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亲爱的-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己,没事总喜欢到后台去调戏姑娘们,她们围着她腻着小嗓子叫她蒋爷,她就打趣地问她们,你们是喜欢谭爷还是喜欢我啊?姑娘们就像是泥鳅似的黏在她怀里说,我们当然更喜欢蒋爷你了。
往日的热闹和此时的安静相互拉扯,曾经与现实层层叠叠交织如海浪。触景生情这四个字真是要不得,它是一把利剑、是锋刃,能将整颗心剖得鲜血淋漓还甘之若饴。
陆东深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于光影下而立,晦涩不明的浮动暗影落在他宽拓的肩膀上,他的俊脸几乎噬在暗处。他看着她,任由她在歇斯底里地平静,形同枯槁的木,沉默、悲凉。
直到手机响,蒋璃的肩头颤了一下。
陆东深接起,那边说完后,他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他走到沙发前,高大的身影映下,被头顶的光斜落,将蒋璃罩了个严实。蒋璃的视线被他挡住了,但也没移开,似乎她原本就不在看舞台,只是沉浸于悲凉的过往里。
许久,她才说,“陆东深,我累了。”
陆东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累了,我就带你回去。”
“回去?”蒋璃仰头看着他,眼里是迷茫是彷徨,喃喃,“我还能回哪去……”
陆东深收回手,眸底深处多了丝怜惜,“明天跟我回京。”
蒋璃一怔。
“在沧陵城的是蒋璃不是夏昼。”陆东深看着她,“夏昼,只是来解决天际酒店中邪一事,她不认识谭耀明,也不知道冬祭的事。”
“不……”蒋璃失声,“我不能走,谭爷的葬礼——”
“既然都不认识谭耀明,为什么要参加他的葬礼?”陆东深眉心微微一蹙,尽显严苛。
蒋璃盯着他,渐渐眼神暗凉,紧跟着起身就要往外走,下一秒陆东深长臂一伸就将她的腰揽住。这两日压在心头的愤恨和悲凉瞬间井喷,蒋璃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放开我!”
陆东深绷紧了下巴,任由她的怒吼的嘶喊,她拼命想要冲出他手臂的桎梏,他却是用了力的,紧跟着将她摁回沙发上,双臂朝两旁一搭,将蒋璃结结实实困在他胸膛和手臂圈成的狭小空间里。
“陆东深你混蛋!”蒋璃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捶打他的胸膛,推搡他的肩膀,他身上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衬衫凌乱了,但仍岿然不动,任凭她在他怀里嘶吼。
直到他脖颈被她尖细的指甲抓伤,洇出了血迹,直到她红了眼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做。陆东深腾出只手,绕到她的后脑一控,俊脸几乎压上她的,嗓音低沉有力,“凭你现在已经不是谭耀明的女人了。”
蒋璃怔怔地看着他,很快,眼眶聚集成泪,滑落。陆东深松开箍着她后脑的手,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脸颊,为她拭泪。可泪水像是场倾盆,控制不住,他就一点点给她擦拭,耐性十足。蒋璃的内心终于崩塌,抱住陆东深的脖子,脸颊埋了过去,紧跟着狠狠咬了他的脖子。
陆东深没动,任凭她的发泄,他闻到腥甜的血气味,她这一下子咬得不轻。
许久,蒋璃才松口。
他脖颈就赫然出了道血印子。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有气无力地说,“陆东深,算是我求你了,让我送谭爷最后一程吧。”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陆东深有心阻拦,派上几名保镖就能将她严防死守,她跟这个男人硬拼不得。
陆东深挺直了身子,将她的头揽过来,轻抚,语气自上而下落下,“不行。”
蒋璃从他怀里抬头,死盯着他。陆东深居高临下,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力道虽轻却足以让她避让不开,他语气淡淡,可微凉的语气下匿着强势,“除非,你不想让谭耀明的葬礼顺利举行。”
