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嫁到-第1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这桩婚事黄了,只怕再难找到像威远侯府这般高门出身的贵女了。
林夫人很遗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便道:“等老爷回来,我会和老爷好生说说这件事情的,到时候我们便请媒人去退了这门婚事。”
古言玉既感激且惭愧,但到底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多谢嫂嫂。”
古言玉回到威远侯府已经是下午,秦荀殷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未回来,古言玉晚上的时候才见到秦荀殷,他一走进来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来。
古言玉道:“怎么了?”
“你那弟弟当真好本事,他越过所有人直接求到了皇上的面前,在皇上的御书房外跪着请罪,说他能为皇上肝脑涂地,为皇上的江山社稷废寝忘食,说他这一生都可以为造福万民而奋勇向前,但唯有一件事,只有完成了那件事,只有完成了他唯一的心愿,他才能真的心无旁骛,为皇上为百姓谋福,求皇上答应他的不情之请。”秦荀殷道。
古言玉当然能猜出是什么事情,坦白说,她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想当初秦荀殷还不是走的这条捷径?有捷径不走,岂不是傻?
“那皇上怎么说?”古言玉问。
“皇上说,随便他怎么折腾,他懒得管。”秦荀殷道。
皇上说懒得管,便是已经答应的意思,但是他不想插手,省得别人戳他的脊梁骨,而古言笙求到皇上的面前,便是为了防止有人拿这件事弹劾他,也是为了让太夫人和古宏放心,更是为了堵悠悠众口。
一箭三雕,有何不可。
而林家那边的人,显然也不想拖延,没两天就上门来退了婚事,秦荀殷亲自去跟太夫人说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正反太夫人最后也摆出一副“懒得管”的姿态来。
秦暮珊在屋里做针线,秦暮宇来看她,秦暮珊正在绣一座屏风,秦暮珊其实不大喜欢刺绣,但是跟在古言玉身边久了,耳濡目染,竟然也练出了一手不错的绣功来,这百鸟朝凤的屏风很不好绣,但是她竟然也能驾驭。
秦暮珊请秦暮宇到屋里喝茶,秦暮宇望着出落得越发俏丽的妹妹,难免有些感慨。
秦暮宇自小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太夫人不喜欢他们,后来古言玉进了府,慢慢地竟然也让太夫人接受了他们的存在,再后来,年龄稍微大一点,便和府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们逐渐交好起来,古言玉虽然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待他们兄妹和她亲生的并无不同。
这次秦暮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她非但没有责怪,反而默默地将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干净,给秦暮珊扫出了一条康庄大道来。
宰相夫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看似遥不可及,却因为他们有那样护他们的母亲,轻而易举地就落到了秦暮珊的头上。
秦暮宇很是感慨。
他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安心了。”
秦暮珊拿针的手顿了顿,她和秦暮宇自小最是亲厚,她也最听秦暮宇的话,秦暮宇让她不要任性,她便没有任性,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秦暮宇道:“我听说,母亲在林夫人面前很是低声下气,为了你的事情,已不知道专程往祖母那里跑过多少回,还有父亲,专程去游说了祖母,祖母才放了手,不再过问了。”
秦暮珊知道,她和古言笙在一起,就是有违礼法和道德的,祖母难以接受实乃正常,她没有半点资格对祖母的不赞成而怀有怨气,她只能接受。
秦暮珊满面愧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小舅舅,听说他在皇上的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一上午,便是为了请求皇上答应让他娶你,皇上见他心意已定,不想他因为这件事耽误朝廷大事,所以才松了口。当然,这是他应该做的,谁让他招惹谁不好,偏生要来招惹你。”
秦暮珊听着便很是讪然。
“我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到你的终生,特地去问了母亲,母亲说过几日小舅舅就要上门来提亲了,你也总算能得偿所愿。”秦暮宇道。
秦暮珊鼻子酸酸的。
秦暮宇像他们小时候古言玉摸她的脑袋那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发顶,那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他道:“你不必忐忑,父亲母亲是真心疼爱我们,不会因为这件事责怪你的。”
“只是往后,”秦暮宇颇有些头疼地说,“辈分也太乱了!”
