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才知顾总暗恋我 完结+番外-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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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顾城峻陡然爆出一声喝来,陶然被吓一跳,手条件反射地往回抽,却被顾淮云抓得更紧。
陶然茫然无措地看向顾淮云,后者松开手,轻轻拥住她的肩头,指头安抚地拍了拍,丝毫不避讳道,“别怕,我在。”
顾温蔓嗤笑一声,“淮云呐,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别怕,好像我们要吃了她一样。”
顾淮云的眼神从陶然脸上转过来的时候就变了样,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凛冽的寒光像刀片一样锋利。
顾温蔓明明是长辈,但仅仅一个眼神探过来,她的嘴就闭上了。
“走,我先带你回房间。”
顾淮云哄诱的声线有多温柔,有些懵住了的陶然察觉不到,但客厅区里坐着的几个人都用诧异的眼神面面相觑。
说完,顾淮云连声招呼都没打,兀自牵着陶然的手,顺着旋转楼梯回到他的房间。
灯亮了,厚重的木门阖上,陶然才松了一口气。松完气,陶然颓废地苦笑一声,“我刚才表现是不是很差?”
“没有,你表现很好。”
顾淮云的眼里漾着一抹明显的愧色,陶然心有不忍,“干嘛?别这样,我很好,没事。”
“嗯。”顾淮云没开口,只有一个单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滚落出来。
陶然继续安慰,“真的,我只是看在他们是你的长辈份上,给足了他们面子了,要不要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要拉倒,反正我也不欠他们。”
也许是她看太多的宫斗剧,一直以来,富豪家庭给她的印象就是没有真情,只有利益。所以她潜意识里也把他的家庭关系往这方面靠拢,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顾淮云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表示,陶然想她是不是僭越了。
“陶然。”
“嗯?”陶然没出息地慌了一下,“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有事先安排好。”
陶然低下头,心底仿佛有一块地方在发酸发胀。她不怕顾淮云贬她、损她,就怕他跟她来软的。因为她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了?”
见她沉默,顾淮云没把握地拽了一下她的手,陶然这才发现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刚刚在楼下,她知道顾淮云牵她的手,更多的是做戏的成分在。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和他手心触摸的感觉像被无限放大,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他的手掌宽大,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手包裹住。手掌纹理粗粝,温热的,有些濡湿,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当注意力全都到在他手里的手时,手就像握了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从指尖开始,灼烧着她所有的感官神经。
但现在要放开显得很刻意,不放,她整条胳膊都要失去知觉了。
“我还得下去一趟,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动,这边是洗浴间,那边是书房,有电脑,还有书,要觉得累先去睡,别等我。”
陶然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只是应付地“嗯”了一声,随后男人松开手,转身的时候还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那架势像是要出去跟人扎扎实实地干一架。
陶然还在感知着手心里残留的余温,人走到房门边才回过神来,“你好好说,他们毕竟都是长辈。”
刚刚他看顾温蔓的眼神,她也看到了,要不是气氛太严肃,她都想给他那个霸气又无赖的眼神杀举起大拇指,点个赞。
现在场面弄僵,她都怕他这一通杀下去,一个不小心,得得罪人。
“放心,我有分寸。”
房门开启又关上,留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陶然环顾着这个属于顾淮云的私密空间。
而在陶然看不到的地方,顾淮云从房间里退出来后,没有立即下楼,而是站立着,抬起了他的右手,手心里还有触觉,软绵绵的,像一块棉花糖,一碰就化掉了他的心。
将手举到唇边,他在自己的手心里留下一枚吻。
再回到一楼客厅区,除了少了一个廖语晴,其他人都在。但廖言文居然也在,顾淮云边走边解开西装衣扣,到沙发边缘坐下时,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
“证我和她领了,人我也带回来给你们看了,陶然还小,很多事都不是很懂,有什么事还请你们多多包涵。就过年这几天在家,过完年我立马将人带走。”
“明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父子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道是冷若冰霜,一道则是怒火冲天。
顾淮云的黑眸沉下来,没有特意的伪装,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冰冷和漠然。
“凭什么?”顾淮云的嘴角扬起明知故问的嘲讽。
顾城峻偏生说不出口理由,气得怒气冲涨整个眼眶,棱眼尽出,大口大口的粗气不断地喷出来,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咬着牙关说道,“我只说一遍,明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以后不准你再和她来往。”
“淮云呐……”宋黛如到现在也还没理出一个头绪来,脸上还保留着惊恐万状的神态,“要不你听你爸的吧。”
顾淮云依旧似笑非笑地盯着顾城峻看,突然厌烦地挑了挑眉,捅破了那层丑陋的窗户纸,“陶然是陶然,我妈是我妈,我还分得清,难道爸爸你分不清?”
