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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旺门佳媳-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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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家母也算是幸运了。”
  季善顺势笑道:“娘既觉得他不错,那回头给他留意一下亲事呗?若有合适的姑娘家,不说一定要怎么撮合,只千万别忘了他就成。我娘可说了,那她给您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路氏笑道:“我要亲家母做牛做马做什么,如果遇见有合适的,那我肯定不会忘了虎头啊,问题是,他家那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名声实在太烂了,谁肯让女儿给他们做儿媳、孙媳呢?不过亲家母委实是个好的,我会留意的,放心哈。”
  又在家里待了几日,季善于六月初,踏上了返回会宁的路。


第298章 返京
  临行前,沈家众人都是百般不舍,路氏更是眼泪汪汪的,拉着季善的手怎么都不愿松开,“这一别也不知下次再见得什么时候去了?别人都只看见我儿子中了探花,又体面又风光,是文曲星下凡,哪里知道如今我们只是想见一面都难啊!”
  还是沈九林说了她一顿,“老四媳妇这次能大老远的回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你不能得了好,还想更好不是?她要是没回来,你日子不也得照样过吗?且老四是奔前程去的,在外打拼也是为了让咱们两个老的,让家里人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你不能又想风光富贵,又想儿子能日日陪在你身边才是,这世上哪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好了,快松开老四媳妇,本来这么大热的天儿她还要一赶路就是十几日,已经够受罪了,你还要让她心里也难受,没法儿安心赶路不成?”
  季善也红着眼睛,强笑着劝了她一通,“娘别难过,不是说了等我们在京城安顿好了,就接了您和爹去京城逛逛,住上一段时日吗?您放心,那一日铁定不会远的,到时候我们日日在一起,远香近臭,您可别嫌我和相公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才是。”
  路氏才渐渐收了泪,哽咽道:“那我可就等着那一日了啊,京城肯定比会宁还要好十倍,我还真想去看看呢。”
  然后反倒催起季善来,“善善,你们快走吧,待会儿太阳就出来了,到时候赶路可就受罪了,还是趁这会子还凉快,赶紧上路的好。若是银子不够花了,千万要写信回来说一声,家里有!本来如今家里能过上再不愁银子花的好日子,就是托的你和恒儿的福,那家里的银子不该你们花呢?会宁城已经什么都比清溪比天泉贵了,京城肯定只有更贵的,你们千万别想着省银子,想着能让我们好过些,就委屈了自己,我们在家里本来什么就不缺!”
  之前路氏曾问过季善他们的银子可够花,非要塞二百两银票给季善,说都是打去年起,她慢慢儿攒下来的,如今家里什么都免税,还能惠及亲人族人们,所以她攒银子比以往容易多了,以后一年多的没有,三二百两银子肯定还是能给季善他们送去的,让季善一定要拿着。
  季善却怎么可能拿路氏的银子?
  她挣银子怎么也比路氏他们在家里攒银子容易得多,况去年家里才修了房子,孩子们也是一年年长大,花的银子自也是一年比一年多,——如今沈恒既已高中了,说穿了,就是沈家实际的领头人了,那培养资助小一辈们也成才,好让沈家一辈更比一辈强,争取下一辈便能脱离农家,成为耕读之家,让沈家所处的阶级上一个台阶,便是沈恒理所应当该做的了。
  再者,家里以后人情往来的手面也只有比如今更大的,长此以往,也是不可细算,季善当然不能只图自己受用,就不管路氏他们在家里怎么过日子了。
  她和沈恒不用补贴家里,家里族里不用指着他们大贴小补,她真的已经觉得很不错了。
  因此坚持给拒了,“娘就别担心我们了,相公如今除了按月的禄米禄银,还有当官的俸禄了,冬夏两季也有炭敬冰敬,就这养活我们两个已经足够了;何况我还能挣更多银子,怎么着都够花,也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倒是家里如今人人都捧着敬着,更得谦虚低调,不能得意忘形,不能什么都收,谁来投田都答应,什么都沾才是;凡事多与舅舅和三叔公商量,多听听二姐夫的意见。相公虽已经做了官,却一点资历都没有,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让人给他拉下去,家里离得远,我们鞭长莫及管不到,同样的,家里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但就算帮不上他忙,至少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不是?”
