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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起源之祸-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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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松溪刚想说这不符合投票的规程,狗头人波比已经抢着道,“狗头人也认为我们不应该放弃提亚那位面,狗头人也要与其他种族一起用死捍卫我们在提亚那的生存权利。还有,您算错了,一共不是八票,一共应该是九票。”
  “我没有算错,”罗松溪向波比解释道,“人类三票,矮人两票,巨魔一票,蜥蜴人一票,娜迦一票,加起来是八票。我没有给狗头人投票权。”
  “为什么?这不公平!”波比抗议起来。
  “因为狗头人不用和我们一起死去,狗头人另外有重要的任务。既然支持方案二的票数已经过半,那么我就来向你发布这项任务,这项任务极其要紧,你们必须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你们的先祖易妮德,给了我一张地图,这是狗头人最宏伟的一座地下城,当年易妮德在知道兰斯洛特用生化武器替代掉了粒子武器后,就偷偷给狗头人建了这么一座安全屋——这座地下城,是位面上唯一一座能隔绝掉那灵魂病毒侵袭的建筑,但位于极深的地下,只有狗头人能够进入其中。”
  “一万两千年前,狗头人就是在这座地下城里,躲过了‘月陨计划’的炮火,现在,你们同样要躲进这座地下城里,做‘月陨计划’的幸存者。”
  “让你们躲进地下城,并不是要你们当逃兵,而是当我按动那颗灭世的按钮之后——我就会在圣山金顶之侧,按动这个按钮——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个位置,等到‘月陨计划’过去十四天,对,一定要等十四天之后,病毒会因为没有宿主而彻底消失,你们需要回到位面上,在这个位置,把‘陨月之匙’找回来。”
  “‘陨月之匙’需要传承下去,波比,我现在指定你为下一任位面守护者,请你务必接受下来,并不要像我这样,成为一个不合格的位面守护者。”
  罗松溪说票数已经过半,无疑已经表达出了他的立场——作为人类三名投票者之一,他同样将票投给了方案二。
  而在投票前就没有给狗头人投票权,同时已经想好了位面守护者的继承问题,那么其实在投票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投票的结果。
  波比被这样的任务一下子搞懵了,还在抓耳挠腮。娜迦女王摆着蛟尾过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道:
  “既然票数已经过半,那我这一票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本该如此啊,谁又愿意抛弃自己的家园,到茫茫宇宙中去漂泊?”
  “不过小狗头人,你们需要帮我一个忙。娜迦在安全营里,还埋藏着许多颗娜迦蛋。你们跑一趟,帮忙把那些娜迦蛋,搬到你们的地下城去。我已经打听过了,除狗头人外的生命成体没法进入你们的地下城,但没有孵化的蛋可以。”
  “月之暗面的‘方舟舱’里,应该发生过一些变故,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娜迦的存在了。所以这是娜迦一族唯一留存的火种,摆脱了。”
  波比只有点头,但这一点头,也顺便代表着将下一任位面守护者,也答应了下来。
  安东尼达斯还没有投票,但这场位面之战的终局,无疑就已经定了下来。
  “弗图洛图以为他洞察了地面世界的一切秘密,但有一样东西,他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啊。”罗松溪道。
  “那就是地面生物的情感,这是黑暗生物没有,也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即使弗图洛图以苏富比的身份生活了近一百年,呵,当初我一直觉得苏富比有些地方和别人不一样,那就是,他永远像一部没有感情的思考机器啊。”
  “他无法理解我们对于我们所生活的家园的情感,这种情感,是远远超出我们对于生命的挚爱的。”
  “正如前面大家所说的那样,没有了家园,我们的生存,还有何意义?如果我们不能将一个遍布山川河流城市海洋的家园留给我们的后代,而仅仅留给他们在宇宙中无休无止的漂泊,那还有何意义?”
