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独宠[豪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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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站起身,赤着脚慢慢靠近落地窗。
窗外是花海,清晨露水未散,蒸腾出一大团云雾,偶尔只露出一点淡紫色。
时黎觉得口渴,陆商租借是个乡间别墅,木制纹路清晰,内里装扮也算不上豪华,器物也没有多余备存,唯一的冰箱搁在客厅,时黎只能借着一点晨光,慢慢摸索下楼。
想到晚上的那个梦,时黎感觉额头在发烫,口舌也更加干燥。
现在陆商应该还在睡觉,时黎打开冰箱,却不急着喝水,反而发呆般拿起又放下,一遍遍重复无意义的动作。
她现在心情不定,自然没注意到陆商站在门外。
陆商也没睡成,昨晚他一个人喝了半瓶酒,现在太阳穴跳着痛,隔了三米远,时黎的身影在光晕中模糊成长条形,她伸出手臂,疲惫撑在冰箱门上,好一会儿才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陆商偏过头看,时黎睫毛上挂着泪珠,她喝着突然呛着,将水瓶拿开,也不盖瓶盖,就俯下身,一声一声用力咳嗽。
时黎慢慢蜷缩身体,将头低着,手指用力,挤压矿泉水瓶,溢出的纯水顺着手指“滴答”。
陆商突然想起高一的下午,校篮球赛。时黎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长裙,手里拎着保温杯,站在树下,苏晴晴跟她说话,时黎像是不耐烦伸手按住苏晴晴的额头,她们闹作一团,陆鹤川从远处走来,时黎突然收敛笑容,收腹并腿,露出陆商没见过的笑容。
她与陆鹤川并不亲近,只是并肩走着,偶尔,时黎会拧开保温杯给陆鹤川,陆鹤川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一口。
就是那一刻,陆商忽然觉得,即便时黎恢复记忆,她也可能不爱自己,也是那一刻,他开始嫉妒陆鹤川。
时黎停止咳嗽,也彻底清醒,看着地上的水渍,她又转着去找抹布,突然一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腰,陆商的心跳有些乱,灼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时黎的背,有绵长的呼吸洒在耳垂上。
时黎手摸上陆商的手背,想掰开他的手指却又失去力气,她的双肩慢慢垂下,陆商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来。
嫉妒让陆商煎熬,时黎是他的,可他还是害怕。
陆商的唇齿生硬,硌得时黎发抖,他单出一只手扣住时黎的腰,一只去解她睡裙系带。
时黎无法挣扎,她又想起梦境中的一幕,双手不由自主环住陆商的脖颈,她闭着眼,眼角渗出泪,陆商的吻越发沉重,他吮吸她的气味,像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
时黎抠住他的后背,偶然得空伸长脖子喘气,下一秒又被陆商堵住,窒息的感觉让她不自主死死抓着他的衣服,陆商托住她的臀,让她将腿盘在自己腰间,时黎被吻得眼角绯红,不住地喘息。
“陆商……陆商!”
时黎不说其它的字眼,只是一味喊陆商的名字。
陆商的动作克制,不曾做到最后一步,可他的臂弯箍得时黎生痛,趁着他去抓自己的脚踝,时黎得空安回心神,冷冷喊:“可以了吗?”
