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庶女最好命-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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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十年前,即使是久经沙场的萧忠国,也未能守住甘州,最后夫妇双双殉城。这样的对手,绝不能小觑。
穆鸿岭看到穆鼎的态度,立刻明白,婉宁应该是有事出去了,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当下穆鸿岭挽住母亲的胳膊,转移话题,“母亲可是不知道,这几日在贡院,就连那巡逻的兵丁都羡慕我的那个披风呢。”
按大齐规定,贡院在进行考试时是要封院的,不只是考生不能出去,看守的兵丁也是一样的。包括监考官、批阅卷的人,全都早早地进入贡院,不到放榜,都不能出去的。
“还有,我那隔壁号间的人,冻得是鼻涕横流,儿子可没少听他擤鼻涕。带去的帕子都不够擦。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抹在袍子上。出来时谁都不敢看,撩着袍子一路小跑出了贡院。”
王氏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景,也不由笑出声来。心里对婉宁的不满少了许多,再怎么样,那披风是实实在在的,尤其穆鸿岭此时看上去除了疲惫一些,其他都好,也让她安心。
而其他人贡院里出来的考生,可都是一脸的病容。
“你还说,这几天盛京城的皮料都断货了,礼部侍郎的夫人还亲自上我们府第来借皮料。”
礼部侍郎正是范轩宇的父亲,想到好友,穆鸿岭立刻回头望了一下,不过同一时间出来的人多,接的人更多,并没看到。
回到家里,穆鸿岭先是去拜见了祖母。周氏看到孙儿面色仍旧红润,放心不少。
“没受罪就好,快去沐浴吃饭吧。我看到你就放心了。”
“是,孙儿告退。”
按规矩来说,每次考试,除第一天可以带进笔墨被褥之外,第二第三次进场时,只允许带吃食。
但这一次有不少府邸联名上表,请求皇帝开恩,允许第二场进场时携带没有夹层的御寒之物。
皇帝很快便准了所请。
于是第二场进场时,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披着皮料做的披风。只不过,即使是这样,队伍也短了许多。
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考生病倒,无法继续参考。范轩宇就没有出现在队伍之中,让穆鸿岭微微有些遗憾。
好在范轩宇年龄不大,下一届再参考也是来得及的。
只是没能见到婉宁,穆鸿岭也有些奇怪。究竟什么样的事,需要婉宁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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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托付
鸿胪寺中; 萧长敬激情四溢、唾沫横飞地与北狄人讨价还价。
在先前的谈判中,他先是成功的让北狄使团认下了白棘的承诺,即换了间房; 就多出了五百个俘虏的代价。
不过; 在那之后; 北狄人就变得小气无比,萧长敬费尽了心思,也才提升到了3887个。
至于为啥有零有整; 是因为萧长恭把白棘在大齐的一切花销; 都换成了俘虏。
“你们台吉现在可是吃好喝好; 这你们得付钱吧?当然,咱们大齐不差那点钱,就多换点人好了。一天十人; 想要吃肉,就多加十人; 想要喝酒; 就再加十人。”
“当然; 光是吃好穿好也不行,还得有点娱乐。不如这样; 你们多付一百个人; 我就亲自上月华楼; 把那里的头牌小杨柳; 请到你们台吉的小院里去。”
“她那歌声,可是盛京城里的独一份,一首曲子要一百人不过份吧?还有,小杨柳不只曲唱得好,舞也是极美; 想要看舞,再多加一百。”
“一百还多?五十不行,五十就只能请老鸨过去了。一曲唱完,小心你们家台吉做噩梦。”
萧长敬在谈判桌上口若悬河地与北狄人谈判,屏风后面的萧长恭气得脸都黑了。
敢亲自上青楼,反了你了,信不信我回去打断你的腿!
范志正却是一脸欣慰,待萧长恭听够了,这才把他拉出屋去,“怎么样,侯爷,看到令弟的进步了吧?”
