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女神养成攻略-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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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几十户加几十外来者的小镇,从暴乱、动荡逐渐过度到适应现实。
靠山吃山,他们不缺少蔬菜水果粮食,镇上留下的人本来就是以打猎为生的,自然也不会缺少肉类。
逐渐,他们依靠自己就知道了变异动物的肉可以让他们更加强壮,变异之后特别美味的水果、山里的特产,同样有相同的作用。
群居社会,很快就再次建立起社会秩序,整个小镇威信最高、年龄也是最大的川普自然而然成为不怎么有实权的镇长,小镇幸存者高雄、极限拍摄男一北岛分别成为管理者。
小镇本身就不大,远离繁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变异初期的混乱,损失的人数还不如极限拍摄剧组的人多。
之后,幸存者立刻就团结起来,共渡难关,并且试图联系还在内地的亲朋好友。
可反馈来的信息和逐渐入侵的零散人员,在接下来的半年中,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小镇的平静,改变了小镇淳朴的民风。
川普已经到了七十九岁的高龄,变异侵袭这个小镇的时候,他正在山上打猎,刚刚猎杀到一只兔子。
这只兔子拯救了他。
当他回到山下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唯一的变异人。
之后的事情,不说也罢。
此刻,大雪纷飞中,川普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白茫茫一片。
纵然年岁颇高,见多识广,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也远超出他的想象。
如今,暴雪封山,山里的动物们很快就会因为大雪下山,而临近的镇子以至于更远地方的幸存者,也会因为缺少食物,不得不离开居住所在地。
他们这里的平静将会被再一次打破。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他有种预感,这一次之后,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老爷,高雄君和北岛君才回来,外边一切安好。”伺候川普的老佣人弯着腰,恭敬地道。
“麻生,今年的雪,不同寻常啊。”川普没有回头,叹息着道。
麻生是“家生子”,从小就跟着他,哪怕是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了下人之说,还是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他,他二人在几十年中,情意早已经超越了主仆。
“有老爷,有高雄君、北岛君,镇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麻生在心里轻轻地叹息着,但还是宽慰着道。
川普沉默了会,转过身道:“你陪我手谈一局。”
两人跪坐在棋盘前,面前的棋盘很快落下了黑黑白白的棋子。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和室内的幽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多时,呼啸的风声中多了些其它声音,麻生抬头,手指拈着棋子,迟迟不肯落下。
“心静,则自然静。”川普端端正正地跪坐着,脊背笔直。
“是,老爷。”麻生说着落子,只是落子的手微微颤抖着,棋子在棋盘上“啪”的一声,碰到了另外两粒棋子。
川普伸手,刚要拂正棋子,窗外风雪中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他的手停在半空。
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上,几个穿着传统服装的人虎视眈眈地和前方几人对峙着,他们中间,横躺着一个身首异处的人。
短暂的对峙,黑衣的高雄双手握刀,向秦风冲了上去。双脚在雪地里趟起的积雪,扬在半空中。
积雪飞扬,遮挡了视线,却遮不住刀劈下来的风声。
秦风手里寒光一闪,两道风声迅捷消失,扬起的积雪中飞出一团冲天血雾。
一声短促的惨叫,一个什么东西从半空落下,隐没在厚厚的积雪中。
飞散的雪散落下来,高雄如雪人一般站在当地,握着刀的右臂,齐肩消失。
