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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贵妃裙下臣-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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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景烨冷笑一声,转过身来从他身边走过,坐回到一旁的榻上:“哦?你什么也没问出来,就敢来同朕说了?”
  萧冲吓了一跳,忙道:“陛下恕罪,臣一发现此事便急着来向陛下禀报,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臣目下也的确并无实据,陛下若不信,可将钟贵妃和裴将军唤来,当场对峙。也可看一看,裴将军是否贴身带着那支玉簪……”
  砰地一声,一只铜鎏金袖炉被猛地砸到他脚边,炉盖震得脱离开来,其中烧得通红的炭块也跳了出来,差点落到他的鞋面上。
  “陛下恕罪!”
  萧冲忙瑟缩着跪下。
  李景烨紧抿着唇坐在榻上,不出声地瞪着他,只胸口不住地起伏。
  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眼,喝斥道:“滚出去。”
  萧冲再不敢说什么,匆匆行礼后便赶忙退下。
  “陛下,”何元士小心翼翼走近,“是否要让裴将军与贵妃来?”
  回答他的是榻上被骤然掀翻的案几。
  案上本放着两碟点心与一只茶盏,此刻茶水打湿了榻上的垫子,点心也撒得到处都是,触目望去,一片狼藉。
  何元士眼珠子一转,选择暂时沉默。
  屋里的空气凝滞,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外头传来一道带着几分欣喜的声音:“陛下,方才有消息送来,河东军日夜兼程赶来驰援,比预想得更早了一些,今夜就能到了。另外,山南东道的商州刺史杨敏驰集结了六万人马前来保护圣驾,眼下已快到了。”
  这是两个天大的好消息。原本惊慌出逃,势单力薄,一旦叛军从蒲津渡杀来,便当真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窜了。如今,不但河东的六万人快到了,还多了山南东道的六万人。
  即便山南东道的驻兵已多年未真正上过战场,近十年里,也都以开荒务农为主,而杨敏驰集结的人中,还有不少是流民和先前的逃兵,到底也算是一大助益。
  可李景烨却丝毫没感到喜悦。
  他面色阴郁地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好似没听到方才的话一般。
  外头的人似乎也察觉到屋里的不对,来时的喜悦一下消退了许多,声音也跟着小心翼翼起来:“杨刺史还命人送来一封奏疏,特意叮嘱要尽快呈给陛下。”
  李景烨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屋中狼籍的景象间略过,无声闭上眼。
  何元士忙上前将掀翻的桌案重新搬到榻上,将碎屑、杯盘等都拾到一旁。
  李景烨这才睁眼,冷冷道:“送进来吧。”
  那人应声推门而入,踩过地上一小片水渍时也不敢露出丝毫表情,只将手中捧着的奏疏送到案上,便立刻退了出去。
  李景烨薄唇紧抿,揉着额角,慢慢拾起奏疏阅览,不过片刻,脸色便更难看了。
  “杨敏驰——他大胆!”他一掌拍在案上,激得才重新放到案上得茶盏又倒了下去,骨碌碌滚动着落到榻上得软垫上,“他一个小小下州刺史,竟敢提这样的要求!”
  何元士闻言,目光飞快地往案上瞄了两眼,登时惊地瞪大眼。
  杨敏驰一个小小地下州刺史,领着从四品地官职,一年也不知见不见得到圣人一面,如今仗着带来六万不知有多少是滥竽充数的援军,竟敢要求陛下下令赐死贵妃,否则,否则便拒不迎陛下入山南东道!
  “陛下息怒……”他跪在地上,低声劝着,“如今叛军的那一纸檄文已传遍天下,将士们心中多怨言,也情有可原。不知陛下欲如何处置?”
