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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一爵婚-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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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救我!”
  那个她最信任的人让她选择落海,而她只喊了几次大叔的人,竟然救了她的命。
  不是别的,是命。
  壹号在窗台边停了一下,很庄严的留了一句:“保护你是使命。”
  有人开了门进来。
  “幺幺!”庶奶奶焦急的声音立刻传进耳朵里。
  她偏头看过去,庶奶奶已经急匆匆的走过来,一到床边就上上下下紧张的望着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夜千宠收起刚刚的情绪,很努力的扯出一点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选择,看到庶奶奶,心里也会有些堵,“您怎么过来了?”
  “我能不过来么?”伍纪秋兰急得手都有些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庶奶奶现在把你带去医院再检查检查,能支撑住么?”
  可夜千宠却摇头。
  “我没事的,喝了几口海水而已。”
  她越是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伍纪秋兰越是愣了一下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宗刃说,老伍是安顿了别的女人才去找幺幺的。
  幺幺能不气?
  这一路过来,她心里除了焦急就是愧疚,也骂过寒愈。
  夜千宠之所以不去医院,只是不想她的情况被警方介入,她要自己解决!
  宗叔站在那边,目光看了没关上的窗户,又淡淡的收了回来。
  夜千宠是被宗叔从床上抱起来的,薄被子裹着直接放进车里,继续躺着。
  听到庶奶奶上车时说:“把他叫过来!”
  “庶奶奶。”她忽然插了一句:“我暂时不想见他。”
  伍纪秋兰侧身看了她,欲言又止,最后温和的道:“你先睡会儿,家里有医生等着,没事的,啊!”
  她又强调了一遍,“别让他过去。”
  妇女只得点头,“好。”
  等到了水云宫,医生给了她量了体温、血压,查看了外伤,除了手腕、脚腕一圈淤青外,没大碍,伍纪秋兰放了心。
  但她还是把寒愈叫回来了。
  寒愈抵达水云宫时,嘴唇还是紫色。
  海水冻的。
  妇女注意到他头发也是湿的,还带着一股子海水的腥味,多半是从海里出来,脸都没洗一把直接过来了。
  她刚想说什么,寒愈已经大步冲上楼,鞋都不换。
  背影是她几乎没见过的慌乱。
  叹了口气,她也跟着上楼。
  宗叔从旁边走过来,“夫人。”
  “嗯?”伍纪秋兰微侧首。
  宗叔看了一眼楼梯,压低了声音,“去接大小姐,应该是承祖给的字条。”
  她不可抑制的皱了眉,“他真的在这里?”
  宗叔点头,“传闻说他待监狱的时间反而不多,但怎么也捉不到,看来是真的。”
  妇女眉头紧了紧,看来,他们对夜家的忠心耿耿始终如一,但,“只要他不伤害寒愈,我就当不知道。”
  宗叔还想说什么,见她摆手,只好略微欠身,退了下去。
  卧室里。
  夜千宠睡不着,嗓子呛过水而疼痛,下身那儿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一直没下去。
  卧室门被推开的时候,她正皱着眉咬牙拧自己大腿肉。
  “你干什么?”
  男人沉沉的嗓音忽然传来,目光紧紧盯着她疑似自残的行为,本就苍白的脸青了几分。
  夜千宠像是忽然被什么扯了头皮,猛地抬头看过去。
  然后一张小脸迅速冷了下去。
  他一过去,刚要查看她腿上被拧青了的地方,她就冷冷的躲开了。
  寒愈僵了一下。
  看了她的脸,眸子里的光深深暗暗,甚至带了小心,看了她许久,才喊她,“千千。”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她辒凉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冷。
  寒愈就那样坐在床边,除了视线外,好像都是死的,不敢碰她,也不敢太靠近。
  但他脑子里不断的想了很多,尤其慕茧的话。
  她被席卜生羞辱了,可他还做了那样的选择,他让她失望了,那一刻心里该多痛?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二十八年,头一次连话都不敢说了。
  许久。
  他找回低到模糊的嗓音,“我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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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祖就是大叔,也就是慕茧的爹~意外吗?千千复仇更下不去手了,慕茧的命是真好,不过呢放心,有转折~


第97章 96、残留药粉怎么处理?【首订3】
  “不要碰我。”
  寒愈几乎是指尖刚动一动,她就严词抗拒,一字一句,用那种冷冰冰的视线狠狠盯着他。
  带着警告,带着不满。
  她若是因为被刺激,被羞辱而冲他发脾气,打他骂他,寒愈也许可以接受。
  偏偏,她的样子完全出乎他的任何一个设想。她越是这样一脸清冷,不哭不闹,他心里的负罪感就越重。
  “千千。”他几次晦涩的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都变得很轻。
  这是他十几年捧在手掌心的人,寒愈无法去想她被羞辱的事,一想,就是滔天疯狂的怒。
  他赶过来的这一路,想过无数种非人的折磨,却始终都不觉得哪一种足以让席卜生生不如死!
