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祸-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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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松溪看着一脸悲愤的朱莉·酒火,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痛恨这个一脸平静谋杀了深爱了她十多年的矮人女子,他痛恨她杀人之后还能那么冷静的布局演戏。
他知道凭麦格文的影响力,今天说不定能保他平安脱身,他也知道,揭露朱莉的真面目,也可以来日方长。
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觉得他再也无法忍受朱莉的表演,他觉得他必须在那么多矮人面前,在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父亲面前,说出所有事情。
他向麦格文的方向鞠了一躬,“对不起,麦格文老师,多谢您的仗义相助,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如实禀告庭上。”
他又朝燃须鞠了一躬,“禀告庭上,法律的所有判断必须依据于证据之上,所有证据都显示我与林小曼昨天晚上在案发现场,是的,我承认,昨天晚上案发时,我们确实在布里维夫殿下的庄园里。”
全场第三次一片哗然。
罗松溪继续说道,“但是我们进入殿下的庄园,绝不是为了谋害布里维夫殿下。我们进入殿下的庄园,是想与布里维夫殿下取得联络,在黑石山停火问题上取得殿下的支持。相信矮人大陆的和平与统一,也是所有矮人共同的期望。”
“……十多名人类袭击者闯入庄园,他们黑衣蒙面,身份我不得而知。但他们的实力本不是布里维夫殿下的对手,但令殿下致命的原因,应该是中毒。”罗松溪娓娓道来,他的声音平静,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但他的话,令席间不停传来惊疑之声。
“下毒之人,我无法确定,但能对殿下下毒之人,肯定是殿下身边最亲密的人。而我亲眼所见的是,在殿下中毒吐血之后,她,朱莉·酒火,在殿下身边,在殿下毫无防备之时,给了殿下致命的一掌。”
“殿下遇害后,为掩藏殿下真正的死因,她下令袭击者将殿下的尸体烧成灰烬,令殿下真正尸骨无存。为掩藏自己的身份,她还下令袭击者在她背后用火球术造成两处创伤,然后才抱着小王孙越墙而走。”
“所以,朱莉·酒火,她策划并领导了这场袭击,她才是谋害布里维夫殿下的真正凶手。”
“够了。”燃须·酒火被彻底激怒了,将手中的木槌猛击在桌子上,槌柄应声而断。
“荒谬之极,死到临头还敢血口喷人。你觉得我,你觉得那么多矮人,是会相信一个反复无常的人类,还是会相信以贤良闻名的王子妃?”
“把他们俩带下去拘押,务必令他们供出谋杀布里维夫的同伙,手段不拘。还有你,麦格文,给我闭上你的嘴巴,不要以为有点声望就可以为所欲为。退庭。”
普尼·林德曼站起喊道,“我抗议……”
“抗议无效,别以为这里是你们联邦。矮人王国除了法,还有一位王,还有一位刚刚失去儿子的王。”燃须扔下手里的木槌柄,扬长而去。
麦格文摇摇头,他对自己证供被罗松溪戳穿倒是不以为然,只是叹息了一声,“自由之道啊,就喜欢做些没所谓的事情。何苦呢?”
第106章 时间地点人物
二王子布里维夫遇刺后,三王子德拉克一直很低调,甚至没有公开露过面。
命令他所控制的侍卫处到那两个联邦青年的住处去布控,向杰克·艾玛大使抛出他在矮人王国捞钱的证据逼他交出罗松溪和林小曼,指挥侍卫处大统领亲自到布里维夫的庄园去搜证,传播联邦派人害死二王子的谣言煽动激进青年进行反联邦游行……
他在皇家侍卫处最深处的办公室里遥控着这一切,但他却并没有一个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应有的兴奋和快感。
推动这一切的虽然是他,但推动他去做一切的,却是一个叫朱莉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嫂子。
二哥和朱莉结婚十年,他和朱莉从来没有接触。但在二哥与朱莉结婚十周年的酒会上,二哥豪放地与一众宾客拼酒,喝得烂醉,被抛在一边的朱莉孤独地一个人在借酒消愁。
也许是被那道落寞的背影所吸引,也许是因为那落寞之下让人更为心动的容颜。总之鬼使神差的,在朱莉离席去花园散步的时候,他竟然跟上了她的脚步,询问这位美丽的嫂子有什么地方需要他的帮助。
帮助?朱莉用朦胧的醉眼看着他,问他,你能帮助一颗灰败的心吗?
