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八二-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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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乡一问才知道,这个同乡经常给家里寄钱呢。
“一寄就是五十一百块,除了……你们自己想想,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钱。”大姐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见舒雨年纪小,又及时刹住。
大姐眼神里的鄙视却是表露无遗,“干了丑事,怎么敢和以前的同事联系,这种人,不联系也好。”
舒雨懂了,路晁也懂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舒雨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忍着焦虑说道:“黄灵不是这种人,我相信她。”
这位大姐的同乡是不是这种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黄灵绝对不是。
大姐犹豫了一下,要说黄灵确实和他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不一样。在大城市的人看来,小城镇和乡下没什么区别,但他们自己却是知道区别的。
黄灵对他们来说,也是城里人,以前还干过会计,就算回家也不需要种地,再加上她平日的作派,确实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你说你同乡给家里汇过款,能不能问一下,她有没有回过乡,或是和家里写过信联系过,留下过地址。”舒雨急切道。
大姐作了难,这可怎么问。
路晁帮着出主意,“可以打电话到村支书那里,请他家里的人来接电话吗?就算什么都没有,汇款单上也是有邮局地址的。”
因为母亲出版社的教材,好多都是走汇款的缘故,路晁比一般人倒是知道更多细节。比如说汇款单上会有汇出地邮局的戳,上头写着邮局的名称,如果实在没什么线索,至少能知道个大概位置。
总比现在,满京城不知道从何下手强吧。
舒雨一听,“对对,这是个办法,而且你也再仔细想想,你同乡就真是自愿的吗?如果是被人胁迫的,你现在不说,就是从犯。”
“诶诶诶,不关我的事啊小同志,我是冤枉的,我就是一个伺候人的,怎么可能,唉呀呀,我帮你打这个电话,你自己跟他们说。”大姐再一次屈服。
只能说幸好大姐不是从什么深山老林里,走几天才能出来的地方,和之前下溪村差不多,都是小城镇周边的农村,条件相对要稍好一点。至少一个村子,村支书的办公室,总是有一部电话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那种深山老林,还得过些年,慢慢有消息传进去,才会有人走出来。
请假的时候经理闻讯而出,一把拦住大姐,装腔作势的冲着舒雨道:“你们干什么的,快走快走。”
头屑男色厉内荏的样子自然吓不住他们,舒雨再一次被路晁扒拉到身后,拦在她和头屑男的中间,“你们酒楼的服务员失踪,你身为经理不仅不关心,还阻止别人追究真相。我还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头屑男慌乱的眼神自然逃不过舒雨的眼睛,路晁也察觉到了。
随即眉头一蹙,“我们已经报警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警察过来了,你也这么嘴硬。”
“报什么警,他们辞职了,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破大天去,也赖不到我们身上。”人一慌说话就会有漏洞,就像现在,如果真和他无关,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路晁回头朝舒雨递了一个眼色,让舒雨把准备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再将头屑男从上看到下,看得头屑男越发慌张起来,“你看什么看,不是我们做的,还能赖到我们身上不成,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好,我们下次就和警察一起来。找不到黄灵,或是没看到她报平安的信,我们是不会罢休的。”路晁拉住舒雨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头屑男不停喝骂大姐的声音,这位大姐唯唯喏喏,不敢吭声。
走出酒楼的范围,路晁跳上车,舒雨就坐在副驾驶室上,“你怎么不让我揭穿他。”
“咱们等。”路晁摆摆手,“揭穿他又能怎么样,我们终究不是警察。”
