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幻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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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纪念塔,看了看依旧繁华甚至有些堵车的街道,心中有些迷茫。
我追求的,是这样的生活吗?
生活在大城市中,可能是朝九晚五,可能是纸醉金迷。
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有意义吗?
所以,我才要去调查虚实二界的事情吧……
我心想。
很快,雨停了,而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处看看,完全是陌生的景色。
没有路牌,只有脚下的桥梁,还有远处还亮着灯光的高楼大厦。
走着走着,天蒙蒙亮了,黎明终于是到来。
看见有人走在路上,我也终于能够问路。
问清楚火车站的所在,我奔过去,坐上了可能是这个城市这个清晨的第一班地铁。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还只是早上七点钟,而我订的火车票是十点钟发车,所以还要等上三个小时。
在火车站吃顿饭,发现简直是太贵了,同时也散去了我“以后没有时间就在火车站凑活一顿”的想法。
果然,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事实来的好,怪不得唯物主义者说“事实胜于雄辩”。
在店里坐到九点半,而后检票进站,很快,坐上了火车。
到达安阳是下午一点半。
这个季节的古邺已经是有些寒冷,在古郑和古安都没有太大感觉的我一下火车就不得不裹紧了衣服。
和我乘坐同一辆火车的同学看见我,没有打招呼,而是用一种含着佩服与无奈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我也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就算解释了,他恐怕也不会相信――只要他不把这件事往外说,一切都很好,很美好……
……
……
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是在郊区的树林里,一个秋天。
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一别就将是永不再见。
所以,当时的我还可以强忍着泪水向她挥手告别,当时的她也还可以笑着安慰我还有再见的机会。
却都不知道,所谓的再见,不过是再也不见……
我来到了我们分别的地方,耳边仿佛回荡起她写给我的那首诗:“……黄泉笑相逢……”
慢慢走着,眼前的景色却突然发生了改变,我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西风漫卷。
而我的身前,正站着背对着我的她,让我一直思念的她……
我已不在乎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哽咽着,泪水涌出,腿如同灌了铅一样,迈不动。
她转过身来,依然是那可爱的面容,依然是曾经的模样,依然是那一身洁白的裙。
可她,终究不是她。
情感与理智在我心中纠缠,让我无法判断,只能颤抖,只能流泪。
许久,她开口:“小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慢慢走过来,到我身前,抚摸着我的头,说道:“你知道我已经死了,可是,我还是放不下你!因为只有你肯理我,你肯宠着我……跟我走吧,小雨……”
她伸出手。
“我……”我就要拉住她的手,并且跟她走。
忽然,有什么人从后面击中我的头部,喝道:“醒来!”
我怒气升腾,却发现古道西风和她,都已经消失了。
这更增添了我的怒气,转身就要怒斥并且和那人搏斗,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还没有醒悟吗?那都是你的幻觉!”
“混蛋!”我更是怒气勃勃,“那就是她,绝对错不了的!就是她!你把她还给我!”
我转身扑上去,泪流满面。
他轻巧地避过了我的扑击,继续说道:“当你带着一定的阴阳二气回到实界之后,阴阳相冲之下将会在某个地点因为你的执念而形成幻境,以致于你自己根本无法分清。而一旦沉沦,就会被阴阳二气同化,从此世界上就再也不会存在你了!”
他又苦笑着说道:“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这样的年纪,本不应该有太强大的执念,看来,是我低估了天下人啊……”
我慢慢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恢复成原状的树林,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出。
是的,她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因为只有她不曾看清我,不曾逼我;只有她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能得到她的青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我收拾心情,看向那男人,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不。”他摇摇头,解释道,“我来往于天下名山大川,古都旧址,遗迹古墓,这次不过是恰好到了古邺,看见有阴阳二气,这才跟过来看看。”
我这时很想知道他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我不能告诉你。”他摇摇头,没有再理会我,离去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地方,长出一口气,也离开了。
……
……
坐上公交车回家,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思考着,也许,我真的有再见她的那一天。
也许,祖父知道些什么吧……
此刻,我归心似箭。
回到家后,父母从我脸上看到了泪痕,便急忙问道:“小漳,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是谁?!”
“不是的。”我摇摇头,开始扯谎,“是这样的,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看了一部感情戏,所以忍不住就哭了。你们也知道,我泪点低,没办法。”
父母将信将疑,却也找不到我被欺负的痕迹,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本来我是想到家问一下祖父有关虚实二界的信息的,但是,父亲告诉我,祖父因为腰间盘突出去古安看病了。
转了一圈,结果我和祖父换了换位置。
我也就放下心来好好玩了四天,十月七号早上五点半再一次来到了古安,再一次见到了城墙。
但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当然,排除风声。
古安也开始冷起来,只是还没到古邺那个程度,几天后也就差不多了。
到这里又不想回学校,便决定去雁塔看看,万一就进入虚界了呢?
世界很奇妙的,不是吗?
