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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长公主-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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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李蓉注视着他,“若有一日,我为君,你为臣,可以吗?”
  “有何不可呢?”李川似觉好笑,上官玥皱起眉头,“你们还在说什么,赶紧走吧。”
  “对,”李川这才想起来,“阿姐,我护着你和母后……”
  话没说完,侍卫从后面一个手刀,便将李川敲晕过去,侍卫扶住李川,上官玥面露骇色,急道:“你做什么!”
  “母后,我不能走。”
  李蓉声音平静:“我要装成川儿在宫中坐镇,不能引起苏容卿怀疑。你带川儿出去。”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
  “我可以。”李蓉打断她,她定定看着上官玥,“若再不走,谁都走不了,母后,走吧。”
  上官玥死死盯着李蓉,她没回话,李蓉却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李蓉转过身去,一路行往寝宫,等推门入殿,她就看见在龙榻上喘息着的李明。
  他似乎难受极了,整个人低喘着,李蓉弯下腰,提了剑,李明看着李蓉提剑,眼里露出惊慌来,李蓉提着剑靠近李明,李明捏紧了拳头,故作镇定。
  李蓉抬剑指在李明脸上,她端详着他。
  片刻后,她有些奇怪:“你在怕我。”
  “朕没有。”
  “你不怕川儿,你怕我,为什么?”李蓉看着他,她从他苍老的眼里看出恐惧,她低头笑了笑,收了剑,扔到了一边。
  “你觉得我会杀你,他不会。”
  “难道不是吗?”李明冷着声,“你和他不一样。”
  李蓉坐在床边,李蓉不说话,李明缓了一会儿,他似乎是好了些,李蓉起身,去旁边端了水,递给李明。
  李明不敢喝,李蓉便知他的意思,她安抚他:“放心吧,我现下杀你很容易,不必下毒费事。”
  李明得了话,僵硬片刻,李蓉坐下来,给他喂水。
  李明喝了水,好了许多,李蓉扶着他躺下,给他盖了被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李明盯着她,李蓉想了想,“也没什么吧,最后的时间了,我不想和你争执。我从来没照顾过你,最后照顾一下,你别太感激。”
  李明不说话,他看着给他盖好被子的李蓉,李蓉想了想:“柔妃呢?”
  “朕让她和肃王逃了。”
  李蓉点点头,倒也没动怒,她坐在台阶下,李川躺在榻上,好久后,他低声道:“你不是出宫了吗,回来做什么,替李川送死?”
  “倒也不算送死吧,我还是挺聪明的,我在这儿,活着机会比他大。”
  “你不杀我,是怕苏容卿用弑君为理由害你吗?”
  “攻打皇城和弑君区别很大吗?”李蓉觉得此刻的李明有些无聊,她靠着床,过了一会儿,她漫无边际聊天,“其实我是不明白,你到底在争什么。”
  “你想打压世家,打压上官氏,可你看不出川儿和你是一个意思吗?拼了命的废他,有什么意义?而且,柔妃现在手里那个李诚就是假的,把皇位传给一个假货,你也乐意?”
  “你不必污蔑诚儿,”李明冷着脸,“我不会信你。”
  “就知道你不会信,要是我死了,这次你出去,自己去验吧。”
  李蓉说完,觉得地上有些冷,便起身去找了个凳子,搬过来,坐在李诚旁边。
  又搬了个小桌,放上茶水,抱着暖炉,安逸坐下。
  李明看着她忙活,等她坐下了,李蓉接着道:“方才我问的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是上官氏的孩子,”李明冷着声,“不可能真正脱离你们。他现在连对你们动手都做不到,等以后,朕不在了,还指望他动手吗?”
  听到这话,李蓉忍不住笑了。
  李川岂止是动手?他可比李明狠多了。
  李明说到这些,似乎气急了:“朕两个儿子,李川好好的,就是给你们养废了。还有你,朕这么疼你,你却……”
  “我却如何呢?”李蓉转头看他,“我这样敬爱您,”李蓉看着他,“你却一心想着给我嫁最差的夫婿,让我不要干涉你的利益,凡事都让我靠边。”
  “华乐你疼在心尖尖上,可我呢?”
  “朕对你的疼爱还少吗!”李明怒喝。
  “那我对你的敬爱比华乐少一分吗?”
