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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在七零舞丹青-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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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花撇撇嘴:“可不呗,摆的一桌子都是,果脯也拿小碟子装着。”
  小虎子悄么声趴门口瞧了几眼,回来后小声说:“他俩都坐得可直了,姐姐倒茶呢,小拇指都翘起来了。”
  三花抬起手拭了拭翘小指:“还挺好看,虎,你不觉得吗,咱姐跟李东来学诗的时候是假文明,可是跟沈知青在一块儿,就是真文明。”
  小虎子摇摇头:“不觉得,他俩对着笑呢,这也能叫文明?”
  三花果断道:“这肯定不叫文明,这叫眉来眼去。”
  两个小孩吐槽了一会儿,也不敢弄出动静,都默默地写自己的作业。
  唐昭和沈晏清面对面跽坐,家里的矮桌铺了藏蓝色细布,其中一角绣了藕花。一寸厚的棋盘置于其上,星位天元雅正端方。
  沈晏清问:“这块桌布昨天还没有,你现绣的?”
  唐昭点了点头:“那天去市里,一共才买了五尺蓝布,这张桌布就用了大半。我熬了一夜才绣好,眼圈都黑了。”
  沈晏清望着她的眼,轻声笑笑:“看不大出来。”
  唐昭心里暗恨,若别人说这话,那是好意安慰,换作他说,呵,是暗示自己脸黑。
  沈晏清凝视着桌布,虽然她只配了白线,却更有古拙之美。荷叶铺陈开来,叶上有莲,水中有鱼,彼此相映成趣。
  他不由得心下感慨:唐昭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大概就是闲的,谁劳动一天累得要命还顾得上绣花?就为了喝茶下棋铺着,除了她谁舍得用这么大一块布?
  但他能够理解的,因为这是多年积累的底蕴,在匮乏的物质条件下的那点执拗。
  桌布上的莲就开在自己眼前,他说:“你若拿绣品出去,也能换个好价钱。”
  唐昭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刺绣费眼,我自娱自乐就好。”
  沈晏清轻笑,就是这性子,是她没错了。
  当唐昭拿出自己的宝贝茶具,沈晏清眸光陡然一亮,惊道:“这些你从哪儿弄的?”
  唐昭手上洗茶泡茶,笑道:“黑市上一个老农卖的,说在树底下刨出来,以为是好东西还挺高兴,结果就是些瓶瓶罐罐。他在那儿蹲了一天也没卖出去,要不是让我赶上,他准备扔了走人呢。”
  沈晏清拿起茶盏仔细看了看,问道:“这些花了多少?”
  唐昭得意地伸出一个巴掌。
  沈晏清感慨:“你真行,这可是元青花。”
  唐昭挑了挑眉:“要不我能这么舍得吗?那老农说家里还有,下回去市里,我打算再去瞧瞧。”
  沈晏清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唐昭蛮开心的:“那好呀,也帮我掌掌眼。来,尝尝今年的新茶。”
  沈晏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总算喝上了,这棋盘没白锯。”
  唐昭白他一眼,送你东西的时候装模作样不要,一脸严肃地拒绝,心里还不是惦记着?该,叫你矫情!
  她在棋盘上落好座子,道:“殿下,请吧。”
  二人猜先,沈晏清执白先行。
  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棋盘渐满。沈晏清望着对面沉思的姑娘,恍惚间看到她穿着宫装,笑语晏晏拢袖执棋。
  如果还在大乾,过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一局战罢,唐昭以半目小胜,得意道:“殿下是不是太久没和人对弈,居然叫我赢了?”
  言下之意:你来了太多年,没怎么练吧?我才来几天,都记着呢。
  沈晏清暗笑,这是让棋的最高境界好吧?
  收拾好棋盘,唐昭将桌子腾出来,开始画她的工笔牡丹。沈晏清给小虎子打着字头,目光时不时望向屋内。姑娘静下来端庄稳重,姿态优雅,这唐家尽心培养的闺秀,原本是自己的。
  虎子戳了戳他的胳膊肘:“殿下是什么?”
  “嗯?”他没听懂。
  虎子啪嗒啪嗒跑出去,没一会儿顶了个草垫子回来:“我听到我姐说殿下,我现在就在草垫子底下,快叫我一声。”
  “嗯,垫下。”
  小虎子开心极了,三花道:“赶紧把草垫子扔出去,再去洗一遍手,你站在电灯下边不就行了,还那么麻烦搬个垫子干啥?”