萧长恭差点一巴掌呼在范志正的脸上,你管这叫进步?人才交给他几天,就要亲自上青楼了,这叫进步?萧长敬可还没满十五呢。
或许是萧长恭的脸太黑了,因此哪怕只有半边,范志正也觉出不对劲来了。
“侯爷?”
萧长恭一把抓住范志正的衣襟,“你就是这么当师父的,都把徒弟教进青楼了?”
“咳咳,误会,误会。”范志正赶紧解释,“长敬可是我这么多年发现的唯一好苗子,我怎么能坑他?二月二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有意嫁女儿的,能把他往坏了教?”
萧长恭听到这儿,觉得有道理,气也消了一些。别人能带萧长敬去那种地方,但未来的老丈人应该不能。
“那他怎么说得那么熟练,像是去过似的。”
“当然是我带着去的……”范志正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立马后撤一步,“侯爷,冷静,冷静。”
“长敬是去了,但是我带着的,全程都跟我在一起,酒我都只敢让他喝半壶。我就是带他去见识见识。有些事不能做,但一定得知道。”
“当然陪着客人去花楼这种事,不算正道,但是运用好了,也能让边关少死人,少流血。刚刚您也听到了,若是请个歌伎就能多换一百人回来,难道您不愿意?”
萧长恭是把拳头松了握、握了松。这道理听着不错,可是想到萧长敬还没满十五,就被范志正带去了青楼,他就非常非常地想打人。
多少贵族子弟,就是在那里一点点堕落成纨绔的。真能做到既风流又有才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就在这两人对峙的时候,萧长敬带着又加了二百的战果,从屋子里走出来,吩咐身边的风十,“记住,要把人看好了,唱个歌、跳个舞就行了,完了就赶紧把人送回去。到底是咱们大齐的姑娘,不能便宜了北狄人。”
“银子?当然是北狄人出。”
萧长敬满意地看着风十跑向北狄人要银子,一扭头就看到哥哥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大哥,你来啦。”萧长敬不知道刚刚的话有没有被萧长恭听见,莫名地有点心虚。
范志正借机走过,经过萧长敬身边时,低声道:“青楼事发了。”
萧长敬立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大,大哥,我去师父家吃饭,晚上还有功课,功课。”说完,就要开溜。
萧长恭哪能让他溜走,对上弟弟可就没有对上范志正那般客气了,也不管周围还有多少人,直接上前一把抓住。然后将人拎出了鸿胪寺,塞进马车。
范志正是鸿胪寺正卿,是弟弟正儿八经拜过师的师父。萧长恭多少要给他留些面子,要不然,以范志正那小身板,根本躲不过萧长恭的一抓。
马车里萧六姝正等得百无聊赖,哥哥的哥哥说这里是什么鸿胪寺,不能让她随意进去。她就只好在马车里等着,这会儿看到哥哥进来,立时开心地一把抱住,“哥哥,六姝想你啦,你都好几天没回家吃饭了。”
虽然看到妹妹,萧长敬是开心的,但是想到萧长恭的脸色,还是不由嘴里发苦。可当着六姝的面,也不能解释什么,只好压下其他心思,把六姝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
“六姝乖,哥哥也想你的。”
萧长恭则是骑了萧长敬来时的马,一路黑着脸,“押送”弟弟回府。一进府,萧长恭就把萧长敬拎进了祠堂,然后就把大门一关,谁也不许进去。
六姝站在祠堂门口,不解地看向萧安,“安爷爷,哥哥是做错了事么,不然哥哥的哥哥为什么要罚哥哥跪祠堂啊。”
萧安也不知所以,这出去时还好好地,怎么回来时就这样了?