我来到雁塔前的喷泉广场,看着这里的人海――这里的人是众多的,真的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对于喷泉广场,我还是很感兴趣的,也就拍了很多照片。
之后,向着雁塔所在走去。
要参观雁塔也是需要门票的,但我并没有带那么多钱,只好在外面粗略地看了两眼。
而后,我转身向着雁塔旁边的公园里走去。
这里的景色很是不错,让我有些流连忘返。
我找了个小亭坐下,向四周看看,寻找能让我耳目一新的风景。
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片假山。
假山上写着两个我不认识的字,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看不清楚。
我站起来,走过去,欣赏着这种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别样的美。
而后,异状一如我所愿的发生了。
天旋地转,而后,我出现在虚界的古安。
是的,古安。
我曾见过长安的假想图,与这座城很是类似,恍然间我仿佛回到了古代。
可是,他们的穿着暴露了一切。
有的“人”是右衽,有的“人”则是现代装束,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怪异。
只是,我现在在思考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我可以从那里进入虚界?
我对那里没有执念,所以这里不可能是幻境。
可那里也没什么特殊的,为什么就能让我来到虚界?难道是我触发了什么条件吗?
我不明白。
容不得我多做思考,已经有守军朝我走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看不出来我是来自实界吗?
只是我突然出现,让他们惊骇。
他们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鬼魂那种姿态,即虚幻的,飘浮的,不真实的。
可能是因为存在于虚界,他们身体是凝视的,完全看不出来和实界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故而我并不害怕,镇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在骊山,突然间就到了长安城外。”
是的,那城墙上刻着的是隶书书写的长安。
我虽然不太清楚隶书的书写规则,但我曾经见过这两个字――因为我对历史的兴趣。
那守军脸色变了变,对我也没了怀疑,似乎骊山真的有着这样的妖精。
他对我说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回骊山,它疯起来无人拦得住。”
我装作苦笑的模样:“我知道的,我都在那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不知道?”
确实啊,我在骊山住了差不多半年,也算是不短的时间了。
他点点头,说道:“我会去向上面汇报的。你要去哪里?长安城还是比较安全的。”
我摇摇头,道:“我准备去投靠我的亲人。”
当然,我并没有亲人,只是为了脱离长安城而故意说出来的。
“好吧。”他颔首,回去了。
我之所以不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话本来就是假的,只要一调查就知道。
我不能留在长安城,必须离开这里。
那么,可以去哪里呢?
这个世界是很危险的,毕竟,这里是有灵魂,有妖精的,而且从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候看,这世界并不是太平盛世。
我现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避开了远远可以看到的山,因为那上面应该会有很多的妖精。
平原应该会比山上安全一些,而且,平原上的“人”应该比山上的“人”多一些。
走不多时,遇到一个行人,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挪着步子。
我走上去,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他歪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长安。”
我也知道这是长安啊!
可能是我问的有问题,所以我换了一种问法:“请问往前走是哪里?”
“渭南。”他的话还是很少,让人无法继续和他交谈。
“渭南啊……”我皱眉,渭南是什么地方?
我就要离开,那人突然出声问了:“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你来自我生前的那个地方?”
我愕然回头,紧张起来,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看出来。
他笑着说道:“我生前就已经可以看到这个地方……”
我想起了那男人说的风水大师,知道可能这次是碰到真人了,便问道:“请问您是?”
第113章 万事有缘
中年人笑道:“吾名庄周!”
庄周何许人也我是不知,因为我从未听过这名字。
庄周道:“你到这里来,是你的缘法,之前道祖说起此事,道你会过来,我才来一看。”
道祖!
我问道:“道祖是在这里吗?”
庄周看了我一眼,皱眉道:“他……不知哪里去了……可能去阳界了吧……”
“去阳界?!”我脑袋里轰然炸响,“阳界是什么地方?”
庄周解释道:“你们所谓虚界,其实是有阴阳二界,我们所在,乃是阴界。”
原来如此。
知道这样,我又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来往于阴阳二界的,便问道:“那他到底是如何实现的?是他的道法吗?”
“不!”庄周摇摇头,“我们的道法都只是能够沟通阴阳二界,还不足以在阴阳二界之间打开一扇大门。老师他能够来往于阴阳二界,是因为他对阴阳二界平衡的深刻认识和利用。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程度,所以也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
我点点头,而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您可不可以传授我道法?”
庄周毫无迟疑笑道:“倒也是可以的,毕竟,道传有缘人,我能在这里遇见你,就说明我们有缘。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到这里的?”
我把我到这里的情形给他说了一遍,他点点头,道:“你这样,学道法可能会事半功倍,也可能会事倍功半。”
“这话怎讲?”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学习道法会有两种几乎是完全相反的结果。
庄周解释道:“若是看透,则事半功倍;若被蒙蔽,则事倍功半。”
我皱眉,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摇头,不再解释,而是道:“现在我开始为你讲解道法,这次能记住多少,全看你自己。”
“只有这一次吗?”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他说道:“传授道法,全是看缘,若是有缘,则必然还会传授;若是无缘再见,则这次传授便是最后。”
我拜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庄周把我扶起来,摇头道:“不必。我们道家都讲一个道法自然,自然而然才是最好的。”
“可是……”我还要再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岔开话题:“后人称我们为道家,真是抬举我们,或许,只有老师他才可以说是知道(这里是知“道”,道是道法自然的“道”的意思。),我们,都不能。”
“连您也……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