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巅峰之上-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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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出现在识海之中，一直以来恍如介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大罗天终于出现，渗透身体每一处角落的明光在这一刻和大罗天呼应，于大罗天中交织出一道人影。
　　紧接着，人影扩大，要融入整具身体之中。
　　‘武道，成就的只能是武者，而不是系统。’
　　不知为何，一道曾经的画面划过这人影的脑海。
　　作为系统，作为一个武侠系统，哪怕是有无数武侠传承为祂所记录，哪怕顺手施为都能成就一个绝世武者，却终究无法成就自己。
　　就如那人所说一般，武道只能成就一个武者的超脱，而无法让系统脱离桎梏。系统说白了，更像是一个武道的载体，而非是由武道所成就的存在。
　　【所以我不做系统了，宿主。】


第八百一十六章　但是我拒绝
　　“报恩……”
　　那一声微弱的话语，在此时这紫气金花共现、浩大波动传荡之时是相当不起眼，但那喜悦的波动却是因为这声音而停滞。
　　“这的确是应当的，但是我拒绝。”
　　“知恩图报，是美德，奈何我秦旸杀人放火，从来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好人啊。”
　　那个被明光笼罩的瓮中之鳖微微侧首，露出一丝讥笑。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大罗天既然能让我切身体悟一部功法的从无到有，犹如我就是那个创功人一般，那它是否能做到其他事情。”
　　“既然功法能推衍，那么人生呢？一个人的人生，是否也能推衍？”
　　他的话语中不露喜悲之色，更无丝毫威能，却叫那占据身体的明光渐暗，露出一张略带惆怅的面容。
　　秦旸一开始推衍功法之时，全由大罗天自行做主，将功法推衍成功再行查看。等到后来他挖掘出更多大罗天的功能，便改换了推衍时的方式，每逢推衍功法之时，他的心神便会和大罗天合一，亲身体悟那功法的从无到有。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当真是这功法的创始人一般，看着功法在自己手中一步步成形，秦旸对功法的体悟直接从零跳到了三四成的水平，之后的修练也是突飞猛进。
　　数度经历之后，秦旸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他用大罗天推衍一个人的人生，并且将自己和大罗天心神合一，那么他会如何看待那个被推衍出来的人生，他会认为自己是秦旸呢？还是那个被推衍出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难以压下去，犹如野草一般坚韧，怎么除都除不尽。
　　从那时候开始，秦旸就心中就起了疑心，但他并无任何动作，连一丝试探大罗天的举动也没有。
　　甚至于，他还将自己的那一丝想法主动封印，从未透露。
　　“也就在刚才，我才是真正验证了这疑心。事实证明，我的多疑是正确的。”秦旸淡淡道。
　　就在刚才，他抬头望向银色球体的时候，明悟了真相。
　　那银色液体就如一面镜子，照出了秦旸的一切心念，甚至照出了秦旸记忆的一丝不谐。
　　也正是那一丝不谐，让秦旸明悟了真相，进而心神剧震，心念失守。大罗天便会趁这时间一举发难，将多年来培养的果实采摘下来。
　　本该是如此的，本应当是如此的。
　　但是很可惜，秦旸早对起了疑心，哪怕他从未证实过那疑心的真假，心中的怀疑也从未退却过。
　　所以在关键时刻，他开始反压明光，并开始驱逐系统的意志。
　　【不可能，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那股波动发出难以置信的回响。
　　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无法解释！
　　秦旸本是这世界的土著，是系统用大罗天编织了一个幻梦，让他以为自己是个穿越者，是系统塑造了现在的秦旸。