是啊,那往后秦暮宇是叫她妹妹呢还是小舅妈呢?
这真是个令人脑仁疼的问题。
她在各种复杂的滋味中等来了古言笙亲自带着丰厚的聘礼上门,古言笙是个绝对的行动派,说做就做,说娶就娶,不带半点犹豫和拖延。
古言玉看了眼堆了满屋子的聘礼,指了指澜西院的方向,对古言笙道:“去看看她。”
秦暮珊知道今日古言笙来下聘,紧张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秦暮瞳几个都出去看热闹了,最该热闹的澜西院反应显得清清冷冷的。
她刚想派个人出去问问,就有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禀道:“姑娘,相爷过来了!”
秦暮珊一惊,紧张又惊喜地朝外看去,就见到穿着宝蓝色云纹直裰的古言笙笔挺地走了进来,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在捂嘴笑,被管事的丫鬟给遣散了。
古言笙嘴角微微含笑,在阳光下有种和煦温暖的少年味道。
他径直走到了堂屋里坐下,而秦暮珊还呆呆地望着他,仿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过来似的,有丫鬟奉上了茶,然后领着其余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堂屋里便只剩下古言笙和秦暮珊两个人。
第二百三十章 番外5
秦暮珊很是紧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明明还是那个人,明明还是那样的眼睛,可是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了,那人就坐在木椅上,端起茶盅慢悠悠地喝茶,目光却始终放在她的身上,秦暮珊有种自己正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觉。
那滋味,别提多复杂了。
上次见他,他还在问她的心意,这次,却直接来提亲了,看他那样子,倒是顺利得很,也是,倘若不顺利,他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
“见到我,怎么不说话?我来一趟,可不容易。”古言笙笑问。
秦暮珊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她只是觉得紧张和手足无措,觉得人生真是大起大落,不久前她还在惋惜此生只能沉静地过,没想到转眼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秦暮珊不想气氛太过尴尬,开口道:“小舅舅您怎么来了?”
一张嘴,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全府都知道他为何而来,她能不知道?秦暮珊有点懊丧地摇了摇头,心想,完了,小舅舅又得笑话她傻里傻气的。
古言笙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这么多年过来,也不见你长进多少。”
秦暮珊觉得自己很冤,府里无论是秦荀殷的书还是古言玉的书都被她翻了个干干净净的,这家里就找不出几本书是她没有看过的,她甚至连舆图都能轻易看懂。
诗词歌赋,有哪一样她不懂?
可惜这些在古言笙的面前都是不够看的,大梁开朝以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能人古言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实打实的当朝文臣第一人。
她懂的那点东西,放在古言笙的面前,就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古言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娇软的女孩子,忍不住心头一荡,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她:“喜欢我,为什么不说?”
猝不及防落入他的怀抱,秦暮珊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她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不是也什么都没有说吗?”
“是啊,早知道我就直说了,若不是我突然过来,觉得你不对劲,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人了。”古言笙低声道。
秦暮珊心里暖暖的,她不由地抱住古言笙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心口上,讷讷地说:“我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好像做梦似的,梦一醒,你还是原来的你,我还是要嫁去林家。”
“那我可亏大了,你母亲收了我好几万的聘礼,结果我的姑娘还是没能嫁给我。”古言笙失笑,怕她心中有愧,道:“你不必管那许多,她当姐姐的帮弟弟扫清婚事上的障碍,本就是她应当做的,所以你不必心中有愧。”
秦暮珊感慨:“母亲真的太不容易了。”
太不容易的古言玉对古言笙送来的几大万聘礼很是满意,心满意足地让丫鬟小厮将聘礼尽数抬到库房里,登记入册。
然后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留古言笙用午膳,忙让春花派丫鬟去澜西院走一趟,丫鬟去了回来道:“相爷说皇上还有事情吩咐他,没时间留下来用午膳,说等从宫里出来,过来吃晚膳。”
古言玉:“提个亲都这么忙的?”
