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九八二-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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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个围观者的同学在当记者,当即联系过去,那边听了也是深表同情,觉得这个题材非常具有新闻价值。于是今天便约好了,一起上来当面质问,呃,采访。
“我跟你说,你这么有钱,却不想着帮你兄弟,你还是不是人。”老太太此时有一种感觉,她带着的不是记者,而是尚方宝剑,今天肯定能心想事成。
“你大哥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妹妹得出钱吧。”老太太得意的环视一圈,昨天晚上才知道,原来舒雨在大公司上班,现在有钱人了。这一趟来得真值,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我们也不要多的,五,不对,十,十万块吧。”老太太一咬牙喊出一个十万。
“您最后一次见我父亲,还记得是哪一天吗?”舒雨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张牙舞爪,也没有听到她的喊价,反而是问起一个让老太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谁还记得这个?”老太太不耐烦道。
“是啊,你不记得了,你把父亲的名字写进下乡的名单里,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你又记不记得,你上回见我是什么时候?”舒雨看着老太太微笑。
舒老太太冷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抹不去,你是我孙女的事实。”
她有点明白舒雨想干什么了,老太太开始回避。
金外公气愤道:“你不记得,我记得,她父亲成家你当不知道,生下他们姐妹你也当不知道,等到他死了,你还是当不知道。一直到小雨的舅舅顶班进厂,你忽然知道了,想让厂子把工作给你大孙子。当时是一九八三年,你第一次见到他们姐妹,是不是?”
舒老太太没法在金外公面前倚老卖老,但仍牛皮哄哄道:“那又怎么样,她爸爸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她就得受我的管。”
“顶班的事不成,你就再也没来看过他们姐妹,这一次是你这个当奶奶的,第二次见自己的孙女。你找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给你的大孙子结婚用,是不是?”
“不错,你出门问问去,哪家的姑娘没嫁人之前,不是上交生活费,不是攒钱给兄弟娶媳妇。你还是农村出生的,竟然不懂这个理儿?”老太太一点也不觉得有问题,大孙子要结婚,孙女都得出钱。别说舒雨,三儿子一家她也不会放过,且等着她一个个收拾过去。
老太太直接撕下脸皮,也懒得再装了,家里的日子过的是一年不如一年,儿媳妇下岗,儿子只能拿基本工资,就这样已经是家里最大的经济支柱。她的退休工资目前还能保障,但医药费越来越难报销。
大孙子的开销却一点都不能少,这么大的小伙子,要出去见人的,当然要穿的体面一点。他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吃的好一点。
但钱从什么地方来,老太太越来越焦虑,尤其是在大孙子要结婚之后。结婚当然是好事,她一直盼着,但女方开出的条件却让她的焦虑到达了顶点。
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恶狠狠的直接开口要钱,要的越多越好。大孙子要结婚,以后要养重孙子,她必须趁着自己还在,从这些人手里敲出钱来。不然等自己一死,儿子那个死要面子的,肯定拉不下脸面开口。
“你们这些当记者的听到没有,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我是舒雨的外公,跟我的亲家也才第二次见面。一次是我女儿女婿过世半年之后,为了抢进厂指标,第二次是为了她大孙子结婚,想让我孙女出钱。你们自己说,世上有没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
别人骂老太太不要脸,那是要被指责的,怎么能骂长辈,骂老人呢。
但金外公怕什么,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你做得出来,我就骂得出口。
记者一下子尴尬了,他们也是听了老太太一通添油加醋的话,误以为她拉扯大孙女,结果孙女却不认她。没想到,老太太这辈子也就见过二回孙女的面。至于说养育,更是胡扯。
“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你不给钱我是不会走的,我去告你。你有赡养义务,有义务养我,别以为我是乡下不懂法的老太婆,就想糊弄我。”老太太是拿出泼妇的气质。
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总还要端着点身份,显得自己是大城市里的老太太,见识不凡,动辄要以理服人,跟乡下老太太不一样。
但现在,她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完全没想到舒雨现在混的这么好,这么大的办公室,这一个月得多少钱啊,不挖下一块肉来,她都不能原谅自己。
更何况,看着孙女们一个比一个过的好,而大孙子却过着清贫的生活,这才是她最大的愤怒,所有的好事都应该是大孙子的,老天真是没眼。
金外公气乐了,“漫说你大儿子还活着,完全有能力赡养你,就算你一个儿子都没有,国家对赡养也是有规定的,不是你想开多少就开多少。”
“更何况,她爸爸从小被你虐待,你也没养育过他们两个孙女一天,你愿意去告就告,我看看法官骂不骂你这个黑心烂肝重男轻女的老妖婆。”
“对了,这两位记者同志一定要好好报道一下,看看国家鼓不鼓励重男轻女,要是鼓励那我们二话不说,没钱我老头子卖血也给她凑,你们说怎么样。”
金外公后头一句直接冲着老太太带来的记者,两个记者已经是如坐针毡,额头冒汗。还以为有什么热点新闻呢,结果这是什么狗/屁倒灶事。这种事情报道出来,不是找骂吗?
