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迫和亲的炮灰女配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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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到崔爻的肩膀,此刻只能昂着头看他,对着他露出一抹歉疚的笑意。
崔爻闻言原本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她不再如昨日那般躲着自己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便眸子发亮,语气透着难以察觉的轻松。
“让殿下费心了,臣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
卫长遥看着情绪这样外露的崔爻沉默了一瞬。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他离开时,那脆弱的模样。
他好像自少就没什么朋友,因此为了一个只与他相熟的自己情绪外放也不奇怪。
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可怜。
她虽这么想,可却没放在心上,也只是仅仅望着崔爻问起了今日之事。
“不知父皇让崔大人给我说什么?”
崔爻闻言没有一点儿话题突转的不适,他立即自然地提起来永和帝的召命。
只是一双墨黑的眸子更沉了些。
就在刚才,她问起他伤势时,他浑身上下血液急速沸腾起来。
可之后又急速冷却,一瞬间的欢愉悄然而逝,只留下空荡荡的心跳声,心底闷闷的。
他在期待什么?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他便察觉到满口的苦涩之意,有些张不开口,可卫长遥还在问。
他的殿下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
不过幸好一无所知,若她知晓,只怕更厌恶他几分。
崔爻心里想着。
“大人?”
崔爻回过神来,一双没有焦点的眸子渐渐定在卫长遥身上,发现她正在认真地看他,眼里满是探寻。
可能她并不知晓她自己平日里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对人也客气有加。
但此刻眼里神采飞扬,暖色的光华在瞳孔中闪过,流光溢彩,语气也比平日里自在放松了几分。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她心里自己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他心跳又不规律了,耳中响起了血液急流的声音,耳尖升起一片火燎般的热意,渐渐往头顶攀去,手心里亦出了些汗。
“不知,殿下可知朝贡那些日子恰是大雍开国之日?也恰是陛下诞辰?”崔爻强压下心跳,面色平静地问着。
只是卫长遥还是觉得他不正常,她看着神色不太正常的崔爻良久,之后才点头道:“知晓。”
崔爻见她如此,便一口气将永和帝的意思讲了出来。
“开国之日与陛下诞辰是同一日,舞雩台上祭天祈福是势在必行的。”
“人选一事,陛下嘱意的人是殿下。”
卫长遥闻言,淡眉微蹙,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何是我?卫语棠呢?”
崔爻看着卫长遥,有些好奇她为何这么问。
“殿下不愿?”
卫长遥闻言愣了一瞬,看着崔爻认真的脸,她沉默了下来。
倒不是她不愿,作为大雍公主,为大雍的国运还有百姓祭祀祈福是自己该做的。
只是,卫语棠不是最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了吗?为何还会放弃这个机会?
“不是不愿,卫语棠呢?她不是最喜欢这种事情?”说着她一双带着疑问的清澈眸子看向崔爻,探究之意满满。
崔爻看着一脸探究的卫长遥,听着他问卫语棠的事情,原本在体内肆意奔腾的血液霎时凝固了下来,脸色渐渐苍白,心中慌乱。
她好像以为自己很了解卫语棠,与她很相熟似的。
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日在郊外,瑞王拉拢他时说的他心悦卫语棠的话。
所有人都以为他心悦卫语棠,这之中,难道也包括她吗?
姿容毓秀的青年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纤长的睫毛渐渐敛了下来,心也沉沉跌了下去,像泡在了一缸醋里,又酸又涩,还有些疼。
他与卫语棠并不是多熟,更不会心悦她。
都是别人乱说的,都是谣言。
青年身形僵硬,他想要告诉眼前一身惹眼青衣的卫长遥说他不喜欢卫语棠。
一点儿也不。
可话只在舌尖一转,又被他深深埋在了心里。
他没立场。
以前对她漠视,放任自己与卫语棠流言蜚语的发展时就没了立场,眼下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只能受着。
被误会也是他活该。
不过还好,她心软又善良,他并不是没有机会。
这样就可以了,即使只有一丝丝的机会他也会尽力。
尽力将这朵花收拢在掌中,日日看着、盯着、陪着。
“舞阳公主为何不愿,臣并不清楚缘由,不过,陛下许是知晓。”
崔爻强压下纷飞的思绪,撩起眼皮,垂眸看着卫长遥,轻声说道。
卫长遥听着这话也是没再问。崔爻都说了不知道,那便是真的不知道了,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只是没过多久,永和帝又进来了。
看着沉默的二人,永和帝肃着眉眼问道:“崇徽,你可清楚了?”