第107章 是
午后,天阴了下来。遥远的天际线坠着沉云,大坨遮着光亮。
下了雪,触目皑皑。
沧陵鲜少下雪,往年冬季雨水较多,再恶劣的天气也不过是雨加雪,哪像是今日这般鹅毛大雪。
蒋璃被陆东深带回了天际酒店,房门口守了两名保镖,除了陆东深外,只有房间管家能自由出入。照理,如果蒋璃想要硬闯,两名保镖不是她的对手。但她选择缄默,一直待在房间里没为难管家和保镖。长窗被飞雪迷了视线,整个沧陵城上了白妆,飞檐青瓦都改了颜色,那一条条见不到头的长街也披上白霜,从房间这个高度看下去,宛若整座城池都挂上了挽联,飘摇在冬季冷风之中,为沧陵谭爷的逝去而悲歌。蒋璃洗完澡后就一直坐在长窗前,凝在发梢的水珠承受不了重量抵在她棉白色的衣衫上。她怀里抱着那件沾血的长衫,目光透过玻璃,跃过呼啸的冷风,穿过层层叠叠的飞雪,静静注视着这座城,这座给了她三年安逸的城。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吵吵嚷嚷的,是当地的电视台,里面沸沸扬扬的尽数都是谭耀明于冬祭自尽的消息。电视台倒也好,一些报道都知道收敛着来,不偏不倚的报道,对于谭耀明暗地里所做之事没有隐藏,对于沧陵上下的悲凉也如实报道。
但网络上的消息就五花八门了,褒贬不一。
那些跟风的帖子就犹若雨后春笋,夹枪带炮,还有质疑蒋璃的,甚至有开玩笑说,谭耀明是被蒋璃的巫术给害死的。等等言论,对方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成了蝴蝶效应,流言四起,伤人于无形。
整个沧陵城闹得沸沸扬扬时,陆东深正在酒店的最高层开会,从落雪的午后到天色将暗他都没有停歇。
期间接到房间管家的电话,那边在说,他在听,过程中没说一句话,最后才道了句,好,我知道了。通话结束后,他看向大家说了句,继续。
陈瑜作为天际集团的调香师参与会议始终,可心思不在会议的内容上。她零星听到一些消息,说是陆东深只身前往警局捞了一个女人回来,关在酒店房间并且有人把守。
她不想承认太多事情,可即便如此她也有预感,那女人就是将沧陵城搅得天翻地覆的蒋璃。
陆东深开会的时候向来一丝不苟,参会人员都在高度紧张,陈瑜怎会不知陆东深的喜好,但脑子里就是万马奔腾,尤其是陆东深微微扭头时,他脖子上有一半掩在衬衫里的血印就会显现。很多人都有不喜欢被人碰的地方,陆东深有严重的洁癖,不喜欢被人碰的地方就很多,尤其是脖子。可现在,那一道血印子就在他的脖子上,一看就是咬上去的。暂且不说对方下口有多狠,就说陆东深纵容对方咬了自己的脖子这件事就引起她的警觉。这个位置轮谁看了都觉得暧昧非常,陆东深出身陆门,作为陆家长子又是极其注重仪态仪表,怎会任这道痕迹显露人前。
陈瑜也不笨。
她明白,其实这是陆东深的一种宣告,对外的宣告,至于他想宣告什么,陈瑜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她宁愿做只鸵鸟,只求他的不离不弃。这是陆东深在沧陵天际酒店的最后一场会议,他在沧陵的时间不长,可足以让人心惊胆颤。先是解决了酒店中邪危机,无声无息间将酒店中高层大面积换血,果断绝决地拿下官阳区最有价值的地皮,更重要的是彻底瓦解了谭耀明在城中的势力,而邰家,因为之前跟谭耀明合作的川阳地皮项目也受到牵连,导致一时间的元气大伤。在座的各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镜的,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这个男人,轮步步为营谁都不及他,这次连邰家都折进去了。商场之上,一箭双雕已是难得,但他一箭多雕,可见在平静的外表下藏了多少让人猝不及防的铁腕。
散会时已经入夜了,晚七点。陈瑜留在最后,陆东深见状后问她,还有事?陈瑜没靠近他,因为不知怎的就觉得他陌生了。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挺了解他,但现在她才发现,也许自己所知道的不过就是皮毛。今天一下午的会议事宜走下来她才骇然惊心,陆东深对于商场之道的深谙令人脊梁骨发凉,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这玲玲棋局之中而不自知?
陈瑜直截了当问他,房里的是不是蒋璃?