第168章 家务事
记者起身告辞;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事他们就不掺和了。w
老太太见记者要走,赶紧拉住他们; 这可是她的尚方宝剑,怎么能走,“记者同志,你们要是不管我这个老太婆;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记者被吓着了; “您您您; 您可别想不开,要不然你们再好好聊聊。”
意思是你们的家务事; 我们就不掺和了。
舒雨一见笑了,“你们可不能走,既然来了就当个见证。”
说着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是谁报的警?”
“是我。”路晁站了出来; “我们是外资企业; 在中国设立的办事处,因为这位女士的骚扰,导致我们无法办公。”
外资企业的牌子一如既往的好用; 警察一看挂的牌子,深城莉莉丝,天下贸易公司,雨露慈善基金会。
别的他们不知道,天下贸易他们是知道的; 这是一家专门从国外拉定单到国内的厂子,还不收国内工厂一分钱,在业界的声誉极好。就是他们也知道这个名号,顿时看向老太太的目光都变得犀利了。
“怎么回事,扰乱企业办公是违法犯罪行为,你不知道吗?哪家单位退休的。”这年头,问人先问哪家单位,要是真有事,单位领导也得挨一顿呲。
“警察同志,你们别听他们胡说,我是她奶奶,亲奶奶。我来拿赡养费,有什么错?”舒老太太慌了,怎么不按理出牌啊,她还准备用报警威胁他们呢,结果他们先报了警。
“呸,我还是舒雨的外公呢,亲外公。亲奶奶就能来胡闹,影响别人工作?你要赡养费是吧,去告啊,法院判多少我们给多少。你有脸告,我们就敢应。”金外公上前,一指两个记者,“警察同志,这两位是记者同志,他们都知道怎么回事,不信你问他们。”
记者一脸无奈,他们又不是居委会大妈,专门来调节家庭矛盾的,他是来追踪热点新闻的啊。结果不仅没捞到新闻,还得给人家当证人,看看这事闹的,太失败了。
等警察搞清楚情况,也给气乐了,规劝道:“老太太,你儿子呢。”
跟个老太婆,实在说不清楚,压根听不懂人话,说什么说。
“关我儿子什么事,不关我儿子的事,他是政府干部,可不是好欺负的。”老太太还真是一个人上的京城。
得了,人家儿子不在,越发没法沟通了,警察历来不喜欢管家务事。管吧,改天人家和好了,跟你翻脸。不管吧,又要说你不办事。最重要的是,家务事奇葩就奇葩在于,很多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管。
又不是打人,直接验伤就行。这种似是而非的矛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争执,实在是让人听的没有脾气。
“我告诉你们,谁来也没用,我就不走了。今天没有十万,我哪儿也不去,看你敢把我饿死?”老太太横劲上来了,叉着腰跺着脚的撒泼。
警察一听,十万?