那一晚,朱莉向他倾诉了对婚姻的不满,对胸无大志却脾气暴躁的丈夫的不满。他们是矮人王国最模范的一对夫妻,但这都是表面的光鲜。内里,是毫无生机的令人绝望的庸常。而面对这种绝望,她无处可逃,甚至连一个倾诉的人也没有。
那一晚之后,他们迅速变得热络了起来,他们有了两人秘密的联系方式。再后来,他们发生了亲密的关系。那是多么美妙、多么热情如火又柔情似水的一具躯体啊,他感慨二哥居然能如此不珍惜。
当然,身为胸有鸿鹄之志的矮人王国三王子,德拉克并不是那种会被温柔乡羁绊住的人。真正令他们成为最亲密的伙伴的,是在父王流露出想把王位传给他二哥后,她向他抛出的一份支持他上位的计划。
“矮人王国不能由那个碌碌无为的家伙统治,矮人们需要一个敢作敢当的王。”她对他说。
是啊,他一直希望矮人王国能够集权,而不是学联邦那套虚伪的东西。他更希望矮人们能摆脱联邦的控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国家的命脉被拿捏在别人手上。
但在真正要动手杀死二哥前的那一刻,他仍然有些不舍,仍然有些害怕。
“别怕,”朱莉伏在他的身上,不顾一切地上下起伏,汗水沿着发梢滴落在他的胸口,晶莹剔透,“以后,矮人王国,就是我俩的了。”
“不,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她尖叫出声,然后呢喃道。
只是他不明白,动手的那天,她明明已经发现那两个联邦人窥伺在侧,为什么不顺手把他们给杀了,非要先放了,然后让自己大费周章就去把他们抓回来呢?现在人倒是顺利抓住了,可落在父王眼里会不会有用力过猛的嫌疑呢?
就为了嫁祸给联邦吗?可从他得到的消息看,父王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相信,这会是他钟爱的联邦干的呀。就算父王相信了这是联邦干的,他会就此跟联邦翻脸吗?
他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吩咐下去,“让侍卫处加把劲,无论如何,要让他们两个,承认是联邦派他们来的。”
“什么?联邦哪个部门?这还要问我?问他们去呀。只要他们肯招,联安委,东部军区,哪个不都一样?”
……
……
三王子的命令虽然粗暴,但是有效。在矮人皇家侍卫处的牢房里,罗松溪已经被虐打了十二个小时。
用铁棍砸、用火烧、被倒插进雪堆里……十几个一米来高的矮人,上蹿下跳,轮流折腾着罗松溪。
“说,到底是联邦哪个方面派你来的。”一名黄金阶的侍卫统领抡起铁棍,狠狠地向罗松溪的大腿砸下。
罗松溪的大腿表面,覆盖着一层微不可察的蓝芒,在铁棍临身的那一刻,受击点附近的肌肉群,微不可察地抖动了起来。
正是这一片如水般的抖动,将铁棍砸来的力道,均匀地分散、卸去。而蓝色光芒的下面,还涌动着一层黄色光芒,准备承接来不及卸去的力量。
一开始负责上刑的,是青铜、白银阶的普通侍卫,可他们发现,任凭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在罗松溪身上留下些许微小的创伤。
毕竟罗松溪是挨了矮人第一强者整整一年打的人。
现在只好换黄金阶的统领上阵,可是看起来效用也不大,甚至连一声他们熟悉的惨叫都没有听到。难道连上刑,都要去请尊贵的大统领亲自上阵?
