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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江湖那么大-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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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燕隐面不改色:“但我们要说江湖秘闻,不好让别人知道的。”
  祝章一阵胸闷,尽量保持和颜悦色:“江湖秘闻与公子有什么关系?不如这样,既然厉宫主他们要谈要紧事,那我就先送公子回房,咱们换个地方吃。”
  祝燕隐:我不想走!
  厉随继续吃菜,淡淡道:“你要是想留下,可以自己说,不用一直踢我。”
  祝燕隐:“……哦。”


第36章 
  桌底的事情被拿到台面上; 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
  祝燕隐只好勇敢地说:“章叔,你带着人去休息吧,我想留下听一会儿。”
  既然自家公子这么坚持; 祝章自然不会勉强; 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很落寞的; 因为想当初在江南时,公子可是一直把自己当成心腹的啊; 那些不敢让老爷与大少爷知道的江湖话本啊,大宝剑啊,都是带着自己一起去买的; 甚至连那个炸了的炼丹炉; 里头也有忠诚老管家亲手抹的两把黄泥。
  怎么一出江湖; 就变了呢。
  唏嘘唏嘘。
  饭桌上; 江胜临和蓝烟沉默无声地吃着饭,心想,怎么都在桌子底下踢上了; 这一日千里的速度。
  祝燕隐沉默地吃着笋,动静虽然很小,但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 所以就还是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咀嚼声,感觉尤为清脆多汁。
  厉随跟着夹了一筷子。
  祝燕隐接着吃凉拌银芽; 也是咬得脆嫩。
  厉随又夹了一筷子。
  油炸三面白就更不用说了。
  确实酥香鲜美。
  祝燕隐最后盛了一勺蛋羹。
  江胜临和蓝烟眼睁睁看着厉随端走了最后一小碗。
  前面几样还能说祝公子确实吃得好听; 让人忍不住也想尝一尝,那这蛋羹总没声音了吧,怎么也跟着学?
  祝燕隐喝完汤,用旁边摆的手帕擦干净嘴,又将沾有油渍的一面反折回去; 整齐放回原处,这才吩咐下人上茶。
  江胜临和蓝烟不约而同看向厉随,这个学吗?
  厉宫主面无表情地擦完嘴,把手帕丢给江胜临,带内力的那种,呼啸如拳。
  神医:脏话。
  祝燕隐笑着说:“今日的茶是红枫,余味甘甜,还解腻。”
  厉随放下茶杯:“太苦。”
  “红枫会回甘。”祝燕隐捧着茶杯,“先苦后甜。”
  江胜临拍拍厉随的肩膀:“听到了吗,先苦后甜,是好意头。”
  厉随垂下视线,又饮了一杯。
  甜味很淡,但确实是有的,淡而悠长,长久地绕在唇齿间。
  祝燕隐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于是趁机问:“今晚夜探尚儒山庄,是为了查命案的事吗?”
  江胜临:连夜探的事情也告诉祝公子了吗?
  蓝烟:什么夜探?夜探什么?夜什么探?
  厉随看向他:“你想去?”
  祝燕隐受宠若惊:“我也能去?”
  厉随道:“你不能。”
  祝燕隐顿时泄气:“那你为什么要问。”
  厉随嘴角恶劣地一扬,像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小孩,抓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漂亮大蝴蝶去逗别人,等到对方想要时,又一把撒手,惹得人哇哇大哭,自己却叉腰大笑那种。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调皮小孩有爹打,而厉宫主没有,所以还要更无法无天一点。
  红枫茶喝完,这顿宴席也就散了。祝章带人进来收拾时,见祝燕隐独自一人坐在桌边,闷闷不乐的,立刻就心疼了,问他:“公子不高兴?”
  “嗯。”祝燕隐道,“成天待在这里,闷得慌,我晚上想去快活林看看明传兄。”
  祝章心说,哪里就“成天待在这里”了,不是三天两头往外跑,还跟着厉宫主去林子里查了回命案,那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吗?但他嘴上没说,依旧乐呵呵地哄:“行,那公子先坐一阵,我去差人准备马车。”
  快活林的名字听起来很像单脚踩在椅子上撕扯烧鸡的土匪窝,但其实只是处普通客栈,距离陕南客栈仅一街之隔。祝府的马车气派停在门前,名剑门的弟子立刻迎出来,歉意道:“祝公子,我家少主今日染了风寒,有些发热咳嗽,已经睡下了。”
  祝燕隐道:“那让明传兄好好休息,别打扰他,我去二楼喝杯茶就走,夜里风实在冷。”一边说,一边还咳嗽了两声,弱不禁风搞得很逼真。名剑门弟子也只好收拾出空房,供这位金贵公子歇脚。
  祝燕隐站在窗前看了看,很满意这个位置,对面恰好是山南客栈黑漆漆的顶。
  祝章看出端倪:“公子怕不是来找赵少主的吧?”