“老太太,就算法院判她该付给您赡养费,也不可能是十万的数。您省省吧,赶紧回去,不然让你儿子过来商量。”要不是这里是一家外资企业,警察这会儿怕是已经找借口溜了,老太太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嘛,送神经病院得了。
但话不能这么说啊,只能规劝。
不过老太太是怎么都不听,金外公烦了,“警察同志,这事我看你们也尽力了,你们给留个底,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我们自己解决。”
报案的人都这么说了,警察巴不得赶紧闪人。记者也跟着警察往外走,笑话,现在不走,怕是一会儿走不脱了。
警察和记者走了,金外公冲外头一招呼,冲进来几个中年妇女,朝着老太太就亲亲热热的围住。
有挽胳膊的,有搂腰的,老太太双脚离地往外移动,吓得呲哇乱叫。
不过不管她喊也好,叫也好,气得乱骂乱嚷也好,几个中年妇女也不生气也不还嘴。还一个个亲热的称她,“老姐姐,你不是喜欢唠吗?那咱们就好好唠唠,你来一次呢,咱们就唠一次。”
进了电梯,下了楼,过了马路上了面的,火车站里买了票,连人带行李给塞到火车里。老太太怕丢东西,随身背着个小包,倒也省事。
一直守到火车开出去,几个中年妇女才回去交差。路上也有人过问着,一律回答老太太是病人,就没人再说什么了。再说又是个老太太,想也知道绑人也不可能绑个老太太啊。
更何况到了火车上,老太太的嗓子是叫哑了,舌头是喊麻了,人也累得脱水了,迷迷糊糊就离了京城。
舒雨的办公室里,路晁取下柜子顶上的摄像机,“我改天去转成带子放起来。”
“好像没我什么事?”舒雨昨天都准备好了,今天肯定是一场恶战,结果路晁带着摄像机来了,外公带着几个中年妇女来了,她准备好的几乎全没用上,事情咔咔就解决了。
“有我在,还轮得到你出面。”金外公见中年妇女们回来,出去给人家表扬去了。
路晁上前揉揉她的脑袋,“有我们在呢,这带子录着她的丑态,前因后果一清二楚,有备无患。”
谁知道这种人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使坏。更何况谁知道老太太能活几天,到时候他儿子再跑来胡说八道一样头痛。干脆这个时候录一份证据,以后来闹就让人看看老太太以前干的事。
舒雨在路晁的胸口蹭了蹭,有人分担的感觉真好啊,这也许就是家人的意义吧。
路晁今天请了假,干脆也不回去了,在这里陪她办公。
下午时分,叶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过来,要进叶爷爷的办公室。但公司的人谁也不认识叶安,当然不许她进。
最后闹到舒雨这儿来,叶安很不客气的教训道:“你快点告诉他们我是谁,我进我爸的办公室,谁敢拦着。”
舒雨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叶爷爷可能没跟你交待清楚,这一层,我是说办公楼的整整一层,都是我的。”
“叶爷爷是跟黄会长关系好,黄会长请示过公司,让叶爷爷暂时跟他一起办公。你说说看,你以什么身份进去?”
“你……”叶安指着舒雨一甩手,“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蹬着高跟鞋,又哒哒哒的走掉了。
舒雨看着叶安的背影,若有所思,“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路晁好奇道。
“她身上穿的裙子,脚下穿的鞋,都是上一季的款式。”
路晁完全摸不着头脑,上一季的款式怎么了?他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款式呢,有问题吗?
如果路英在这里,肯定会偷笑,因为她儿子穿的其实是前年的款式,去年打折的时候买的。给男人买衣服什么的,能充分体现出女人的精打细算和勤俭节约的优良品质。
“可是新款已经出了。”舒雨支着下巴沉思。
新款在京城是可以买到的,在涉外酒店只收外币的专卖店里,除了要多加一点关税,完全可以买到最新的大牌服装。只不过,一般老百姓手里没有外币,这个年代也很少有人去买奢侈品牌,所以才鲜少有人知道。
至于要加点关税的问题,相信对于叶安这样的人来说,绝对不是购买的障碍。像她这样的性格,穿着上一季的旧款出门才是障碍吧,大概觉得跟凌迟一样痛苦。
叶爷爷在京城的别墅里,书房里头被叶安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