“你!”顾城峻眼前一黑,还没完全立起的身形又猛然跌坐回沙发上,右手紧紧捂着胸口,失去了和顾淮云对峙的能力。
“城峻,你气什么?小心老毛病又犯了。”宋黛如着急道,又回头劝顾淮云,“你先别气你爸了好不好?你爸这两年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温蔓一旁观好戏,不阴不阳地来一句,“就是,哥,你气什么呢?这样我看也挺好,你心里不还放不下那个女人么?这看着也能睹物思人……”
“啪!”
水晶玻璃杯在地面上狠狠砸开,崩裂得粉碎,透明的液体摊在地面上,无声无息地浸开。
顾淮云砸完,语气倒是平和,“姑姑要是很闲,我有的是办法让姑姑忙起来。”
顾温蔓显然始料不及,一双瞪大了的眼睛糅合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偏生又发作不得。现在的顾淮云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他有这个能力让她不能安生。
干瞪着,顾温蔓无能为力却又不甘,一把怒火烧得她脸色如猪肝一般,手指指着顾淮云,“你、你……好,好……”
说完,从沙发上愤然起身,路过始终保持沉默的廖言文时,推了一把,“滚开!”
第114章 是一个意外
廖言文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温蔓跺着脚走到楼梯处,他才一拍膝盖头,“那什么,奶奶,爸爸,那我就上去休息了。”
廖言文是走还是留,无人关心。
“我不会承认她,明天就去民政局,把婚给我离了。”人一走,顾城峻劈头盖脸地命令道。
顾淮云抬手揉了揉眉骨,冷笑一声,“爸爸,我今天把人带回来是让你们认识的,不是让你们指使我离婚的。我说了,陶然是陶然,我妈是我妈,你不能把当年的恩怨牵扯到我的人生上。”
顾城峻苍白的眼神死死盯着顾淮云,“你见过你妈?”
“不算真正的见面。”顾淮云语气凉薄,像在讲别人的事,“我妈生下我之后就没多看我一眼,是我让人调查的,知道她回到安城,偷偷跑去看了她。”
顾城峻惊愕地看着顾淮云。
顾淮云的嘴角挽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总得看看当年被迫生下我又恨我恨得巴不得我去死的人长什么样。”
顾城峻的脸上不仅是愕然,更有猛地被人揭下那张蒙着的脸皮后的那份无地自容。
当年的事是顾家的一个丑闻,也是一个禁忌。顾淮云在12岁那年被认回顾家,他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名义上的父子关系,从未和他聊起过过去,更遑论父子情深。
他以为用他父亲的身份做遮羞布,可以遮遮掩掩,掩耳盗铃一样以为顾淮云也不会知道当年的事。
现在顾淮云一句话就撕破了这块遮羞布,也顺便撕破了他的老脸。
顾城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束手无策。他意识到他老了,而顾淮云长大了。
顾淮云对自己已知当年之事只字未提,也许他只是等一个时机,等一个稳操胜券的时机。
“陶然只是和我妈长得有几分相像而已,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我和陶然之间有感情,不能因为陶然长得像我妈,你就逼我们离婚,没有这个道理。”
顾城峻面如死灰,一双眼睛恨恨地睁着,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又颓废地垂下头颅。
顾淮云继续说道,“这件事,你们迟早要知道,我就趁机把她带回来给你们看,我和她是要过一辈子的。”
猛地,顾城峻扬起面,眼神像锥子一样尖利,“你是不是报复我?报复我从小对你不闻不问、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顾淮云的唇畔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我连我妈都不恨,恨你做什么?我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没忘记我身上流的是顾家的血脉,更没忘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顾家给我的。”
顾城峻眼里闪现过意外和吃惊,顾淮云牵了牵嘴角,“我说过过了这个年我就会带她离开,绝不在你们面前多晃,要是这样还不够,那我只能也搬出去。”
话说到这里,宋黛如吭声了,她没同意,“你要搬出去?搬到哪里去?连你都要搬出去,那这个家……还算个家吗?”
