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大人要淡定 完结+番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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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一位年轻公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正经的,没想到擅长的居然是房中之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时间笑声一片,盯着木偶的目光更加暧昧,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展开, “你们可别取笑她了,别看她这样,其实还是很害羞的。”
这个大色狼!奚言暗骂、
宴会还在继续,奚言叹气,这荒唐的宴席何时才能结束,浓重的酒气,舞女身上的香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香料混合在一起,莫名觉得头晕,整个人恍恍惚惚,喧嚣之声忽近忽远。“怎么,不舒服?”湛云漪按住他的肩膀。
奚言挑挑眉,露出了一个“这还用问的表情”,
“陪我喝酒吧,喝点酒就好了。”
喝你个大头鬼!“我去透透气。”然后奚言就愤怒的冲出殿外。
外面清新的空气让奚言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揉了揉额角,隐约有点头痛的感觉,想到刚才殿内的污言秽语,奚言越想越气,一抬头发现自己竟已走的很远,这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回廊。虽然不愿意回去面对湛云漪,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奚言咬了咬牙,转身要回去。
“这位小美人是要去哪里啊?”身后传来了轻佻的男声。
右相
奚言回身看向那人,轻袍绶带,长发随意束起,一眼看去便知贵气逼人,只是一双狐狸眼过于风骚,整个人都显得轻浮起来,这家伙怎么看都和湛云漪是一类人吧。奚言默不作声,冷漠的看着他走过来。
“你也是湛云漪的新欢?看着面生,这家伙又拐了这么可爱的孩子。”那男子靠近,挑起奚言的下巴仔细端详,奚言下意识扣住手指。
“看似多情的人其实最是无情,湛云漪身边的人那个不是三天就甩的。”
见奚言没有反应,男子更加放肆,身子贴近奚言,凑到他耳边,“你在湛云漪身边迟早被抛弃,不如跟着我怎么样?”
奚言几乎被气笑了,怎么凉川的贵族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行,刚想抬手却被那人抓住,“原来你还是个术师,真看不出来。”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男子松开了奚言。
“右相大人,我的人你也敢动,难道是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湛云漪冷笑。
“右相”瞪圆了一双狐狸眼,冷哼一声;“这小美人跟了你才是暴殄天物,谁知道你哪天会突然发疯……”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安心做你的右相,少来惹我。”湛云漪难得语气冰冷,没有了往常的笑意。
右相好像避讳什么似的闭嘴,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这两个人从小就不对付,可能是太过相似,见面就互相挖苦两看生厌。
“也是,这凉川的天马上就要变了,独善其身才是明智之举啊。”他眼珠一转,目露精光,转身悠然离去。
“走了个老狐狸,又来了个小狐狸。”湛云漪脸色阴沉,“我们走吧回去。”他对奚言说道。
“……”奚言无法,只能跟他走。
边走又想到刚刚宴席的场景和右相,内心愤怒,“这个国家迟早要亡。”
湛云漪听到他的嘀咕,神色漠然,“是啊,已经从内部腐烂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要守护它啊。”
再次回到湛云漪的住处已经是深夜,奚言身心俱疲,只要一想到与湛云漪是共处一室,就觉得头疼,他将那木偶扶到床边,发现她脸上的妆容不知何时蹭掉了一块,露出木质的内里。
这样会被人发现吧,奚言皱眉叫湛云漪过来,湛云漪研究了一会,找了盒胭脂给木偶补妆。
“你还会这个?”奚言见他手法娴熟,有些惊奇。
“这很难吗?”湛云漪给木偶补好了妆,再仔细端详奚言有些苍白的脸,心中一动,拿起桌上的朱砂笔,奚言皱眉,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闭眼。”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让奚言下意识闭上双眼,我为什么要乖乖听他的话,奚言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后悔。
湛云漪在奚言的眼睑上轻轻划了一道,“别紧张哦。”
我才没紧张呢!然而奚言不停颤动的睫毛早就出卖了他。
感觉到手指在眼睑轻抹,奚言睁开眼睛,镜中的自己眼角两抹殷红,说不出的媚态。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好吧。”湛云漪颇为得意。
“好,好你个头啊。”奚言维持了一晚上的冷静面具再次被打破。
他正欲发作,这时窗外晃过一道黑影,湛云漪起身,手腕一翻,白露刀出鞘,警觉地盯着窗外,难道又是刺客?
