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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殿下慈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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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怀瑜信中哪里说了什么吃喝之事,哪里有什么九层糕的点心,纯粹都是楚更自己胡诌出来,诓秦婉婉的东西。
  “呃。。。。。。二公子上次给准备的做膳食的书,我还未曾翻过。。。。。。”。秦婉婉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我一会就去翻翻!”
  “还有。。。。。。”,楚更的心情似乎又由阴转晴了。
  能猜出云来酒楼有后台,能识破他们之前的筹谋,楚更还以为,秦婉婉经此一遭变得聪明了呢,没想到还是这么好骗。
  “还有?!”光是明天要做出那个什么九层糕,秦婉婉就觉得有些头大了。
  “嗯。。。。。。还有,上次你给他做的靴子。。。。。。”,楚更心里窃喜,面上却故作严肃。
  秦婉婉赶紧抢白:“哦,靴子?我记得二公子走得急,是先放在殿下这里了!”
  兰皋衣坊是京城最好、最贵的衣裙鞋袜铺了,那么好的靴子,她可是花了血本、千挑万选的,能有什么问题?!
  “啊,是,是放在本宫这里了。本宫就是想好心提醒你啊,那靴子的鞋面上,好像还绣着兰皋衣坊的纹样呢。”
  正是因为兰皋衣坊是京城最好、最贵的衣裙鞋袜铺,里头的面料都绣着独一无二店铺纹样,以便与其他家的区分。
  “呃。。。。。。这。。。。。。”。有纹样吗?秦婉婉不太确认。那鞋样子的确是她买的,说是自己亲手做的,倒也的确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你上次跟怀瑜说是你亲手做的,若是被他发现的话。。。。。。怀瑜什么都好,就是爱斤斤计较。这一点,随了他爹了。嗯,反正,本宫可是提醒你了。”楚更看着秦婉婉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间心情大好。
  呃,是的,好像上次国公爷去京兆府捞她的时候,她模模糊糊的,也听见国公爷在她耳边嘟囔说,破费了多少银子。
  “嗯。那我再做一双?其实我也不知道,二公子要穿多大的。。。。。。”秦婉婉又上当了。
  “他的脚跟我的一样大!本宫可以勉为其难,借我的脚给你量量?”楚更忍俊不禁。
  “呃。。。。。殿下?你、你是笑了吗?”秦婉婉好像觉出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怎么太子殿下又突然高兴起来了。
  “是,本宫不能笑吗?”他笑得更灿烂了些,含着笑问她。
  “能,能。。。。。。那个,殿下啊,您继续批折子吧,我、我要下去去忙了。”秦婉婉可不想让太子再继续提出更多的要求,现在只想拔腿就跑。
  “站住!”楚更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秦婉婉顿下脚步,不过她并不准备再走近些。
  楚更见她站在原地,随手将镯子拿起,起身戴在了她的手上:“本宫要送出去的东西,你是第一个敢说不要的!”
  秦婉婉:“。。。。。。”。她的两只手腕上,戴了三只金手镯。
  “殿下。。。。。。戴这么多,好吗?”她讪讪笑了笑。
  三只金镯子,戴在一只手上太沉了,她只好分开戴在两只手上。不,这哪里是金镯子,明明感觉像金手铐似的。
  “不好吗?本宫看着挺好看的啊。”一副金手铐,看你还想溜?
