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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彼岸繁花[综红楼]-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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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校跟着他读书多日,早知道他的秉性。在提他做礼部侍郎的时候,就曾对周嘉谟说:“周卿,公孝与是两代帝师,其才能做礼部侍郎是足够的。朕最担心的是他做国子监的祭酒,别把那些监生们都教导的和他一样了。”
  如今见他痴气发作,只好笑着安抚他说:“公卿,在座的这些重臣,包括朕在内,有没有百分百一点儿也没触犯大明的律法的?绝对是有的。
  可实情真的是十不存一的。
  但反过来说朝堂上若全是和你一样的君子,那朕用什么去填饱百姓、从哪里得到足够的银子去剿杀建奴呢?”
  公鼐面红耳赤,想要继续与天子辩驳,毕自严拉住他。
  “陛下,都是臣等无能,让陛下受奸商、小人之辱。”
  会看眼风的大臣们立即站起来异口同声说:“陛下,都是臣等无能。”
  朱由校也站起来,诚恳地对所有人说:“众卿都坐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神宗爷要是不罢朝三十年,朝政也不会落到今日让咱们君臣为难的局面。既往不咎,是为了给神宗爷留足够的体面,也是为了扭转如今不利的形式。
  公卿,大明朝堂会有一日是你希望的样子。”
  公鼐虽耿直也不是愚顽到不开窍的糊涂犟种,见天子这样对他说话,明白是给做帝师的自己颜面,立即歉然地对天子拱手行礼,然后默默地坐了回去。
  户部尚书李汝华建议道:“陛下,海商违反禁海令,按道理七非法所得应该全部上缴太仓。但是非常时期就只能用非常办法处理。老臣建议取其非法所得的五到七成,然后只要海商能与朝廷好好合作,就既往不咎。”
  户部的侍郎汪应蛟和毕自严立即支持李汝华的建议。
  兵部崔景荣和王再晋立即表态支持。在他俩的心里,管你们户部、刑部怎么对待海商呢,只要能弄到银子平定辽东的危局就成。
  工部尚书王佐也是盼银子盼得眼睛都发绿。太多的地方需要银子了。光宗的寝陵急需银两、残垣废墟的三大殿早晚得重建、迫在眉睫的九边军械年年得更新……
  礼部尚书孙如游则垂头,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
  公鼐扫了孙如游一眼,开口说道:“陛下,臣赞同李尚书意见。”
  朱由校很光棍地说:“不同意李尚书意见的请举手说明理由。”
  他看了一圈,把每个人都看到了,才笑着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咱们就议议是五成还是七成了。”
  就在这时候,养心殿外传来值殿宦官的禀报声。
  刘时敏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很快回来,“陛下,辽东巡按御史张铨从辽阳送来八百里加急军报,送信的军卒说建奴十几万大军围困了沈阳和奉集。”
  “传那军卒上殿。”
  八百里紧急军报的送信军卒是有特定的装束的。经过驿站的时候,任何驿站都会撇下所有的事情,先伺候送信的军卒吃喝换马。距离近一点儿的还好说,距离远一点儿的地方往回送这样的军报,会把送信的军卒活活累死的。
  那军卒晃晃悠悠地强撑着进了养心殿,跪倒在地把军报交给刘时敏,然后往上磕头。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
  “陛下,张大人还有几位总兵都在等回信。”
  “好。朕知道了。辛苦你了。”朱由校接过刘时敏与崔景荣核对过火漆的军报,对刘时敏说:“赏他二十两银子,一套新军袄一双新军靴,带他下去好好休息。等明儿歇息过来了,朕还有话要问他。”
  那军卒听说天子有赏,立即又磕了一个头,跟着刘时敏下去了。
  朱由校看了辽阳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然后递给兵部尚书崔景荣、英国公、定国公、泰宁侯等传看了一圈,所有人都有一种处理了晋商、终于等来建奴反应的感觉。
  明年的财政预算很重要,但是辽东的军情更重要。养心殿里的重臣们,开始议要不要往辽东增兵去解救沈阳和奉集了。
  朱由校不想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他果断地说:“今年春夏的时候,熊廷弼派人骚扰辽东,使得建奴不能好好耕种。夏、秋的时候,建奴对奉集和沈阳分别用兵,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今冬没了晋商给建奴送补给,建奴今年冬天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的。
  所以,建奴这次可能会倾巢而出,而我们就是把三十万禁军都开去辽东,野战也绝对不是建奴的对手。除了白搭上三十万的军卒,再度给建奴送去军需和粮食,收不到没有积极效果。”
  崔景荣小心谨慎地问道:“陛下,那辽东就不派大军去救援?”
