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她不干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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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酒店自备的三支装,也老老实实地摆放在洗漱台上面。
她很快就洗完澡,裹着一件洁白的浴袍出去,细胳膊小腿都裹的严实,在灯下衬得她微微坦露出来的肌肤雪白。
纪棠走出去,正巧看到宋屿墨修长的身影站在玄关处。
门外是宋途,毕恭毕敬地递了一份贵妇护肤品袋和购物袋,都是奢侈的品牌。
许是在男人的身后看见她出现,还挤挤眼。
纪棠根本没懂,即便是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浴袍,也要保持着端庄坐在沙发上。
等宋屿墨将吩咐秘书去置办给她的衣服递过来时,纪棠还是很捧场的,弯唇轻笑:“谢谢老公。”
她白皙的手接过,视线不敢在乱看男人的西装裤。
盯着宋屿墨那张神情寡淡的俊脸。
宋屿墨漆黑的眼眸在看她,见纪棠将购物袋随便往沙发一放也没说什么。
随后,两人都回到了餐厅,面对面坐着。
餐厅的光线将宋屿墨暗色身影落在地板上,纪棠在一旁,先给他盛了半碗西红柿汤,就在要选个最远的位置坐下时。
男人平静无波澜的目光,却精准的扫了过来。
到底是做了虚心事,不由地低人一等。
纪棠没了早上摆脸色的底气,自觉的坐到男人身边,隔着极近的距离,微低着头,手指攥着银勺慢悠悠地喝汤。
联姻三年里,两人之间基本上没什么共同话题。
他也极少数,会跟自己说宋家的事。
以至于夫妻感情越来越塑料,当纪棠变得安静时,反而气氛就也跟着安静了。
直到宋屿墨尝了几口她做的饭菜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杯子润喉,语调不紧不慢地说:“你的饭量一直都这么小?”
纪棠连眼睫毛都没眨一下,就回他:“老公,我减肥。”
要不是看在陪他共度晚餐的份上,她晚上连半口汤都不想喝!
宋屿墨沉思了片刻,似乎有什么话想直白说出来。
又怕打击到她的尊严,就连让语调听上去,像是说着平常不过的事了:“你误会了,我不是很喜欢太瘦的女人。”
“???”
纪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了困惑,差点儿没跳起来给这个得寸进尺的狗男人一巴掌!
让他清醒点,难不成还想她为了取悦他,努力地吃成一个死胖子?
宋屿墨冷静理性地,说出了下半句:“你不必为了我每天节食减肥,就算变胖了,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纪棠慢慢笑了,被这个狗男人的自恋与无知给取悦到。
她也不解释什么,温温柔柔的问:“老公,你是不是误会……”
“我了”这两个字还没机会说出来。
结果宋屿墨就已经先一步的,告诉她:“你哥之前跟我说,你对我迷恋到在家重度抑郁的地步,还花高价买下我的喜好。纪棠,外面那些关于我喜好的传言不必当真,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
他这段话的语速极慢,深怕她听不清一个字。
特别是那句“可以来问我”都跟做了多大牺牲一样。
纪棠有一两秒的时间内是懵圈的,伸手拿起杯子喝点水冷静下。
就连拿错成了宋屿墨的杯子也没在意,灌了两口冰冷的水后,她蓦地咳嗽几声,用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问:“是我哪个哥跟你说的?”
纪家在北城富豪圈里最出名的是:
——纪家三兄弟一个个都是厉害的风云人物。
她父亲年轻时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连续娶过五任老婆,三个哥哥都是同父异母的,平时兄妹感情谈不上多亲。
在纪棠小时候,还处于喜欢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时候,就经常被欺负。
因为他们吵架时,经常会挂在口头禅的一句话就是:“小心我打你妹。”
……
以至于要是有人问纪棠,如果三个哥哥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答,我会站在岸边看看先淹死了哪个死变态!