  沈晏清不得不佩服俩小孩的想象力,人家三花说的是“电下”。
  小资产阶级情调带来的愉悦感维持了很久,沈晏清出门的时候都唇角带笑。唐昭出来送他,腰上也不知什么东西在晃啊晃的。
  沈晏清眼睛却是一亮:“唐昭,你腰上挂的是荷包?”
  “对呀,昨晚上随手绣的。”
  他轻声道:“给我看看。”
  唐昭眨眨眼:“我说同乡,咱老家那边的规矩,男女授受不亲,荷包这物件不能随便让人碰。”
  沈晏清笑道:“按老家的规矩,我说的话你还必须听从呢。”
  虽然这样说,却没再要来看,只是心想:自从来了这边,就再没用过这东西了。
  生产大队的墙赶在领导来的前一天画好,县领导到大旺村的时候,一切都是新的。
  县委书记和县长已经走了几个大队,看到大旺村队部,心情格外舒畅。
  “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用的是伟人书法,另一面墙画了大片金黄的麦浪,社员们挥汗如雨,拖拉机往来奔忙。
  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公社的大队长,一看这墙面忍不住在一起嘀咕:“他们这是现画的啊,上个月来借拖拉机的时候还没有呢。”
  “唐耀祖太精了,平时不吱声不吱气儿的,不到十天拿下火柴厂的盒子,还整出这么两面墙,他们队部里头每间屋都刷了字,真能整景。”
  “也别说人家精,整出来是真好看,咱们几家的大队部哪有这精气神儿?我们墙上倒是有几个字,早些年刷的,都掉漆了,现在一琢磨,斗志是不够昂扬。”
  “回去咱也整,就照大旺村这么整!”
  几人一边说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再一抬头,不是吧,他们连猪场的墙也拾掇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们家打扮得挺好,我们灰头土脸,对比也太强烈了。
  只见猪场的墙面上画了一黑一白两只大猪,脑袋上顶着大红花,旁边围着几只小花猪,不管大小都胖嘟嘟笑眯眯,可喜兴可稀罕人了。
  一看心情就好,感觉在这儿养的猪肯定多长肉。
  再往里面走,猪圈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人正往食槽里添草料,几只猪吭哧吭哧正吃得欢实。
  猪圈对面墙也没空着,上面刷了一排大字——“黑白花样样精神,大中小个个都肥!”
  县委书记大笑:“这是迄今为止最整洁的猪场!”他回头对其他大队长说:“咱们都好好观摩,好好学习。”
  李家村大队长忍不住了:“老唐,你们的猪圈清得挺干净啊。”
  唐耀祖点点头,正要说话,喂猪的小伙突然跑过来:“报告领导,我是知青李东来,猪圈是我和刘媛媛清理的。”
  唐耀祖气得直咬牙,这个臭不要脸的,这时候往前面凑啥呀?生怕领导看不着他?
  领导们笑着点了点头,李东来又道:“我们不怕脏不怕臭,粪都清出来不说,还到河里打水冲了好多次!”
  说完,他一脸期待地望着领导,这回露了脸,总该给个奖励吧?就算不去管仓库,也可以安排去小学校吧?让我坐在大队部广播,我也也不会拒绝的。
  县长微笑着点点头,亲切说道:“有觉悟,有行动,是知青的典范。以后还要继续努力,你们一定要好好清猪圈,成为大家的榜样!”
  哗哗哗,全体鼓掌。
  李东来的世界灰暗了,领导果然表扬了,但为啥没有仓库,没有教室,也没有广播喇叭?让我们好好清猪圈,意思是我永远跟猪粪为伍了呗?
  暗中观察的刘媛媛气得直跺脚,这个蠢货,故意赶在人来的时候喂食,还说只要勇敢表现,就能换到轻快的活。这下可好,表现了,也勇敢了,结果就义了。
  领导们夸着大旺村的猪场,一行人又前往小学校。别看小学只有一间教室一个办公室,人家把外墙全翻新了!墙上画有戴红领巾敬队礼的小学生,还有太阳和向日葵,就连大旺村小学几个字也是重写的。
  领导们非常满意,问道:“现在学校里有多少孩子?”
  唐耀祖有些惭愧:“目前还不到二十。”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虽然上学的孩子不多,但是能看出你们的重视。村里连火柴盒都糊上了,说明你们正在往这方面努力,我相信,大旺村的教育一定会抓起来!”
  唐耀祖惭愧啊,整火柴盒的时候是挺高兴的,但是俺们还没往教育上想呢……
  这么一看,觉悟确实不够。
  回头就给村里开会,凡是糊了盒子的,家里有适龄小孩的,秋天必须送孩子上学!
