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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丞相又如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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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鼻子,发现周遭只有我们几位,就朝着摄政王陈韶请罪道:“沙球有罪,不该对郡主讲这种治国辅君的故事。”
  
  陈韶让我起身,平稳无波的声音夸我教导有方,以后乐绫嫁人,相夫教子,也可督促丈夫儿孙为国效力。
  
  我偷偷松了口气,眼角捕捉到陈珏笑意盈盈,却让我后背有些发凉的苍白脸庞。
  
  出了清玉庙,我们一路行至清崖。
  
  传说,当年跳崖的清玉皇子酷爱诗词曲赋,极善音律,常常携友到这清崖之上弹琴弄曲、品诗作画。当然,那个时候清崖还不叫清崖,是个没有名字的山崖。这个无名崖却因着清玉这么一跳一举成名。又因古人娱乐生活实在过于贫乏,不知何人想到清玉生前所好,认为将平日在茶馆酒肆里的雅兴搬到崖顶上来会别有一番趣味,也格外风骚,就呼朋引伴上来试了一试。果然风味独特。就这么着,一传十,十传百,这里就成了文人雅士的聚集地。然,鉴于玉山虽然距蕲州城较近,毕竟来回还要一个时辰,况且清崖几近位于玉山最高处,爬上爬下对于那帮缺少体育锻炼的文弱书生来说也着实是件要命的事。于是,在几个蕲州城文化界的领头人士商量之下定于每个休憩日来此聚上一聚。不才在下对他们此等做法的评价是此乃一举多得之事。既能赏景怡心扩展眼界增长见识,还能吸引官员小姐到此来个慧眼识英雄或暗送秋波、芳心暗许什么的。而这也方便了深闺小姐借踏景之由到此观看搜寻心仪之人,也为玉山旅游事业增添文化气息,还能够给清玉庙添些香火之气。
  
  这些并不是在下意会所得,实乃区区百十来方平地上,围坐的人委实多了些。清崖上唯一的小亭子中还坐着几个领头人士。周围更是有不少女子窃窃私语、目光闪闪,不住瞄着自己中意的男子。由此,足以见得陈国民风开放。
  
  我们这一行人虽然扎眼,却不外乎群众太多,且眼睛都集中在那个能容下十人同时躺下的平坦大石头上,石头上有案台,案台上放有笔墨纸砚,东西倒是齐全的很。他们为了组织这么一场兼具变相相亲大会和变相自荐扬名会为一体的品诗会着实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好在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循环使用的,且诸如亭子、平石一般的物事还不必来回搬运,有的甚至可以就地取材,取枝干在薄土上挥洒方遒。
  
  沈狐狸等人仅是引起小范围姑 
 10、第十章 。。。 
 
 
  娘们的关注,并没有惹出太大的骚乱。陈珏的侍卫本欲护住主上为他寻个位子,陈珏却将其拒绝,执意与沈景怀和陈韶并排站在一处稍稍凸起的高地上观望。
  
  我瞧了一小会儿,觉得这品诗会无非就是吟诗颂词,听他们所作诗词的风格,颇像我所待的那个时空的唐宋之风。如此思附,并排而立的时空,虽历史发展不同,但多半是各种因素的自由组合。比如,本是南北两朝民风与我们时空的北魏南宋相似,所吃的菜色却大抵能赶上19世纪,甜品方面却又落后得很。如此这般,让如在下这种跨时空的人常常产生一种错乱感。
  
  对诗词没有多少了解和领悟力,我越听思维越朦胧,趁着他们不注意,我偷偷溜达到一颗大树上,寻了个还能半躺开身子的枝杈,小眯片刻。
  
  不知迷糊了多久,意识朦胧间,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遭声音嘈杂莫辨。




11

11、第十一章 。。。 
 
 
  迷蒙中,我在公寓里与小涵争抢最后一块提拉米苏。小涵脚程比不过我,就玩阴的,说要和我一锤定乾坤,猜拳。
  
  我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将她的话直接无视,用小勺舀起一点提拉米苏放入嘴中,砸吧砸吧嘴,滋滋赞叹,末了还斜眼朝她投去一瞥以显示胜利者的绝妙姿态。
  