  祝燕隐一脸淡定,只要假装没听到,就没人能拆穿我。
  祝章:唉,江湖误人。
  厉随也看到了祝燕隐进快活林,看到了二楼的灯烛亮起。
  他并不讨厌这种明晃晃跟来看热闹的行为,甚至在祝燕隐出现在窗前时,还有心情扯下手旁一朵粉色小花,让它夹裹着风飘过长街。
  恰好落在那人的雪白衣襟上。
  这可能是厉宫主此生用内力,用得最温柔的一次。祝燕隐捡起小花,惊讶地抬头看向对面——依旧是寂静的三层楼笼在蒙蒙夜色里,没有人影,没有动静,只有第二朵被风送来的花,这回落在了领口处,带着沁人寒香。
  第三朵,第四朵。
  很快,祝燕隐的掌心就积攒了满满一捧花瓣,却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散,飘飘洒洒落半空,如雪乱,香盈袖。
  祝燕隐站在窗边笑。
  厉随也笑,他靠在树上,一身黑袍几乎要融于夜色,眼底隐去冰冷的警惕与杀机,只有一丝被这秋夜浸透的闲散花香。
  守夜人从街上打着更路过,整条街上的灯火都渐次熄灭了。
  祝章也将蜡烛熄了一半,替自家公子铺好床——客栈自然是有床的,悄声道:“若是累了,就先歇一阵。”
  “不累,我们等会就回去。”祝燕隐依旧坐在桌边,留心着对面的动静。
  他何止是不困,简直精神得三天三夜都不必睡,满心紧张激动,宛若自己也正在山南客栈中。
  厉随悄无声息落在院内。尚儒山庄此番只派出了一名管账的堂主,自然无需带太多弟子。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了,连值守的人都没有,就那么大喇喇敞着,看起来不像藏有秘密,也确实没藏什么秘密,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行李中那数十瓶红杏药坊的伤药,的确与密林中的瓶子一模一样。
  厉随倒出一些药粉,将瓶子重新放回去。
  沙沙,沙沙。
  踩过楼梯的脚步比秋雨更轻。
  祝燕隐仰头看着天色:“怎么下雨了。”
  祝章替他裹了条披风:“晚秋可不就是雨水多,公子不愿回住处不要紧,至少在这里眯一阵,别熬坏了身子。”
  祝燕隐又扭头看了眼对面,一下雨,更黑了,只有客栈前的两串红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祝章看着他恋恋不舍的目光,实在忍不住:“公子是在等厉宫主?”
  祝燕隐脱口而出:“不是!”
  暗探这种事,怎么好说出来,是秘密。他清清嗓子,正准备找个别的借口,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是谁?”
  嗓门那叫一个大,祝燕隐被吓得心跳都慢了三分,赶紧跑到窗边一看,山南客栈里已经亮起火把,闹哄哄的声音将寂静夜色击得粉碎,许多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嘴里喊着有魔教的探子,不多一会,整条街就都沸腾了。
  江湖中人都在往外冲,百姓则是战战兢兢把自己捂进被窝。祝章吃惊道:“有魔教?”
  祝燕隐:“……有魔教吗?”还是说与魔教无关,只是某人夜探尚儒山庄结果被人发现,才会搞出这惊动全城的一出,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天下第一难道不是很厉害?
  火把游过街。
  “我看到他往南面跑了!”
  “快追!”
  “跟我来!”
  祝府的家丁将快活林重重保护了起来,祝燕隐也只好干着急地等着,在这方面,连只鸡都抓不住的读书人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黑影飞速翻过树梢,像一只张开薄膜的巨大蝠类,本想要隐入小巷道,却被一枚银色飞镖打中小腿,整个人吃痛掉在地上。
  “我打中他了!”
  “快!”