  “不派。”
  朱由校的干脆利落再一次刷新了他在重臣心目中的形象。天啊,天子是不惧怕背负丢失辽地的名声啊。因为在座的任何人都明白天子说的不派大军的理由,但是不派就意味着天子将要对失去辽东承担责任和骂名。
  叶向高在心里赞道:“果然有担当。但是这样的恶名不应该由天子本人来承担啊。”
  可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阁臣,想替天子承担这样大的决定还不够资格。转头抻着脖子看方从哲,方从哲老神在在的不知道魂游何方了。他没法只好频频地给坐在对面崔景荣和英国公使眼色。
  崔景荣和张惟贤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天子已经把话说绝了,让做臣子的怎么办?没看记录起居注的史官都奋笔疾书记完了嘛。
  只有黄克缵是知道天子心里的打算。另外一个就是多少猜测出来一点儿天子心思的泰宁侯。天子是要等做出大批量的新式火炮才会对辽东用兵。
  这俩货咬紧牙关不肯出声,可不想以后被天子归到守不住秘密、再不予重用的行列里。
  于是养心殿就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中。
  朱由校见大家都不吭声,就把军报放去到重要的那个文件归附里。周嘉谟的眼皮乱跳,憋不住发话了。
  “陛下,辽东这八百里加急军报,还是应当先处理了。”
  朱由校点头,“周卿说的对。刘时敏传侍读学士拟旨。”
  公鼐站起来毛遂自荐,“陛下,微臣拟旨可行?”
  当然行啦,文采斐然的国子监祭酒、礼部侍郎拟旨,比侍读学士的水平还高呢。
  朱由校示意刘时敏准备东西,自己对公鼐说:“公卿,朕在王安去辽东的时候,曾令王安带旨意给辽东经略熊廷弼、巡抚周永春,言及今冬守住辽东就记大功。从巡安御史张铨的军报看,熊廷弼也把朕的旨意转达去辽阳城了。
  鉴于大明军卒和建奴野战实力的差距,辽阳城若是贸然出兵去救沈阳,那些救援的军卒是给建奴送军功、军需的。空城以后的辽阳城,一旦被建奴占据了,对沈阳奉集百害无一利。
  所以他们只要守住辽阳城,把过来寻觅过冬食物的建奴饿跑就够了。
  这中间甄别奸细、戒严等事就按照熊飞白的指令去做就好。”
  公鼐点头表示明白天子的意思了,略沉思后提笔把圣旨刷刷地写好了。派谁去传旨?从司礼监挑人,从都察院、礼部、兵部都可以。
  叶向高站起来提议:“陛下,臣建议都察院派御史去传旨。”
  兵事有关的,礼部的官员去传旨不合适。派司礼监的太监去传旨,又担心其到辽阳把自己抬的太高坏了事儿;兵部的四品郎中或者是五品的员外郎过去,很可能会出现官大一品压死人、让辽阳总兵侯世禄、童仲揆、还有支援辽东战场的张良玉等,不得不让出指挥权。唯有都察院派个普通的七品御史过去,有张铨这个巡安御史在,传完圣旨不会出现影响辽阳局面的事情。
  张问达立即想明白叶向高的意思,这才是首辅该想到的事儿、才是老成谋国,他立即表态赞成:“陛下,老臣认为叶阁老的提议很好。”
  朱由校也明白俩人的意思。
  “叶卿和张卿思虑周全。就由都察院派御史去传旨。英国公,你调一百禁军骑兵护送御史去辽阳,早去早回。今天财政预算会议就先到这里,明天的小朝会之后再继续。你们若是谁从海商那里分润到了红利的,可别忘了把银子数、收到的礼物清单,在明天的小朝会之前给朕一份。”
  别的臣子都依着天子的结束语、行礼之后离开了养心殿,唯独方从哲留在了最后,没有跟随群臣离开。
  众人多是没觉得意外,唯有叶向高回头看了方从哲一眼,向他鼓励性地点点头。方从哲心里泛起酸涩,果然自己不如叶向高良多。
  朱由校看方从哲留下来,示意他跟自己往乾清宫书房去。方从哲万分感激地跟上天子的脚步,这样可以避开史官在起居注上的记录了。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进了乾清宫的内书房,方从哲立即跪下来请罪。