  她从未如此质问过李明。
  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儿。
  李明不由得愣了。李蓉看着他:“我是上官氏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李明没有说话,这样的问话似让他觉得难堪。
  李蓉缓了片刻,笑起来:“算了,不同你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聊点开心的吧。反正明日,要么我死,要么……”
  李蓉没说下去,她耸耸肩:“也不重要了。父皇,”她抬手放在自己腹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我有孩子了,您马上要当外公了。”
  听到这话,那句“混账”差点出口,然而看着李蓉高兴的表情,他又止在唇间。
  他定定看着李蓉,李蓉笑着看着他:“父亲,这是我五十多年来,第一个孩子。”
  “五十年?”
  李明皱起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李蓉笑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活过两辈子了。”
  “疯了你!”李明露出惊骇神色,李蓉倒也不奇怪,她声音很缓:“知道你不信,我就随口和你说几句,我说你糊涂,就是你根本不了解川儿。你以为他懦弱吗?他不想扫平世家吗?不,他后来可比你狠多了。”
  李蓉从容说着李川做过的一切,李明静静听着。
  一开始他面露厌恶,觉得是李蓉骗他,但说着说着,他竟也开始询问起来,细节都在,毫无破绽。
  两人一问一答,宫中灯火也都点了起来。
  裴文宣跟着赵重九疾驰在郊外,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不对。
  他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侍卫突然加快了马速,拦在赵重九前方。赵重九有些惊讶:“大人?”
  裴文宣在他身后拉着缰绳,冷着声:“你要骗我到哪里去?”
  赵重九一惊,没想到裴文宣竟然反应得这么快,裴文宣心系李蓉,高喝出声:“殿下呢!”
  赵重九抿紧唇,好久后,他才出声:“在宫城。”
  “她回去做什么?”
  裴文宣愣了,赵重九翻身下马,双手奉上一封信。
  “苏容卿前后可能共有三万兵马埋伏在华京,殿下在宫中拖延时间,将太子殿下送出来。怕您也身陷囹圄,让属下将您哄出来。”
  裴文宣听到这话,捏紧了缰绳,盯着赵重九手上的信:“这是什么?”
  “殿下说,到了客栈,再给您的信。”
  裴文宣得话,取了信来打开,便看见李蓉的字。
  她的字里带着他的字的骨架,因他们成婚后,她临了他一年的字。
  这一世来,她好似又捡起了这个习惯。
  上面只是很短的一行字,和李蓉平时习惯一样,言简意赅。
  只是这次她没有和他说谋划,说战况。
  在最后这最重要的一封信里,她只给了他一句话。
  “郎君爱我逾性命,我亦如此,甘之若饴。”
  “留字:李蓉。”
  裴文宣拿着信,一瞬之间,觉得有水汽直逼眼眶。
  他低下头,似是不知如何调整情绪,赵重九小心翼翼道:“大人,殿下也是为大局着想……”
  “苏容卿联系了哪些人?”