纪棠的思绪慢慢地回笼,双眼不带眨的盯着宋屿墨看。
只见他薄唇轮廓清晰,缓缓地轻吐出:“纪度舟,你二哥。”
“我就知道是这个把古董当老婆玩的败家子!”纪棠的声音低不可闻,手指攥紧了杯子,肤色在灯光下都不带一丝血色,很苍白。
在收藏界里,宋屿墨和纪度舟这对可是相见恨晚的好知己。
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就修身养性,不爱玩女人,只爱收藏古董文物。后来又结识多年,对彼此的私下作风都颇为的欣赏。
所以宋屿墨是信了纪度舟的话,以为纪棠婚前就对自己爱到迷失自己。
——在当年选择家族联姻对象时,他才会优先考虑朋友的妹妹。
没等宋屿墨还想说什么时,纪棠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怕,再多听一个字,都的让宋屿墨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公,我先去卫生间一下。”
*
卫生间的门砰一声就被重重地关上,力度可见愤怒值。
纪棠快爆发的脾气在封闭的空间里终于可以不用忍下去,纤细的身子站在浴缸前,拿出手机找出纪度舟的电话号码。
她气到眼睫都在颤,漂亮的脸蛋儿没表情是可凶了。
电话刚拨下去没几秒,那边的秘书便接通,陌生的女声传来:“您好大小姐,纪二少现在在应酬,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先跟我说,我会帮您转达。”
心虚作祟到连电话都不敢接?
纪棠冷冷的说:“你告诉纪度舟,最好请保镖24小时看好他那些废物古董,我总有一天会砸得他头破血流!”
话落,直接挂断电话。
纪棠气到吐血,甚至是怀疑这三年里……
纪度舟这个黑心肝的绝对天天给宋屿墨洗脑,说什么“我妹离开你就不能活了。”、“你知道我妹多爱你吗?她都抑郁了!”、“我妹在家天天节食减肥就是为了让你多看她一眼啊,你还想跟她离婚?!”
纪棠是越脑补就越感觉头晕,一不留神地,忘记身后是浴缸。
她膝盖碰到冷冰冰的物体,在身体失去重心摔下去前,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
……
安静宽敞的客厅依旧亮着刺眼的灯光,纪棠被宋屿墨抱到环形真皮沙发上的时候,乌黑的长发披散凌乱在肩头,脸蛋表情特别的茫然麻木。
宋屿墨将她放下后,长指微凉,撩开她浴袍看了眼那一截纤细的膝盖,皮肤表层微微的发红,没有摔出血丝。
只不过肌肤过于的雪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检查了会,宋屿墨折身回主卧给她拿医药箱。
整个过程纪棠格外的安静,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精致陶瓷娃娃,宽大的白色浴袍有些散,露出纤瘦的肩膀,也不在意地保持着瑟缩的姿势。
过了一两分钟,宋屿墨迈步回来给她上药,掀起眼皮将视线专注落在她脸上:“有点疼。”
平时纪棠娇滴滴的,割伤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剩下九根手指头包起来哭。
这次反常的厉害,宋屿墨上药时动作温柔细致,尽管已经避免下重手,也难免会碰到膝盖。
见纪棠嘴唇发白,倔强着不说话。
等药上好后,宋屿墨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先是不紧不慢地用湿纸巾擦拭干净长指,然后轻轻地捋开了她的乌黑长发,带着点极淡的药香。
他看清纪棠眼睛好像浮现了一层水雾,委屈兮兮的。
于是嗓音低沉轻缓,叫了一声她名字:“纪棠。”
纪棠微微抬头,看到水晶灯的光晕打在男人完美的侧脸和肩膀上,看起来格外柔和,而下一秒,耳朵就听见他的嗓音传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显然是为了让她舒服一些:“我知道你很爱我,爷爷的话你不用有心理压力,孩子以后会有的,万事有我。”
第9章 (不伺候了。。。。)
宋屿墨说完话,凝视她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清亮深浓。
两人只隔着半寸距离,倘若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听见男人这番体贴妻子的话,都会感动得潸然落泪,热情地献上温柔的吻。
纪棠则是坐在沙发上整理了半天情绪,一点点的把眼中泪意收回去后,完全没有想给男人一个吻的意思,手指轻动,刚想坐远点,却不小心地将身旁的购物袋给碰倒。
瓶瓶罐罐的贵妇装护肤品滚落在厚软的地毯上,正当纪棠下意识想弯腰捡起时,眼眸里的漆黑瞳孔却微微睁大,看到购物袋里还滚出了一个小方盒在脚边。
“……”
卫生间里的三支装还不够他用的?
