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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剑颂-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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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籍睁大了眼睛。
  他已经知道,此时的这两个“鬼神”究竟是谁了。
  他手在颤抖,仰天而啸!
  天不亡楚,时至今日,他依旧是大楚霸王!
  “四象天宫的第一任大祭酒!曾在雁门关一剑杀十万匈奴,逆转天命二十载,死于人间之怒。”
  “是南华真君座下,说剑人!”
  当然更重要的,程知远其实……
  是项籍的师祖公!


第六百五十一章 山与风
  项燕曾经就读于太学,那是当年程知远在楚时,项氏向他介绍的,自己本族内的优秀孩子,于是程知远将项燕引荐入太学之中,与李斯等人为同窗,亦是程知远门下的学生。
  春秋战国时期,先生与学生的关系,有些并不是那么的明朗,像是吴起曾经听过子夏在西河的讲道,那时候吴起落魄,但是听闻数次子夏之学后,惊为天人,外出之后,闯出名头,对外便是自称子夏门生。
  而项籍正是项燕的孙子。
  “师祖公!”
  项籍向着天空呼喊,在短暂的亢奋之后,又冷静下来。
  走投无路的模样,被师祖公看的清清楚楚,甚至在刚刚动了自刎的念头,项籍不免开始反思自己,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叔父的呵斥。
  文不成,武不就,读书不行,练剑不成,就凭借一身蛮力耍横,叔父当时非常愤怒,自己便说要学万人敌的技巧,于是叔父带着自己学习兵法,但自己学兵法,也不成。
  直到自己看到那秦皇。。现在想起来,秦皇的模样是模糊的,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而刚刚师祖公与那个不知名鬼神的对话,说秦皇是元始天道?
  元始天道这个词汇,也有记载,但是项籍记得不清楚。
  从始至终,自己一直都在凭借着欲望作事情,想要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到最后,得到了张良,却也是对方在无奈之下才选择帮助自己一样…当然,在项籍回忆当中,张良的模样,似乎也开始模糊。
  他一时之间,神色迷离起来,复又很快清醒,羞惭万分。
  焚烧了秦宫,天下的万民都流离失所,最后张良道破自己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了,自己心中却是不服气的。
  因为张良在对秦国复仇的时候,不也是很乐在其中吗!
  不对!
  张良他究竟在开心什么?
  他要杀的是秦皇,还是元始天道?
  于是,在项籍的记忆中,张良的模样迅速模糊起来,逐渐与秦皇一样了。
  “啊,河上丈人出现了。”
  祭天金人窥视了项籍的思绪,有些感慨的开了口,而程知远也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上一次在黄粱中与纣王相见,问过河上丈人的事情,至今之后,已然是许多年了吧…
  夏启时,东海之外有登天台,鸿蒙传法于方回,方回传法于狐仙,狐仙传法于石尊,石尊传法于鬼巫,鬼巫传法于后遣,后遣传法于南伯子葵。
  而最后这个人,就是周文王姬昌的弟弟。
  纣王曾经说,钧天之乐,是蠢货之欲,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朱襄氏不过是表面的蠹虫,真正操纵青史变化的,另有其人,而那个时候纣王以为,这个黑手是幻化人。
  因为纣王在鹿台自焚的时候,幻化人出现了,说可以帮助纣王,击溃武王的大军。
  但事实上,幻化人根本不关心纣王的事情,他眼中看着纣王,其实就和看着一个虚假的人偶没有区别,但是纣王却不这么认为,于是,那个真正的影子,曾经出现在钧天流沙中的道影,是钧天道尊,或者说,周穆王。
  “河上丈人是…东海道人安期生的老师,他服务于山海彼方的那位天子…”
  “他在春秋与战国之世的徒弟有很多…”
  程知远道:“我以为,这个也是钧天道尊?”
  祭天金人道:“道尊不会来了,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行动,青史已经被插入,混淆的时代开始,不过幻化人被引出来了。”
  “张良就是河上公,至于他的来历,而另外一个黄石公,则是幻化人…”
  “这是荒诞与荒诞之间的对决,比试。”
  程知远的瞳孔微微收缩,吐出五个惊动世间的文字。
  “仙人,人间世?”
