……
  ……
  ‘你他妈长成这样,就是天生该去卖B给老子换钱花的货色!’
  ‘一副狐媚子样,就跟你那糟烂的妈没什么区别!’
  ‘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赔钱的种?你就该跟你妈一起去死!’
  眼前两个群演的台词,让江祁想起年幼时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耳边不眠不休的辱骂。
  少年的眼神渐渐空洞,他忘了自己该干什么,该说什么台词,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诡异的,他们狰狞的脸在江祁眼前都逐渐和江权重叠了。
  分明是年轻的少年龙套演员,此刻却幻化成满身酒气一身暴戾的中年人。
  仿佛自己的脖子被扼住,无法喘气的窒息中,少年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入耳只有辱骂,身上是刺骨的疼痛和焦灼的味道。
  一种皮肉被焚烧了的感觉。
  江祁曾经感受过无数次,那是江权用烟头戳在他的手上,身上……
  留下了无数的疤痕。
  又一次被人推着肩膀撞到墙上,背后刺痛的感觉传来时,江祁目光从茫然变的冷冽。
  像他这种‘病犬’,一旦克制不住了的时候,便就会咬人了。
  当龙套兢兢业业的按照剧本挥拳打过去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江祁倏地握住了那只手腕。
  龙套错愕的看向少年,恍惚间只感觉眼前的少年身上的气质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一瞬间,他从那个本该‘怯生生’的陈司变成了地狱走来的修罗,满身的邪肆冰冷压都压不住。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祁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膝盖骨上。
  伴随着群演猝然的一声惨叫,整个剧组都沸腾了。
  而江祁不管不顾,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浴血的世界里,趁着其中一个龙套被他踹跪了的瞬间,他拳头挥向了旁边的另一个人——
  “啊!”坚硬的指骨直接打破了那演员的嘴唇,他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艹!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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