北岛冲上来扶住高雄,高雄肩上的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衣,就如乍开的红花,蔓延开去。
没有人听懂他们说得是什么,北岛扶住高雄,拔刀出鞘。
程嘉懿和杜一一并肩站着,看着面前悲痛的男人,他很快就会死了,和地下那个男人一样。
秦风出刀,一次快过一次。每一次都是比对手快了那么一点点。而就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便已经决定了生死。
又是一刀,完全没有任何花哨的一刀,比对手还是快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要和第一个对手比起来,快的就不是那点了。
没有扬起的积雪遮挡视线,秦风给了对手痛痛快快的一刀。
第844章 凶手
高雄踉跄了下走过去,跪在雪地上,单手捧起掉落的人头,跪行到北岛的身体旁,轻轻放在他的脖颈位置,伸手抚上他半张的双眼。
他轻轻拂了下,积雪迅速掩盖了北岛的遗体,虽然知道这么做没有半分用处,不论是北岛的,还是他自己的尸体,都会很快被刨开,甚至被粉身碎骨。
他抬头看着秦风,双眼就好像钉在秦风脸上般,仿佛要永远记住秦风的面容,跟着在雪地里一抓,左手抓住北岛的刀,站了起来。
程嘉懿扭过头。
她感觉他们就是土匪,就是杀人犯,正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对面的才是正义的化身。
她听到又一个倒地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看到血色。
她也听到对面的人退却的声音。
杜一一上前,拨开积雪,露出还没有僵硬的尸首。
人固有一死,不论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对死亡者本身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青史留名的,才会被后人评价。
程嘉懿本来已经平和的心理,却因为这般无言中的死亡,再次掀起了波澜。
安德烈远远地瞧着,嘴角不以为然地撇撇。
三人继续前行,跟着前边溃退的几人,接近小镇。
宁静的小镇所有的门窗全都打开,老老少少的人有的站在窗前,有的站在门口,还有后排建筑的人走了出来。
渐渐的,窗前的人消失了,门口的人走出来,他们沉默地聚集着,挡在了小镇最古老的一个建筑面前,试图挡住缓缓逼近的入侵者。
秦风的长刀,微微有些卷刃的刀口,鲜血已经被冻住了,被刚刚从云层露出的阳光一晃,反射出一道雪亮,穿过人群上方,映入到他们身后的院子上空。
一个年轻的汉子拔刀而出,怒视着秦风,也怒斥着。寒光闪过,他倒在血泊中。
又一个汉子走出来,同样怒目相向,恶语相对。寒光闪过,他也倒了下去。
刀刃翻卷起来,然而刀不过是个避免皮肉相接的媒介,刀背在此刻的秦风手里,同样也能发挥出刀刃的威力。
“啧。”身后传来讥讽的一声,安德烈白衣翩然,如天使般飘然而至。
只是这个有着天使般外貌的人,心底的恶魔早已经破土而出。
他越过了秦风三人,在讥讽的声音中接近挡路的人群。
年轻的汉子,清秀的少年,风华正茂的女人,他们的武器有的才举起,有的还在手里握着,他们有人才开口怒斥,有的悲伤愤怒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没有滴落,安德烈鬼魅般的身影就接近面前。
闲庭信步,信马由缰,举手间,或是一簇血箭激飞,或是一片血雾飞溅。
没有人能主动接近他,只有他主动找上人。
直到最后,仅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用自己娇嫩的身躯拦在院子的大门前。
安德烈终于停手,站住,他身侧身后,持续传来身体倒地的声音,周围的积雪早已经被染红,血渍还顺着积雪,缓缓向女孩的脚下逼近。
女孩双手握着一把和她身材极不相称的长刀,刀尖都已经拖在积雪上,眼睛却固执地望着安德烈,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稚嫩的声音清脆又清冽。
安德烈的嘴角微微牵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和煦得仿佛能融化积雪。
他轻声地、温柔地说了几句话,程嘉懿和杜一一全听不懂,不由侧头看着秦风,却见秦风纹丝不动的表情忽的露出些许不忍。
那话,必然是无比残忍的。
安德烈甚至没有避开小女孩的刀,直接揪住小女孩的衣领,将她举起来。
刀,划过安德烈的手臂,却连衣服都没有划裂,就被震落到地上,安德烈笑吟吟地举起小女孩,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努力呼吸,却仍然被憋得满脸通红。
程嘉懿的手握成拳头,却看到安德烈的手忽然使劲往下一摔。