陆商动作一顿,慢慢松开手,时黎还靠在他的肩膀上,见他不再继续动作,时黎恨恨咬了口他的软肉。
客厅没开灯,唯有一点光是初升的太阳。
稀稀晨光中,时黎不着片缕,垂着足坐在吧台上,雪白的皮肤还有手指印,她侧着脑袋看陆商,一双眼睛有细腻的星子,浑身散发着诱。惑与拒绝的气息。
“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
时黎问他,陆商喉结翻滚,他的右臂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时黎抓出来的,那时他咬她的锁骨,时黎发狠抓了他一把。
“……有。”
。
“挺不错。”
擦干净单式镜片,时黎凑近仔细观察玻璃保护着的陶瓷碗,“挺有品位的,我确实喜欢毕加索。”
说是喜欢,脸上却没有太多惊喜的表情。
南法昂蒂布毕加索博物馆环境清幽,这是一座石头建成的老建筑物,华美的建筑风格,热情洋溢着属于中世界的沉稳色调。
昂蒂布并不缺这样的堡垒,这里到处可见城堡、庄园,修建在崖壁上的风雨剧场更是汇聚大量游客的视线,相比之下,毕加索博物馆就显得冷清。
看得出,陆商做过功课。
可陆商不知道,早在第一学年,时黎就把毕加索学腻学吐了,任何一幅毕加索的画她都能详细阐述作品发布的时期以及作画风格。她是挺喜欢毕加索,但这种喜爱被理论知识包裹时,就显得多刺且无味。
时黎背着手,漫无目的转着,类艺术家都喜欢来这种地方朝拜,一拐弯,时黎就能看到捧着画板的“贝雷帽”,有个英国人很有意思,跟自己打扮潮流的女伴介绍《仕女》,结果从标题到创作背景,一个都不对。
时黎身后跟着陆商,她伸手压在玻璃罩上,故意避开《仕女》为他介绍另一幅色彩鲜艳的画。
“这幅作品名叫《骸骨的藏室》,毕加索这个人很有意思,一生都在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野兽派中周转……”
时黎像是累了,这些东西是她擅长的,她可以源源不断背诵书本上的知识,可她提不起来兴趣,总觉得给别人介绍像考试。
陆商见状搂住时黎的肩膀,“算了,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我对毕加索唯一的印象是高中美术课本上的《格尔尼卡》。当时老师介绍说是象征和平,反正我是不能从那堆几何图形中看到一点和平的影子。”
时黎一边笑一边走,“你看这些画,毕加索特别喜爱瓶子与女人,几何图形,色彩丰富。”
她不评价这位大师,世界上有很多对于这位大师的评价,喜欢的人能看懂吧,不喜欢的说破嘴皮都以为毕加索是个老疯子。
作为一名艺术生,在艺术殿堂说这些很冒犯,但时黎真的想说。
“嗨,能带我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吗?”
或许他们可以去尼斯,运气好还能撞上花车□□。
陆商也打起精神,温热的手掌触碰时黎的脸颊,他眸色极深,一动不动望着她,非常深情。
“跟我来。”
。
时钟转过数字0,陆商兑换了一盒子筹码,将它搁在时黎手心中,“尽兴,输光也可以。”
南法赌场并不少,这一家格外大,时黎几乎被金黄色的欧式建筑震慑。
二十三年,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来这种地方。
一眼望不到底的赌桌,兔女郎装的荷官坐在桌沿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败气息,仿佛用力拧,能从衣服上挤出钱币,时黎握着筹码盒,手指都在颤抖。
她喜欢这种味道,她喜欢这里的氛围。
陆商知道时黎是用金钱雕刻的玫瑰,她天生就应该享受这里的一切,纸醉金迷又如何?
“真的可以吗?”
她连忙又道:“可是我根本不会赌。”
陆商这才真正笑了一下,“没关系,没多少钱。”
一个砝码一千美金,陆商共兑换了两百个,足足二十万美金,这对于他的身价来说,九牛一毛。能让时黎笑起来,很值得。
财富流动的地方自然不缺向导,看出时黎是个菜鸟,很快就有不怀好意的人靠近,陆商只是默默看着,时黎不是蠢货,她抱着盒子像一只小心谨慎的仓鼠,警惕看一眼,又转过身寻找他。
见陆商拥眼神鼓励她,时黎全场转悠着,终于将目光锁定一边的游戏机。
“就玩它!”
陆商哭笑不得看着,时黎很容易满足,她自己拿钱包里的钞票兑换硬币,就蹲着一枚枚丢着,输光,拿了一大堆“感谢条”,时黎心满意足重新搂着盒子,朝着陆商摆摆手,“把它们都兑换成钱,我们走吧。”
她只是喜欢热闹,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并不是嗜赌,她对赌。博不感兴趣。时怀瑜教育过时黎,她也懂赌。博的危害,一直将赌。场看作洪水猛兽。
留学期间,确实结识纨绔子弟,烂赌也不在少数,无论他们怎么劝说,时黎就是不去试,她心里有一杆秤,懂得道理。
陆商见她盯着自己,从她手里抽过盒子,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现在还不能兑换。”
赌场有自己的潜。规。则,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每一笔钱未必干净,赌场绝无有出无进的道理,也绝无可能让客人无代价洗。钱。
要么输一点,要么被套麻袋打一顿。
两百个砝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陆商懂“十赌九输”的道理,只是拉着时黎随便找了张椅子就坐下。
赢了两把,输了两把,又让时黎输了一把。
走出赌场的大门,时黎手心还在冒汗,她扬起面看陆商,眼睛亮闪闪。
两人都没有说话,现在也不需要说话。
陆商终于发觉自己误会时黎了,她早就变了性情,当初喜爱的东西,现在也不一定喜欢,他抬腕看时间,其实是透过表盘的反光看自己的轮廓。
他为什么一定要学陆鹤川的言行?
