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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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瑟缩了一下,没敢反驳,等谢光荣走远了,才敢嘀嘀咕咕地抱怨,“自己不相信媳妇,怪我多说话,真是搞笑。”
搞笑吗?黑色幽默。
谢光荣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是娶了姚梦兰,为了工作为了姚家的关系网,喜当爹替姚家解决了大麻烦,却把这个烫手山芋抱在了自己怀里。谢光荣想过和姚梦兰好好过日子的,可心里始终过不了那道坎,只要看到姚梦兰,就想起那个孩子,想起姚梦兰差点嫁给别人,她是走投无路没有其他选择,才嫁给自己的。
嫉妒、自卑、怨恨,让他一点点的扭曲,他开始看姚梦兰不顺眼,一点点的不满就要发泄到她身上,他不是最初就动手打姚梦兰,而是通过指责和怒气,让姚梦兰自责愧疚,越发地容忍他的坏脾气。
渐渐的谢光荣发现了姚梦兰的弱处,那就是他越强悍姚梦兰会更弱,他像是个施虐者一样,在无外人在场时,肆无忌惮地用言语用冷暴力一点点地折磨着姚梦兰,断绝她所有异性的来往,每次看着姚梦兰唯唯诺诺的表情,他的不满好像就得到了纾解和痛快。
这是不对的,谢光荣心里清楚,可剥削和伤害一个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发现,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姚梦兰反抗过,她提过离婚,可谢光荣只要去岳父母家,态度诚恳地道歉求饶,他们就会帮着劝说姚梦兰回来继续过日子,谢光荣还拿姚家父母和谢半悔的性命威胁过姚梦兰,只要她敢离婚,他就杀了他们。
现在,姚家两位老人已经过世,谢半悔长成了壮实的小牛,姚梦兰没有后顾之忧,这次怕是铁了心要离婚的。
环视着屋子,谢光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这辈子他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娶了姚梦兰。姚梦兰勤快、善良、好脾气,谢光荣自己就觉得父母刻薄不招人待见,可姚梦兰就是给两位老人养老送终,和哥哥嫂嫂们处得也不错,是结婚之后来往才频繁一些。
姚梦兰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她找工作、照顾谢半悔、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
这个房子,是姚家父母给了首付买的,谢光荣从来没想过,他能在大城里买得起房。
现在他把事情搞砸了,姚梦兰不和他过日子了,这个家就散了。
做船员随船出海假期是短,可一年至少是有一次的。谢光荣这几年是刻意没回来,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只是那女人看他受伤了以后没了收入就和他分了,他没有办法才回家的。
如果姚梦兰也走了,以后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的招人嫌了。
不能这样。
谢光荣越想越慌张,他必须要让姚梦兰回来继续和自己过日子,不管是用什么手段。谢光荣着急地想现在的情况,姚梦兰的主心骨是谢半悔,现在她能坚决要离婚,也是谢半悔在背后撺掇着支持。
如果谢半悔不支持了,那姚梦兰的坚持就散了,他再旧戏重演,卖惨求饶实在不行再断一根手指头,不相信姚梦兰会一点不动摇。
女人的心,比孩子的心要软得多。
第49章
谢光荣找不到姚梦兰,可是却能轻易找到谢半悔。
新城高中在哪里?
这是谢光荣第一次来,他站在门口张望很久,说要进去找儿子,又说不清楚谢半悔到底在哪一班,和门卫扯皮许久。
他闷头往里挤,被人拦住了。
磨磨蹭蹭想起来姚梦兰好像说过是七班,才对人说,“我儿子是三七班的。”
这才被放行。
谢光荣叫住个学生问了三七班在哪里,那孩子着急跑着玩,随手一指就跑开了。
继续往前走,经过升旗广场和政教大楼,旁边有宽敞的路,再往前走是教学楼。左边是住宿楼和食堂,更往里是操场。
谢光荣腿有伤,走不快,慢腾腾地往里面挪。
在特长生和文理科教学区有个二道铁门,门卫室有两个人在门口看着,防止学生上课时间乱跑。看大门的职工看到谢光荣,摆手让他止步,大声提醒他,“学生上课了,现在不能进了。”
“我找我孩子,他在三年级。”谢光荣陪着笑给人递烟。
门卫推开了,“上课时间不让家长进,你在外面等着。”
“这刚上课,一等就要等四十分钟。”谢光荣又从口袋里掏了盒完整的烟盒,“我就进去和他说几句话,说完我就出来,不会耽误他上课。”
“不行,你不能进去。”门卫坚决不肯放人。
谢光荣等啊等,等了四十分钟,终于下课了,他才被允许往里面走。
找到谢半悔的班级,问了他同学,说谢半悔今天根本没来上学。
“上课时间他怎么可能不来上学,是不是看到我来了,躲着我的?”谢光荣眉毛一横,语气蛮横起来,“哪个是他的座位?”