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对成年人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除非把警察叫来,可是警察明显不相信这是个案子。让他们过来陪着演戏,根本没可能。
舒雨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呢,赶紧顺着路晁的目光盯住了酒楼的后门。至于后门的位置,是丁妞带他们来的,员工上下班,走的都是后门。路晁过来时也顺手把车停在后门,然后再绕到大门进去的。
路晁知道她明白过来了,让她坐到后排,“出来的人,估计不会注意到开车的人,不过还是注意一点。”
舒雨依言坐到后排,把脸藏到了前排司机的靠背后头,又拉下车帘。而路晁则是戴上一副墨镜,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不出两人所料,很快从后门走出一个年轻的少妇,一边走一边整理身上的衣裳。正在松开盘发,将头发重新扎成马尾,刘海在额头中间分开打了一个弯,想像不出来的话,就想想水兵月。
“她就是领班,上班时间换了衣服出去,肯定有情况。”舒雨一看就认出来,升学宴那天舒雨就见过这位领班,也是丁妞所说,给黄灵介绍工作的人。
路晁开着车,跟了上去,领班果然四下里张望,却没有多看这辆面包车一眼。毕竟在这个年代,汽车属于单位或是公司的财产,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两个来找茬儿的少年是开着车来的。
领班上了公交车,刚开始上上下下的人太多,这年头前门上后门下只存在于标语当中,舒雨盯的眼睛都要冒火。面包车没有空调,平日里都是窗户打得大开,这会儿为了隐蔽,舒雨关上自己这一侧的窗户,拉上车帘,只留一条缝,用于观察。
不多会儿,就热出一头的汗,后脊梁上的汗珠直接滚到后腰上,一摸,几乎透湿。
路晁别过头道:“她应该不记得我们。”
“那可不一定,我们在酒楼里摆过酒,刚才还和那位大姐说了半天话,谁知道她看没看见。”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路晁嘴角微微翘起来,抿着嘴儿的笑。
舒雨盯着外头的动静,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口误,看到公交车再次启动,里头的人已经很少了,抬头招呼路晁,“她没下车,我看到她坐到窗户旁边的位置上了。”
结果抬头就见路晁的视线几乎黏到她的脸上,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沾了什么东西吗?”
路晁回头发动汽车,“没有,看你热的,让你喝口水也不喝。”
舒雨哪里敢喝水,还不知道领班要去多远的地方呢,摆手示意不用。
第79章 浮出水面
领班终于下了车; 这里已经是京城的郊区地带; 散乱的建着一间间的院子,真正的大杂院那种。 每间大杂院的院门都开着,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竟然还挺热闹。
路晁看舒雨张望; 解释道:“这里算是郊县,都是农民的自建房,这几年京城涌进许多外来人口; 租住不起城里。这里的房租便宜; 反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生活圈; ”
城里也没那么多地方给外地人住; 自己住房都紧张着呢。倒是郊县的农民修建的平房; 面积比较宽敞。
这周边有便宜的小饭馆子,还有一看就很便宜的理发室; 澡堂子; 大白天就有人光顾,很是热闹的样子。
他们的车再开进去就太显眼了; 停到路边,两个少年下了车,舒雨用手一指; 路口一家邮局就扎在他们眼前。
路晁点点头,远远缀着领班跟了进去。这里的地形如同迷宫,领班则是如鱼得水一般,几个拐弯之后; 就失去了踪影。
舒雨急了,“黄灵肯定在这儿。”
可是怎么搜,这么一大片地方,上百户大杂院是有的,人口怕有小几千,难道一间间去搜,那也得人家让你搜不是。
站在原地不是办法,已经不断有人张望过来,在这里出现的多是熟面孔。就算生面孔,是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一望即知。路晁和舒雨无论是外表还是穿着,都和这个地方的气质格格不入,难免让人多看几眼。
路晁拉着舒雨的手出来,可就这么回去,舒雨又不甘心。眼睛扫来扫去,最后落在邮局里头。
干脆拔腿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要找领导。
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事,舒雨直接抓住人家的手,神色激动道:“我是来找我姐的,她多少年没有寄一封信回去了,我们担心她出事。”
口音瞬间切换为家乡话,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对寻亲的事,大家多少抱着一点同情。舒雨说话的功夫,反正这个点也没什么人上门办业务,几个前台的员工都围了过来。
“什么地址来着,你再说一遍。”
“汇款人呢,汇款人叫什么?”
