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荒唐一场 完结+番外-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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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我进去等你们姨娘便行。”
小环看了我一眼,这才哦了一声,跟着我进了屋内倒了一杯茶,这才从屋内离开,继续去外头折菜。
差不多半个小时,林婠婠抱着孩子回来了,是红着眼睛回来的,她没料到我竟然会突然从穆家离开来了这里,她微有些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我从椅子上起身说:“过来看看你。”
林婠婠想到什么,立马把孩子给了小环,快速走了过来问:“可是东郡那边的战事停了?”
我说:“还没有。”
林婠婠眼眸里的光又沉寂了下去。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在担心陵园,还有袁霖的墓碑。
我说:“现在听说东郡虽也打起来了,不过并未伤到那一片地方,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林婠婠哭着说:“现在连人命都顾忌不上,何况是墓碑,没料到二爷竟然连死后都不安宁。”
我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虽然现在虽然战事未平,不过我听说日军已经退收去了河侗县那边,可见如今的东郡是安全的。”
林婠婠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又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说:“就过来看看你们。”
林婠婠看了一眼在小环怀中玩闹的孩子的说:“我们没事,虽然这边早不如从前,但也没有亏待我们,至少一日三餐,都有叫人送食材过来,细软这些也都现成的,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倒其余的都很自由。”
她又问:“你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她以为我是在那边受欺负了,便问:“难道是穆镜迟对你怎样了?可是也不应该啊,他接你回穆家住,可见他对你是有几分情分在里头的。”
我并不想和她谈论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说:“我想先回东郡。”
林婠婠听到我这句话,当即满是不可思议问:“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句:“我想回东郡。”
林婠婠问:“为什么?”
我说:“没为什么,只是想提早回去。”
林婠婠说:“可是那边危险的很,你怎么回去?”
我说:“还不清楚,只是目前有这个想法。”
林婠婠见我如此说,便知道我在穆家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快乐,她拉着我的手说:“要不你搬来我这住?我这边虽然简陋了点,比不上穆家。”
我说:“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过来的问题,而是穆镜迟会不会让我过来的问题,如果一开始他就让我过来,便根本不会等到现。”
林婠婠满是担忧说:“我看你还是再等等,那边情况如此复杂,过去只会增加自己的危险,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说:“嗯,只希望东郡那边的战事能够尽早结束。”
正当我们才说上两句话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穆家的丫鬟,她在门口对我说:“小姐,先生在外头等了,您该回去了。”
我和林婠婠都没料到竟然会是如此之快,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林婠婠也没有挽留,而是对我说:“快去吧。”
那丫鬟还没走,依旧站在那等我。
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对林婠婠说:“那我先走了。”
林婠婠一直将我送到袁府的门口,穆镜迟的车果然在那等了,他正坐在车内没有出来,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在司机将车门拉开时,我这才弯身进入了车内。
穆镜正坐在里头,我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子出了城,又朝着山上开了去,等车子停在穆家门口后,我先从车内下车,可谁知道,一出来便瞧见谭俊竟然站在门口等穆镜迟。
时隔一年多,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瞧见他,他的模样依旧未有半分的改变,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在那站了一会儿,等着穆镜迟从车内出来。
他瞧见了谭俊,但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朝着谭俊走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从穆镜迟的白色长衫一角,发现了一滴鲜红的血,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
我跟在穆镜迟后头,一同走了进去。
谭俊瞧见我,依旧没有半分惊讶,而是如往常一般朝我唤了一声:“陆小姐。”便继续跟在了穆镜迟身边朝里头走。
穆镜迟上了楼第一件事情便是回了房间换了衣物出来,之后便带着谭俊去了书房,丫鬟们端着茶水送了进去。
我在那站了一会儿,便快速进了穆镜迟的房间,丫鬟正拿着他换下的衣物出来,我立马挡在了丫鬟面前,她一瞧见我,立马便唤了声:“小姐。”
我没有理她,而是盯着穆镜迟的衣物看了一眼问:“这些衣服要洗吗?”
那丫鬟说:“是的,先生刚换下的?”
我说:“可是沾染了什么东西?”
那丫鬟犹豫了两下说:“好像是血。”
我皱眉问:“穆镜迟身上的?”
那丫鬟立马否认说:“没有,是别人的血,不小心沾染在先生衣物上的。”
我听后,没有说话。
丫鬟见我沉默,便又问:“小姐可还有事吗?”
我说:“没事了,你出去吧。”
那丫鬟立马应答了一声,便带着穆镜迟的衣物,从我面前离开了。
穆镜迟刚才竟然是去了总统府,可身上怎么会染血回来?他到底去哪里了?我想了想,又朝着楼下走去,找到先前开车送我们回家的司机问:“你们刚才去了哪儿?”
那司机看了我两秒,立马回答我说:“是总统府。”
那司机脸上毫无撒谎的痕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撒谎。
我想了想又问:“刚才我见穆镜迟的衣服上带血,可是遇上刺杀了?”
那司机立马说:“遇到了点小麻烦,不是什么大事,您别担心。”
那司机沉默了几秒又说:“我要去泊车了,小姐。”
我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来什么,便没说话,让他开车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诡异的很,穆镜迟去的是总统府,按道理说身上不应该会带血回来,而且刚才司机那慌张的模样,一瞧便像是在对我撒谎,可穆镜迟刚才到底去的是哪里?
我莫名觉得事情似乎与我有关系,不然司机也不会是如此神色,莫非是和宋醇有关?