陆东深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领带,毫不掩藏,“是。”
一个是字成了一座山,压得陈瑜透不过气来,一时间她不敢再多问别的了。恰巧景泞敲门进来,“陆总,今晚您还有应酬,大约十分钟后出发。”
等陆东深离开后,陈瑜的不安形同荒草,无限蔓延。晚十点半应酬才结束,陆东深酒喝得不多,景泞给他挡了不少酒。回酒店的途中,陆东深又处理了五六份文件和两份商场建址的合同,杨远彻底喝趴下了,蜷在后车座,时不时拍陆东深的肩膀,大着舌头,“那个叫蒋璃的……到底给你喝什么迷魂汤了?我看你是不想要前程了……你啊,先是得罪饶尊,然后……又跑去跟执法……对着干,不是我……咒你,你要是把她带、带回北京,早晚得被她害死。”
陆东深头也没抬,利落地在文件末页签上名字,“景泞,一会儿先送杨副总回房间。”
“是。”
处理完七七八八的公事后已是深夜了,接到房间管家的电话,陆东深就下了楼。
管家早早地等在门口,见陆东深来了后像是见了救星,马上迎上前。
“她怎么样了?”陆东深说着走到了房间门口。
管家道,“姑娘疯了,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然后就一直喝酒。”
陆东深拿着房卡的手一滞,紧跟着滴地一声打开了房门。
铺天盖地的酒气袭来。
房间里大团黑,只着了长窗外银雪的光亮,但也足够看清楚房间里的现状。陆东深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糟乱的房间!
第108章 你要带我去哪
除了陆东深所在的房间被要求撤下地毯外,整个天际酒店的房间都铺地毯。所以,陆东深进门第一脚踩到的就是碎玻璃,散落在地毯里,在银色铮铮的银雪映衬下闪着光,蔓延了整个玄关。陆东深只觉得头皮都在发痒,浑身的不舒服,他的脚反复收回放下了几次,每每铮亮的皮鞋踩在地毯里的玻璃时他都觉得脊梁骨跟着发直发硬。他不是单纯的洁癖,还有严重的强迫症,所以一方面很想逃离这个房间,一方面又见不得房间糟乱,恨不得将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清空出去才算舒坦。
房间管家也多少听说这位新任总经理的一些习性,见状忙说,“陆总,我还是叫保洁来清理一下您再进去吧。”
陆东深压下头皮发麻,“不用,太晚了,你去休息吧。”
蒋璃所在的是总统套,格局跟陆东深所住的一样。
管家没有夸大其词。
这房间里的东西果真是能砸的都砸了。上到巨幕的3D电影屏,下到一只玻璃杯无一幸免,更别提房里的电器、餐具等等,客厅里的名画、壁画等也都毁了,陆东深试图去开灯,可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前所未有的坍塌。强忍着不适开了灯,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整面墙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红呼呼的一片,定睛一看竟是番茄酱。
陆东深忙洗了手,洗手间里尚算能忍,除了被砸碎的镜子外,其他的还算完整。
蒋璃果真还在喝酒。玄关的光亮打不到面积更大的客厅,可衬着皑皑白雪的光线就足以让蒋璃整个人看上去柔软,当然,如果忽略不看应该被芬兰刀破腹的沙发,那一道划痕从沙发头到沙发脚,豁开的大口子已然将沙发报废,陆东深能想象到她手持刀划开沙发时的情景,就像是在祈神山上她一刀扎进那深潭怪兽的身体一样。
可明明就是这般暴戾和破坏力极强的始作俑者,安静下来却成了最无助的那一个。她整个人靠在长窗旁,苍白的脸映在玻璃上,脚旁和四周散落了不少酒瓶子,啤的、红的,手里拎着的是瓶白的。照这架势,不喝死也是喝得烂醉如泥了,但反常的不吵闹,许是所有怒火都用在砸东西上了。
陆东深走上前,环视了一圈她的战果,他还真是小瞧她了,看来这女人的酒量不浅啊。
低叹一声,蹲身下来。她阖着眼没动静,那件带血的白衫还搂在怀里,拎酒瓶的手搭在腿上。陆东深细细打量过她不是一次两次了,像是这般光景倒是头一次。她有多面,或功于心计或义薄云天,或尖酸刻薄或两肋插刀,她狡猾又狠毒、她直爽又矫情,等等如七窍玲珑,可陆东深最能记住的就是她在祈神山上抓麝香鼠的模样,不服输、执拗和骄傲。
再看到醉酒后的她,让陆东深终于清晰地明白,其实她不过就是个孩子,所有的多面都缘于她的单纯和天真。
应该是痛恨他的吧。
如果他在场的话,估计扎在沙发上的那一刀就会扎在他身上。
陆东深想到这,不知怎的竟笑了。
他放轻动作,将她手里的酒瓶拿了下来,原本想找个位置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