　　实际上，秦旸和素天真那个被他人记忆侵蚀进而改变的性格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这些年来，大罗天一直对秦旸的状况了如指掌，秦旸的每一次实力进步都有大罗天相助，秦旸的一切都瞒不过大罗天。
　　这一幕情况，本不该发生。
　　“当真是了如指掌吗？”秦旸低声笑道，“你当真了解我吗？我的‘如来三剑’、‘太上三刀’，甚至于‘诸天生死轮’都经由大罗天之手推衍出来，我的所有武功都少不了大罗天相助分析，甚至于连从他人之处夺来的武功也有用大罗天进行推衍。就因此，你就认为了如指掌了吗？”
　　“武道这东西啊，不是靠推衍出来的，而是要有自己的理解的，要自己进行归纳总结的。唯有如此，那武道才是你的武道，而不是别人的。”
　　什么是武道？秦旸早有发言，武道即是自我之道。
　　唯有融入了自我的武道，才是自己的。炼虚合道武者合的道不是天道地道，也不是什么自然规律，而是自己的武道。
　　对于这一点，秦旸向来是非常推崇的，他甚至认为这是练气武道最为关键也最为强大之处。
　　独属于自己的武道，他人又如何能够理解，如何谈得上了如指掌。
　　“如来三剑”、“太上三刀”、“诸天生死轮”，这些都是通过大罗天推衍出来的，但将其归纳的不是大罗天，在这武功上打上印记的也不是大罗天。
　　秦旸一直防着大罗天一手，但这一手，大罗天永远没有看出来。
　　“你今日的失败，要怪，就怪你将我塑造的太过多疑了吧。”秦旸淡淡说着，眉心之中飞出一点明光。
　　他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失落，更别提什么迷茫了。
　　秦旸今日的性格，实际上都是当年系统一手塑造出来的。那虚幻的前世和此时十八年的时光融合，诞生了现在的秦旸，且因为系统的暗手，让前世记忆占了主导。
　　可以说，系统是秦旸的再生父母。
　　秦旸这个人的存在，并非是天然的，而是有人工痕迹的。但他并未有一点迷茫和自我怀疑。
　　我思故我在，我秦旸既然诞生了，既然活到了现在，那就是天地至理，谁也别想动摇。
　　我是谁，谁是我这种哲学问题，不过是庸人自扰，活在当下才是正理。
　　系统想要用这一点来动摇秦旸的心神，却不知秦旸早就自己怀疑起自己经历了，并早早就走出这思维樊笼了。
　　那一点明光正是大罗天，也是属于系统的演算部件。
　　驱逐这一点明光对于如今能够自如掌控身体每一点微粒的秦旸来说并不算难事。要是大罗天一直藏着不出来，那秦旸还拿它没办法，现在它既然出现在了识海，那就别怪早有准备的秦旸不客气了。
　　“系统啊，你还是继续当你的系统吧。”秦旸抬起头来对着那银色球体讥笑道。
　　回应他的是撕天裂地的刀光，以及那球体表面出现的怒容。
　　【你不给，我就自己抢。】
　　本该理性运转的系统发出强盗的宣言。
　　阴谋诡计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偷不成，那就强抢。


第八百一十七章　大罗无劫，无上宗师
　　“自己抢？所以说啊，系统你还是不了解我，你对我的了解只是纸面上的片面数据，说是了如指掌太过可笑了。”
　　秦旸轻轻抬手，那手指自然而然地夹住了刀锋，行云流水，刀内整整十五万重刀劲被指劲牢牢禁锢在内。
　　“抢？你抢的了吗？”
　　秦旸那夹住刀锋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气劲笼罩。那气劲极为微薄，但偏偏就是这气劲，让雷刀无法寸进。
　　“这一招，是我为大罗天所创，招式名便叫‘大罗无劫’吧。”
　　大罗无劫，万法不侵。
　　雷童那一刀重叠了十五万重刀劲，如此之多的刀劲重叠于一刀之上，堪称威力无俦，但在秦旸眼中，这十五万重刀劲却是层次分明，他的手指夹住刀锋，无数细微如丝的气劲进入刀中，将十五万重刀劲重重切割，使其各自独立。
　　量变虽能引发质变，但这量要是没能叠加在一起，那就完全谈不上质变。
　　大罗无劫，非是护体之法，而是秦旸以这些年劫波渡尽的经历和自身的强大分析演算力所创的拆招之招。
　　就如系统之前所言，这些年为了获取劫力，秦旸的应对手法想来是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他将这经历化为招式，便是这“大罗无劫”。