  “所以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了捍卫我们的家园,不顾一切地牺牲。我们只是实力比这些人强一点,但对于家园的情感,以及愿意为之牺牲的勇气,是平等的,没有任何差别。”
  “提亚那位面纵然是先祖从黑暗生物手里抢来的,但之所以我认为,我们比他们更有资格拥有这个位面的原因——
  “在于他们对夺回提亚那位面,只是传承记忆里强行留下的一项任务,而对于我们来说,守住这个家园,是我们所有人的情感寄托,是我们的执念。”


第507章 终局(六)
  会议结束之后,人群散去,既然大家对这场战争的终局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所有人就都放松了下来。
  矮人开始饮酒狂欢,巨魔开始向圣山做最后的祷告,蜥蜴人则同样摆脱狗头人,将一批蜥蜴人蛋,带到他们的地下城去。
  一艘艇载的小型飞艇,离开了圣山,朝着人类大陆西北部的安全营飞去。飞艇载走了肩负着位面守护者传承之责的狗头人波比。同艇离开的还有苏亚和苏季兄弟俩,他们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他们的母亲姆巴佩大妈待在一起。
  “替我向大妈说声对不起。”罗松溪对兄弟俩说。
  ……
  ……
  罗松溪望着小型飞艇离开的方向出神。
  安东尼达斯走过来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激发‘陨月之匙’?”
  “六天以后吧,”罗松溪道,“这是弗图洛图给的最后期限,波比说,六天时间足够他们到达那座地下城了。”
  “六天会不会太久?”安东尼达斯道,“你确定弗图洛图,真的会无私地等满我们七天?”
  “他给我们留一条生路,当然并不是纯粹出于对我们文明无私的敬意,”罗松溪道,“‘陨月之匙’在我手里,他虽然可以通过瞬间将位面推进器的功率调到最大,以摆脱‘陨月之匙’的威胁,但是代价是,所有神阶以下的黑暗生物,躯体都会被瞬间产生的加速度所粉碎。”
  “虽然说那样的话,提亚那位面就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恢复人口,但对于弗图洛图来说,这么大的损失,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我能够交出‘陨月之匙’后开飞船走,显然是符合黑暗生物利益的。”
  “这样啊……那么六天就六天吧。”安东尼达斯不知道在感叹什么,他的面前,是一轮巨大的即将隐没在圣山之后夕阳,他的背后,是一轮初升的清冷的月。
  “对了,”安东尼达斯想了想又道,“圣山金顶中,那座前往月亮的传送法阵,还能不能用?”
  “你是想把我们中的一些人也变成‘重启者’,然后在位面重启后醒来?”罗松溪道。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我们中,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兰斯洛特跟我讲过,当‘重启者’进入‘方舟舱’,陷入永恒的沉睡后,‘方舟舱’需要七天的时间来跟踪‘重启者’的生命指征,并对沉睡环境进行微调,确保每一位‘重启者’在沉睡中不会发生身体机能的退化。”
  “为了确保‘方舟舱’有充分的时间处理每一位‘重启者’,金顶中的传送法阵,被设定为每七天只能开启一次,每次只能传送一个人。这个设定无法更改。”
  “能不能……把维罗妮卡送上去?”安东尼达斯问道。
  “我不是出于私心,而是因为我知道,根据‘陨月之匙’的设定,要求位面守护者和位面共存亡,你无法到月亮上去再激发那门大炮。”
  “但你是‘位面之子’,是师祖留在这个位面上的血脉和希望。如果你不能幸免于难,那能不能,让维罗妮卡,带着你的血脉,进入‘方舟舱’?”