难道是二少爷又闯祸了?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二少爷可是好多了,不但立了功,得了皇帝的夸奖,连虚职都有了。
可是既然进了祠堂,肯定就是大事。就希望大少爷能忍住,不要在祠堂里就动起手来。
祠堂里,萧家人的牌位林林而立,若是仔细去看生卒年月,就会发现有些人死的时候,年龄还很小,甚至没有成亲。
萧长恭进到这里来时,气已经消了很多。他不想把弟弟养成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因此过年时就把他推出来去与人应酬,带他去温泉庄子,也有借机让他见见宰相,多些与高门府弟打交道的经验。
拜师范士正更是他全力赞同的事。
但万万没想到,范士正把他带去了青楼。边关十年,他可是没少见到本来很有前途的将士,因为青楼里的女人,断送了前程,甚至是性命。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在弟弟身上发生!
萧长恭先是给先人们上了香,然后上前拿了家法,转头面向萧长敬,“我问你,青楼你是不是去了?”
萧长敬跪在那里,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昂着头,“去了。”
萧长恭手里的家法摇了摇,差一点就落下了,但想到范志正的话,还是停住。婉宁说过,让他对上弟弟时,无论做什么都要多上一点耐心。
“那你都做了什么,但凡有所隐瞒,我手里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
“喝酒、看舞、聊天。”
“就这些?”
“就这些。师父全程都在,风十也一直跟在我身边,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别拿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
若是白棘这件事之前,没看到萧长恭抓捕白棘时搏杀时的样子,没看到他那满身的伤痕,萧长敬这会儿早就翻天了。
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可是之前的经历,与这几天谈判,让萧长敬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一个他之前早就知道,但一直刻意忽略的点。
甘州城是萧长恭带人收复的。
这样的哥哥,这样的人,哪怕现在冤枉他了,也能让萧长敬多忍上一会儿。
没有这些,萧长敬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跪在这里。
萧长恭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放下家法。然后自己跪在父母的牌位面前,磕了三个头。
“爹、娘,孩儿不孝,不知到底该如何教导弟弟,也不知他走的这条路对还是不对。还请爹娘在天之灵保佑长敬,让他不要走上歪路。”
萧长敬跪在那里不置可否。
父母在他心里虽然有份量,但这份量更多的还是出于一种孝道,并非发自内心的感情。毕竟三岁时就离开了父母,印象真的很是稀薄了。
只不过,令萧长敬没想到的,萧长恭带他出了祠堂后,又进入到单独供奉竹义的屋子,在竹义的牌位前,把同样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下萧长敬就不能无动于衷了,对于义父,他是既感恩又愧疚。感恩他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养育自己,愧疚于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义父的真正名字。
“义父请放心……也请转告我的爹娘,孩儿必不负您的教导。绝不会做出辱没门楣之事。”萧长敬说完,郑重地对着竹义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萧长恭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婉宁说得对,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当长兄,更不知道如何去教育弟弟。
所以,只好用了这样的办法,虽然有些流于形式,但已经是萧长恭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唉,婉宁赶紧及笄过门吧,由她这个长嫂看着弟弟,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一连又谈了三日,北狄人终于与大齐达成了协议,用三千九百俘虏换回大台吉白棘,并且在成功归去后的一个月内,释放所有剩余俘虏。
这个结果,让皇帝很是满意,再加上白棘吐露出的各种消息与内情,这次大齐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果接下的计划能成功,大齐就不只是赚了的问题,甚至能保边关十年和平!
可是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即使是皇帝,也有些忧心,“长恭,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有几成把握?你可是朕的大将,如无必要,实在是不想让你冒险。”
萧长恭沉思了一下,“陛下,只要是上战场打仗,就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这次,确定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即便是要冒些险,臣认为也是值得的。”
皇帝想到之前萧长恭汇报自己的计划时也所说的话,不由叹息一声,“好,那就按你想的去做的吧。干粮准备得怎么样了?”
“庄子里的人已经在加紧赶制了,那个庄子地处偏僻,用的都是府上的家仆,事后我让他们在庄子住上一段时间,绝对不会泄露风声。”
皇帝点点头,“德胜啊,取酒来。”
德胜转身出去,很快就端了两杯酒来。
“长恭,这一杯,朕敬你,望你能出奇制胜,马到成功。等你回来时,朕要亲自为你倒一杯庆功酒。”
“谢陛下,臣定当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