陆鹤川就像艺术品,这么些年相处,时黎早该看腻了。
喜欢的,不喜欢的,年龄段不一样,喜好也不同。
十九岁的时黎不会喜爱浮夸的赌。场,正像二十三岁的时黎开始厌烦博物馆。
第28章 游轮婚礼
像陆商这样身份的人,婚纱拍摄旅行可以全球瞎跑,婚礼仪式却一定是固定的地点。
时黎本以为会是新婚夫妇的首选——巴厘岛,没想到,陆商很干脆将婚礼定在海上,他租借了皇后号邮轮。
皇后号,是全球最著名的豪华游轮,由美国爱德华公司建造。它的服务定位即是“高品质生活”,内舱宽阔奢华,不仅配备一流的休闲娱乐场所——6000平方英尺的购物街、顶级剧院、高尔夫球场等,还随船安排两架直升机救援队。
出发前,陆商聘请的临时管家为时黎整理行李箱。
足足十七个。
女士总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漂亮的礼服一定要搭配相应的手套、珠宝、礼帽、胸针之类,光是时黎的手提包就整理了三个行李箱,各大品牌不同款式,五颜六色,陆商并没有控制她的经济权,时黎也不跟他客气,刷副卡从不手软,活成纸醉金迷的败家婆。
作为陆夫人,她自然不会给陆商丢脸,这是时黎从小学到的礼仪之一。
接到江柔电话时,时黎正站在穿衣镜前整理帽檐,今天她穿了件深V黑礼裙,双面绣镂空包裹腰肢两侧,完美衬托出臀。部的形状,搭配头顶的白羽礼帽,兼之清纯与诱。惑,更何况,今天她换了正红色的口红,细腻白皙的肌肤看不出毛孔。
“怎么了?”
听出电话那头是江柔,时黎也不在意,继续摆弄帽子,浓翡的耳坠轻轻碰撞,是金玉特有的声响。
“我们寄的礼物收到了?”
江柔那头非常吵杂,她的声音夹杂在噪音中,每个字都含糊着,像漂温水上的冰块,时不时碰撞。
“你们注意安全,人生地不熟不要太强势,遇事忍一忍。礼物,陆商代签收了,他说很大一个盒子,等我上邮轮再拆开看。”
早两天,苏晴晴就打过电话,说江柔的学术交流旅行出了一点问题,可能会耽误回程时间。苏晴晴怕江柔一个人处理不了,就留下陪她。
时黎并不知道她们在忙什么,江柔不喜欢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们,时黎也养成习惯,只要是江柔不想说的,就不去问。
江柔的声音还有几分慵懒,开玩笑道:“抱歉哈,来不及赶回去。你自己玩得开心点,新婚之夜如果害怕,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一直都在。”
听到“新婚之夜”四个字,时黎耳朵一红,小心抿了抿唇,“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怕!”
“好好好——”,江柔声音敷衍,“我们时黎大小姐技术那么棒,一定不会因为动作激烈,黄体破裂大半夜送医院抢救的。挂了,么么哒。”
时黎脸颊烫得厉害,连忙用手背压在脸上降温,想到江柔说的话,又担忧磨蹭腿根。
陆商……应该不会……的吧?
电话那头,江柔打响指让服务生送了杯“flatwhite”,在拉斯维加斯最大的赌。场喝咖啡只有江柔做得出来。
苏晴晴已经赌high,反正是刷江柔的卡,苏晴晴本着“不占便宜是傻子”,手里的蓝红相间的砝码垒成小山,江柔父亲江满山与赌。场背后老板是好哥们,大侄女——江柔自然得到热情招待,她身后,光是dealer就跟了好几个。
“赌狗,玩够了吗?”
见苏晴晴还在孜孜不倦盯着手里的扑克牌,江柔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半是威胁半是警告,“赢了那么多还不够?让你盯的人,跑哪去了?”
她们来这里,自然有目的。
苏晴晴不耐烦朝着某个方位指了指,“这是我第一次玩牌九扑克,别吵。”
江柔顺着她手指的方位看,杨莉蓬着头发一眼不眨地盯着牌桌,脸上是老赌棍才会有的疯癫。杨莉已经连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