  “唉,方卿,你起来。朕知道你是为了儿孙。可是儿孙不争气,留银子有何用?养出来的纨绔之气,最后还免不了落个衣食无着。儿孙要是争气,你也用不着给他们留银子的。”
  方从哲惭愧。自己养的儿子那就是纨绔子弟,提不起来的。好容易有个荫官,他也能弄没了。说起来与先帝是一个类型的,也是不惑之年了,却整日在女色上使劲。
  可再是提不起来的纨绔,做父母的也舍不得眼看着他在自己离世后饿死,是不是?总要千方百计地算着、准备着,力图能给儿孙留足衣食所用。
  “方卿,因为海商那边还是有账可查的,所以你该交给户部多少就是多少的。你早点把事情办妥当,也免得遭弹劾。”
  方从哲赧然低头:“老臣谢陛下开恩。”
  朱由校点头,“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这是最后一次。朕不想你身败名裂,你也要争气一点儿。”
  方从哲被说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抱拳躬身到地。
  “陛下,老臣还是致仕回乡。”
  “方卿,你回乡又能做什么?朕是念着你这六七年做首辅的不容易,继续留你在内阁平衡阁臣。明年加薪以后,你每年的所得也不少。儿子就那样了,你约束好他别出家门惹事儿,好好教育孙子。可是有一条,你给朕记好:除了俸禄以外,你不能再收任何了。明白吗?”
  方从哲感觉眼前人不是少年天子了,仿佛是长辈在教导自己怎么做人父亲、做人祖父。他明白天子是为朝堂平稳着想、也是为自己着想,羞愧之下呐呐道:“老臣再不会了。”
  朱由校看着方从哲佝偻的背影,唉,儿子没养好的报应啊。
  想到他这几年一直艰难地维系着朝廷能够正常运作,对这可怜之人就生不起怪罪之心。他是没能力做阁臣、做首辅,但又不是自己想做首辅的啊。他不过是党争的时候,被推出来平衡各党派势力的牺牲品。
  虽然他上台以后也一直居中秉公,端平行事,但他懦弱性格导致他遇事缺少果断,过分地希望各方都能够君子行事、主动退让一步……
  关键是他与亓诗教——齐党实际党魁的密切关联,先是被众臣质疑他的立场,后又因为在萨尔浒战败后力保敦促杨镐进军的兵科给事中赵兴邦,最后身不由己地卷入了党争之中。不得不依靠齐党等来平衡朝堂的党争,可谓一步错步步错了。
  想到叶向高的能力,朱由校很担心他大权在握后架空自己、成为自己行事的障碍。只好捏着鼻子留着方从哲当个挂名的首辅、对抗已经巴到隐性首辅边沿的叶向高。
  唉,难难难!没个十年八年的,没可能成为真正的大明天子。
  英国公、定国公、泰宁侯一起出了养心殿,脸上的笑容简直快遮不住了。他们这些勋贵既往没少花心思,想掺股份进海商捞点银子。没想到有文官做后盾的那些海商,清高到从来都不鸟他们。他们也想过对海商使些手段,但往往还没有成事儿呢,就被文官集团揪住小辫子,弹劾得晕头转向满头包,不得不收回对海商的觊觎。
  如今有天子要收回文官从海商那里分润的处理,哈哈哈,这些年你们得多少就要退出多少来!
  等你们退不出来才有笑话看呢。
  回到五军都督府,定国公左手比量一个“七”,右手比量一个“八”。英国公和泰宁侯顿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回以同样的手势。等明天再议的时候,一致坚持要把海商这些年的八成利润都收到太仓,那么起码能做到七成入太仓。
  真真到了君子疾邪,小人报怨的时候了。
  三人达成一致意见,英国公就亲自去军营把要护送御史去辽东的百骑挑好,然后回府就把女儿叫到书房里,父女俩嘀嘀咕咕地说着养心殿的事情。
  “闺女啊,我看天子是个有大志向的明君。”
  张嫣点头,“他也真舍得把二帝就那么在皇极殿里搁着。父亲,你说要是真有神灵的话,神宗会不会被先帝膈应的活过来啊。”
  英国公笑着嗔女儿,“不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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