有同学指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个。
谢光荣往位置上一坐,“我不信上课了,他还能不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他……”
“这位叔叔,谢半悔今天真的没来上课。”有同学解释。
谢光荣不听不信,偏要在教室等着。
戴瀚漠本来趴在桌上在睡觉,听到闹哄哄的说话声,他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谢光荣坐在谢半悔的座位上,正翻着她书桌里的书本,翘着二郎腿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
前排有同学小声地嘀咕,“这是谢半悔的什么人啊,也太厚脸皮了吧。”
“看年龄应该是谢半悔他爸吧。”其他同学小声地回。
“谢半悔他爸怎么这样啊,怎么找人找到学校来了。”有人问。
其他人答,“谁知道呢,他爸看着就很不好惹。”
戴瀚漠站起来,走出教室,顺着楼梯下楼。
过了几分钟,有两个保安从外面进来,一人架住谢光荣的手臂,把他拖起来,“刚才在门口就觉得你这个人可疑,自己孩子在哪班都说不清楚。闹事儿也不看看地方,这是新城高中是学校。”
谢光荣挣扎着推搡,“我来找我孩子,他避着我不见。我不是来闹事儿,是找他说点事儿。”
“有事儿出了校门说,在学校就不能耽误正常上课。”保安把谢光荣架出教室,在走廊里挡着他,不让他进教室。
“谢半悔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找她,我偏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他。”谢光荣耍无赖,和保安推搡着互相咒骂。
这是新城高中,是保安工作的地方,几个保安懒得再废话,直接行动,有人抓手、有人抬腿,一起合力把谢光荣给抬下楼,扔到大门外去了。
谢光荣被制服住,他骂骂咧咧地喊,“谢半悔你这个兔崽子,你躲着老子,老子一定找到你。世界上没有你这样的孩子,撺掇着你妈和我离婚,真离婚了给你找后爹吗?我真是白养你了……你是个女孩整天穿男孩衣服,你有毛病……以为考上大学就能摆脱我,我告诉你,没门……”
动静不小,上下几层楼的同学们都站在走廊里围观。
谢光荣和保安们消失在二道门外,同学们还在议论,“谢半悔不是男的吗?他爸怎么说他是女生。”
“应该是说错了吧,谢半悔的前女友是陶彦君啊,当时闹得多大动静啊。”有同学反驳,“这个咱们都知道的。”
另一个同学说,“会不会是女扮男装……”
“你以为拍电影呢。”
“也是哦,咱们都同班三年了。”
下节课的老师们已经到了班级,站在走廊里大声训斥,“别看热闹了,赶快进教室上课。”
这节课,戴瀚漠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像睡落枕了一样,脸的弧度对着最后一排,谢半悔的座位。
谢半悔始终没有回来上课。
“我真的挺想把我姐介绍给你……”
“我姐很喜欢你……”
戴瀚漠一动不敢动,唯恐脑袋里漏掉了什么重要讯息。
谢半悔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是男的,但是是多重人格?
他其实是女的,只是在女扮男装?
谢半悔没有去学校,但是发生在学校的事情,不耽误她会知道。
谢光荣大概是真的狗急跳墙了,才会想出这样的拙劣的办法,来逼迫谢半悔现身。
我是个女孩!!!
