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规矩-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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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夕知道自己在育才呆不久,所以就想借做讲座的机会,言辞恳切地影响一些老师,让他们明白学生再顽劣也还是善良可爱的,只要能让他们感受到你的诚意和真爱,他们就会听你的话,即便是学习一时半会上不去,也能引导他们做一个品质良好的人。
谁知她的讲座一结束她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老师都把矛头对准了她,说她这是在间接标榜自己损毁他人,还说她这种言论只会滋长学生的嚣张气焰,让学生更加不把老师放眼里。更有一个老师当面奚落她:“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都跟你一样,扑到玻璃渣上,让学生见一点红才行啰。”
要不是黄驹的电话及时打过来,把她带走了,等那周浩杰他们得知她被老师们群辱,又要上演一出学生保护老师的重彩戏。
“刚才讲座不成功?”黄驹待她一上车就问。
柳云夕没心情跟他聊,拉着脸不吱声。
“你就这样子去见人家校长啊?”黄驹又拖着音调问。
说到见校长,柳云夕本来就是不太情愿的事情,听他话里意见很大的样子,立即说:“那你说我该怎样?是不是还得去化妆再买套衣服?然后对着镜子练好表情,直到你满意为止?”
黄驹默默看她三秒后,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无限悲悯地说:“果然讲座不成功。”
“停车!”柳云夕大叫一声,“我不去了。”
这下黄驹紧张了,极为小心地笑着:“息怒息怒,我们是成年人,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是不是?都答应人家了,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那是你答应的,我可没答应。”柳云夕瞪着他,因为她又想到他吓唬她的事情。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从现在开始我闭嘴,好吗?”黄驹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又滑稽又好笑。
“跟你说清楚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柳云夕突然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黄驹傻愣地看她一会,连忙说:“呃,哦,这也能炫耀啊,有男朋友稀罕吗?我不仅有男朋友,还有女朋友呢。”
“我说的是真正的男朋友,不是一般的男朋友。”柳云夕很严肃地重申一遍。
“真正的男朋友是什么男朋友?”黄驹接得好快,斜睨着她。
柳云夕白他一眼,不想说话了,过一会又问:“哪个学校的校长?男的女的?不要面试吗?”
黄驹半天都没应声,专注地开着车,好像没听见一样。见他这样,柳云夕也懒得问了,往座位一靠,闭目养神。才没闭一会,黄驹车子缓下来,就听他说:“到了,准备下车吧。”
睁眼一看——“平民咖啡屋”。这店名真有意思,这校长也有意思,与一个待聘的老师见面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是想告诉人家你很亲和吗?
跟着黄驹进到一个小包间,空的,没人。黄驹倒不显奇怪,兀自坐到靠窗的位置,示意柳云夕坐他旁边。
“到了,欢迎你,柳云夕老师。”柳云夕屁股才沾到凳子上,一个身影携着亲和爽朗的声音进入视线。她一抬头,呆了——这不是光华的袁劲竹校长吗?
“世界很小,是不是?”袁劲竹拉开凳子,笑看着她,乐呵呵地抑不住的高兴。
“你们,原来你们认识?”黄驹的眼睛在他们两个身上穿梭,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嘛,你一听到柳云夕三个字神情就不对了,原来是——那你也太没意思了,还跟我玩神秘,直接说呗。”
“你说的柳云夕我哪能确定就是我认识的柳云夕呢?是不是?这世上找不到相同的两片叶子,相同名字的人还不多了去。”袁劲竹仍是一脸笑意。
柳云夕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见到自己仰慕敬佩的人,又受他感染,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脸上的笑绽到了最大,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笑容渐渐敛了,心事重重地看着袁劲竹,欲说还休的样子。
“你放心,谁也不知道,我怎么能不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就随便透露信息呢?”袁劲竹及时打消了她的忧虑。
三百六十二
柳云夕不由得向袁劲竹投去感激的一瞥,他真是个绅士,儒雅谦和,善解人意。
“谢谢袁校长。”她由衷地说。
黄驹又一脸懵懂的表情,不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哑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盯着袁劲竹:“人我交给你了,你负责人家安全到家啊,我走了。”话音一落人已离座。
袁劲竹颔首一笑,也不阻拦,挥挥手任他去了。看得柳云夕感慨万千:这该是传说中的君子之交吧!原来君子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的干净爽利,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张浮夸伪饰。
“光华之前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律师,我们就认识了,很不错的一个人,要不是他,我哪会知道你在深圳,所以啊,这世界有时还真是不大。”袁劲竹笑着跟她解说。
是啊,世界真是太小了。原本以为逃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认识自己,可以远离以前的一切恩怨情仇,安全坦然地过日子,不想拐个弯转个身又相遇了。
“你为什么要离开光华离开乔以安?”袁劲竹打断她的沉思,关切地看着她。
为什么?她要怎么说?实话实说还是敷衍搪塞?
