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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致命亲爱的-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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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璃又是一声叹息。
  醉酒后的杨远找了个舒服地,趴在壁炉旁的沙发上,垂下来的手还勾着个酒瓶子,身边还靠着几个兄弟,醉的醉,说胡话的说胡话。蒋璃走上前,将杨远手里的酒瓶拿走,然后坐下来盯着他的侧脸,许久后,低低地问了他一句,“陆东深的手怎么样了?”


第366章 我可能不大好
  杨远嘀咕了一句。
  蒋璃听不清,许是他无意识的呢喃,喝得太醉了。
  没一会儿,杨远翻了个身,仰面躺着,闭着眼,一手在沙发底下乱划拉,应该是在找那只酒瓶子。
  蒋璃随手往他手里塞了只空酒瓶,他拎过往嘴里倒,滴酒没有。迷迷糊糊睁眼,瞅着酒瓶子“咦”了一声。
  蒋璃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杨远醉眼迷离地扫过来,对着她吃吃笑,“夏昼!夏姑娘!”他一把扯住她的手,借力晃晃悠悠坐了起来。
  蒋璃就任由他薅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不过短短数月,再听到夏昼这个名字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杨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松了手,冲她笑,大着舌头,“夏姑娘啊,陆、陆东深每天可想着你了……”
  蒋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啊,别、别不信我……”杨远打了个酒嗝。
  蒋璃微微皱眉,抬手扇了扇。
  杨远却往她身边凑合,又把她的手拉过来,喋喋不休的,“你捅了自己,你、你当他不疼啊……疼啊,他每天都疼啊。”
  蒋璃把手抽回来,坐远了些,“杨远我问你,陆东深的手是怎么回事?”
  “手?”杨远抬手挠了挠头,迷迷糊糊的,“手……”等了半天,蒋璃也没从他嘴里得知什么情况,想想也就作罢,一个醉鬼,她能从他嘴里得出什么消息来?叫了蒋小天进来,他走路也打着晃,脚底就跟踩了云似的飘进来。
  “爷……”
  但相比其他人来说尚算清醒,敢情是这一年来练出来了。
  “叫车叫代驾,送他们回去。”
  **
  杨远被送回天际酒店的时候,窗外的雪已经停了。
  夜色沉沉。
  窗玻璃上炸开的光亮不再是烟火,而是天际的霓虹。
  身上的外套被助理脱走拿去洗了。
  房门一关,室内就异常安静,与古城那条街上的热闹就成了对比。
  杨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先去冲了个澡,出来后换了宽松的酒店睡袍,又倒了杯水,似牛饮后这才稍稍缓了闷涨的感觉。再倒了杯水,这次就没急着喝完,小口饮,然后翻出手机。
  往窗子前的单人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一靠,水杯放旁边,拨了号过去。
  手机那边很快接通。
  “沧陵的酒可真烈啊。”杨远自顾自地说,“擎着是我以前给你挡酒酒量都练出来了,要不然非得折在夏昼那。”
  他还是习惯叫她夏昼。倒不是他不喜欢蒋璃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但他总觉得如果叫她蒋璃了就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夏昼,潜意识里,蒋璃是属于沧陵,属于谭耀明的,在蒋璃的过往里没有北京,没有天际,没有陆东深。
  那头沉默了稍许,开口问,“她怎么样?”“好,好得很。”杨远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的霓虹绚烂,“沧陵真是个好地方啊,你家女人一回来就如鱼得水,每天过得那叫一个自在,身边围了不少弟兄,一口一个爷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谭耀明不在了,那群人就把你女人当成顶梁柱了。”
  那头不说话了,只有呼吸声。
  杨远笑了笑,端起杯子呷了口水,“我们今晚庆祝倒春寒,你都不知道整个古城有多热闹,哎陆东深,我是真心劝你过来,你就知道什么叫生活,什么叫只是活着。”
  “她开心就好。”陆东深的嗓音低低的。
  杨远说话大喘气,“这开心不开心的要看怎么个标准,有酒有肉有自由自然是开心,但这人吧,还是有私心的,总想着在本来美好的日子里折磨自己一下子。”
  陆东深自然是了解杨远,能这么说肯定是有别的事,开口,“有事你就说。”
  杨远笑得开怀,又砸吧了两下嘴,“饶尊这烤牦牛的手艺其实真心不错,我到现在还回味呢。”不仅回味肉香,还有欢笑声,似乎就嵌在耳朵里,挥之不去。
  这么一瞧,他突然觉得整个天际好高处不胜寒啊。
  见陆东深不吱声,杨远继续嘴贱,“能钳着一个人的软肋就是好,就说你吧,为了知道夏昼的事,我怎么废话你不都得听着?”