  黑影就地打了个滚,继续向着城外跑去,小腿上的伤口留下一路淋漓血痕,被雨水冲刷成细河。那飞镖似是有毒,没过多久,半边身体就都麻痹起来,逃命的姿势也越发僵硬,眼看就被人追上,一扇门里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染着通红的指甲,像民间传闻里吃人的女鬼一样,将他一把拖了进去。
  门寂静无声地关上。
  ……
  天将明未明。
  几十上百人一起追魔教,又没有统一的指挥,最终结果就是谁都没追到,甚至找到最后,都已经辨不清前头的动静究竟是谁搞出来的了,往往追上去才发现彼此认识,说起来确实丢人。
  不过祝燕隐倒是松了口气。他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问蓝烟:“厉宫主回来了吗?”
  “还没。”蓝烟打开门,“祝公子有事?”
  祝燕隐看着她这明显刚睡醒的慵懒造型,委婉提醒:“外头都在传山南客栈昨晚混进去了魔教。”我觉得那八成是你家宫主,所以你看是不是要发动弟子去找找看?听说还被人打伤了腿。
  蓝烟使劲伸了个懒腰:“刚闹起来时我去看了一眼,没意思,就回来了。”
  祝燕隐一愣,没意思?
  身后突然有人冷冷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厉随依旧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很厉害的。祝燕隐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你总算回来了,我昨晚就听说他们打伤了人,还说什么毒镖的,伤口要紧吗?”
  厉随皱起眉。
  祝燕隐及时意识到大魔头可能很要面子,于是赶紧圆场:“那黑天半夜的乱扔飞镖,谁能躲得过。”
  厉随看了他一会,突然勃然大怒:“你居然以为昨晚那个被追得满城跑的人是我?”
  祝燕隐再度被吼得呼吸困难,怎么大声干什么,难道不是吗。
  厉随咬牙切齿:“过来!”
  祝燕隐躲在桌子后,一脸大义凛然,我不过来,说不过来就不过来。


第37章 
  厉随道:“我数到三。”
  一般大魔头是不会这么有耐心的; 所以这个“我数到三”,在蓝烟眼里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中邪; 二是宫主对祝公子确实不一般。可惜祝公子本人目前并不这么想; 他的脸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 所以握住桌沿试图做出反抗,但毫无用处; 反而让厉随的表情更加恶狠狠了一点。
  蓝烟:宫主冷静!
  祝燕隐:大事不妙!
  他甚至撒丫子想跑,结果未遂。厉随用两根手指就轻轻松松拎住他,这手法祝燕隐熟悉; 大哥在江南养了只长毛波斯猫; 经常到处乱跑; 偶尔会来自己院中; 章叔就是这么捏着后颈皮把它从书架上拎下来的。
  厉随不可置信:“你竟然想跑?”
  而更不可置信的是,你竟然以为这轻飘飘的跑法,能顺利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祝燕隐心想; 你都要捏我的脸了,我还不能跑一下吗!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人生总不能处处说真话做实事; 还是要适当地虚伪一下,于是他赶紧表示; 我没有。
  厉随被他这面不改色的谎言给逗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气笑了,他本来想去捏对方的脸,手都已经抬起来却又改变主意,一把揽住那细瘦腰肢,带着人破窗而出。
  没有一点点预兆。
  这谁能顶得住啊!
  三不五时就要被迫体验寻死的感觉; 祝燕隐欲哭无泪,但比起上回在野林子里飞来飞去,这次似乎要更加平缓一……等等,并没有!
  章叔救我!
  耳畔风声呼啸,一颗心也忽高忽低,如同被抛进汹涌汪洋。祝燕隐完全不想睁开眼睛,就只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双腿也环过对方的腰,如同一只雪白的……说不好像什么,反正挺大一蓬挂在厉宫主身上,感觉扯都扯不下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
  厉随拍拍他的后背:“到了。”
  祝燕隐依旧闭着眼睛,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嗯”,到就到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得再缓缓。
  厉随问:“你又站不稳了?”
  祝燕隐:“有一点。”
  厉随果然又开始笑,靠在柱子上,花枝乱颤的。
  祝燕隐:你们魔头真的好难懂。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对方这诡异好心情可能会持续挺长一段时间,祝燕隐也没再理他,自己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好像是一处废弃的三层茶楼,附近巷道纵横交错,不远处还有一栋挺阔气的楼。至于两人住的客栈,已经不知被抛在哪里,连个影子都看不着了。
  厉随笑够之后,心情很好:“你在找什么?”
  “我们住的客栈。”祝燕隐问,“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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