  寒愈没再敢碰她,只是望着她苍白的、隐在长发里的脸,“我的错,我一定弥补!至于席卜生……”
  提到席卜生,她忽然抬头。
  他知道了?
  他终于知道她在那个时候,是承受着怎样的身体、心理煎熬,听他去选慕茧的?
  看着她眼泪忽然夺眶而出,无声的噼里啪啦的砸到被子上,寒愈慌了。
  动了的指尖却无从去处,他不敢碰她,却又不忍看着她这个样子。
  只薄唇碰着,“千千……”
  夜千宠心里那份委屈汹涌的翻滚着,盯着他。
  越愤懑,表面越超乎常人的冷静,“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那么脆弱,我是被席卜生羞辱了,可我依旧比你的慕茧干净!”
  “脆弱、发疯、躲在别人羽翼下有用么?我只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当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也只是愤怒,愤怒到忘了觉得耻辱,甚至庆幸席卜生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她,只用淋酒的给她灌了冰酒药粉。
  她再次冷了声。
  “你走!我现在不需要你。”
  寒愈下颚微微绷紧,没有挪动半分,看着她的目光越是深厚。
  “你不是爱慕茧吗?你不是每每都选她么?”
  “她是不是把你伺候得很好?一个被乔正玩剩的贱人!你当做宝贝……”
  夜千宠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道:“如果没有歼尸的癖好,趁慕茧还活着,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跟她快活个够,趁她还能被你玩的时候!”
  席卜生折磨她的时候,透露过两句话,她就知道慕茧也一定在那艘游轮上。
  甚至,她被弄成那样,慕茧一定有功!
  但凡在游轮上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是平时,她说出这些字眼,寒愈肯定是会黑着脸训她的。
  可是现在,他的语调里,更多的反而是恳切,“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千千。”
  “我看看伤到哪没有,好么?”
  可夜千宠冷冰冰的盯着他,“是想看我脏了没有?”
  寒愈那双浓眉一下子皱了起来,胸口跟着拧紧。
  “你出去。”她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赶人。
  寒愈不舍得走。
  她忽然终于爆发,抓起身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走啊!”
  枕头无声砸到男人肩上,又落下,就像石头扔到棉花上,夜千宠砸得越发憋屈。
  被凌辱时的那种嘶喊发泄了出来,“你给我滚!滚!”
  “你算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
  她的心智很清醒,但是看到他,那股愤怒又起来了。
  怒他的选择,怒自己居然中了那么低俗的套!