  祭天金人回应:“是然矣。”
  人间世应该空悬了很久,这一点已经被无数人证实,连太乙他们都是如此讲述的,河上公是人间世?简直是荒诞无稽之说!
  “我没有说他是现任的人间世,他是被杀死的那位人间世。”
  “所以河上丈人,一直都是出现于旁人口述,而从未曾有人真正说…自口述之外见到他。”
  祭天金人言:“四千余年前,人间世被谋杀,河上丈人死,那时,正是平王东迁,昊天夺位之时,周礼动荡,天地混沌。”
  “而人间世虽死,但河上丈人之精神已至‘无己’之境,泯灭物与我的对立,把自己消融与天地万物之中而臻于道我合一、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境地,虽然还不能称为‘至人无己’,但至少,已入无己之门。”
  “身形消灭,不代表意志不存,既与天地无物我泯灭无分,那世间垂钓诸公,自姜子牙外,抛逍遥游之说,其余者,便无处不是河上丈人。”
  程知远放下心来:“说的玄乎了,到头来,其实就是一个死鬼,天之意志而已,人间世的特殊,我是知道的,毕竟是混沌氏下降,曾经追杀伏羲氏,有本领,自是正常。”
  “人间世,依旧是空悬的,很好。”
  既然是一个天地间亡命的精神死鬼,那么程知远便没有必要提心吊胆了。
  魂魄易哀,天地易变,精神修行稍有波动,便会掉出那种与天地合一的状态,这种精神意志,残续存在的东西,既不能对生者造成伤害,也不能操纵人的思绪,只存有道理,并且不得有超越天地的私心。
  所以没有了刘邦,张良就去帮了项羽,因为它就是青史的推手之一,而黄石公,是幻化人。
  幻化人来了,又离开。
  而正是程知远与祭天金人纷说着,这次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青史的褶皱早已开始浮动。
  “八百骑,少一个人,大祭酒就是输了,不算项籍。”
  “请破阵。”
  人间的君王们还在四处查看,然而匈奴人却全都如中邪一般开始移动,冒顿浑身上下冷汗直流,大声呼喊,甚至拔刀相向,然而并没有哪怕一个匈奴人搭理他。
  程知远的声音,降临下来。
  “项籍,八百骑。”
  “你眼前的匈奴人,不再是匈奴人了,听我所言。”
  项籍询问:“师祖公,若前方不是匈奴人,那又是什么?”
  程知远的声音下降:
  “此阵是自然之六境,唤作‘寥天之一’,人的躯体有了变化而人的精神却不会死,安于自然、忘却死亡,便进入道的境界而与自然合成一体。”
  “所以你见到他们,他们既存在亦不存在,你愤怒的挥舞过去,只会被他们斩杀磨灭,而你退回来,他们又是虚幻淡然。”
  祭天金人再次发出了一个笑声。
  “道之枢纽,就在冒顿身上。”
  这句话把冒顿吓得不轻,而祭天金人则是道:“正是如此,只要能突破大道,余八百人,杀冒顿,便是大祭酒赢了,但是霸王之智,拙也,怕不能见道。”
  项籍面色难看,而程知远又是声音下降:
  “阵也好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至坐忘之境,忘其所以迹者,内不觉其一身,外不识有天地,然后旷然与变化为体而无不通也。”
  项籍有些听不懂,而程知远叹气:“果真是文不成武不就之人。”
  “说的清楚点,你现在想象你前面的是一座山,山是不会动的,是有形而上;而你是风,风是无形的,是无形而无妄,是可穿过它的。”
  “是山在风中,还是风裹山形?”
  项籍不得已,开始在此时修行起来,并且疯狂的思考。


第六百五十二章 存在于前
  这时候,在这片天地内,最难受与愤怒的,就是冒顿了。
  堂堂的大单于,长生之地的天子,撑犁孤涂,居然如此的窝囊!
  他的人头,成了两个所谓“天神”的赌注!
  “我才是长生之主!!!”
  冒顿愤怒的嘶吼,声音传动九天:“不论你是谁,也不论你曾经是否与我部有过渊源!如今,我才是匈奴的主人!”
  “你竟然敢拿我的头颅,作为你们的玩物与赌注!”