“有苦衷?”他又追问过来。
再不容她多想,她机械地点点头。就这一个动作,袁劲竹便没再问了。过一会他说:“育才条件太差,工资也低,你到光华来吧。”她很感激地看着他,还没开口,他像是怕她拒绝似的,又连忙说:“你放心,牛市那边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的苦衷愿意说我听,不愿意说我绝不再问,到了光华你就是一名老师,只管安心于教学,不必有太多顾虑与负担。”
“……”
袁劲竹拿起咖啡匙慢慢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静静地等待着。
“您知道那边的情况吗?”半晌,柳云夕轻声问。
袁劲竹放下手中的长匙,看着她:“知道。在中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一个保安被人用匕首刺死在足球场上,死者家属讨要了很大一笔抚恤金才肯罢休,抚恤金有一大半是从韶关总部挪过来的;还有一个女学生,不知怎么也在现场,听说她正在办转学手续。”
转学手续!上官要转学!她果然受不了流言蜚语!
“还有,”袁劲竹待她反应结束后接着说:“乔以安状况很不好,本来计划在庆功宴上举行接任仪式的,因为他的状态不好取消了。”
柳云夕手一抖,长匙碰到咖啡杯的杯壁,发出一声尖响,就像一个休止符,气氛瞬间沉寂下来,没有一点声音,柳云夕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不知道你和以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一定要你知道,你的离开对他打击很大,袁雅竹说她从来没见他这么颓废过。他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到外面喝酒,喝到凌晨被代驾送回学校,脾气也很暴躁……”这边袁劲竹还在说,那边柳云夕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最会宽慰人开导人的吗?怎么就开导不了自己呢?柳云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忘记自己面前还有一个人,忘记自己的失态会让人家尴尬窘迫。
她想像过无数次他难过的样子,但是那无数次的想象终是敌不过眼前耳边的这一段话,她仿佛看见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幽怨地悲伤地无奈地乞求地看着自己,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残忍这么冷酷,居然能把他伤成这样!可是,她能回去吗?可以吗?
就这样吧!痛也不过一月两月,再长点也不过一年两年,还能痛一辈子吗?柳云夕拿过餐巾纸,狠狠地擦着眼睛,可她的两个眼睛就像两汪泉眼,怎么也擦不干,刚擦完又来了。正擦着,她瞥见外面突然聚拢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好像要打起来了。她本来就不爱赶热闹,所以也就瞟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一个人臂膀上一条大大的龙映入她的眼帘,她激灵一下,抓起手机冲了出去。
袁劲竹不明所以,也跟着跑了出去。他刚到门口,看见柳云夕举着手机对着人群不停地拍。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拍,等她拍好了,回到了座位,才慢条斯理地问她:“你拍他们做什么?”