卫长遥见状,低头回答道:“回父皇,崇徽知晓了。”
“只是,不清楚父皇为何让我来,而非是四妹?”
第64章 、
永和帝闻言脚步稍稍滞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他走到龙椅那儿,矮下身子坐下之后才叹了一口气,眉心的竖纹动了动,沉着声音道:“此次匈奴王会来;他可不是个良善之人。”
“祈福祭祀一事事关重大;容不得闪失。稍有差池;匈奴王便会在天下人面前羞辱我们。”
“而你的两位姐姐还有舞阳实在是不靠谱;因而祭祀一事;便落在你身上了。”
永和帝说完;便直直看着一脸沉思的卫长遥。
崇徽一向稳重;这件事交给她;他是放心的。
卫长遥听了永和帝的解释;也是相信了他所言。
既然是她该做的;那还有什么可推辞的呢?
卫长遥当即便对着永和帝行礼,口中应承道:“儿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情要你知晓。”没等卫长遥再说话;永和帝便开口了。
卫长遥听着这话有些好奇地看向永和帝,她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有什么要被嘱咐的。
她看向永和帝;只见对方神色轻松了些;仿佛是放下了皇帝的架子。
“国子监祭酒张大人的公子张映易游学回京了,你可以与他多接触接触。”
话音刚落,在场其余两人齐齐变了神色。
卫长遥闻言长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永和帝一张可以称之为慈祥的脸提声问道:“父皇不是已经应允了我……”婚嫁由自己的吗?眼下又是作何?
没有质问出口,永和帝便抬手示意她住口,期间眼神往崔爻身上撇了几眼。
卫长遥见状皱着眉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而崔爻此刻下颌紧绷,墨一般的瞳孔深不见底,浓艳的眉眼上像是染上了冰雪,殷红的唇紧紧抿住;艳丽的面颊冒着一丝一丝的寒气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
可末了,牙关咬到酸痛,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垂下的浓黑睫毛遮住了他幽深墨瞳里的神色,静静站在哪儿,像一尊雕像。
只听见永和帝放柔了声音对卫长遥道:“父皇不强迫你做什么,一切都由你的心意,不过认识认识也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行不行,都是在于你的。”
卫长遥听着这话,情绪才渐渐平和下来。
只要不是让自己嫁人就好,只要不嫁人,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至于他说的认识认识,打个照面也算是认识了,不是吗?
心里打着阳奉阴违的主意,卫长遥面上丝毫不显,矮身应道:“多谢父皇,崇徽知晓了。”
而站在一旁的崔爻,闻言心中一闷,渐渐自心口而起泛起一丝丝疼痛。
殿下她是殿下,总会有旁人的。
自己当时退了亲,可旁人也能与她订亲不是么?
即使心里清楚这些,可他在听到卫长遥答应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疼,疼得脸都白了。
他一直混沌着,直到永和帝让他二人出去时他才分出一丝清明,目光更加冷峻,像是夹杂着风雪一样冰冷。
卫长遥知道了永和帝的意思,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御书房,而崔爻则眸光沉沉一声不吭地跟在其身后。
直到出去之后,他才站到卫长遥身侧。
夜色笼罩下来,目之所及是墨青色的天空,崔爻转头看向卫长遥,只见她还是面容平和。
心里再次沉了沉,他抿了抿已经干涩的唇,偏着头对着卫长遥道:“殿下真的会去见张映易张公子么?”
说完便紧紧盯着卫长遥耳畔的一缕发丝,不肯移开视线。
卫长遥闻言有些奇怪地转头看了看崔爻,之后声音平和道:“去啊。”
永和帝都开口了,她怎么敢不去?