在外人眼中,顾家豪门高庭,风光无两,可宋黛如知道这个家不过是豪华的牢笼,一个个都是勾心斗角、各为己利,家不成家。
而顾淮云是她唯一的指望。这么多年,她如果还不能分辨出人心,那她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顾淮云的面色有一瞬间冰裂,不忍去看老人,垂首道,“奶奶,过完年我就30岁了,我迟早是要结婚生子的。现在我刚好遇到这么一个人,想和她白头偕老,但你们都不能理解,那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奶奶呢?奶奶就不要了吗?奶奶七老八十的人,我还有几天可活的?”宋黛如激动地质问道,声线悲凉。
“奶奶,”顾淮云双手抱拳支在唇边,眼神涣散地游离在前方,“别说你,就是这个家,我都不可能不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带陶然回来?我大可在外买套房子,直接搬出去。陶然和我妈长得相似是一个意外。”
这些话,顾淮云没有故意煽情。亲情淡薄,他知道,也认了,但他还是割舍不下。他叱咤商场多年,为名为利,当断则断,毫不留情,就是处理不好和家人的关系。
比如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叫人调查李静,只是想看看她的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不仅仅是这样。
顾淮云的话让顾城峻和宋黛如都陷入沉默。在这个家里,谈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但是一涉及亲情,就会让人浑身挠刺般难受。
顾淮云留下选择,也留下后路给顾城峻后便先行离开回到房间。
房门没有锁,一拧下就开了。他的视线落下来,就看到房间里的人腾地从床边站了起来,看过来的眼神里,恐慌一闪而过。
那一刻,顾淮云的心“嘶”地痛了一下。
边走,顾淮云的视线边扫视着房间,除了床上的被套多了两道皱褶,什么都没变动过。连她带过来的行李箱也是,佣人拿上来怎么摆放还是原先的样子。
“在做什么?”顾淮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
陶然的眼神飘忽不定,十指搅在一起,“和你家人谈得怎么样?要……实在不行,你就送我回去吧。”
顾淮云的眼神黯淡下来,“你想走?”
“不是我想走,”陶然为自己伸冤,“我要想走,干嘛还要跟你来?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和家人闹得不愉快吗?”
顾淮云单手抄兜,行至她的行李箱边,躺下大箱后人也跟着蹲下,回头问陶然,“这个密码多少?”
陶然忧心忡忡,哪里顾及得到他的动作,心不在焉地回一句,“没有密码,我怕忘记。”
“笨。”顾淮云转回头时,低声骂人,手摸到密码锁处,两手一捏,打开了行李箱。
箱子里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一些是私密物件,陶然见男人倒腾,赶了过来,“我自己来收拾吧。”
“合上,拿到衣帽间再整理。”顾淮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马尾辫垂到前面,留出一截白净光洁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块质地细腻温润的羊脂白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摸上一把。
“好了,衣帽间在哪里?”陶然浑然不觉某人的想入非非,扶着行李箱问道。
顾淮云敛下眼帘,在前面带路。
衣帽间足足有二十多平米,相当于她公寓面积的一半,白色抛光柜子摆着一水儿的名牌,从衣服、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