还要备个十二只装来显摆自己做男人很强么?
纪棠拿眼神凶残地质问他的行为。
而宋屿墨也未料到让宋途去买点生活用品,会连这个也准备上。
他察觉到女人的愠怒,双眉间慢慢地溢出半分尴尬。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气氛,纪棠已经快速地将瓶瓶罐罐都捡起,忍着膝盖一小块地方的淡淡痛楚,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卫生间。
宋屿墨还坐在原地,不过客厅的灯被关了,只留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照明,因为光线偏暗的缘故,模糊了他精致的侧脸轮廓,故而看起来神情难辨。
那一双看似无波澜的静漠眼眸望着的浴室方向,很安静。
直到里面的女人打开了灯,纤细的曲线出现在磨砂玻璃门上。
宋屿墨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似乎是在好奇纪棠的睡前护肤过程需要多久。
…
纪棠没想到外面还有人帮自己算着时间,她脱掉宽大不合身的白色浴袍,从购物袋里拿出新的黑色丝绸吊带睡裙穿,即便是心情不美好,护肤的过程还是一步都不能少。
本来就没人疼没人爱了。
在长得丑,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等她捣鼓了四十来分钟从浴室出来时,在宽敞安静地客厅里已经找不到男人的身影,反而衣帽间的方向,从门缝里透露出一丝灯光。
纪棠有片刻犹豫,很不情愿地走过去看看。
衣帽间内,宋屿墨英俊的侧脸和修长身形映在浅灰色衣橱的玻璃上,看这架势,正有理有条的收拾着出差的行李箱衣物。
有着重度洁癖感的男人多半是不会让酒店的经理帮忙。
纪棠不知道宋屿墨出差的行李箱平时都是谁负责的,反正她在家没收拾过。
一般都是嘴巴说说,做足了表面夫妻的姿态。
这次也不例外。
何况是无意中得知宋屿墨对她的“误解”这么深后,就更不想像个小媳妇一样蓄意讨好狗男人,以免继续加深他莫须有的自信心。
“老公,要我帮忙吗?”
纪棠艳红的双唇吐出这句话,心里默数两秒。
正准备迎接狗男人的无情拒绝,然后美滋滋的回主卧睡觉时,却听见宋屿墨低淡的声音响起,无比真实:“嗯。”
纪棠漆黑的眼中有讶异,又不敢表露出的太明显。
这个狗男人被附身了?
以前不是谁碰他私人物品一下下,就跟被病毒感染似的!
结果宋屿墨很自然放下手上的衬衣,深邃视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纪棠身上。
等着她。
纪棠:“……”
这世上有钱也买不到后悔药,她话说出去,只好装出贤惠妻子的模样。
男人的私人物品不同于女人品类多,就几套西装衬衣和腕表袖扣,都是搭配好的。
纪棠只要负责叠好,然后放在行李箱里。
别的且不说,宋屿墨这个男人除了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外,出差基本上不会带男性必备的香烟和避孕/套,要是放在婚前,这点很容易拉升女人的好感值。
纪棠半蹲在地板上,黑色的长发是慵懒地披散着的,只穿着丝绸睡裙,细细的肩带松垮挂在白皙肩膀,在侧过身时,隐隐能看见在锁骨之下美丽的轮廓。
宋屿墨在旁边注视了许久,敛着语调的半分情绪说:“我明天要出差。”
“哦。”
纪棠不感到意外,联姻的这三年里他不都是一直在出差的路上奔走么。
宋屿墨低眸看着她将领带整洁叠好放进去,视线落在那一截雪白的手腕上,喉结轻滚,又说:“听说江城的奢侈品店数不胜数,宋途好像是多买了一张头等舱机票。”
有时候男人暗示起来,字字都透着金钱的诱惑。
要是往常的话,纪棠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肯定会露出开心的笑容,顺势接下他的话,还要谢谢老公一番,这次却是沉默了片刻,像是看开了这些身外之物般,淡定的点点头:“哦。”
宋屿墨等了又等,见她没听懂暗示。
等纪棠把行李箱都收拾好,要关上的时候,一只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
抬头,撞见的是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以及低沉的嗓音:“陪我出差。”
……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阳光透过深蓝色的窗帘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