而崔爻听了这话周身气息却是更加阴郁了些,一双眼睛晦涩难辨地看着卫长遥良久。
卫长遥以为他还有话说便在等他开口,只是他一直未开口,她没了耐心,便对着他道:“大人若无其他事情的话,我便先离开了?”
说罢,便已经迈步往前走去。
刚走过两步,便听见身后崔爻清越的嗓音传过来:“殿下,月氏王储侯迎夏下月率先到京,陛下命我去迎接,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去看一看?”
卫长遥霎时便停住了步伐。
侯迎夏算是她给弄来的,而目的就是将水给搅浑,让卫雨棠施展不开害她的法子。
这侯迎夏来,她还真想去看看。
没多想,卫长遥便对着崔爻点头道:“多谢大人,到时候还请大人知会我一声。”
卫长遥说完便提步往玉阳宫走去,身后的素金见状急急对着崔爻行礼,之后加快步子跟上了崔爻。
崔爻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卫长遥裙角飞扬地往远处走去。
她像是一只蝶,自由聪敏,轻飘飘的却又莫名晃着他的眼。
本来是应该栖在他身边的,可他却将她给赶跑了。
崔爻眸光沉沉,看着卫长遥的背影,他想将她留在身边。
他不能用力,否则她会受伤,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伪装,以此来降低她的防备心,悄悄走到她身边,守着她。
至于旁人,有他在,根本不会有旁人。
想着那张映易,崔爻许久没什么波澜的眼神里泛起一丝杀意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妒意。
妒忌的情绪在崔爻心中缓慢滋生着,他无法想像,若真的张映易对他的殿下起了什么心思他会如何。
大概是又是想法设法让他如不了愿罢。
他一向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真的能留住她,他又怎会在乎那些?
恐怕开心都来不及呢。
不过这都是下策,他的殿下可不一定会看上那个逾腐书呆子,他也不必自乱阵脚。
她聪慧极了,想来也看不上那个自命不凡又故作清高的张映易。
崔爻想着卫长遥的性子,不由自主地又想到卫长遥冒着风险跑去找他。
那天,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虽心中不舍但无可奈何。
可她来了,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照进了他心里,那一瞬间,他心里百转千回。
想起了幼时受冻、挨饿、挨打,母亲皱着眉问他是不是哑巴,长大一些后一次又一次地受伤,死里逃生,还有做官之后别人对他的谩骂,再后来便想起来她捡起自己送的簪子,去皇陵时发生的一点一滴。只是弹指一息间,眼前就已经变成了她。
她面容狼狈,鞋底满是污泥,衣裳湿透了,却还来救他。
她说她不愿让自己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他自小便是如此,可仿佛在那一瞬间,有了牵挂,有了想一直守着的人。
可是他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天堑,要想跨过,就得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
他愿意试一试,如果结果是她的话,他愿意以小博大,为之付出一切。
还好,他的殿下心里没人,他还有些机会。
他的殿下最是谨慎,他需得细心筹谋,一点一点靠近才不显得刻意,温水煮青蛙这法子,是可能性最大的法子。
青年原本阴鸷的神色不见,长长呼出一口气,眼里的星光越来越亮,嘴角溢出几分笑意,穿着那一身墨袍,踏着浓重夜色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头的卫长遥回到玉阳宫后便将祭祀一事告诉了素金与折枝。
折枝是跟在宫里老嬷嬷身边长大的,对此比较熟悉,听完卫长遥的话后,她便直言道;“殿下,奴婢以为皇上没给您说完。”
卫长遥见状点点头,对着折枝道:“你以为是怎么会回事?”
折枝这才皱着眉道:“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这每次朝贡匈奴人都不怀好意,意图羞辱大雍。”
“故而会专门安排一些人来同大雍人进行比试。”
“上一次朝贡,他们便扬言族中有一女子善汉舞,此次怕是要带着那女子来。”
“而舞阳公主善舞,她怕是会在这儿一鸣惊人。”
卫长遥听着这话思索了起来。
这倒是挺合理的,不过,永和帝为何不讲清楚呢?
是怕她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