  方才的人说,杨敏驰已快到了,此事拖不得,必得尽快决断,到底要不要理会他们的要求。
  照陛下的反应,恐怕不会同意。
  毕竟是贵妃啊,即使已冷了这么久,如今又在外逃的路上,他也明白,陛下的心里仍是记着贵妃的。
  然而,李景烨不知想起了什么,原本怒不可遏的面色忽然滞住了,拍在案上的手也慢慢收紧成拳。
  他盯着角落里的一只炭盆兀自出神,眼睛里一会儿是惶恐,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又是痛苦,多种情绪反复交错,乱如麻线。
  “陛下……”何元士再度开口提醒。
  李景烨窝在榻上的身躯慢慢佝偻起来,声音也带着几分惨淡与沙哑。
  “让子晦去接应河东军吧,一会儿就去,越快越好。”
  何元士一怔,凭着多年侍奉御前的经验,渐渐猜出了皇帝的用意。
  “老奴明白了。”他颤声应下,掩住将将到嘴边的一声叹息,匆匆离去。
  ……
  午后,丽质用过些点心后,便半躺在榻上歇息。
  她本想到外头走走,可想起如今军中不少人都对她颇多不满,只好作罢,免得给自己,也给别人添堵。
  正待她迷迷糊糊入睡时,屋门被人敲响了,春月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小娘子可睡了?”
  丽质揉了揉睡眼,半撑起身,道:“你进来吧。”
  春月知道她这时候都在午睡,若无事,定不会打扰。此刻过来,应当是有话要说。
  果然,春月进来后,便将门关严实,快步至榻边,蹲身凑到她耳边道:“小娘子,奴婢方才见到小石参军了,他说,河东来的援军提前到了,陛下派裴将军即刻前去接应,裴将军方才已走了,今晚的事,都交给石参军了,他会给咱们安排好一切。”
  丽质不由蹙眉,一听裴济已不离开,心中莫名略过一丝不踏实,随即是几分淡淡的失落。
  原想夜里还能同他道一声别,如今却没机会了。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还觉伤感。
  “知道了。”她渐渐清醒了,干脆坐正身子,“青栀呢?可找到她了?”
  说起青栀,春月目中闪过担忧:“没有,奴婢回去后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清晨自她出去后,便再没见她回来过,也不知去了哪里。”
  丽质心底的那一丝不踏实莫名地扩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道:“兴许跟旁人一道离开了。总之,你多留意着,若见到她,赶紧叫她过来。”
  到了扶风后,有不少宫人、仆从们都三五结对地悄悄逃走了。羽林卫的人大约是得了裴济的示下,只要走的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人,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青栀明明说过家中已无人了,她这样说,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二人正有些心神不定,屋外便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来有三五人之多。
  “钟贵妃可在?”何元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奴奉陛下之命,请贵妃过去一趟。”
  话音落下,屋里一下静了。
  丽质与春月面面相觑,不知李景烨为何这时忽然要她过去。
  这个时间点,让她一下想起了梦境里那一道白绫绞过来的时候。
  “不知陛下此时召唤,所为何事?”
  屋外何元士的声音似乎顿了下,并未正面回答:“老奴不敢妄揣圣意,贵妃去了便知。”
  丽质没说话,脸色顿时有些泛白。
  “钟贵妃?”何元士又唤。
  丽质咬了咬牙,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慢慢站起身,应道:“就来,大监稍候,容我换身衣裳。”
  她将因方才午休而有些松的衣物拢紧,又在外披了件厚些的氅衣,压低声冲春月道:“一会儿我跟着去后,你便赶紧去寻石参军,我恐怕——”
  “要有危险”这几个字她未明说,春月却懂了,眼里一下渗出泪来,慌忙点头,拉着她的手不教她出去。
  “别怕。”丽质捏了下她圆圆的脸颊,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挺直脊背,对着铜镜照了照,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并无异样,这才转身将门打开,在几个内侍不知是怜悯还是厌恶的目光里步出屋去:“劳大监久等,走吧。”
  何元士望着她一如当初初入宫廷时的美貌容颜,眼里闪过几分感叹与同情。
  “贵妃请随老奴来。”


第109章 白绫
  丽质这一路行得极慢; 到半路时,更借口外头寒冷,重新回屋更衣。
  若是从前; 何元士定会委婉地劝说拒绝,可今日; 大约是预料到她一会儿的可怜处境; 心生怜悯; 没多问便同意了,耐心地跟着她又回去了一趟。
  丽质回屋,见春月已不在了;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力拖延时间。
