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祸-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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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这名蜥蜴人是守宫族,拥有通过断尾来发动一次血魔法,帮助自己脱身的天赋技。
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有那条塑形术不可能变出的尾巴的原因。
“情况紧急,我需要立即面见长官,汇报详细情况。”他对守卫说道。
他的蜥蜴人语说得还并不流利,他用气喘来掩饰中间的停顿。守卫没有怀疑他,亲自领着他,穿过一队一队蜥蜴人士兵,走向一座高大的营帐。
罗松溪并不知道蜥蜴人军队里的情报通传制度是什么样子的,如果制度比较严谨,那他就另想他法,继续一步步深入军营。现在看来他们的制度比较散漫随意,罗松溪就乐得以斥候头目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军营。
营帐里的陈设干净而考究,处处透着人类的习惯,有简易的桌椅,有洗漱台,还有一张行军床。但营帐里却没有人。守卫对他说:“尼克·波拉斯大人应该巡营去了,劳烦稍等片刻。”
营帐里的长官居然是靖海军派来的人类魔法师,这倒是罗松溪的意外之喜。不过想来尼克·波拉斯以前是靖海军第一舰队的司令员,军事素养应该不差,由他来负责蜥蜴人中军的调度指挥,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大约要多久才能回来?”罗松溪作出一副很急的样子。
“巡视一圈也就半个小时,如果紧急的话,我这就去把尼克大人叫回来。”守卫说道。
“不用了,”罗松溪一边说着,一边后撤半步,到了守卫的侧后方。守卫正待开口说些什么,一把尖刀已经从他的肋部刺入,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长吻。
尖刀准确地刺入守卫的心脏,罗松溪握着刀柄一拧,然后手上水元素惩戒之力薄发,将尖刀连带创口一起牢牢冻住。
于是守卫就这样无声无息,没有滴下一滴血地死去。
罗松溪将守卫的尸体塞到营帐角落的行军床下,自己跟着钻了进去,双手双脚勾着床板,像一片树叶一样,贴着床板藏在床下。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悄不可闻,他的心脏平静而极为缓慢地跳动。他想起了第一次猎杀马匪报仇时的情景,似乎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不再紧张,清醒而冷静。
或许他天生身体内就流着刺客的血,而不是跳动着一颗将军的心脏。
他通过心中有节奏的默数来计时,数到将近一千的时候,他看到两条影子走了进来。
营帐里虽是白天却仍然开着元素灯,元素晶对于蜥蜴人是极为稀罕的物品,但或许这样才符合人类大魔法师的身份。这也让罗松溪通过地上的光影,能准确判断营帐内的情形。
一名人类,还有一名长吻的蜥蜴人,蜥蜴人应该是尼克·波拉斯的警卫兵。人类魔法师总是习惯带着武者近身卫护。
要当着尼克·波拉斯的面,一下子将他和他的警卫兵一起击杀,这样的难度很高。
不过罗松溪不急,他依然贴着床板,耐心地等待着。
果然,尼克·波拉斯应该坐到了他的简易办公桌前,并对他的警卫说:“我前面听说有斥候在找我,说有重要情报要汇报,现在人呢?”