  “这件事情,我之前就考虑过了……”罗松溪道,“但维罗妮卡不肯……”
  “是的,”维罗妮卡已经走了过来,简简单单地道,“他不在了,我不可能独活。”
  罗松溪想起在“海神之舱”中,维罗妮卡的生命分流,心中一阵温暖。
  “再说了……”维罗妮卡忽然欲言又止。
  “什么?”罗松溪问道。
  维罗妮卡却什么也不肯说了,罗松溪只能捕捉到她的精神世界当中,最后泄露出来的信息,像是“到晚上再说。”
  ……
  ……
  晚上。
  今夜是满月。
  明亮的月亮上面,几乎看不到任何阴影,很难想象,这么美丽的一轮月亮,上面装着冷冰冰的一台灭世之炮。
  “别看了,”维罗妮卡挽着罗松溪的手,将他从飞艇甲板上,拉回了舱室,“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
  大战终局的空虚,生命尽头的叹息,当然只能用最极致的欢愉来弥补。在舱室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交叠的身影,他们淋漓的汗滴,他们放肆的喘息。
  这是罗松溪在这一年多时间来,第一次放下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负担,所有的悔恨,所有的焦虑。
  “不行了,不行了。”维罗妮卡用最后的力气,把罗松溪推开。
  这个时候,魔法师和武者的实力差距,就彻底显现了出来。大家都是传奇阶,但罗松溪仍是龙精虎猛,维罗妮卡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力。
  维罗妮卡把头枕在罗松溪的胸口,轻轻平复着身体里的余韵。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爬了起来,对罗松溪说,“我已经满足了,而且,我不能这么自私。”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散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戴整齐,拉开舱门,像一阵风一样飘出了出去。
  罗松溪有点懵,不知道她这闹的是哪一出。但只过了一小会儿,舱门又被推开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又闪了进来。
  罗松溪以为是维罗妮卡去而复返,可抬头一看,却看到了那浓郁而妩媚的眉眼,那富有侵略性而摄人心魄的美,那眼角之下,无比诱人的一颗痣。
  “伊薇兰?”
  他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有些莫名地唤道。
  “我……”
  伊薇兰明显喝了不少酒,脸颊显得异常地绯红。她推开门的那一下,仿佛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气,真正面对罗松溪的时候,变得期期艾艾了起来。
  但仅仅是几秒钟之后,她大概是回想起她应有的形象和气场,站直身体,用一种尽可能平静地语气对罗松溪说:
  “要不是维罗妮卡女士反复劝说,我才不会答应这种事情。”
  “但为了提亚那位面,为了未来能有彻底击败黑暗生物的希望,我必须成为最后一名‘重启者’,到月亮上的‘方舟舱’里去。”
  “带着‘位面之子’的血脉。”
  罗松溪方才明白过来,维罗妮卡含糊其辞的“晚上再说”“不能这么自私”,是什么意思。但他第一反应,不是想到这件事情有多荒诞不经,而是想起了在北海重工的鸳鸯楼里,那个充满遐思的夜晚,那些他已经触摸到的柔软与温存,那个进行到一半却最终停止的吻。
  将那个吻停止,他到底有没有懊悔呢?如果说没有的话,那为什么在之后的无数个夜里,他都试图用梦境,将那个吻完成下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伊薇兰那装模作样的气场,忽然之间轰然倒塌。
  她弯下腰,双手撑在罗松溪的床沿上,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激越。
  “去他的位面责任,我才不是将什么‘位面之子’的血脉运送到新世界去的工具人。”
  “今天晚上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他妈的位面就要完蛋了,所有人都要死光了,我居然都一直没有把那句话说出来过——罗松溪,我爱你。”
  “已经到末世了,再过六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存在了,那些所谓的规则啊道德啊,全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哪怕维罗妮卡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最后问一句,罗松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罗松溪没有回答,取而代之地是伸出了双臂,一把将伊薇兰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需要回答,到了这个时候,到了这个一切即将终止和消失的时候,还需要去逃避自己的本心吗?
  他的本心,当然就是,想要把多年前这个被中止的吻,把那个在梦里曾被完成了无数遍的吻,完成下去。
  伊薇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无比顺从,无比激越地,帮助罗松溪,把这个吻,一起完成下去。
  这个吻是如此悠长,如此难舍难分,直到伊薇兰实在忍受不住某一种疼痛,这才扬颈离开了罗松溪的唇,“啊”地尖叫出了声。


第508章 终局(七)
  六天一转眼就过去了。
  每天的白天,都是一样的平静,弗图洛图如罗松溪所料,并没有启动位面推进器。他一直在等待罗松溪的屈服,或者说,在他看来,罗松溪没有任何理由不屈服。
  所以,除了六道冲天的气流柱,整个位面风平浪静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这六天,每个晚上,对于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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