院子前厚厚的积雪瞬间被扬起,沉闷的声音从积雪下的石板地面传来。
凶手。
程嘉懿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这两个字,这两个字逐渐生成四个字,八个字,用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怒斥着。
小女孩的,少女的,少年的,汉子的,年长者的……这些声音或稚嫩或清脆或粗犷,不断盘旋,撞击。
安德烈是凶手,她也是凶手之一。
安德烈轻盈地跳过地上的尸体,脚下的鞋子竟然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渍,他走进院子。
秦风侧头看着程嘉懿,程嘉懿脸色雪白地跟上。
院子内同样铺着厚厚的白雪,两侧仿古回廊上也吹落了一层,院子一角一支红梅正在怒放。最前方的房屋大门四开,门口整齐地摆放着两双鞋子,表情房屋内只有两人。
而从大开的房门中,正好能看到房屋内的布局,一张矮桌前,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手谈。
棋盘上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其中一个老人正用食指和中指,从棋盒里捻出一枚黑色棋子,沉吟片刻,落在棋盘正中。
另一位老人呵呵一笑,嘴里说了句什么,同样拈起一枚白色棋子,落在黑子一侧,跟着面露微笑,抬手拈起被吃掉的几枚黑子。
两位老者对视,相视一笑,对院子外边的血气和逐渐逼近的几人,视若不见。
安德烈缓缓走进,在门口站住,接着竟然弯腰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室内的榻榻米上,还将自己的鞋子整整齐齐地和另两双鞋子摆放在一起。
这动作他做得一丝不苟,若不是随着他一路前来的血气,真好像就是一个来做客的客人。
持黑子的老者忽然恭恭敬敬地向对面老者鞠了个躬,跟着温言说了几句,然后手扶着双膝站起来,侧身,几步挡在了棋盘前,也挡在了另外一个老者的身前。
他苍老的面容饱经风霜,面对着凶手神色淡然,仿佛不是要赴死,只是在做他该做的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他嘴唇蠕动着,说了一句什么,跟着对安德烈鞠了一躬,然后,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并没有迈出去,他的身体忽然一震。
血从身前留下,染红了他一双雪白的袜子。
第845章 哀
程嘉懿转身,可绽放着红梅的雪白院子,仿古回廊,门前两双整齐的鞋子,两个对坐的老人……循环在脑海里,呼应着一声声的“凶手”二字。
她绕过门前横七竖八的尸体,走上街道。
宁静的街道,两侧被修建过的树木,雅致的房屋,墙侧偶有一簇红梅,偶尔的清风扬起一层飘雪。
如果他们不曾来到这里,这里还是没有被外界打扰的一方净土,世外桃源。
可他们来了。
他们就是强盗!
不,他们不仅是强盗,还是凶手。
程嘉懿徜徉在安静的街道上,看着两侧只在小说里才见过的景色,看着远处被白雪笼罩,宛如换上新装的山峰。
她缓缓地走到一个大开的房门前,透过大开的院门向里看去。
这也是一座仿古的庭院,积着白雪的院子里有两行趟过的痕迹,院子两侧的回廊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与院子一角的红梅相映。
程嘉懿迈步走进,小心地让过最中间的两行痕迹。
门口的榻榻米有些陈旧了,却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往里,坐垫旁,一个大大的布娃娃凝视着外边。
仿佛就在这里,一个小女孩张开手臂,拖着比她的身体还要长的刀,拦在门口。
那个小女孩,比暖暖还要小啊。
程嘉懿走进去,鞋底的雪在榻榻米上留下两行水渍。
她伸手捡起布娃娃,抱在怀里。
转身,她看到杜一一站在门口,眼睛里流露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知道,她的眼睛里流露的,也是杜一一看不懂的。
因为她自己也不懂。
他们互相凝视着,一直到彼此不忍,同时移开了目光。
程嘉懿慢慢地走出去,走到门口,侧头看着院子里的红梅。
这是第三次认真看着梅花,那么美好,娇艳,夺目,可绽放的红梅很快就与那个小女孩的面庞重叠在一起。
她无法忘记,甚至无法将那张面孔,那几个稚嫩的声音从脑海中驱除。
她走过去,轻轻摘下一朵,插在布娃娃的鬓角。
雪,忽的又轻飘飘从天而降,一朵一朵的,无声的,甚至连风都没有。
他们沉默地走出院门,沿着来时候的街道返回。
飘雪中的小镇格外美艳,宁静中透着古韵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