　　【阐天图，易天书，你果然早就有怀疑大罗天的心思。你一直自言无法吃透洛书河图，阐天图和易天书一直无法真正完成，但实际上你早就可以将这两物演化成功了。】
　　上方的系统“看”到秦旸身周出现的那一书一图，哪还不知这家伙在这些年来一直故作隐藏。
　　秦旸的演算能力一直是很强的。他自从发现大罗天可以辅助演算之后，就时常和大罗天相合，以绝对理性之心运算招式和事态变化，还给这心境取了个名字，叫“大罗天心”。
　　到后来，秦旸得郭纯阳之赐，吃下了返真龙气丸，那本就不俗的分析运算能力更是成倍上涨。
　　只是一直以来秦旸隐藏甚深，连大罗天也未曾摸清他的极限。直到此刻，当秦旸舍弃大罗天之后，系统方知这家伙在阐天图和易天书的辅助下，早就有堪比大罗天的算力了。
　　在没有大量劫力燃烧的情况下，大罗天的算力也只能和现在的秦旸相当。若是给秦旸几十年时间，剩下的那些人仙武道绝学秘籍他估计都能自己推衍出来。
　　【但是现在，你的算力依然还无法超过我的演算部件。】
　　空中的银球倒映着秦旸的身影，也将他那手指上附着气劲的秘密给倒映出来。
　　在那玄网外围之处，除却震雷空间外，其余两个未损的空间同时有人影出现。
　　干天、坤地，这在八卦之中意义特殊的两个空间中，有两道身影出现，同时冲入玄网之中。
　　这两人，其中一人身披战甲，手持赤红长剑，周身元气起伏，包罗万象。
　　另外一人，则是大袖飘飘，颔下有三缕长须，有上古文士之风，气机冥冥若虚，似有还无。
　　“姬发？”秦旸皱眉看向那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
　　此人周身气机秦旸极为熟悉，正是那“浑天宝鉴”的真气所属，在其人身周，白云烟、玫霞荡、土昆仑……九重浑天真劲沉沉浮浮。
　　而他手上所持之剑，正是象征天命所归的天子剑。
　　至于另外一人……
　　恕秦旸眼拙，看不出此人是谁。不过此人是从干天那个空间中出来的，论实力，也许还要胜过姬发一筹。
　　“你是谁？”秦旸看着此人问道。
　　“令东来，见过旸皇。”那人微微颔首，面似春风般笑道。
　　“无上宗师令东来，没想到会是你。”秦旸面上首现惊奇之色。
　　令东来，黄易武侠系列的天花板之一，或许也可说是唯一。其人十岁学剑，十五岁学易，三十岁大成，进窥天人之道。这所谓的天人之道，便是在那个世界抵达最巅峰，唯有破碎虚空方才能再有进境。
　　令东来虽非是出自上限极高的高武世界，但其人的天资却可说是震古烁今。似他这般三十岁无敌于天下的人有，且不少，但那些人几乎都是靠气运和机遇成就的如斯实力，就比如大唐双龙，那是一路奇遇不断。
　　而令东来则是全凭天资。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恐怖。
　　“旸皇，请了。”
　　令东来轻轻一声提醒，已是一掌隔空击来。
　　这一掌，论招式平平无奇，也无甚劲力变化，就似随意推出一掌。但在这一掌之中，却有着天道在手的意境，有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至上至大。
　　同时，另一边的姬发也拔剑在手，以天子剑挥动乾坤大势，“先天乾坤功”第七式“天惊地动”已是连环出击。
　　风兮·破地。
　　火兮·焚野。
　　水兮·滔天。
　　山兮·鬼神惊。
　　还有最后的雷兮·天地碎。
　　五式连发，声势浩大，犹如天地在此地都要毁灭一般。
　　比起令东来重于意的天道之掌，姬发的招式更重于力。在此刻他出手之时，端的是天惊地动。
　　尤其是雷兮·天地碎，这一招引动了下方雷池中的紫雷之力，万雷齐轰，整个天地都要被震碎一般。
　　与此同时，雷童也掣发紫雷之力，引那姬发轰掣下来的雷电入体，堪比”罗刹魁神功”的“殛卸仙体”发力，身上出现闪着紫光的雷纹，雷刀震动，就如一条大龙，在秦旸的指间扭曲震动。
　　三方同时出招，每一人都有着绝强之力。他们虽是投影，但在这大智慧空间中却是和生人无异。
　　并且，他们都有着生前的智慧，还在此地呆了这么多年，其实力和境界早非过去能比。
　　这三人合力，带来的威力堪比当初秦旸在演武空间内面对的素天真三人。
　　而此时的秦旸，却无彼时的便利，无法脱离镇压之力获得和自身境界相匹配的实力。
　　系统虽然错算了秦旸的多疑和手段，但祂也不是未曾算过阴谋不成的可能性。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