  
  15、脸呢?
  
  大旺村得到赞誉,唐耀祖觉得面上有光,画墙虽然有不少花销,但是挺值。
  李家村大队长道:“耀祖,你们这墙面处理得挺好啊,是市里的师傅给整的?”
  唐耀祖摆摆手:“咱可不认识市里的,是新来的知青和我们村的闺女一起刷的,兑防水胶还讲究个配比,贼像样!”
  说完,他特意叫来沈晏清和唐昭,当着领导的面好好表扬了一番。
  李家村大队长抓住机会:“都一个县的,不能看着我们落后啊,这俩小青年借我们大队呗?”
  唐耀祖多鸡贼啊,这个时候是一定不会马上同意的:“老李呀,不是我不答应,他俩还得下地挣工分呢,去你们大队太耽误时间了。”
  李家村大队长当然知道唐耀祖的意思,笑道:“他俩的工分你给好好记,等秋收的时候我们大队的脱粒机借你几天,我们请的农业技术员也借你行不行?”
  “行,太行了。”唐耀祖褶子都笑出来了,别的大队长也坐不住,纷纷来跟唐耀祖谈条件。
  县领导们都乐呵呵的,问了沈晏清和唐昭些问题。还鼓励沈晏清,要他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话语中不乏赞赏。
  唐昭跟着大队长将领导们送走,然后和沈晏清一起回家吃午饭。此时已是七月初,小学放假了,虎子一大早就在村里疯玩儿,回到家咕嘟咕嘟喝水,然后把猫撵得满院子跑。
  沈晏清刷了碗,拍了拍虎子脑袋瓜:“我今天没事儿,带你下河游泳去。”
  虎子一阵欢呼,从点了草垛子那天起,姐姐就管得特别严,下河想都别想,但是如果沈知青在,是可以去游泳的。
  沈晏清带着虎子走了,三花铺开裁好的宣纸,按照姐姐教的开始练毛笔字。
  唐昭呢?早跑炕上躺着了。这些天累呀,刷完图案还要一遍遍地固色,还要给画和字调出明暗。唐昭学得很快,写意画也讲究墨色深浅的,都是相似的道理。刷墙比下地种豆子轻松多了,也不太晒,这几天把脸养得白了一些呢。
  今天大队长特批不用上工,云又这么淡,风又这么暖,必须要睡午觉的呀。
  她刚睡了半个小时,就听自家大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唐大花,你给我出来!”
  唐昭觉得吵,翻了个身,听到三花在外面说:“奶,你们小点儿声,我姐睡觉呢。”
  “大中午睡什么觉!谁家闺女跟你似的?都是老二给你惯的!”
  唐昭都要烦死了,烦躁地起身穿鞋。以前露脚趾头的鞋面被她剪掉,又重新缝了个面,简简单单地穿着也舒服。
  从她来大旺村,忙着挣钱忙着刷墙,没想过跟大伯三叔家走动,而这些以往对三姐弟避犹不及的至亲,怎么在今天找上门来?
  这可不是联络感情那么简单呢。
  唐昭从屋里出去,瞧见一位老太太,比一般妇女高,有点儿胖。这是大花和三花的奶奶董玉珍,董老太身体特别好,上了岁数照样下地,每天能挣六七个工分。
  董玉珍身后是大伯娘李桂莲,俩人进了院子就四下打量,看见堂屋的新桌子眼睛开始放光。
  唐昭淡淡道:“都是稀客,快进来坐。”
  听到“稀客”两个字,董玉珍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坐下后一脸理直气壮:“看见我也不知道叫人,没妈管就是不行!”
  唐昭笑笑:“我们是没人管,房子四处漏风,顶棚也漏水,奶,你可一定要管啊。”
  董玉珍正端着瓢喝水呢,一口喷了出来,大花以前连吵架都吵不赢,现在咋学会给人下套了?
  董玉珍抬起胳膊,拿袖子擦了擦嘴:“听说你跟知青搅和在一起?你越来越作了,还写诗,让全村都笑话。你是啥文化,知青是啥文化,往人家跟前凑啥呀?”
  唐昭笑道:“奶,这都啥时候的事儿了?你咋才想起来说我呢?离我我掉河里都过去十多天了,你今天想起来给我送营养品了?”
  董玉珍气结,以前没看出来,大孙女脸咋这么大呢。
  “我说的不是写诗的,是刷墙的!”
  唐昭坐下,三花倒了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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