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个全息赖上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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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九冀从模糊意志中缓缓醒来,感觉有点冷,可能是不争气地做了个噩梦,接着他就发现,他不争气地做噩梦时候不争气地抓住了程北漠,不仅如此,甚至还更不争气地哭,哭了。
立刻清醒,他坐了起来,程北漠被扯得踉跄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抓着人家,裴九冀赶忙松开手,房间内一阵沉默,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坐直后,裴九冀试探性问了下,“我刚刚,刚刚没说什么梦话吧。”像是别走小花,留下来小翠什么的?
程北漠淡淡道,“没有。”
“哦。”裴九冀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到白城后,裴九冀每天都在做梦,梦里的内容大概相似,一个人站在城楼上,钟声敲响十二点时,那人纵身而下。
而在万籁俱寂之时,一只手抓住了那个人,风轻轻吹过,紧迫感频死感逼上心尖,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
去迷城前,裴九冀甚至分不清两个人他到底是谁,而今天,他居然看清楚了,是他在千钧一发之时伸出手,可跳下去的人,居然是程北漠!
那个人害怕迷城的钟声,每次钟声响起时那个人都会发抖,但只要在他身边,那个人便有了对抗钟声的力量,那个人却是迷城时那个程北漠。
裴九冀想要知道真相,迫切的需要知道一个他曾经有可能记起过的真相,他攥了攥拳头,下定决心开口,“那个。”
程北漠转身看他,只听他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喜欢跳楼吗?”
“。。。。。。?”程北漠轻轻蹙眉,这孩子睡傻了?
程北漠对裴九冀的猜测一直到第二天得到了证实,第二天清晨,他居然没有逃课,起了个大早,正在客厅预习课本。
程老师万分感动。
然而裴九冀一个姿势许久未动,程老师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想要过去讲解,却见他手一歪,举着的书直直摔倒地上,睡梦中的裴九冀同学猛然惊醒,直直对上一双淡静如水般清澈的双眸。
程北漠眨眨眼,果然是在这睡回笼觉。
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裴九冀爬了起来,意犹未尽打了个哈欠,“上课去吗?”
并肩走在洒满晨曦的校园小路上,脚踩过金色的年华,留下曾经的足迹。
裴九冀能乖乖去上课,完全是因为他不想再碰上凌正轩,似乎凌正轩完全了解他的行动轨迹,昨天溜出去的时候甚至天还没亮,也能被他抓个正着,比起被凌正轩追着拜师,还不如去上课睡觉。
程老师并不知道这个感天动地终于打算去上课的同学,其实早已经做好了睡一上午的打算,还非常善解地问他,“昨天作业做完了吗?”
裴九冀猛然惊醒,“昨天睡了一下午起来忘记了。”接着抓着程北漠奔跑起来,“快走。”
“?”
“快去教室借我抄作业。”
“。。。。。。”
逃学三年的裴九冀同学居然来上课了,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学院南北,但见过裴学长真容的人却不多,所以课前附近教室的同学们都围在了上大课的讲堂外,叽叽喳喳讨论哪位是鼎鼎大名的裴九冀。
直到快上课时,也并没有裴九冀的出现,人群开始逐渐散去。
围观同学开始埋怨某席姓校医消息有误,当堂同学也在奇怪,为什么一向早到的程老师,今天距离上课铃响仅半分钟,还没有到。
熙熙攘攘中,不知后排谁喊了一声,“学长!”
转身望去,一个慌张奔跑的学生拉着另一个和他差不多高挑的男子猝不及防冲了进来。
教室前排的女生一眼却是认出来后面的那个人,“程老师!”
此时的裴九冀只有一个想法,快给劳资让开,劳资要去抄作业!
然而教室门口的人群很快将他们打散,裴九冀死死抓着的程北漠,宛如他抄作业岸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根稻草却被别人大力抓了进去。
“程。。。”裴九冀一声淹没在围着他的学生中,周围吵吵闹闹,裴九冀的脑子快被吵的炸开,隐约中,他勉强听到里面的问候,“程老师,您今天晚了。”
“嗯,有点事。”那人浅浅的面容宛若雨后初晴,未回暖的阳光依旧耀眼。
而那只带着强劲力量的手掌,在人群中准确将迷途的学生抓上岸,一改方才的旭阳,他的口吻冰冷而刺骨,“上课时间禁止喧哗。”
“。。。。。。”也许是身为老师的威严,兴许是他原本的不怒自威,学生们很快退场。
门前,只剩下裴九冀呆呆站在那里,被抓住的手也失去了知觉,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
他们刚刚喊他什么来着,程,程老师?