  小涵也不与我斗气,搔首弄姿,抚额哀叹:“本想说,我们猜十次,若我全赢,不过是得到你亲手做的那块提拉米苏而已,还是被你咬了一口的。可……若是你有一次能赢过我,我就送你一年绝色的钻石卡……”
  
  绝色是小涵自家产业的一份子,乃是大华首都数一数二的娱乐城,集酒店、餐饮、娱乐、旅游为一体,且无论哪一项都是七星级的。最主要的是……钻石卡可以全程免费。哇咔咔!我眼冒钻石卡,吞了吞口水,将那块提拉米苏放在吧台上,大义凛然地过去猜拳。结果……撞墙,自然不用在下冗余陈述。
  
  小涵得意洋洋地鄙视地将我瞄上一瞄,方要去吧台取蛋糕,就瞧见那里只剩下空空的盘子,以及将将用舌尖把嘴角糕点屑勾进嘴里的千夜。
  
  千夜瞅着欲哭无泪的小涵和一脸幸灾乐祸的我,极为自然淡定从容地说:“小球这蛋糕做得越发好吃了,我恰巧饿了。”
  
  小涵无语望天,身体瑟瑟发抖,强忍住冲上去殴打千夜的冲动。我知道不是她忍耐力好,而是她打不过千夜。正当此时,千夜突然站起身,面色惨白,指尖微颤,嘴角渗出浓稠的血液,朝着我们大吼:“走,快走,时空漩涡……”
  
  一阵天旋地转,我眼前蓦然呈现一片黑暗,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遭声音嘈杂莫辨,有哭泣声、哀嚎声、喊杀声……
  
  猝然转醒,抬手挡住叶间射下来的一缕光束……原来不过是一场梦。想到自己被困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心中就涌起一阵浓稠的失落感和彷徨无措。这种让人不'炫'舒'书'服'网'的感觉尚且不过一会儿,方才那扰人清梦的嘈杂声就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打眼瞧向混乱的发源地,清崖那不算宽阔的平地上三三两两地躺着一具具尸体,二十多个黑衣人与几个侍卫在场中混战,你打我一拳,我砍你一刀,乍一看去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哪一路才是保皇派,那一路是反皇派。
  
  陈韶单手执剑,一边护着怀里的乐绫,一边步步紧逼身前的黑衣人,身法稳健,剑锋凌厉,目光从容,眉宇泰然。乐绫紧紧搂着陈韶的脖子,不哭不闹,即便害怕也努力隐忍着,故作镇定。
  
  不远处有几个侍卫,包括陈韶的侍卫和岑晗姑娘将陈珏围在一个小圈子中,奋力保护。岑晗一根软鞭耍得虎虎生风,如蛇似水,灵气十足。陈珏的脸色在白晃晃的阳光映射下更是惨淡至极,仿若梨花一般雪白雪白的,又不若梨花那般有灵气。
  
  沈狐狸的身前则只有常池一人保护,他却怡然自得地端坐在一方岩石上,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浅笑,仿若置身事外般看着这一场刺杀。
  
  在我正式加入时空侠盗做入职培训时,刘老教头儿就向我们灌输古代处世哲学: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去吧,路见不平绕道而行,功夫在身逃命要紧。如此这般,在他的带领下,侠盗挂掉的概率明显降低,虽然失踪在各时空的人员数量依旧维持在一个不菲的数字上。
  