黑影一晃,竟踢开窗子跃进房内,带进的冰冷夜风中隐约透着血腥气,湛云漪看清了这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收起了刀,“原来是你啊千江月,怎么偏挑这个时候回来,没看到我正和我的宝贝儿亲热吗?”
千江月:“……”
奚言:“……”
千江月似乎早就习惯了湛云漪的性子,只是皱了皱眉,脸上冷峻表情依旧,“正事。”
湛云漪也不再开玩笑,神色一凛,“好好说正事,你没受伤吧,身上这么多血。”
显然千江指的正事并不是这个,他又皱了皱眉,“无事,人死了。”
这个男子与湛云漪从小长大,年纪差不多,性格却完全相反,惜字如金。奚言还在猜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时,湛云漪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你没事就好,那个假的知者死就死了吧,哼,左相还真是下了狠手,连你都护不住这个人。”他能从千江月短短几个字听出这么多也是厉害。
他们早就在最初就制定了这个计划,由湛云漪潜入神殿带出知者,而千江则是带上假的知者秘密行动,实际上却帮助湛云漪引开了大批追兵,这样他才能大摇大摆的顺利回到凉川。他们所做的这些都是在那位大人的授意之下,铲除左相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毕竟他才是凉川幕后真正的掌权者。
千江月无言,转头看向奚言,漆黑的双眼雾蒙蒙的,神色复杂。他和湛云漪完全是两种人呢,奚言心想。
“嗯,这位就是知者了,你别看他这副样子,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预言者哦,”奚言被湛云漪扯到怀里,我什么样子还不是你弄得,奚言气的瞪着他,“夜长梦多,明天一早我们就把他押到牢里,然后奏请那位大人裁决,这样安全些。”
千江月一直绷着的脸明显一抽,仿佛听到了什么最糟糕的事,湛云漪再次心领神会,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愿见那位大人,但毕竟是任务,忍忍就好了。”
“好啦,我得去见女君,你帮我好好照顾知者大人。”湛云漪拍了拍千江月的肩膀,从窗户翻了出去。
屋内只留下奚言和千江月面面相觑,千江月倒没什么表示,拿起一块白布细细擦拭沾满血污的长剑,那剑通体漆黑,剑身泛着冷冷寒光,剑柄上刻着“苍霜”二字,字体娟秀,与湛云漪的白露刀许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苍霜白露,这是一对的刀剑,奚言这样想着。
他们大概是千江武道世家的一代同门,从他们说话的神情来看,也是值得生死相托的挚友吧,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啊。奚言偷偷看了一眼千江月,这人看似冷漠,其实心中还是怀有温情吧,这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奚言坐下来对着镜子擦掉湛云漪在自己脸上画的东西,湛云漪这个家伙处处留情实际上最冷血无情的也是他吧,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似乎他不为了任何东西而活,他的所作所为永远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奚言叹了口气,整整看向镜中苍白的脸,那么自己呢,自己还算是人类吗?他恹恹扔下手中的布巾。
明天,明天又会怎样呢?奚言低垂双目,明天还暂时见不到凉川幕后真正的掌权者,大概还要在牢里关上一阵子,不知道又会受到什么刁难,这个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还手,不然就会被人抓到谋害女君的把柄,计划就功亏一篑。想起湛云漪嘱咐过自己的话,奚言就内心烦躁,这么说还会遇到很多麻烦事。
不过还好有湛云漪在能……等等,我在想什么,什么时候这么一来这个讨厌鬼了,明明最该提防的就是他了啊,奚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虚抬头看了看千江月,还好他仍在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自从离开神殿后就不太正常了,一想到神殿,奚言心中黯然,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件事情,先神大人现在怎样了呢,自己一无所知,但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终有一天还是会回到那里去的。
锁心
奚言和千江月这两个闷罐子就这么无言的对坐了一整晚,气氛有些诡异,不知过了多久千江月抬眼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天空,突然站起,看了眼奚言示意他跟上。