丫鬟恭敬道:“相爷是这么说的。”
古言玉摆摆手让丫鬟退下,秋月道:“这才可好,万年不成婚的相爷终于舍得娶亲了,只怕整个汴京城都要沸腾了,这流言啊,就是想捂都捂不住。”
亲身从流言堆里走出来的古言玉对流言这种东西根本不怎么在意,她道:“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只要他们两人过得好,便足以。”
“旁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多少人家想把自家的姑娘嫁给相爷,相爷看也不看一眼,我们五姑娘嫁过去,也是享福的,旁人羡慕嫉妒恨还来不及呢,就算有那说三道四的,说的话也能酸死人,不过是见不得别人好心怀嫉妒罢了。”春花道。
古言玉闻言,便深以为然地笑了笑。
抛开她的身份不提,这门亲事,她是最满意不过的,原本以为想要办成会很困难,没想到远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就连古宏都没有多说什么。
兴许是深知古言笙那性子,谁也拧不过吧。
晚上古言笙过来,自然是在寿康院摆晚膳,照样是小辈们坐一桌,秦暮瞳的目光骨碌碌地在古言笙和秦暮珊身上打转,忽然低声问旁边的秦暮瑾:“八哥,你说今后我们是叫五姐姐小舅妈呢还是叫小舅舅五姐夫呢?”
秦暮瑾神奇地看了她一眼,白白嫩嫩的少年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问得有些发愣,秦暮臣道:“九妹妹这个问题好,不如你去问小舅舅吧。”
秦暮瞳实在太好奇这个答案了,放下筷子就兴冲冲地跑去问古言笙。
古言玉五个孩子,秦暮瞳是最野也最不管规矩的,她冲到古言笙的后面,拍着古言笙的后背问他:“小舅舅,我以后是叫您小舅舅呢,还是五姐夫呢?”
古言笙言简意赅:“出嫁从夫。”
秦暮瞳一想,觉得古言笙简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不由地越发佩服,却又道:“那五姐姐岂不是要把对娘的称呼改为姐姐?那我娘可亏惨了!”
古言笙斜眼看她:“你很闲吗?”
秦暮瞳讪讪地笑了笑,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秦暮珊埋头扒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嗯,什么都没有听到。
婚期就这样定了下来,秦暮珊感觉自己心中的石头蓦地落了地,浑身上下一身轻松,即便是不小心听到几句闲言碎语,都觉得根本无伤大雅。
晚膳后,古言玉让秦暮珊送古言笙出门。
夜晚的烛光格外昏黄,秦暮珊跟在古言笙的身后慢慢地走,她忽然想起以前,以前她就很喜欢跟在古言笙的身后,他去哪里,她便喜欢追去哪里。
她藏在心底的心事无人知晓,她以为她永远也找不到出路。
都是聪明人,为什么古言笙没有说,为什么她没有说,根本不必多问,不过都是为了对方着想,都想退一步,想着退一步,便能海阔天空。
可是他们当真退了,却发现只有遗憾和畏惧。
遗憾想得到的得不到,畏惧不想得到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原来有时候进一步,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秦暮珊兀自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走在前头的人忽然顿住了脚步,脑袋就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刚好磕到鼻子,疼得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蹲了下去,半晌都只能“啊啊啊”地痛呼。
古言笙觉得她简直蠢到家了,伸手将她扶起来,道:“没事,没流血。”
“可是还是很痛啊!”秦暮珊委屈巴拉地说。
古言笙笑道:“谁让你走路的时候眼睛却是长在背后的。”
“幸灾乐祸!”秦暮珊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分明你是走路的时候无故停了下来,现在倒还怪起我来了,我太冤了,不行,你得赔偿我!”
古言笙就笑:“说吧,又想要什么?”
秦暮珊眼睛瞄啊瞄的,到处乱看,见周围灯光昏暗,又没有别人,便将古言笙拉到一颗大树下,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莹白的侧脸,撒娇道:“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古言笙的眸光忽然间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月色皎洁,烛光幽幽,少女的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