“汇出地真盖着我们邮局的戳吗?没搞错地方吧。”
舒雨哪里说得出来具体情况,只能乍着胆子道:“每回汇款不是五十就是一百。”
这个数字可不少,邮局办理汇款的前台工作人员,倒真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有些印象。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不过每次都是一个男的来的,汇款人写的又是女人的名字,是不是你姐嫁了人,没告诉家里。”
“每个月都是同一个人过来吗?”舒雨追问道。
邮局的员工回忆之后,奇怪道:“倒是一个人过来,不过不对啊,他每回来,得汇好几张汇款单呢。”
“从来没有别人跟他一起吗?都是他一个人?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舒雨一听,心越发的往下沉,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发生。
“肯定住这儿附近,不过我们上哪儿认识去啊。”这个人的身边就没出现过旁人,每次都是独来独往,拿着几百块钱,一张张的填写汇款单。
收款人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都有,汇款人又都是不同女人的名字。平时没人提,倒没什么,舒雨一提,就有人想起来,毕竟每个月都来,多少有些印象。
路晁和舒雨眼一对,正好邮局就在这儿,直接挂通了路英出版社的电话。
路英隔着电话线,在另一头跟着儿子说话的频率点头,“确实不对劲。”
越想越觉得,这不是小事,“我找找你李姨,她老公就是警察。”
毕竟是当地人,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同事,到了她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单位里的中流砥柱,找人办办事问题不大。
舒雨就和路晁等在邮局里,邮局领导得知对方报了警,警察会过来了解情况,也紧张起来。
路英带着李姨的老公赶过来,穿着制服的警察就是不一样,邮局的领导出来接待,然后叫来了个片区里人头最熟的当地人了解情况。
当地人听邮局的员工形容完那个汇款男子的外貌,眼神闪烁的同时,也在尽力的往外推,“这上哪儿知道去?我们这一片的外地人多着呢,你要说本地人我知道,外地人我上哪儿知道去。有些人不识字,让人帮着填单子的事多着呢,有什么可奇怪的。”
警察哪里看不出来他的言不由衷,一拍桌子道:“你家租住了多少外地人,办了暂住证没有。”
当地人吓得一哆嗦,办暂停证是要交费的,谁会主动去办啊。明摆着不配合就要拿他开刀,顿时汗出如浆,全家老小打牙祭就指着这点租金呢。
算了算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我是尽力帮你们瞒了,实在瞒不住我也没有办法。
当地人想明白了,立刻竹筒道豆子,倒了个干干净净,“就是王瞎子他们家,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守着爹娘留下的院子,本来不值什么钱的,这几年倒成了香饽饽,指着租金吃喝,半点不愁。”
房子租给了两个外地人,结果隔一段时间吧,这俩外地人就往家里领一个姑娘,反正现在院里住了十好几个姑娘。
“领这些人回来,到底干什么?”警察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了,但不能凭猜测行动,必须要确凿的口供。
当地人嘿嘿乐道:“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干那种事的。这里租房子住的,七八成都是单身汉子。”
舒雨听完,几乎站立不住,身子一摇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扶住她的胳膊,支持住她的重量。
她不断的深呼吸,尽管拳头已经紧紧握住,一秒钟几百次的想挥出去,还是咬住牙关忍住。她睁着眼,去看这个人的脸,从他的脸上看不到羞耻心,也没有任何愧疚之意。
身为一个类似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妇女不是自愿的,他们是被欺骗后失去人身自由。身边发生着这么恶劣的犯罪事件,他却可以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来,没有半点生而为人的良知。
舒雨的胸口发闷,警察让当地人坐在邮局领导的办公室里,哪儿也不许去,邮局领导赶紧叫了两个保安进来看住他。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出去,警察也没想到,原本是出来帮自己老婆的朋友一个忙,没想到真有案情出现,如果所料不差,还是个大案。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