☆、六十八颗粒子
裴九冀同学,逃课三年后再创辉煌,学院大费周折请来的外援教师,他不仅当着该老师的面逃课,上课时候把该老师骂了一顿,甚至放学还当着他的面不写作业,态度可谓是极其不端正。
裴九冀万万没想到,每晚他寝室的作业并不是凌辰班长帮他带回,而是老师亲自带回来放桌上的。
程北漠课上一向严格,面对如此恶劣的学生必须采取措施——坐到讲台边上听课。
开堂五分钟,裴九冀收到一条微信,悄悄打开是凌辰发来的,“昨天未名就坐在那。”
裴九冀伸手从桌子旁找到了未名玩断的粉笔,转头在人群中准确瞪了凌辰一眼。
凌辰鲜少做这种打趣的事,只是看着裴九冀也鲜少能这样乖乖坐在某个地方,不由得想起来昨天的未名,本能就发了个信息过去,虽然被瞪了一眼,倒是有些开心,令这位情商未开窍的老年人甚是心动。
而裴九冀瞪这一眼的代价,就是脑袋被拿书本敲了一棍,程北漠轻轻道:“专心。”
“哦。”
上午明媚的阳光顺着窗边映入教室,在黑板上折射出一道温暖的阳光,勾勒出讲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姿。
怪不得整座迷城都为他臣服,程北漠所有的力量是霸道的,凡是与他接触的人,自觉畏惧却满含敬意,他并不孤傲,只是身处顶峰,难以仰慕罢了。
偏偏坐在讲台边上的裴九冀,一抬头便直面着他,兴许是他原本就修长的个子,给坐在旁边的裴九冀一种无形的压力。
可是那抹漏进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又感觉他暖和地像放在客厅那个巨大的毛绒娃娃,想要抱着他温暖睡到天荒地老。
这是上课,也除了裴九冀会有这种想法,在程北漠的课上,无论年级所有学生别说睡觉,就算开小差也不敢,算不上害怕,是老师讲得太好,舍不得漏听一个字。
于是在万众寂静中,一声轻微的鼾声轻轻传开,台下同学的是看到裴九冀学长以身作则,坐在第一排托着头认真听课,程北漠看到的却是,某位二十岁的大男孩,睡得比昨天未名那个小朋友还香。
程北漠只给了裴九冀一个人信任,裴九冀也只给了程北漠一个人安稳。
下课时裴九冀被吵闹声吵醒,讲台上围了密不透风的学生,亟待求知。
程北漠一个接着一个耐心解答了,即使这样,前排的学生问个不停,后排学生迫切想要挤到前排,不大的讲台上热闹非凡。
裴九冀却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热闹笑了,程北漠是个喜好清净的人,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在迷城他即使被覆盖了奇怪的程序,依旧喜欢一个人呆着,护佐和护佑作为他的贴身护法,一天也难和他说上十句话,现在他被这些学生们困住了,倒是新鲜。
虽然裴九冀也并不是个喜好热闹的人,但看热闹,绝对要跑在第一个。
但这次裴九冀的热闹并未看多久,坐在讲台旁边传说中的学长,他很快就被盯上了,“裴九冀学长,这个你会吗?”
开始裴九冀只是帮忙看看,“我看看啊,这个应该是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
那学生突然发现新大陆,“同学们!裴九冀学长也会!”
“等,等等!”裴九冀还没来得及发声,直接被淹没。
人群中程北漠感觉自己被看了一眼,“程北漠,我讨厌你。”
上课铃声打响,同学们只能依依不舍回到座位,而讲台上的两个人仿佛被洗劫一空,讲到冒烟地趴在桌上。
程北漠重新振作开始下一节课,裴九冀懒懒趴在桌上看着他,突然感觉到怀里多了个什么东西,低头,是他早上说想吃却赶着抄作业没来得及买的肉松面包。
背过同学们,当着老师的面,裴九冀大口啃了下去,软糯的面包配上酥咸肉松,美妙的味感在口腔中碰撞开来,正巧到半中午时,肚子开始叫嚣着饥饿,肉松面包变得美味了十倍。
程北漠讲到一半抽了空对裴九冀眨眨眼,只有他们能看懂的眼神:怎么样?