警卫的声音传来:“我这就去找一下。”
然后是脚步声,离开了营帐。
第402章 来
警卫离开了营帐,罗松溪又在床底下默数了六十个数。
然后他的身影就在床底下倏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圣域阶大魔法师尼克·波拉斯的身后。
尖刀已经掣在手里,在一个兼顾发力的最短距离下,刺向尼克·波拉斯的后心。
没想到大魔法师感知极其灵敏,居然在罗松溪现身的一刹那,感知到了后背的危险,一道瞬发的冰障,竖在了自己的身后。
罗松溪想也没想,尖刀继续向前刺去。
可他犯了一个错误。
在以往的战斗中,近身格斗他手握的都是无坚不摧的弑君,刺穿一道圣域阶的冰障根本不在话下。
于是这形成了他的战斗本能,在根本来不及思考的瞬间,他选择了一刀继续前刺,没有做任何变招。
但这个时候,他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把普通的尖刀,还是用巨魔那炼度很低的劣质钢打造而成,虽然锋利,实则脆弱。
尖刀刺在冰障上,罗松溪手上带出的火元素惩戒之力将冰障消融了一两公分,但刀尖却在刺入冰障的那一刻,在冰火交煎下,噗地断落下来。
一刀未建功,尼克·波拉斯同样也来不及转身,反手一枚瞬发的大火球,就向身后有响动的地方拍来。
火球扑面而来,罗松溪向右闪了半步,却探出左手,对着那枚西瓜大小的火球探去。
第一次的判断失误了,罗松溪的情绪没有半分波动,反而大脑像一部精密的机器一样,极速开动起来。
冰障是防御性法术,火球是攻击性法术。尼克·波拉斯在防御成功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展开反击,自己虽然可能受伤,却能够因此破开冰障防御。
因为火球要攻击身后的目标,尼克·波拉斯势必要撤开一部分的冰障供火球穿过。他能在第一时间击杀尼克·波拉斯,就要靠他自己撤开的这块冰障。
尼克·波拉斯不知道身后敌人的具体方位,所以这枚火球他搓得很大,这么大的火球又是瞬发,即使是由圣域阶大魔法师发出,威力也不会太大,自己也可以硬扛一下。
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闪开身体,而用左手,一把探向火球。
他的左手小臂直接穿过了火球,手上凝聚的水元素惩戒之力,不断与火球内部炽烈的高温冲撞,发出辟辟噗噗的声音。当然他的惩戒之力毕竟只恢复到黄金初阶,很快就被高温消融掉,烧得他的左手小臂一片焦黑。
但他的手在前伸,火球也在迅速往前飞,与他手臂接触的时间实际很短,其实就在罗松溪的大脑神经刚刚感受到烧灼的剧痛,火球就已飞过他的手臂,继续往他身体后方飞去。
轰地一声,火球轰中了他钻出来的那张行军床,一团火燃起。而就在这个时候,罗松溪的左手,已经穿过为火球飞行撤开的那片冰障。
一只焦黑的手握在尼克·波拉斯的脖子上,严重的地方,皮肉已经被完全烧化,露出了里面的骨头,看上去就像一只来自地狱的鬼爪。
就是这只鬼爪,一握一拧,将尼克·波拉斯的脖子咔嚓拧断。
一名圣域阶的大魔法师,靖海军第一舰队的司令,蜥蜴人大军军事规划的总负责人,就这样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就死在了自己的营帐里。
而这个时候,左臂被灼伤的痛感,才刚刚在罗松溪的大脑中爆发出来,痛得他几乎要喊叫出来。
但他显然不会真的发出任何响动,甚至心中未曾中断一直在进行的数数。
离他从暗影世界中现身,只过去了十个数。
他右手从空间盒里取出一只巨大的水囊,那是他带出来的那支巨魔部队的储备饮用水,本来一直存放在他的空间盒里。
他用水囊里的水浇灭了燃烧的行军床。从行军床的烧毁程度可以看出来,尼克·波拉斯仓促发出的这枚大火球,确实只是虚有其表,如果威力再大一点,直接烧穿了营帐,那么他的麻烦会大许多。
而尼克·波拉斯在遇袭后如果不是仓促反击,而是继续补冰障进行防守,同时用冰系魔法限制他的行动,他的麻烦将更大。
精密的计划往往能决定交锋时的优势劣势,但真正决定生死的,是应变。
而应变,恰恰是老约翰这么多年把他独自扔在荒原上,锻炼出来的刻在骨子里的能力。
随着实力的增长,他越来越能明白老约翰的苦心。
灭完火,他扯下尼克·波拉斯身上的法师袍,将尸体一脚踢到简易办公桌下,然后转身来到了洗漱台前。
当他数到七十五个数的时候,营帐外果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先前那名警卫去而复返,走进营帐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卫看到洗漱台前,尼克·波拉斯转过身来,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对他说:“刚刚试一个新魔法,出了点岔子。来,扶我一把。”
