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之祸-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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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下来,看似收获不小,但实际上,仍然不知道指向何方。
……
……
总统官邸的天台上,保持了一阵颇长的沉默。
最后还是罗松溪打破了沉默。
“我认为……顾从军刺杀柯尼卡将军,系独立事件,与他以往的行为,并没有显示有相互联系的证据。将军您在这件事情中,并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其实我的官方身份……仍旧是少校衔的联安委一级调查员,编号4817231,因此我想,我能够代表联安委做出这样的调查结论。”
“至于共和历121年,将军您包庇顾从军谋杀罪的事情,其实在重大战争中的军功,抵消普通刑事罪名,也是联邦一直以来的惯例。”
“圣约翰堡保卫战,将军居功至伟,我想在战争结束后,就算有人追究当年的事情,向总统阁下申请一张特别赦免令,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顾长风叹道,“自柯尼卡将军死后,我始终悔恨不已。“如果当年我就把顾从军绳之以法,柯尼卡将军就不会遭到暗算,说到底……”
“将军,”罗松溪打断了他,“暗算柯尼卡将军的,是安东尼达斯,是卡顿,顾从军充其量只是一个工具人。”
“就算没有顾从军,帝国人也会找到第二个、第三个工具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尽快查清楚顾从军同党的原因。”
“此外,此战过后,联邦上将,只剩下您一个了。战后无数的事情,需要您牵头厘清,以后守卫联邦边境,需要您来主持。”
“就算大战结束,帝国人修建的四条隧道,截断容易,彻底毁掉却难。联邦的边防压力,会增加不止一点两点。”
“将军,大局为重啊。”
罗松溪野路子出身,对程序正义之类的东西,缺乏敬畏感。但他知道一直跟在柯尼卡将军身边的顾长风,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就算当年他为了自己的儿子,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但一直会令他耿耿于怀。尤其是柯尼卡将军死后,当年的事情更像是一根刺,梗在他心里。
这应该也是从大战爆发以来,顾长风身上一直弥漫着一种悲情的原因。他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做好了以身殉国并谢罪的准备。只是最为圣约翰堡防线的总指挥,责任感令他无法像普通士兵一样,能够随时随地与敌人同归于尽。
而到东部军区回援,帝国最后的进攻部队被炸溃,战局已经抵定的时候,顾长风很可能会觉得卸下了肩上的责任,从而在歼灭战时,以自己生命的代价,去换取对帝国人更凶猛的杀伤。
罗松溪把顾长风拖在天台上不让他参战,罗梅罗肯定会以为是他已经不放心顾长风的指挥,甚至知道内情的马可·何塞也会这么想。
但实际上罗松溪心底的盘算,除了有必要将顾从军的事情,第一时间仔细问清楚之外,另外的原因,恰恰是不想看到,顾长风在战争进行到尾声的时候,进行自我清算。
顾长风潜意识里的这种冲动,是如此强烈,以至于77一望便知。
即使顾从军有多么不堪,但在柯尼卡将军、周虎将军、安德烈将军等人先后战死之后,顾长风,是联邦剩下的最后一名,令人敬重、可以依赖的将军。
而阻止顾长风这样的人自毁,其实也很简单。
继续把更大的责任压到他身上,一句“将军,大局为重啊”,就能起到极好的效果。
“将军,你听,”罗松溪对顾长风道,“奏凯歌了!”