  裴文宣将纸页折好放入袖中,赵重九愣了愣,随后报了名字。
  苏容华的消息递给上官雅后,上官雅便已全部转达了他,裴文宣点点头,他叫了一声旁边人:“童业。”
  “公子。”
  “找这几家人的家人,如果出城的,直接追捕。在华京府邸的,就把人布置在他们府周,明日天亮,他们会带兵围宫城,府邸布防士兵数量会减少,带人把人抓来。”
  “王氏和苏氏能首当其冲,其他的,找到多少算多少,全都抓起来。”
  “不是,公子,”听到这话,童业有些急了,“您这样做,日后要背骂名的。”
  “照做。”
  裴文宣说着,便直接打马回去。
  李蓉的信还在怀里,像一块炭火,灼烧在他胸口。
  她人生很少表达感情,几乎不曾同他说过什么,他患得患失,他总忐忑不安。
  可当她将感情交在他面前时,他却恨不得她永远高高在上。
  他不需要她说这些。
  因为别人说爱,是情话。
  只有这个傻姑娘,若说爱你逾生命,便是真的可以用命去换你的命。
  裴文宣驾马一路狂奔到了城内。
  华京城内已经彻底乱了,百姓朝着城外疯狂奔逃,裴文宣根本没法驾马进去,他只能挤在人群中,奋力冲进去。
  他挤着人群往里入内时,便看见上官雅化妆成了一个农妇,和苏容华一起挤着出城。他们身边还有一个青年,背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女子,领着自己的“母亲”奋力往外挤着。
  上官雅、苏容华、蔺飞白、李川、上官玥,人都在这里了,独独没有李蓉。
  他们在空中对视了一眼,便似乎将一切交托。
  上官雅和人群挤出华京,裴文宣奋力进入华京,两人交错之后不久,华京大门缓缓关上,裴文宣就听百姓哭嚎之声整天响起,他走在长街上,仰头看着漆黑的天。
  雪花从天上飘落而下,裴文宣抬头看向远处的北燕塔,抬手捂上自己心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狂奔向公主府。
  而挤出城后,苏容华立刻查了脸上的灰,急道:“我这就去拦我堂兄告知情况,你别担心,也别逞能。”
  “我知道。”
  上官雅点头:“劳烦。”
  苏容华应了一声,他本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站在上官雅背后的蔺飞白。
  他一时顿住,片刻后,他笑了笑,抬手道:“保重。”
  说完之后,也不等上官雅回应,他便急急转身,翻身上马离开。
  上官雅看着苏容华远走,蔺飞白走到她身后。
  “舍不得?”
  “嗯?”
  上官雅闻声回头,忙道:“先安置太子,让人联系荀川,看荀川到哪里了。清点外面的兵力,我不能陪着殿下,”上官雅冷静开口,“但我得救她。”
  华京乱成一锅粥时,李蓉和李明却闲适聊着天。
  侍从时不时敲门向李蓉汇报情况,李蓉就调度着军队。
  她将所有可用的守城军都调入宫城,李明听她的举动,倒也明白她的意思:“看来你是打算在宫里决一死战了。”
  “倒也不是。”
  李蓉笑笑:“要是必输的话,投降算了。”
  “女人家,没有骨气。”
  李明嘲讽,李蓉满不在意:“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哦,世家改制失败,为何,地方豪强太多,解决一个苏氏容易,上官氏容易,解决地方上的乡绅,比他们难太多。他们太小,又多,打,不划算,不打,你拿他们怎么办?”
  “所以川儿政令,不仅太急,而且很难执行。”
  “他想拔根,”李明思索着,“可世家盘踞这么多年,他想在这么短时间里拔出他们,只是自取灭亡。不过,若大夏被他折腾亡了,多打几年仗,把世家屠杀个干净,说不定下一个朝代,就不一样了。”
  李蓉低笑:“总觉得太过残忍。”
  “残忍?”李明冷笑,“怕是怕死吧。你我谁都不想大夏覆灭。这就是人心。”
  “父皇说得是。”李蓉想着,又问,“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是人心?”
  这话落下,李明也沉默了,李蓉说起那个人,面上不由得带了笑:“裴文宣总同我说,权势之后,本是人心。说我不懂人心,懂了,会是一个好的上位者。”
  “你的确不懂。”李明眼里带了些苍凉。
  “若前世当真如你所说,你若懂人心,你就不会这么逼着川儿,也不会这么逼着自己。这宫廷啊,就是把一个人逼成鬼,鬼就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再去逼别人。”
  “其实当年你们有两条路的,要么和川儿一起争,争得人多了,规则就可以改了。可这条路太难,所以你们不选,都宁愿自己沉在沼泽里,然后把没有进去的人拉进去。”
  “蓉蓉,普通人遵守规则,无论原因,只看结果。”
  “但上位者,他的规则不是用来的守的,是用来用的。”
  “所以,他既要看结果,也要看原因。作为上位者,只有知道犯错之人为何犯错,你才能通过工具去约束他们。就像裴文宣和川儿早年北伐,”李明笑起来,“若制定酷刑就能让人不贪,那他们当年北伐也就不会失败。只有明白一个人什么情况下会贪银子,什么情况下会当一个好人,你才会有有效的规则。”
  “裴文宣说得没错,权势之后,”李明低笑,“便是人心。朕啊,”李明叹了口气,“就是懂太晚了。”
  李蓉静静看着李明,外面传来侍从提醒:“殿下,快早朝了。”
  李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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