  “呃。。。。。。那我去找杜仲了。。。。。。”秦婉婉福了福身。
  “你再说一遍?!”突然又变脸,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啊。。。。。。
  “我说,我下去找刘太医取些杜仲。”秦婉婉做了一个鬼脸,小跑着走开了。
  ***
  梧桐叶落,霜叶题红,暮夏的暑气还未完全消散,初秋就悄无声息地来临。
  “我这一路回来,倒是碰到了不少入京赶考的士子。想来今年秋闱,又不知道会有谁能拔得头筹了。”
  陈怀瑜风风火火的才刚刚进殿,在外盘桓了数月,再次回来似是跟楚更有说不完的话。
  “二公子一路辛苦了,一会儿喝点杜仲排骨汤,补补。”楚更没好气地打趣他,今日一早听说怀瑜会回来,他就看秦婉婉张罗上了。对陈怀瑜,她倒是比对自己还上心些。
  “你是不是又打着我的招牌诓秦婉婉来着?”陈怀瑜对楚更实在是太了解了,他一开口,他就知道他又干了什么好事。
  “没有,只是让她做了点膳食。”一份寓意深刻的杜仲排骨汤,和一份至今她在书里还没翻到的九层糕。
  “时至今日,你还真的把她当个小婢女使唤呢?”太子殿下马车仪仗,到玉珍楼打镯子的事,如今可是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
  “喜欢,就收了吧,哪个皇子王孙身边,没往屋里收几个人的?”那几个教引宫女都被赶出去了,再这么清心寡欲的,怕是真的要憋出病来。
  “二公子说,收什么?”秦婉婉笑着进来,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不真切。
  打开汤盅,香气扑鼻。果然,今日是喝杜仲排骨汤。。。。。。陈怀瑜瞟了一眼楚更。
  “呃。。。。。。没什么。我在路上收了一个女娃子,家里没人啦,底子干净得很,我在跟殿下说,将那女娃送到东宫来呢。”
  自从许莹莹走后,秦婉婉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楚更早就嘱咐了他,这一路上若是寻到合适的,再找个女孩到她身边伺候。
  “二公子,当时也是把我的底子也查得清楚呢吧?”秦婉婉也想通了,她当时去大相国寺,目的也不单纯。以己度人,她能够理解。因此,再说起来便是笑着打趣。
  陈怀瑜有些挂不住:“呃。。。。。。”。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秦婉婉还真是有些记仇啊。
  “二公子说那九层糕好吃,我怎么翻遍了那几本书,也不曾找到有这么个糕点?”以至于那日她也没做出给太子殿下吃,好端端的又被罚写了一张大字。
  “什么九层糕?”陈怀瑜瞧着楚更那张面瘫脸,猜出又是他在冒名诓她,却偏偏要故意戳破。
  “就是你在江南吃的那个很好吃的。。。。。。。”婉婉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陈怀瑜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楚更终于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殿下!是你在诓我?!”秦婉婉终于反应过来了,生气地叉腰质问。
作者有话要说:  婉婉:殿下啊,你好像笑了挺多次的,都忘了打欠条了。。。。。。
楚更:两个金镯子还不够?
婉婉:。。。。。。
亲们,因为在双开,本文要开始隔日更了哦,存稿足足的,不会坑文:)
谢谢支持!

  ☆、杜仲

  秋云黄,日月忙,又是一年秋闱时,登选才俊收词章。
  各省的乡试紧锣密鼓的开考了,其中不乏有锦绣文章、青年才俊。待到今年秋闱结束,入选的举子们明春赴京参加会试,又能为朝中选贤任能,增加不少新鲜血液。
  原本科举之事,有太学院和礼部负责,不过皇帝存心要历练太子。趁着楚更幽闭东宫思过,皇帝便命他好好品评这些举子们在秋闱应试中的文章,顺便再与沈尚佑一道,参谋参谋明年会试备选的试题。
  楚更刚刚读完了一位士子的文章,其中针砭时弊,直指朝廷中高官厚禄的重臣揽权贪贿,痛骂朝廷积弊,可谓针针见血。
  “老臣也觉得,此文写得极好,此文作者还不足二十岁,若是明春能金榜题名,朝堂之中定能多一位直臣!”沈尚佑为人太过耿直了些,选文章也偏爱与他性格一样直接的。
  楚更合上试卷,说道:“太傅慧眼识珠。今年的秋闱试题中,的确不乏一些可堪重用之人,有些崭露头角。学生也随意选了一省的试题,答了一张卷子,还请太傅斧正。”
  楚更极为尊师重教,他恭恭敬敬地起身行礼,双手将自己的答卷递到沈尚佑面前,沈太傅亦还了一礼。
  沈尚佑不紧不慢地看过,评价道:“嗯,殿下此文,与这位举子的文章各有千秋,论点也各有所长。殿下跟着陛下学习治理朝政,格局视野自然不是普通世子可比的,这文章的格调嘛,的确是更胜一筹。”
  “啧啧啧,堂堂太子殿下,被责罚思过,困在这东宫之中,空余报国之志,却只能与举子们比试比试文章,可悲、可叹哪!”