奚言苦笑,真不知道湛云漪是怎么和他沟通的。走到外面,感觉到清凉的海风拂过,凉川三面环海,背倚连荆山,虽然封闭,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度,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亲眼见见。
跟着千江月七拐八拐来到某处,这是个黑石砌成的监牢,漆黑的颜色肃杀而压抑,这所牢不可破的监狱是专门关押惩治身份特殊的犯人的,由杀识海管理,也就是说这里是湛云漪的地盘。监狱门前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锁心”二字。
这里说不出的阴冷,奚言揉了揉额头,深深地怨念和黑暗气息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几乎能感受到许多人临死前的悲鸣,真是糟糕的地方。走到里面听到喧哗声,原来是几个身穿杀识海制服的青年聚在一起喝酒胡闹,奚言扯了扯嘴角,果然是湛云漪的手下,真是一模一样。
看到千江月过来,几个青年一惊,手忙脚乱的收拾一下,然后立正站好。面对这一脸寒气的千江月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千江月是千江家的少主,与自家老大有关系甚好,但在他面前却也不敢造次,千江月为人严厉苛刻,他们虽然散漫惯了未曾领教过千江月得厉害,但想想就害怕。
几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千江月,千江月出人意料的没什么反应,只是指着一间牢房,对奚言说道:“进去,等。”他语气冷淡。
“……”等什么?等湛云漪还是等死?奚言一头黑线,想说什么他却已经走了。
“你别见怪,千江少主人就这样。”确认千江月走远了,几个人才敢出声,并将奚言带到那间牢房中,“听说您要来,我们收拾出这间牢房的,这里还不错的,上次还是王妃关在这里啊,可惜没一个月就受不住自……”青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刻闭上了嘴,偷偷看向奚言,发现没什么异常就松了口气,接着道:“总之老大说了,您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在下祁乐心,听凭知者大人差遣。”
奚言打量这个牢房,虽然陈设简单,但比外面实在好太多了,至少没有血腥气和沉重的压抑感,湛云漪对自己也算照顾了。至于有什么需要吗,奚言无意识摩挲着左手小指的指环,“劳烦你找一副棋来。”
“棋?是天玑棋吗”他显然有些困惑。
“没错,天玑棋。”奚言颔首,相传母神所造的天玑棋。
奚言被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湛云漪并没有过来,自己也乐得清静,毕竟那张脸看着十分欠揍。每天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发发呆,好像自己还在神殿里一样。奚言轻轻敲打棋盘,“陷入僵局了啊。”他喃喃道,这次棋盘占卜的结果还真是不祥。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预言,牢房的门被人粗暴踢开,几个人冲进来,“你就是湛云漪带回来的那个‘神族后裔’,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假造身份谋害女君!”一进来就给奚言定下了罪名,完全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奚言皱眉,接着研究他的棋局。
闯入者怒了,居然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人上前,恶狠狠揪住奚言的衣襟,将他拽起来,“你这小子找死是不是!”
奚言整个人轻飘飘的,几乎被那个人提起来,他此时才抬眼看了看这些人,都是一些年轻公子哥,前不久的接风宴上自己还见过其中几个,不过能在湛云漪的地盘为所欲为一定有个不小的靠山,左相,奚言一下子想到了这个人。但这些人敢跑来这里,莫不是湛云漪出了什么事,奚言心中一沉。
拽着奚言的公子哥见他双眼无神,目光有些呆滞,被人威胁又一点反应都没有,便觉得没意思,就把他扔下,“这小子不会是个瞎子吧。”他嘟囔道。
“管他是不是瞎子,这小子可是图谋不轨的犯人,应该尽快处决。”
“不可,他一个人必然无法成事,背后一定还有同谋!不然严加拷问,让他招出同伙。”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倒是颇为默契,奚言冷笑。想来是他们早就计划好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