第141章 换衣
想到这里,我没再继续想下去,等回到屋内时,昨天那两个丫鬟忽然进了我屋,等我看向她们时,她们便迅速关上了我的门,挨在我耳边说:“夫人去了南山寺。”
我当即便抬眸看向她们,如萍又说:“听当时在场的丫鬟说,先生当时遣散掉所有人后,也未和夫人有任何争吵,只是对她说,让她去南山寺好好冷静几天,夫人当时一直在哭,也一句话都未反驳,没一会儿的时间,便被司机从穆家送了出去。”
我皱眉问那丫鬟:“真什么都未说?”
那两个丫鬟无比肯定的点头:“千真万确,我们是听刘香儿的,刘香儿当时在场,她说是亲眼所见,确实未见两人说了多余的话。”
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坐在那半晌都没说话,那两个丫鬟便站在那等待着,见我一直都没有反应,便又问:“小姐,您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帮您去打听。”
我略显疲惫的挥手说:“没什么事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见我如此,便对视了一眼,这才缓慢的从我面前退了下去。
穆镜迟这个人向来做事情缜密,就算那刘香儿真的知道些什么,那两个丫鬟也未必能够问出话来,穆陆两家以前的往事,本就如一道谜题一般盘桓在其中,我早就料到事情绝对不会如外公和我说的那样简单,这里头必定还藏着什么事情。
只是如今外公离世后,要向解开,只怕是难上加难,而穆家对那一切,绝口不提,穆陆两家以前的往事,想来是这个家的禁忌,谁都不能提,谁也不敢提。
连王芝芝尚且如此,何况还有那些下人。
想到这里,我莫名觉得有些头疼,便靠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还没眯多久,便感觉有人从外头进来了,我以为是丫鬟,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歪在那闭眼休息着,可谁料到,下一秒我身体竟然被人腾空给抱了起来,有熟悉的药香钻入鼻尖,我愣了几秒,还没来得及睁眼,身体便被抱去了床上躺下。
有双温暖又干燥的手,在额前的发丝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我听见丫鬟在旁边问:“先生,要帮小姐换就寝的衣服吗?”
耳边一片寂静,好半晌,似乎是有人在床边走动,有双手有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正无比轻柔的替我解着身上的衣服。
我的手本来是撑在他胸口的,谁知道,他在耳边轻轻一吻,说了个:“乖。”字。
我动作僵硬了一下,接着手便被他从胸口拿开,他替我将衣服从手臂上退了下来,然后又将睡衣替穿了上去,之后替我将扣子扣上后,我这才觉得身上缠着的衣服舒适了不少。
他又抱着我将我放了下去,之后替我盖好了被子。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头待了多久,我一直紧绷着身子,不敢有半刻的放松,可也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四周。
我在床上一直躺到自己四肢发麻,到最后竟然真的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时,居然已经是晚上了,有两个丫鬟侯在那,屋内安静的很,并且见穆镜迟的踪影。
我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丫鬟们迅速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扶着坐了起来,我问她们:“我不是在椅子上吗?怎么在床上?”
那两个丫鬟立马笑着说:“我们扶您上床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睡衣也确实换了,那两个丫鬟神色正常问:“您现在要起来了吗?这楼下桂嫂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先生也在下面了。”
我说:“衣服也是你们换掉的?”
那两个丫鬟神色没有丝毫异样,对于我的问话,依旧笑着回答着我说:“是的。”
我没再说话,只觉得纳闷极了,难道刚才是我做梦?可我明明感觉他进来了,还有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药香。
丫鬟见我在那凝神,便又问:“小姐,我们去替您打洗漱水。”
接着两人去了浴室,然后又端了一盆水出来替我清洗着脸颊和双手,等我觉得清醒点,才又将我衣服换好,我这才从床上下来下了楼。
应该可以如此说,桂嫂他们将晚餐准备好久了,因为桌上的饭菜有点发黄,可见是因为时间摆放过长引起的,穆镜迟正坐在餐桌边上翻着报纸,丫鬟侯在一旁。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穆家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我在那站了一段时间,这时从厨房的桂姨见我醒来下了楼,当即便笑着说:“小姐,您醒了。”
正在看报纸的穆镜迟,在听见桂姨这句话的时候,便抬起脸往后看了我一眼,他笑着问:“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要等你到十一点。”
他又对桂姨说:“把桌上冷掉的菜,都换掉吧。”
桂姨说了声哎,便和其余丫鬟又将冷掉的饭菜全都端了下去,没多久新做的又被端了上来,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这才朝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做了下来。
穆镜迟依旧习惯性的替我夹着菜,都是我爱吃的,我在那细嚼慢咽的吃着。
他看向我说:“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戳着碗内的饭菜说:“东郡那边的战事什么时候会结束。”
穆镜迟夹了一只醉虾放在我碗内说:“还要一段时间。”
我说:“我听说日军已经退到了河侗县外。”
穆镜迟仔细将碗内那块鱼挑着刺,他淡声问:“怎么了。”
我说:“我想回东郡陵园。”
穆镜迟并没有多少反应,而是将那块挑好刺的鱼肉,放入我的碗内说:“那边你不用过去了。”
我听到他这句话时,当即皱眉问:“什么意思?”
穆镜迟说:“我已经让霍长凡将你名字,从袁家的户籍上除掉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和袁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明天把那身丧服给我脱了。”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我说话,不,语气说是强硬,更应该说是命令,甚至没有和我半点商量。
我冷冷的盯着穆镜迟,他却不看我,而是继续夹了一块鱼肉在碟子内挑着刺。
我说:“凭什么?你都不用问过我的意见的吗?”
穆镜迟脸色依旧未变,他淡声反问:“我需要问过你什么意见,问你是否愿意脱离袁家的户籍?”他干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银块轻轻放在青花筷托上看向我说:“我不认为你有这个理智来回答我这一切。”
他又端起桌上的水杯,饮了一口水说:“我知晓你的性格,你这一切的目的是因为什么,我也了解,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