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没有通过谢半悔的嘴说出来,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反而被谢光荣公开了。
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公开了。
是死是活,是变得更烂,都随便吧。
“我们是女孩,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女孩了。”谢半悔对自己说,再也不会有个痞痞的声音回应她。
这是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战争。
而且,她必须赢。
赢了,她和姚梦兰才能活下去。
谢半悔可以不回学校上课,但是高考准考证她必须回学校拿,考场信息、考试用品和前段时间临时住在宿舍的个人物品,她需要带走。
菜瓜熟络地和谢半悔打招呼,眼神仍旧是忍不住的好奇和上下打量,欲言又止后,拍了拍谢半悔的肩膀,最后什么都没说。
其他同学更甚,越发临近考试,班里的学习气氛已经没那么浓烈,大家似乎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八卦别人。
还好,谢半悔坐在最后一排。
还是上课时间去洗手间,现在没有以前坐在后门那么方便,要经过几个同学。
戴瀚漠成了鸠占鹊巢,后门的位置成了他的阵营。
谢半悔从班里出去后,戴瀚漠在老师巡视全班走到最后几排的时候,他说,“老师,我要去厕所。”
“去吧。”老师嘴上抱怨,“教了那么多年的学生,你们班是上课时间去厕所人数最多的,就不能忍一忍。”
理所当然的,谢半悔要去男厕所。
可是,有个人从后方窜出来,抓住她的手腕,要把他往女厕所的方向拽。
谢半悔用力地挣脱手,她回头看那个人,惊恐万分,压低声音地叫,“戴瀚漠,你是不是疯了。”
戴瀚漠手上用劲,把谢半悔拽到了女厕所门口,“你是女的,你应该去女厕所。”
“我不是,我不去。”谢半悔扒着门口不松手。
如果戴瀚漠态度再强硬点,他可以掰开谢半悔的手,把她硬拉入女厕所的门。可谢半悔拒绝的样子太过可怜兮兮,她拼命地摇头,好像要去的不是女厕所,而是战场。
戴瀚漠眯了下眼睛,改变方向,攥住谢半悔的手,带她去男厕所。
只要不是去女厕所,谢半悔的反应就没那么强烈,虽然排斥,但还是跟着戴瀚漠进去了。
到了男厕所,戴瀚漠查看隔间门板的提示,确定厕所没有其他人。
他随手推开一间,把谢半悔推搡进去,他跟着进去,落锁。
“戴瀚漠,你疯了么!”逼仄狭窄的空间里,谢半悔的紧张感和窒息感再次袭来,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我快被你折磨疯了。”戴瀚漠站得离她很近,“你为什么不肯去女厕所?”
“我为什么要去女厕所?”谢半悔仰着头,想要和他眼神对峙,却败下阵来。
戴瀚漠恨死她这个无所畏惧的样子,“你是女的。”
“我不是。”谢半悔打死不承认。
“你是。”
“我不是。”
两个人大人,像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没营养的争论。
戴瀚漠眼睛里的光亮越来越暗,凝聚起足以掀翻天地的狠戾。
这样的戴瀚漠,让谢半悔感到害怕。
“莫名其妙。”谢半悔嘴上逞强,她转身,手搭在隔间的旋转钮上,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今天就不该回学校。
谢半辉类似自言自语的四个字,钻进戴瀚漠的耳朵里,弄疼了他的心。
是谢半悔主动提出来要做他同桌的。
是谢半悔穿了女装,问他好不好看。
是谢半悔在三千米之后,满身汗湿时,紧紧地拥抱了他。
是谢半悔问他有没有烟,又肯定地说“别装了,你不是一直带在身上吗?”
……
谢半悔明明主动做了很多事情,她在以“性别男”的身份,撩拨着戴瀚漠这颗沉稳枯燥的心,他没尝试过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从没想过要在压抑的高中时代,谈一场恋爱。
更何况,谢半悔是“男的”。
在谢半悔在他怀里哭诉“我弟弟走了”时,戴瀚漠发现他不只是想做谢半悔的同桌。他去找医生咨询谢半悔的情况,他甚至去看心理医生,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某些不正常的情况,比如幻想症。
严苛的家规、传统的教育,戴瀚漠未来要走的是一条宽阔又狭窄的路,他必须谨慎。可他走上了岔路口,他发现他喜欢上了谢半悔,一个男同桌。
要迈过心理这道坎,对戴瀚漠来说有多难。
他的叛逆期一向是安静的,在父母看不到的时候,逃课去打球,顺了父亲的香烟藏在口袋里,可喜欢谢半悔,让他攒够了叛逆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