第331章 圣约翰堡会战(终章):凯歌
在空旷的平原上,高爆炸药的杀伤要比在双驼岭峡谷里小许多,不可能一次性埋葬数十万的帝国大军。
但帝国的部队,除了最后投入的那部分总预备队外,大部分的部队,在经过那么多天高强度、几乎没有轮替的作战之后,士兵的作战意志,已经跌到了冰点。
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支撑他们继续作战的唯一动力,便是军官们战前动员告诉他们这是最后一仗,打完这一仗,就可以开进圣约翰堡,享受胜利者的狂欢。
但在圣约翰堡已经跃入视线的时候,遭遇这样他们无法理解的大爆炸,冲击波像割麦子一样,将成片成片的士兵撂倒,不知是死是活。而即使是没有处在爆炸中心位置的人,也被巨大而厚重的烟尘笼罩,完全不知道整个战场的情况。
在接近希望时,突如其来的挫败与混乱,击散了帝国人最后的军心。
而后,伊薇兰派出的联安委队员,混进帝国大部队里大喊“败了”,成为了帝国大部队彻底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军官在这样的混乱中已经没有手段约束士兵,而士兵开始向不同方向逃跑,拥挤、踩踏、甚至为了夺路而逃引发的自相残杀,令整支大部队,彻底土崩瓦解。
大军团作战的利弊就是这样,如果作战意志坚定,那么海量的士兵,足以将阻拦在面前的一切淹没碾碎,但一旦发生大规模的崩溃,那就再也没有手段,可以去挽回了。
之后抵抗联军的机械化部队开始入场,其目的只是为了驱赶,将溃兵统统驱赶到东部军区组成的包围圈内。
而东部军区在仓促之间拉出的包围圈,范围广但缺乏厚度。为了防止受到溃兵狗急跳墙式的冲击,抵抗联军将几支特种部队——炮…001部队、巴祖卡…002部队、导…005部队,都均匀分布在包围圈的各处,一旦有大股溃兵靠近,就用猛烈的远程火力,把他们打回去。
而轰…003部队,在逡巡在帝国崩溃的部队上方,一旦发现哪里有士兵开始稍有秩序地聚集,就用一轮轰炸,将他们炸散。
这一路打过来,抵抗联军这几支高科技部队,各种战术运用已经逐渐成熟,他们成为抵抗联军的利爪和铠甲,摧垮敌人,然后最大限度地避免己方的战损。
如是重复了无数遍之后,飞艇上的元素扩音器,终于宣布接受帝国士兵投降。狼奔豸突的帝国士兵如蒙大赦,或在军官的带领下成群投降,或杀死仍在负隅顽抗的军官结队投降。
爆炸开始于上午大约十点,过了中午的时候,帝国人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奏凯歌!”负责此战东部军区与抵抗联军协同作战的指挥官卫天成下令道。
激昂的《凯旋进行曲》在圣约翰堡的西面响起。不管是东部军区历遍艰辛的士兵,还是抵抗联军辗转征战的士兵,都一齐向圣约翰堡方向,注目敬礼。
站在导…005部队最前面的克劳尔,一边敬礼,一边喃喃道,“我回来了……”
冬日的阳光,温情脉脉地照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在圣约翰堡的东南面,柔和的风卷托着顾长风将军,落在防线的军部外,罗梅罗等人赶紧上来询问情况,并想对东部军区以及那个乳臭未干的罗松溪,所表现出来的傲慢,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没想到顾长风双手虚按,把他们的吐槽统统压下去,大声下令道:“奏凯歌!”
于是圣约翰堡的东南面,也响起了同一首《凯旋进行曲》,东南防线各处伤病满营的军营里,能站起来的士兵,统统站了起来,向圣约翰堡方向,注目敬礼。
半边身子缠着满满绷带的安曼·杨,从行军床上吃力地坐起来,一边敬礼,一边喃喃道,“父亲,师长,安德鲁……你们听到没有,我们终于赢了。”
矮人大武者特里·远山,与首都军区被确认没有主观参与政变意图的最高长官,军区副总参谋长亚历山大·迪普拉一起,回到了圣约翰堡东北面的简易防线上。
首都军区的士兵和基层军官们,已经被大致通报了他们的主官,在圣约翰堡做了什么事情,以及收获了什么样的结局。整条防线上,惴惴不安。
特里·远山找了一座高台,站了上去,看上去要宣布什么。
但他只是挥了一下手,喊道,“奏凯歌!”
军乐队的鼓号一开始有些拘谨,但随着旋律的展开,终于奏出了激扬的气势。听到《凯旋进行曲》的士兵们,陆续转向圣约翰堡的方向,注目敬礼。
心中有愧,心中也有喜。
于是圣约翰堡被一片凯歌所包围,声音传到圣约翰堡城内,开始有大胆的人走上街头。
收到罗松溪的亲笔信,从斯图加特家特制的安全屋里出来的莱昂纳多,是这些人里最早的一批,他逢人就说,“赢了!真的赢了!让你的朋友,都一起出来庆祝吧!”