  路氏没法,只得把银子收了回去,也再四应了季善的话,“善善你放心,我一定会管好家里所有人,绝不会让他们拖恒儿后腿的,我儿子好容易才有了今日,谁敢扯他的后腿,老娘第一个饶不了他!”
  所以现下路氏有此一说。
  季善少不得再次宽慰了路氏一番,“娘,您就放心吧,我们银子真的够花,也真的不会委屈了自己,我当您儿媳也这么几年了,您看我像是那等肯委屈自己的人么?有那个觉得自己委屈了的时间,我早想法子挣银子,让自己不委屈去了。倒是你们在家里,虽说不该铺张浪费,该花的却还是要花的……”
  才再次一一辞别路氏沈九林和家里众人,上了马车,往镇上驶去。
  “善善,等一下!”
  却是才走出一段距离,又让路氏给叫住了,追上前道:“善善,记得时常给家里来信啊,虽然我们可能要很久才能收到,但只要等收到,我们就高兴。再就是,照顾好恒儿,也照顾好自己……等在京城安顿下来后,有些大事也该考虑了,是不是?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长得这么好看,恒儿书又念得好,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你们生的孩子肯定又漂亮又聪明,要是不生,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季善见路氏一脸的小心试探,忙笑道:“娘放心,我和相公都明白的,只如今我身体还有些不大好,在吃药调理,等调理好了,自然也就有了,不是都说‘母壮儿肥’吗?比起如今着急忙慌的生个体弱的,我宁愿将来生个强壮聪明的,好饭不怕晚嘛。”
  说得路氏笑起来,“很是很是,反正你们如今也还年轻,只要心里有数就好了,快走吧,别耽搁了……路上小心啊……”
  婆媳两个这才再次作别。
  一直到彻底看不见路氏的身影了,季善方放下车帘,叹起气来。
  分别的感觉还真挺不好的,怪道有那么多抒发离愁的诗词呢,也不怪娘哭,以后真的是见一面都难了。
  还有她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调养好,让娘抱上孙子啊?
  如此一路怅然着到了清溪镇上,又出了清溪,走出了老远一段距离后,季善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下午,一行人抵达了天泉县里。
  因季善有些中暑,且返程不比之前回来时,沈家就是目的地,就算不在天泉县里住一晚,总有落脚的地方,返程是他们若不在天泉住一晚,便仍绕城而过的话,晚上就得露宿荒郊了。
  是以一行人只能进了城,找了家客栈安顿,好让季善清清静静的歇息一晚。
  只是季善并没能得到清静,因为他们一行才在客栈落脚后不到半个时辰,彭县令夫人便派刘师爷太太来邀约季善晚间去赴宴了,“早就知道沈太太回了天泉,只想着沈太太是回来与沈家老太爷老太太和亲人们共叙天伦的,我们家夫人和大家伙儿也不敢前去打扰。所以一直等到了今日,才来相邀沈太太,既算是为您接风,也算是为您送行,还请沈太太千万要赏我们家夫人和大家伙儿这个脸才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季善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显然她的行程人家一直盯着的,没在她在家期间便去打扰,已经算是很知情识趣了,这些基本的人情往来也是少不了的。
  季善只得笑道:“彭夫人一片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还请刘太太先回去吧,等到了时间,我一定前往。”
  刘太太这才笑开了,“那我就不打扰沈太太,先告辞了,您留步,留步。”,本来还有些怕季善不肯赏这个脸的,毕竟人家如今是探花夫人翰林夫人了,前途不可限量,有那个底气和资本不赏这个脸,那她回去可怎么向夫人交代?
  总算这下她可以放心回去向夫人复命了。
  送走了刘太太,季善方叹道:“如今可真是到了那里都别想清静了,之前在会宁时是这样,如今还当是悄摸摸回的天泉,应当可以避免掉这些了,没想到还是免不了。就算晚间是吃山珍海味,我也不想吃,只想安安静静睡一觉好吗?”