裴九冀:还行,接受是帮你学生的报酬了。
程北漠:。。。。。。噗。
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慨,明明已经饿得不行了,却还要故作坚持,明明心怀感激,却要撑着打趣,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突然,程北漠笑了,轻轻地,毫无征兆地,就这么站在讲台上,立于阳光中,淡漠清冷的面庞上,溢出了一抹轻盈的笑容。
学生们发觉老师停下讲课,于是抬头看去,却是一齐怔住了,讲台上那块严谨的寒冰,被那抹映在他面上的阳光融化了,那抹艰难察觉到的笑容,宛如初春第一缕融化的雪水,带着粼粼波光的清澈湖水,沐浴干涸。
那个清晨,终究平淡也永恒。
。。。。。。
程北漠下课便回了迷城,下午裴九冀又剩下一个人蹲在寝室里,无所事事。
而你不找事做的时候,总有事找你。
裴九冀在沙发上刚刚阖眼,被席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揉着脑壳去开门,“怎么了?”
席姜指指健康日程表,“你的锻炼时间到了。”
这个医生也太敬业了,裴九冀小声嘀咕,“我以为我在迷城的三个月抵一年的锻炼时间。”
“啊?”席姜没听清他在自言自语什么,裴九冀捂着脑壳躺下,“不行,我好像感冒了,不能去锻炼了。”
“哦。”席姜这次没打算逼他,“我正想说你去操场训练顺便围观新生选社团呢,听说今年招了不少漂亮的小学妹。”
裴九冀学长立刻精神满满出现在门口,“我又能去了。”
席姜:。。。。。。医术极其高明。
他们一路小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到操场,正午操场上喧哗拥挤,果然今年的社团招新正如火如荼展开。
在白城学院这个不普通的地方,学校社团也是百花争鸣,这里不仅有所有学院都能见到的动漫社、游戏社、航天社、篮球社这些普通社团,甚至类似暗物质社、第五元素社这些神乎其神的社团。
裴九冀正和席姜穿梭在人群中,打算去动漫社看穹妹的coser,一声“学长!”喊住了。
凌辰和居伊穿过人群挤过来,裴九冀问他们,“加入什么社团了?”
凌辰摇摇头,居伊反问,“学长在哪个社团,我们也过去。”
裴九冀说,“其实我也没加入社团。”
裴九冀入学的两年每天都在考虑明天逃课去哪浪的问题,哪有时间维持塑料社团关系,所以并没有加入社团,不过如果学校允许有逃课社,他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社长。
可是凌辰和居伊奇怪了,“刚才看到招新目录上的全息粒子社,还以为是你的社团。”
“?”裴九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席姜面面相觑。
凌辰说,“我看到上学年社团评比,全息粒子社只差一分位列第二,我还以为只有。。。”他没有说完,还以为只有裴九冀手下的社团,能在他逃学三年的情况下,拿到全校第二,否则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建造如此强大的全息粒子社。
这时,一个恨之入骨的声音,咬着牙一字一句喊道,“裴九冀。”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裴九冀当即明白了,这个人如此恨他,可他确确实实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即使他声音恨不得将他碾碎,他却能轻描淡写轻轻应他,“常平,好久不见。”
傅常平冷哼一声,“最好永久不见。”
无能论是傅常平咬牙切齿的嘴脸,还是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在场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来者不善。
而事实上,短兵相接的两个人,曾几何时却是亲密无间的竹马玩伴。
那年他们在航空院过暑假时,一起得到了珍稀的宇宙石头,裴九冀仅仅早了傅常平一周的时间研索出了全息粒子,所以通告上再也没有傅常平的名字。
“如果你能少睡三个小时,今天没有的就是我。”原意是想激励他。
这是他们绝交前裴九冀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纵然傅常平已经非常努力,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少年比他还要努力,仅仅是他熬战两个月打盹的一中午,裴九冀突破成功,成为全息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