  要是搁从前早就挂他电话了。
  陆东深沉沉,“杨远,我看你是真喝多了。”
  “清醒的很。”杨远哼哼笑,“所以,她问你情况的时候我才听得一清二楚,要不然——”
  “她问我了?”
  杨远憋笑,果然是一提夏昼他就乱啊。
  “问了,但是很奇怪啊……”
  “奇怪什么?”陆东深在那头心一提。
  杨远又往下靠了靠,“她问我你的手怎么了,陆东深,你的手怎么了?”
  那边沉默。
  “这是你们什么暗号还是你的手真有什么问题了?”
  过了许久,陆东深开口,“你怎么回她的?”
  “我都不知道情况怎么回答啊?”杨远叹气,“我就只能装醉,然后再替你说点酒后吐真言的话,提醒她可别那么快就把你忘了。”
  陆东深干涩地回他,“谢谢。”
  杨远想了想问他,“你……没事吧?”
  这一次,那头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陆东深?”杨远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陆东深低低的跟他说,“杨远,我可能,不大好。”
  **
  美国这边是阴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温度也凉了很多。
  天色沉沉。
  能入心,如铅似的重。
  听见敲门声后,陆东深结束了与杨远的通话。
  景泞带来了奎恩医生,见状,陆东深起身迎进了会客室。奎恩医生与陆家尚有渊源,他的老师目前主要负责陆振杨的身体,奎恩作为助手也会经常在陆家走动。这次奎恩来,除了一如既往向陆东深汇报陆振杨的恢复情况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陆,你的情况我查了又查,可是……”奎恩看上去有些为难。
  陆东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件钛灰色衬衫衬得眉眼肃穆,脸色略白,他将一杯咖啡推到奎恩面前,轻声道,“没关系,有什么话直说。”“我没见过这种病例,也查不到类似的病例,陆,你确定不是心理原因吗?”


第367章 他的姑娘更美
  陆东深的左手日复一日有了变化。最开始只是窜麻,间隔时间不定,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律,所以并没有引起陆东深的注意,直到他决定把夏昼推开之前,他的左手总会时不时处于麻痹状态,有时候会持续个一两个小时,而在这一两个小时里,他试不到任何感觉,哪怕受了伤流了血他也感觉不到。
  夏昼走后,这种情况就越来越频密,一两个小时延长到四五个小时,甚至会一整天。
  临回美国前,陆东深私下联系了奎恩。没直接跟陆家主治医生联系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节外生枝。奎恩的老师负责陆振杨身体这件事陆门人人皆知,自然一举一动都落人眼里,如果抽身来替他奔走,必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奎恩就不同,作为助手自由很多,他经常跟陆东深接触,旁人也不会多想什么,方便陆东深跟他沟通病情。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从饮食到作息,奎恩也都问了个遍,可是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指标正常。
  为此,奎恩很恼火,甚至也私下跟老师讨论过陆东深的情况,连老师都觉得这种情况太罕见。
  陆东深明白奎恩的意思,说,“我的感觉我最清楚,跟心理无关。”
  “现在是什么情况?”奎恩问。
  陆东深将左手搭在茶几上,轻轻攥了又松,然后说,“以前还会发麻,但现在完全不会了。”
  “没感觉?”
  “是。”陆东深照实说,“还是照常能动,但就是没感觉了。”
  奎恩随手从包里拿出支笔塞陆东深左手里,“握着笔呢?能不能感觉到笔的温度?”
  “感觉不到,笔的温度,甚至是形状都感觉不出来。”
  奎恩微微皱眉,再问,“右手呢?”