但罗松溪知道,这场从上午持续到深夜的拷打,还是给他身上留下了不计其数的创伤。
刚刚那一棍子落下,水元素之力卸掉一部分力量,土元素之力扛下一部分力量,但还是有不小的力量,硬生生落在他的腿上,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大腿骨表面,露出了细小的裂纹。
痛彻心扉。
但与自己身受的创痛相比,他更加担心的,是林小曼的处境。
他没有想到朱莉·酒火在矮人王国的威信如此之高,在矮人王心里的地位是如此之高,甚至高过了他两个儿子。
他没有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的一番指控,不仅没有对朱莉形成什么影响,反而激怒了矮人王,连累林小曼,不知道会受多少罪。
真是恨啊。他不由得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这副表情落在矮人眼里,却是不屈的象征。那位侍卫统领已经烦不胜烦,三王子已经派人来催了几次,对他们的进度极为不满。
他忍不住抡起棍子,对着罗松溪的脑袋就是一棍敲下。
罗松溪的武技再神奇,也没法对脆弱的头部形成有效的保护,眼角鼻孔迸出血花,当场就昏了过去。
侍卫统领丢下棍子,抖抖胡子,“用冰水把他浸着,等他醒。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
……
罗松溪呛了一口水,从昏迷中醒来,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笼罩在一股彻骨的冰寒中。
他发现自己双手靠着手铐,手铐上连着特制的精钢链子,一直系到屋顶,就这样半吊在一口木桶之中,木桶里,是漂浮着碎冰的冰水,一直浸没到他的下巴。
他运转起惩戒之力,寒意被驱走大半,可脑袋上前面被重击的部位,仍然传来阵阵剧痛,引发他一阵阵的眩晕。等他稍稍适应头部的痛感,又发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对他用刑的矮人们都不在,估计折腾了一整天,他们也都累坏了,趁他昏过去,赶紧去喝口酒打个盹。
罗松溪试图在冰水里把身子站直一点,脚一动,忽然碰到个东西。
那东西,方方正正,顶上装饰着一只小喇叭,上了发条就会响起一首叫做《直到世界尽头》的歌的旋律,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它是一只八音盒。
至少在入狱前搜查他东西的矮人眼里,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八音盒,因为罗松溪看到他把罗松溪随身带着的一块元素黑钻闪电般地塞进怀里,然后把这只盒子随手就丢在了一边。
但这只八音盒,却是罗松溪最珍贵的东西。或者说,罗松溪最珍贵的东西,全在这只八音盒里面装着。
它是一件空间法器,里面有三十立方的空间。现在这只盒子,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罗松溪脚边。
除了八音盒出现在他脚边外,他还发现木桶的内壁,用联安委最基础的暗码刻了三排字。
罗松溪在联安委下属的特训学校学习了一年半,联安委最基础的暗码他自然学过,很快他分辨出这三排字分别是时间、地点、和人物。
时间是六点钟,地点是侍卫处牢房的内院,人物是……绿皮地精。
罗松溪精神一振,联安委的支援,终于到了。
可是随即,他就发现了什么地方不大对。
联安委在牢房里的内应,把空间盒还给了他,却没有把手表还给他。牢房里暗无天日,他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哪里能踩在六点钟的点,杀出内监,逃到院子里,和接应的人汇合?
第107章 六点钟
但不管怎么样,有了空间盒,罗松溪就有拼一拼的底气。
他脚尖轻轻一勾,空间盒从水里弹起,准确地落在他的左手中。
手指按上空间盒,空间盒识别出他的指纹信息,无声开启。
他左手手腕一抖,空间盒掷到右手手上,而左手已经多一把隐隐泛红的小刀。
弑君是四把刀里最锋利的一把,矮人再千锤百炼的精钢也不在话下。刀锋划过,锁链立断。但锁链断开,触动了报警装置,牢房内警铃大做。
罗松溪也不惊慌,他也知道不可能悄无声息就能逃出去。
他迅速划断右手的手铐,断流软刀已握在手上,朝着木桶背后牢房南面的墙壁,轻轻一捅一划,三十公分的石墙就被他掏出了一个大窟窿。
他并不知道牢房的内院在哪里。
但既然是内院,肯定是在牢房内部。他记得进来的时候,牢房的大门是往北面开的,他也是一路从北往南被押进这个审讯厅的。
那他一路往南面穿墙破壁,那么就有很大几率能逃进牢房的内院。
负责审讯他的那十几个矮人,听到警铃响起,连忙提上武器回到审讯厅,可看到的已经是空空如也的房间和墙上的一个大洞。
为首的侍卫统领忍不住咋舌,牢房的三十公分的特制石砖墙,他自肯定没法击破。他哪里想到罗松溪手里会无坚不摧的半神器?
虽然以罗松溪的阶位,半神器的力量还发挥不了多少,但光是半神器本身的锐利程度,已经能帮助他做很多事情了。
从墙上的窟窿钻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