  极度的愤怒冲到头顶,侵袭了神经,一瞬间让人肾上腺飙升,发泄到忘乎外界,于是抓过床边的台灯、杯子都砸了过去。
  以前她偶尔小任性也从来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顶多小打小闹的缠他。
  此刻台灯砸到男人的手臂,他一动没动,看着台灯掉落。
  而那只杯子又直接就朝着寒愈的命门飞了过去。
  有一瞬,寒愈本能的要侧首躲避,可是下一秒,他又岿然不动,就那么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砰!”瓷器和骨头撞击的清脆声。
  然后“啪!”的,瓷杯裂了,从他额头滑落。
  “幺幺!”伍纪秋兰被突兀的尖声吓到,刚一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惊得少了些平时的温婉。
  赶忙两步进去,看样子是想去劝。
  可是寒愈略侧首,冷峻嗓音:“您出去。”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过了两秒,妇女最终是退了回去,拧着眉,还是关了门。
  隐隐约约听到女孩刺耳的叫声,像发泄,又像愤怒,又像委屈,听得人心也跟着打颤。
  伍纪秋兰心脏不好,终于是听不得,捂着胸口回了卧室,却不敢睡。
  卧室里。
  尖锐的女声逐渐被压制。
  寒愈紧紧拥着她,无论她怎么挣扎,始终都没有放手。
  让她彻底发泄出来,总比让她闷在心里好。
  “你去找她啊!”她在他怀里几乎虚脱,但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都要挣脱。
  寒愈不松手,她忽然张口就咬在了他禁锢的手臂上。
  清晰的疼痛传达神经,男人低低的闷哼一声,却握了拳,任由她那么咬着。
  夜千宠尝到了血腥味,可是越不罢休,所有今天的委屈、屈辱都集中了牙齿上,对着他的铁臂一寸一寸的咬进去!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的愤怒像逐渐泄了气的皮球,充斥的肾上腺素也一点点褪去,听力、感觉慢慢恢复。
  隐约听到他低低的、压抑的解释。
  她忽然松开口,慢慢抬头。
  “你,刚刚说什么?”
  她嘴角还带着他的血,又一张脸惨白,红、白鲜明,那副样子,让人心痛的怜惜。
  双眸直直盯着他。
  寒愈尽可能让她听明白,“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弃你不顾,我的选择,一定建立在把握之上,我以为你会游泳,两分钟杭礼能找到你……”
  “不。”她有些失魂。
  声音都飘乎乎的,“我是问,你欠下罪孽的那个人,叫什么?”
  寒愈见她忽然平静,没多想,略微松了力道,低眉看她。
  道:“承祖。我欠他一个清白,欠他十几条家人的命,慕茧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和你父亲一样伟大。”
  承祖……
  承祖?
  夜千宠发泄到麻木的脑子里过着这个名字,然后一点点越发安静了。
  为什么要这么巧?
  他刚刚救了她的命,甚至从费城到这里,他无时无刻都在护她。
  说保护她,是使命。
  寒愈终于发觉她的异样,却只以为是发泄累了,没了力气。
  依旧拥着她,“什么都不要想,我陪着你。”
  夜千宠一动不动。
  慕茧成了大叔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是大叔的女儿?是她救命恩人的女儿!
  忽然无端的挫败。
  也就越冷静了,“这就是你选她的理由?”
  想起她决然一跃,寒愈胸口一疼,紧了紧手臂,“如果知道你……我不该让你承受这些。”
  他害了承祖,所以心怀愧疚,不能再害死慕茧。
  可笑的是,她竟然理智到能够理解他这样的选择。
  懂事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求你理解……”他拥着她,“让你置身这样的险境,是我的错。以我的高度去以为你能承受那样的压力,更是我的错。”
  可她闭了眼,“我理解。”
  如果慕茧不是大叔的女儿,她或许不想理解。
  可慕茧就是承祖的女儿,大叔护了她两年,救了她一命。他为了慕茧的命又怎么能不理解?难道慕茧被丢下海死了,他为此再愧疚一辈子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么?
  肯定不是。
  寒愈大概是错愕于她过分的冷静。
  松开她,看了她很久,似乎是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她就那么坐着,任他看。
  除了理解又能怎么着?那么简单的道理,她蛮不讲理、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她不是那个性子,就算以前她会跟他任性,跟他闹,缠着他,不过为了让他只把心思给她一个人。
  现在不一样,她懂得轻重。
  冷静,身体的某种感觉就开始从下身处往外钻。没有了冰冷的海水压制,没有超高肾上腺素干扰,那感觉越磨人,越煎熬。
  她闭了眼,“给我找个私人医生。”
  寒愈神色蓦地紧了,“哪里不舒服?”
  他看过了,至少外伤,是没有的。
  她没说话。
  寒愈略微拉开距离,握着她纤瘦的双肩,“我知道,欠债的是我,哪怕有这个理由,可让你担惊受怕,依旧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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