他身边除了老贡克,还有一只眼睛青了一圈的路西议员。他在被首都军区军人扣押,企图声张自己合法权利的时候,挨了一顿老拳。
没想到首都军区的非法行为,只持续了两天就土崩瓦解,几名矮人解除了他的拘禁,并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把他送到了斯图加特家。
这个时候他的身上还多处疼痛难忍,但他依旧手舞足蹈地跟莱昂纳多重复那几句话:
“赢了!真的赢了!让你的朋友,都一起出来庆祝吧!”
于是圣约翰堡原本萧瑟的大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终于汇成了游行的队伍,走过自由大街,走过总统公园和圣约翰广场。
此时,无论是富丽堂皇的上西区,还是贫穷破败的下中区,都已经毫无二致,一齐淹没在欢呼的海洋里。
治安总署的治安官们,原本想维持一下民众的秩序,但他们的工作只做了几分钟,就被纳入到欢庆的队伍里。
一名年轻的治安官,走在队伍里,一边喊着“胜利”的口号,一边自豪地夸耀着: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带领东部军区和抵抗联军回援圣约翰堡的年轻军官,是我当年的同学。”
“好了,别吹了,马克,你要真跟人家熟,把人家请过来喝酒,我们保证拿全圣约翰堡最好的酒出来。”
“嘿嘿,说到喝酒,你们一个大队的人,都未必喝得过人家一个……”
天色暗了下来,圣约翰堡上空,升起无数绚烂的烟花。
这些烟花,本来是为今年的跨年节准备。原本今年的跨年节,又碰上四年一度的新总统就任。大家准备的烟花,都格外充足。
但大战爆发,总统选举推迟,圣约翰堡告急,这个跨年节,没有一朵烟花升起。
但今天,就让所有的烟花一起绽放吧,随着城外经久不息的凯歌!
第332章 凯歌背后
激扬而嘹亮的凯歌之下,圣约翰堡的全城欢腾之下,未宣之于众的,是城外保卫了联邦,保卫了这座城市的士兵,无法弥合的伤口。
大牙在圣约翰堡西面的战事,结束后的第一时间,找到了罗梅罗将军。
“将军,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南部军区有没有一名叫做代斯勒的少将?原先的职务,应该南部军区的副总参谋长。”
罗梅罗凝视着这名铁塔般的小伙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代斯勒少将,一直挂在嘴上的儿子。
“代斯勒少将是一名非常杰出的将领,他率领的南六师,曾是东北面防线的中流砥柱。”罗梅罗对大牙道,“对不起,代斯勒少将于前日抵挡帝国军队在东北面的总攻时英勇殉国。”
铁塔般的小伙子,如遭雷击。
大牙并非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战争爆发时,他曾通过各种渠道,给南部军区的父亲送去好几封信。但他不能确认信是否到达他父亲的手里,总之他父亲始终没有过回音。
但没有想到,他只晚到了两天。
四周凯歌嘹亮,罗梅罗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名在凯歌中悲伤欲绝的年轻人。还好顾长风走了过来,拍了拍大牙的肩膀。
“你去东南十三区的战地医院,找一名叫做安曼·杨的校官。他与你父亲一起并肩作战了很久,说不定他那里会有你父亲给你的遗物。”
半个身子包在绷带里安曼·杨,看到找过来的大牙,首先反应过来的是:
“你是结业考核时的那个……冰龙吐息?”
但端详了一下大牙的容貌,他马上也猜出了大牙的身份。
他的表情变得肃穆了起来,他勉力直起身,向大牙敬了一个尽可能标准的礼。
“……帝国南路军突袭了南部军区的军部,南部军区总司令官战死,指挥系统乱成一团,代斯勒将军率领是南部军区回撤圣约翰堡时,事实上的总调度官……”
安曼·杨开始试图告诉大牙一切,他知道的关于代斯勒将军的事情。
“……他就这样一直兼着南六师的师长,直到前天晚上帝国人突然动用预备队对防线发动总攻……”
“目前,满编制一万四千五百人的南六师,仅三人幸存,包括我,都是被顾长风将军亲自从死人堆挖出来的。我不知道究竟是阿布鲁兹将军为我挡住了致命的魔法,还是你父亲……”
“但南六师,在代斯勒将军的带领下,没有丢南部军区的脸,死剩三人,我们都没有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