  “正常。”
  奎恩陷入沉思。
  直到眼前的咖啡凉了也都没顾得上喝一口。
  半天后,冷不丁问陆东深,“你再仔细想想,你左手的情况只是近期才有的吗?以前,我的意思是,比这更早的时候,甚至是很多年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次轮到陆东深陷入沉思。
  奎恩倒是提醒了他,他想到了三年前的那场遭遇。
  简单跟奎恩说了一下,没提及具体发生的事,只说了当时他受伤的情况。奎恩听后问,“你的意思是,三年前你的左手有过这种情况?”
  “没这么严重。”陆东深思考,“只是过后会有窜麻,但没多久窜麻的症状就消失了。”
  这也是他没上心的原因。
  那是他回了陆门以后,身上的伤开始渐渐痊愈,直到有一天他拿杯子的时候,手就突然窜麻了一下,杯子应声而落碎了一地。但也就是那么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现在经过奎恩的提醒才开始隐隐觉得,是不是跟三年前的意外有关。而奎恩也的确给了他一个确定答案,“如果判断没错的话,你现在的情况就是三年前造成的。陆,中国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因就有果,三年前是因,三年后的现在是果。”
  送走奎恩医生后,陆东深始终在想这句话。
  有因有果,因果循环。
  如果是三年前造成的,为什么病情会隐性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有了显性反应?
  耳边是奎恩临走时落下的建议:就目前检查结果来看没有任何的治疗方案,你能做的就是随时观察随时检查。
  陆东深站在窗前。
  高耸入云的建筑,他就形同踩在云端,脚底下是一沉不变的车水马龙,可看着看着,眼前的风景就变了。
  郁郁葱葱的林间。
  鼻腔是血腥味,是他自己的。
  他隐约听到女人的声音,跟他说,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努力睁眼,他看见女人的身影在林间越走越远,匿在光影里,藏在山雾中。
  是啊,有因就有果。
  可他在那一刻从未想过,多年之后,她就成了他的姑娘。
  陆东深拿了手机出来。
  打开相册,里面上千张的照片都是同一人。
  有沉思的、有发呆的、有在看书的、有在晒原料的、有在神仙饮店前跟顾客聊天的、有给上门的民众看病的……还有今天的。
  那边是入夜了。
  下雪的沧陵挺美。
  他的姑娘更美。
  一袭白色披肩衬得她如同画中人,只是,下巴还是尖细得可怜。
  古城着实热闹。
  邻里往来、酒光十色、篝火跳耀,哪怕是透过照片,陆东深也能感受到沧陵人的欢乐气氛。
  她坐在篝火旁,眼里似有笑又似平静,那模样,让他心疼。
  蒋小天也算是担了风险给他拍了这些。
  给他发信息说,我发誓我是卯着劲让我们爷吃东西,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管吃多少都吐,让她看医生她就说没事。
  末了,又补上了句,陆总,我有种预感啊,我一定会被我们爷掐死的。
  陆东深每次翻看照片的时候心情都很复杂。
  开心,是因为能看见她。
  沉重,是因为瞧着她总是那么瘦。
  就拿蒋小天今天偷着发来的这些照片来说,她单薄得吓人,就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似的,不带一点重量。
  总会想起她在他耳边娇笑:我胖了呀……傻哥哥,我就是想让你抱抱我啊。
  陆东深沉沉地吸了口气,心口闷得不行。
  他想抱她。
  景泞敲门进来,通知陆东深说十分钟后开会。
  陆东深将手机揣兜,说了声好。
  景泞在给他收拾文件的时候问了句,“陆老先生的情况没有反复吧?”
  “奎恩说他恢复得还算不错。”陆东深回了句。
  景泞点头,“那就好。”陆东深点了支烟,靠在办公桌旁,若有所思。景泞抬头看了陆东深一眼,见他抽烟,原想着说还是别抽了,夏昼不喜欢你抽烟,但这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囫囵个地咽下去了,这段日子,她提起夏昼都是小心翼翼的。
  沉默间,倒是陆东深开口了,“你先去会议室,顺便把爱丽莎叫进来。”
  景泞照做。
  没一会儿爱丽莎敲门进来了,秘书处的,工作年头挺长,嘴巴很严,属于中文文盲,换句话说就是,只会讲不会写。
  陆东深弹了下烟灰,将办公桌上的座机一转,对爱丽莎说,“打个电话。”
  爱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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