  冒顿的心情剧烈波动,怒气逐渐难以遏制。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即使旁人需要他的妻子,他也可以拱手相送的隐忍者了。
  在降伏大月氏之后,在杀了他的父亲头曼之后,在镇压了整个长生之地的人之后……
  他已经蜕变了,整个长生之地,乃至西域都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志!
  然而他如今却沦为他人手中玩物!
  何等屈辱!
  周围的匈奴人如同成为傀儡一般,不再听从他这个大单于的指挥,明明是在保护他,但却是把他当成了猪,羊!
  冒顿突然拔剑,一剑斩向一个“亲卫”,然而剑落下去,却斩中空无一般,剑没有杀到任何东西……
  亲卫似在极远处,却又在极近处。
  亲卫依旧在阵法当中纹丝不动。
  冒顿在愣住之后,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而此时,祭天金人道:“你应该相信我,但你没有,你是一个雄主,所谓雄主者,当要有猜忌之心。”
  “所以你做的是对的,但是你是刺不中这些勇士的,他们现在,肉身就是天地,既存在又不存在,他们现在是‘寥天之一’,要灭他们,那就是打崩天地,而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而他们的精神,则是与自然同在,同时在有形的世界与无形的世间对抗着敌人。”
  “这是世间的巨壁,是厚重的山。”
  “要搬动大山,即使是现实中的圣人都难以做到,最多只能搬动形而不能搬动质,而强于圣人的人物可以搬起,但这种人又有多少呢?”
  “纯粹以力量来搬山且不容易,更何况搬动一座精神中的大山?”
  “人的精神被山所镇压,那肉体也不过是无用的尸骸罢了。”
  祭天金人的话被冒顿听到,冒顿的神色阴沉无比。
  他在此时做出决定,他一定要得到类似这种的力量,能肆意操纵,玩弄他人的力量。
  如果不想被当做傀儡,那么自己就要做操纵傀儡的人。
  这种无法掌握一切的感觉,很可怕,很恐怖。仿佛让冒顿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时他在大月氏当人质………
  这时候,白登山上,项籍感觉到了冒顿那愤怒的一剑,天地间的风,仿佛都被那一剑带动起来,远远的传到了自己这里……
  不过事实上并没有。
  但是这就是察天地之细致的力量。
  “感觉到了吗?”
  程知远问道:“那是风。”
  项籍没有回应,越发忘我,在感觉那一剑,在回想那一剑。
  那一剑带动了风。
  剑并没有杀中那些匈奴人。
  但是风,是否触碰到了呢?
  “我想我或许知道如何破阵了,但还需要一些试验。”
  项籍深吸口气:“师祖公,我明悟了。”
  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项籍对于战斗,有一种特殊的敏锐,像是野兽一般,有着冒险的本能。
  这一点上,和项燕一摸一样,当年项燕击李信,就是用的分而奇击,从而大破李信,因为李信也是一个爱冒险的人,项燕恰好抓住了李信的性格……
  “八百骑……”
  项籍看着身边的人,数万大军被困在这里,此次冲出去,只需剩下八百骑?
  是对方在放狂言,不认为自己可以活下多少人?
  还是对方真的有这种实力?
  现在看来,无论怎么比,与天地相合一的匈奴军队,显然比楚军要强大无数倍。
  人力可胜天否?
  过去天不能言,自然无答案,而如今,天,降世了。
  “我将用各位的性命去赌。”
  “我们将胜天于此!”
  项籍知道,士兵们是听不懂什么天啊人啊的,所以只需要告诉他们怎么打,再用胜天一步这些话,来激励他们的士气,就足够了。
  还能和自己在这里的,无不是老卒,他们凶悍,他们已经一无所有。
  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
  剑最凶猛的攻击,就是刺!
  有三千人出来了,他们沉默着,即将去送死。
  “我需要继续的看,看这片天地的破绽,山虽然沉重,但是风可以穿过它,或者……凌驾它,绕过它!”
  “真正的山,是冒顿,其他的山,都是虚假的……”
  “八百骑,是破阵之数!而不应该是乞活之数!”
  三千人下山了,分成六队,从六个方向出发,又有六百人驾驭战马出去,他们冲锋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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