  她换了件更厚重的氅衣; 又点了一只袖炉,待捧在手里觉得暖和了,才重新出去。
  屋中; 李景烨双腿盘起,静静坐在榻上; 望着重新收拾过的桌案上的酒壶与酒杯; 苍白的面色间泛着些许不正常的红晕。
  即便是逃亡路上的一座小小驿站,天子的屋里也烧着地龙燃着炭火; 暖和得不似冬日。
  丽质甫一进屋,便被其中的干燥热意激得忍不住蹙眉。然而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 她便立时沉下心思,尽力以最平静的姿态缓缓行礼。
  李景烨的目光未动; 只冲桌案的另一边指了指示意她坐下; 随后提起案上的酒壶,倒满了两杯酒。
  丽质与他相对而坐,望着眼前的酒杯; 犹豫一瞬,轻声道:“妾不善饮酒。”
  李景烨举杯的动作一顿,面色也跟着迅速冷下。
  ……
  由扶风通往武功的官道上,裴济领着手下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策马前行。
  “将军,咱们是否要行快些,好早些接应援军?”手下一人跟在他身边询问。
  这时候陛下便亲自下令出发,教他们都以为必得快马加鞭才好。
  裴济蹙着眉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闻言只摇头:“暂时不必。该咱们等他们来。”
  方才他已派了两个人先行,让援军再加紧些。
  援军的确快到了,可他心里却莫名十分不安,总感到有些反常,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先前迎敌之策早已同陛下说过,陛下也都同意了,如今援军将至,照陛下一贯的作风,当命人告知他,或干脆召到身边说一说,今日,却是直接让何元士来转告,并命他尽快前往。
  他做事一向稳妥,绝不会耽误,根本不必人催促,况且,援军中有四万人已被他派去蒲津渡支援皇甫靖,剩下的两万,则是要先护送陛下离开京畿的,据先前来报信的人也说,余下的还有一个时辰才会赶到武功,而他赶来,却只需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可。
  他要离开,也须得让赶来的两万援军与羽林卫之间接应好,再直接前往蒲津渡。
  可方才见何元士的模样,却好像生怕他不离开似的。
  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又将近来的诸事在脑中细细回想一遍。
  眼下,父亲身在北方,情况未卜,他的牵绊,唯有母亲与家人,以及丽质一个。
  如今父亲是大功臣,他也将要往蒲津渡去,陛下绝不会在这时动母亲他们,而丽质……
  他心口抖了下,下意识收紧手中的缰绳,让马速慢下来。
  “将军?”身边的人不明所以地跟着放慢速度。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裴济原本已慢下来的速度终于彻底停滞了。
  石泉从身后疾驰而来,高呼道:“将军,出事了!”
  ……
  燥热的屋中,李景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搁下酒杯,缓缓道:“今日,金吾卫的萧将军与朕说了些事。”
  他的目光上移,紧紧凝视着丽质面上的表情,一丝也不放过。
  “他说,昨日夜里,似乎见到子晦去了一处不该去的地方。”
  丽质闻言,心猛地向下一沉,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昨夜裴济去了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不必他再说下去,她几乎已确信,萧冲恐怕发现了她与裴济间的事,并已告诉了李景烨。眼下叫她过来,大约就是要兴师问罪的。
  她迅速垂下眼,掐了掐掩在袖中的指尖,让自己定下心神,没顺着他的意说话,只问:“青栀呢?她去了哪里?”
  “自然是被人带去问询了。”李景烨双手撑到案边,倾身凑近些,“丽娘,你说她会说些什么?”
  丽质下意识挺直脊背,直面他阴沉的目光,沉声道:“她什么都不会说的,陛下不必在她身上多费心力。”
  青栀分明什么也不知道,只因是她身边亲近的宫女,便无端受到牵连,也不知他们都用了什么手段!
  李景烨望着她眼眸中的愧疚与担忧,忽而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丽娘,你对一个下人都能如此在乎,怎么却从来不愿对朕真心地笑一笑?”
  “陛下坐拥天下,难道缺妾这一点真心吗?”丽质也跟着微笑,语调极其平静,“妾已被禁锢得哪儿也去不了了,难道连心里想的什么,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吗?”
  李景烨顿了片刻,眼神里有些许恍惚,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慢慢笑出声来,从一开始的轻笑,变作两边的肩膀也跟着上下耸动,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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