  说得杨柳与青梅都笑起来,“主要大奶奶如今夫荣妻贵,是翰林夫人了,将来指不定还能做一品诰命夫人呢,当然人人捧着敬着了,多少人求还求不来这样的荣耀呢,结果您竟然还嫌弃,要是让天泉那些个夫人太太知道了,定要说您‘饱汉不知饿汉饥’了。”
  季善白她们,“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个月一直在赶路,到底有多累,她们若真有心与我交好,给我留个好印象,只要让我清清静静的,就足够我记住她们的好了,结果非要弄巧成拙,怎么想的呢?还有你们两个嘴上给我把个门儿啊,什么一品诰命夫人,如今相公且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让人听了去,还当他多轻狂,我又多轻狂呢!”
  杨柳与青梅忙吐了吐舌头,“大奶奶别生气,我们再不胡说八道了就是。”
  季善这才笑起来,“行了,以后注意些就是了。替我搭配衣裳首饰吧,不要太繁重的,以轻巧凉快为主啊,我先眯一会儿,不然晚上可撑不住。”
  反正她如今就是穿粗布麻衣,彭夫人等人也只会敬着让着她,断不敢因此就看轻了她,——可见“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啊!
  如此到了酉时,妆扮一新的季善便带着杨柳青梅,坐车一路去了县衙后宅,再次见到了彭夫人等人。
  这一次,所有人待季善便越发热情,越发殷切了,其间季善因见彭夫人的小女儿又漂亮又知礼,夸了一句:“彭小姐可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了,彭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乖巧可人疼的女儿!”
  彭夫人还立时笑着要让季善收了她小女儿做干女儿,“也好让她跟着沈太太学点儿眉高眼低,肯定都够她一辈子受用了。”
  把季善给尴尬得只差语塞了,彭夫人的小女儿都十四五岁了,她也就比她大几岁而已,可消受不起这样大一个干女儿!
  少不得只能干笑着应付了几句:“彭夫人实在言重了,我出身低微,哪有什么能教给小姐的?别把小姐好好儿的一个大家闺秀给教歪了,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然后岔开了话题,心里则想着,看来彭大人的政绩是真怎么都上不去,是真升迁无望了,彭夫人才会这般不顾体面了吧?亏得她明儿一早就走了……
  不过整场宴席季善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见到了孟竞的未婚妻——褚家五小姐。
  见她虽不是去年她曾见过的褚家两位小姐中的某一位,却也生得白白净净,小巧玲珑,说话亦是细声细气,一看就是个温柔的性子,不由打心眼儿里替孟竞高兴。
  褚五小姐待季善也不像旁人那般热情外露,而是恰到好处,“本来我如今不该再出门宴饮的,是孟大哥……他带信儿说,沈太太是个极好性之人,这几年不论是在会宁,还是在京城,都和沈探花对他照顾有加,让我来好歹与您做个伴儿,说说话儿,也省得您无聊。这会子见了您,果然又漂亮性子又好,我真是不虚此行。”
  季善想到孟竞就在县里,姐夫家又是教谕,今晚孟姝梅婆媳也都有列席,那消息灵通些也是正常的,笑道:“五小姐谬赞了,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这几年也不只是我们夫妇对孟二哥照顾有加,他一样对我们诸多关照。可惜时间紧急,我不能留下喝孟二哥和五小姐的喜酒,只能等将来孟二哥和五小姐进了京,再补喝了。”
  说得褚五小姐脸越发红了,心里对季善的印象也是越发好了。
  整场宴席一直持续到交二更才散了,季善也终于得以辞别彭夫人等人,坐车回了客栈去歇息,亏得彭夫人等人知道她明儿一早就要出发赶路,没有多加挽留,不然她还得多费口舌多受累。
  还是第二日傍晚,在路上的一家客栈里安顿下来,季善想到昨儿彭夫人等人送她的仪程都是点心吃食,怕天儿热给放坏了,索性让杨柳青梅都打开,分给大家伙儿一道给吃了,发现礼盒的最底层都暗藏玄机,或是放了银票,或是放了金条,才明白过来昨儿何以彭夫人等人那么好说话。
  敢情这才是她们真正的仪程,上边儿的点心吃食都只是障眼法罢了。
  季善想着,大概看了看彭夫人等人都送了多少银钱,见彭夫人一个人就送了八百两银票,其他县丞太太县尉太太也都是五百两,还有二三百两的,加上送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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