“那个臂膀上纹着一条龙的人可能就是害死子萱的人。”柳云夕浏览着手机上的照片。
“子萱?就是那个自杀的女孩吗?”袁劲竹惊问。
“嗯,是的。”柳云夕仍埋头在照片上,“她在qq空间里的留言中说到了那个人臂膀上有一条龙。”
袁劲竹突然起身又跑了出去,惊得柳云夕急忙抬眼追出去,就发现刚才围成一团的人已经散了,那个臂膀上有一条龙的人也不见了。不一会,袁劲竹回来了,有些沮丧。
“你把他拍下来准备怎样,发给以安吗?”袁劲竹看着她问。
是啊,拍下来怎样?能发给以安吗?柳云夕被他问住了,垂着眼睑陷入沉思。
“柳老师,你知道吗?当乔以安因为你要和我妹妹袁香竹解除婚约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生气,我从心底里是支持你们的,可要是知道你们会走到今天,当初我就该极力阻止。”袁劲竹拨弄着面前的咖啡。
人不是神仙,谁也无法料到后面的事,不是吗?如果她料得到到光华会有这么一场情劫,那她就不会到光华了,如果她料到重新接受乔以安是个错误,那她就算是痛苦到死也不会跟他再续情缘。
“柳老师,你真不打算回去了吗?”袁劲竹轻声问。
柳云夕哪里知道,袁劲竹的问话里有试探,试探她跟乔以安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弥合的可能了。因为袁香竹电话告诉他,她跟乔以安和好了,他们就要结婚了,他问袁雅竹,袁雅竹没肯定也没否定,他认为她是被第一次的毁约给吓到了,再不敢随便下结论。
三百六十三
袁香竹牢牢记着乔以安的那句“我会对你负责”,猜测乔以安仍不确定与自己到底发生关系没有,一旦他没有办法怀疑,那句对她负责的话就可以兑现了。要他接受事实不难,只要把她拍的照片让他看到,他就没办法怀疑。可既要让他看到又要显得自然,不让他怀疑自己的别有用心就难了。
就在她冥思苦想寻不到方法的时候,袁雅竹倒帮了她一个大忙。
保安被刺身亡的第二天,所有行政集中在会议室,商量如何安抚保安家属,稳定家属情绪,确保正常教学不受干扰时,袁香竹从会议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别人提出的方案提议她也不作任何表态,兀自看着手机,一副置身度外的样子。她这态度让袁雅竹很不满,待会议一结束,她就抢过袁香竹的手机,正好看见他俩在床上的半身****。惊得她忘了适才的怒气,讶异窘迫地看着袁香竹。
袁香竹没张防姐姐会突然来抢她的手机,惊慌之余见她那讶异窘迫的样子,知道她在向自己要答案,窘了一瞬她俏皮地笑了,重又夺回手机说:“他自愿的,他说会对我负责。”
袁雅竹听完袁香竹的话一时还没从窘迫中回来,继续呆愣了几秒才换了表情,有些释然又有些惊喜,拉过一张凳子坐到她旁边:“真的?他说要娶你?”袁香竹对于她的变化一点也不奇怪,要她嫁乔以安本来就是她一直期望的,所以她当然只会要结果,才不管这当中有什么曲折。
“嗯。”袁香竹点点头,“但是,他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所以——”
“不记得没关系,我帮他记起来。”袁雅竹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急不可耐地打断她。
就这样,袁雅竹从容淡定理直气壮地找到乔以安,把他和袁香竹在床上的半身****甩给他。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是口口声声爱那柳云夕的吗?怎么会去找香竹?你当香竹是什么?你的安慰包吗?”
乔以安看到照片惊一跳,背上冒出冷汗来。没想到自己还真跟她那个了,心里才腾出一股愧疚之情又听见她提到柳云夕,立马窜出一股怒火来,大喊一声:“不要跟我提她!”
袁雅竹知道他对柳云夕终于从抑郁到气恨到现在的恼怒了,心中掠过一丝欢喜,看他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悲悯。
“我听香竹说,你承诺她会对她负责,就想听你说说,你准备怎样对她负责?是不是像上次一样,拿颗糖在她眼前晃,一有机会就转身把糖给柳云夕?”袁雅竹真是厉害,不但要他兑现诺言,还要堵住他的后路。
“结婚!马上结婚,明天,可以吗?”乔以安突然盯着她说,眼神讥冷决绝。
袁雅竹知道他虽说的是气话,但也不是敷衍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