警卫转动了一下他那硕大的蜥蜴头颅,有些想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在营帐内试验魔法?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当他的手搭在尼克·波拉斯的肩上时,一把尖刀从宽大的法师袍下,刺入了他的身体。
尼克·波拉斯轻柔地放下警卫的尸体,右手小心地把出尖刀,避免让血溅在自己的法师袍上。左手仍然凄惨地像一只鬼爪,手指已经很难屈动,但仍然艰难地握着一把靛青色的蜥蜴人鳞片。
营帐的门幔,在风中小幅度地拂动着,许久不曾被掀起,外面的士兵也看不到里面曾经发生以及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只有个别几名士兵,想起之前营门外的守卫曾带着一名负伤的斥候,进了尼克·波拉斯大人的营帐,似乎是有什么军情需要汇报。
后来尼克大人回营之后,也没看见两人出来。是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还是军情特别复杂,汇报到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门幔终于重新被掀起,尼克·波拉斯重新出现在了营帐外。
他的双手,笼在宽大的法师袍里,他看着第六道血色光芒,正冉冉升起。
他穿过密密麻麻的营帐,朝着那道血色光芒的方向走去。
第403章 猎
尼克·波拉斯的营帐,座落在一片山丘脚下。
而上山的道路上,驻扎着无数蜥蜴人士兵。作为正对着祭坛的高地,自然是蜥蜴人防守的重中之重,不允许任何人上山。
但尼克·波拉斯却是例外,因为这山上的防御,正是他一手布置的。
此时罗松溪变化而成的尼克·波拉斯,正信步走上了这座山丘。
掌管这座山丘守备的一名蜥蜴人万夫长,恭谨地向他行礼道,“尼克大人,有何吩咐?”
罗松溪并不理他,甩了甩法师袍阔大的袍袖,径直走到了山顶。
血色光芒升起的地方,正是这座山丘后的山谷,蜥蜴人将他们所不喜欢的树木已经统统砍了个精光,所以罗松溪在这里,终于可以将蜥蜴人的所有布置,看得清清楚楚。
蜥蜴人的那支精锐,果然已经调防回了大军的中段,而且此时,呈梅花型牢牢拱卫住中间的祭坛。他们的空隙中,填满着其他普通的蜥蜴人士兵。
这样的防御,已经是他带出来的那一支巨魔精锐,所不能匹敌的了。
梅花型的五片花瓣当中,是五座中等规模的祭坛,祭坛上血色磅礴,明显已经完全激发启动,但往外却持续挥发着平缓而温和的血气。
罗松溪推测,那就是已经献祭了不知道多少蜥蜴人平民,用来控制其他平民精神的祭坛。
而在这五座祭坛的中间,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浇灌着纵横交错的血线,有的粗如巨柱,有的细如符线。
空地之上空无一人,因此一辆缓缓游走的车辇显得格外醒目。车辇所过之处,地上便继续留下道道或粗或细的血线。
这座车辇罗松溪见过不止一次,那便是原本由那些蜥蜴人精锐所簇拥的王辇。原来主持“通灵大典”的祭司,就是这位统一了蜥蜴人各部落的王。
罗松溪继续信步向前,却被那名万夫长拉住。
“大人,这可是您自己划的线。越过这条线,就会被隐匿在山坡上的暗哨所格杀。”
“他们连我也敢格杀?”罗松溪皱眉问道。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呀大人,您当时规定了两条格杀令,一条就是除了祭坛外的守备力量,无论是谁,哪怕是您自己,越过这条线,也一律格杀勿论哪。”
“那还有一条呢?”
“还有一条,就是下方守备的士兵,如果谁离开岗位,擅自走动,也一律格杀。”
罗松溪哦了一声,装作回忆起来的样子。万夫长又道,“这座山顶,也只有您和我,有权限上来了望敌情。”
罗松溪心想,虽然扮尼克·波拉斯扮得有些仓促,要放在人类世界中说不定已经被识出了破绽,但这些批鳞带尾的蜥蜴人,毕竟要单纯一些,这名万夫长,还出人意料地配合。
不过自己靠塑形术能走到的地方,估计也只能到这里了。
他问那名万夫长,“这座山顶,真的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允许上来?”
“那是当然。”
罗松溪的目光瞥在万夫长腰间的佩刀上。
“将军,这把刀不错啊。”他道。
“大人您居然还懂刀?这口刀,是我家传的宝刀,历十几代,斩杀了不知道多少敌人,刀刃没有半点断口,依然削铁如泥!”
罗松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刀拿来我看看。”
万夫长恭恭敬敬地刀尖朝里,向着罗松溪递上了宝刀。
罗松溪握住刀柄,忽然头往边上一转,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