  一个略带邪魅的声音传来,再往外看时,只见一名身着蟒袍、头顶玉冠的年轻男子正潇洒随性地倚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摇摇晃晃。
  “老臣见过平南王!”沈尚佑赶忙见礼。
  林明朗虚还了一礼,赶紧将他扶起:“太傅德高望重,晚辈少时也曾与太子殿下一道,听老师授课。如今,我怎么能受您老的礼呢。”
  “老臣愧领了!那,殿下,这是您让老臣誊抄的今年举人所作的诗,先放在案上了。你们聊着,老臣就先告退了。”
  “好。”楚更施了一礼。
  十年未见了!一见如故,仿佛分别就在昨日。
  楚更上回与林明朗见面,还是他入大相国寺之前,彼时,林明朗还只是平南王世子,被送到京中,与皇子公主们一起入太学。
  直到十年前,朝堂变故,惊涛骇浪,林明朗才被接回了云南。两年前,老平南王去世了,林明朗方才袭了爵位。
  楚更面容清淡,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卷宗迎了出来:“平南王是何时入京的?本宫竟然不知道。”
  羲国自立国之时,兵马大权就牢牢把控在皇帝手中。只有云南和靖北两处,分别由异姓的平南王林氏和靖北候萧氏领军镇守。
  林明朗含笑:“太子殿下见谅,本应递了帖子再来拜会,只不过我听昭阳说,你被皇上责罚,幽居在这东宫之中闭门思过。反正殿下也出不去,我也就只好贸然前来看你了。”
  “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小七了?”儿时,林明朗就曾经戏言过,将来尚主,要做楚更的妹夫。他和昭阳公主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虽然陛下并未指婚,但是长辈们都知道,俩人心底都已认定,便也都乐见其成。
  “临近中秋了,陛下特旨,命我回京过节。顺道,还得去为晋王的大婚庆贺呢。”林明朗挥了挥折扇,一幅逍遥自在的样子。
  如今南境安宁,边境互市频繁,从上一代平南王开始,就已经少有征战了,反倒是流水的税银收进来,平南王府的日子也就越过越惬意了。
  “中秋人月两团圆,平南王此次,应该不急着回去了吧?”特旨回京过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这也是存了要为他和昭阳公主指婚的意思了。
  他们的好事怕是也近了,若是云南无事,父皇又一向疼爱昭阳,在京城建一座公主府,以后就长居京城,也未尝不可。
  “咳咳,老头子不在了,我的事,还不是全凭陛下做主。反倒是你,听昭阳说,你新选了一个丫头,很不错?”果然是两口子,昭阳公主在平南王面前,还真是知无不言。
  “嗯,小七引荐的,是不错。”楚更朝黄花梨书案看了一眼,平日里,秦婉婉就坐在那里读书习字的。
  “我可听说,皇后娘娘还想着将她的侄女儿配你呢。”要不就要夺嫡,要不,就要皇后的宝座一直留在他们辅国公府才好。无论哪头的好,辅国公府都想占着。
  “我与你毕竟不同,太多的事,身不由己。”楚更面若冰霜,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厉色。
  “大相国寺十年都过来了,如今你再说身不由己,我听着倒像是一个笑话了。”林明朗收起了戏谑之情,吸了吸鼻翼。
  那时候,废储之声甚嚣尘上,老平南王为了保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可是跟皇帝拍了桌子的,转头就领着小世子林明朗回了云南。
  “困兽之斗,我成日里也就只能在这东宫里看看折子了,得过且过。”经过上次与辅国公府的过招,如今两边都消停了一段时日,想来,都在暗中积累实力,准备下一轮的博弈。
  “温香软玉在怀,红袖添香在侧,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得过且过法,让人这么羡慕呢?”林明朗绕着书房看了看,见黄花梨案上有一页秦婉婉写的大字。看来,太子自还朝以来远没有他想象的过得惨,这闭门思过的日子,也实在太惬意了些。
  “你来看看,这首诗怎么样?”楚更打开方才沈尚佑给他誊抄的诗作。
  “秋山宜落日,秀水出寒烟。欲折一枝桂,还来雁沼前。”林明朗就着楚更展开的宣纸念了念:“嗯,不错。意境深远,志存高远。”
  再一看署名:“杜仲?嗯,这个举子的名字好有意思。”
  ***
  秦婉婉定过亲,还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彼时,杜家也还只是昌平县里的一户中等人家。因为一同处置了县里的恶霸,为乡民们出了口恶气,秦端之与杜相公一时之间成了除暴安良的名人,两人成为了八拜之交。
  秦端之指着婉婉娘隆起的肚子说:“若生了个闺女,便嫁给二娃子当媳妇儿。”杜相公有俩儿子,小的那个才两三岁。为了好养活,便特意取了了贱名,叫杜二。
  杜相公喜滋滋地答应下来,又郑重其事地打了一对鎏金缠枝花纹的镯子当信物,这娃娃亲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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