  如此这般思索,我隐藏在这片浓密的树林中,冷眼旁观这场无差别化刺杀事件,并闲极无聊对此情况作出简单分析。
  
  北陈皇位争斗明显而又隐秘。陈韶对皇位的窥欲若足够强大就该在他皇兄驾崩之时派人将其皇侄陈珏狙杀在蕲州之外,除非他怕作为亲王继位名不正言不顺,杀掉陈珏还会引来他人口实。可自古弑君篡位者比比皆是,若陈韶真有意于那金灿灿的宝座,实不该会有此放虎归山之举。既然将虎崽子接了回来,那就是有意让其做皇帝。可照目前的情景看来,他却是想将陈珏培养成一个傀儡皇帝,他在一边稳居摄政之位,执掌朝政。可如今眼见着还有半载陈珏就要亲政,他怕权利被陈珏收回,于是此时想要破釜沉舟将他扼杀在成王之前。可似乎又说不过去。他完全有其他时机派人刺杀陈珏,全然不必在此地,何况身边还带着乐绫,颇为不便。但也或许他是怕陈珏反噬,察觉他的动机,对乐绫不利,这才选了今日动手。但……为何他又要让刺客也攻击自己呢?障眼法,抑或是陈珏也派出了刺客刺杀他?那为何又要连累沈景怀呢?莫非沈景怀只是碰巧走霉运?
  
  这条路走不通,就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剖解一番。陈韶有意杀害陈珏,陈珏看似柔弱生命力却很是顽强,终是死里逃生,回到蕲州,登上宝座。却无奈他根基太浅,身子骨羸弱,只能装成小白兔,养精蓄锐。如今他即将亲政,无奈陈韶把持朝政,让他难以施展拳脚,遂,私下招募人才,培养精锐,欲寻个机会以死士将陈韶送去西天极乐世界。可……明明黑衣人也在奋力击杀他呀?
  
  我摸不着头脑,仔细辨别出刺客的穿着头饰,将他们与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黑衣侍卫分开,数了数围攻陈韶、陈珏以及沈景怀的刺客人数,发现不多不少,每人周身六个。
  
  之前,我还猜想这或许是南楚派来的刺客。可听闻南楚太子楚铮是陈珏的师兄,两人关系不错。然,皇家亲情本就淡薄,何况是两国的皇室,这两人也不过是师兄弟关系。
  
  现在,从刺杀那三人的黑衣人数目上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刺杀。以无差异化的砍杀来掩饰真正欲杀掉的那个人。不管最后结果是否是将那人斩杀于刀下,追究起来都无从下手。
  
  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陈韶、陈珏或者……沈景怀。不过,也有可能这是个障眼法和反间计。陈珏暂且不说,陈韶和沈景怀的心思都不是普通人能够琢磨透彻的,以区区在下这等简单的脑细胞都能思虑到的缘由他们定然也能想到,且肯定想的比在下还要多得多。设想,假使他们当局者迷,认为是另外两人中之一或之二派出的刺客,那他们之间必会产生嫌隙。即便他们也想到这可能是个局,可因为不确定,为了自保,以后在交往过程中也会存着一份小心翼翼。也就是说,不管结果如何,幕后黑手都不吃亏。
  
  我摇头叹息着权力中心的这些争斗,即便知晓皇权会为他们带来什么,但还是不能苟同为那个位子而耗费心力。得到天下又如何,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人生在世,不过七八十载,以医药落后的古代来说,能活到五六十岁已是长寿。荣华富贵、无上权势不过是过眼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个位子背负着天下苍生的命运,显然轻松不得。不若两袖清风,自在人间,只要人情温暖,相伴一人,自然幸福圆满。既有此等觉悟,可想而知,我必定做不得大事。做大事者怕是要对我的观念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然,我作为无名小卒、沧海中的一粟、尘世间的一只蝼蚁,很是为现下的生活满足。
  
  这厢,我不着边际地活跃着脑细胞,那厢,似是在我这么一个恍神间,那些个刺客都被就地正法了。我纠结于他们为何不留个活口,可想来刺客口中大概会存着毒药什么的,被擒时就服毒了。真是想不开的一帮人。我从来都想不通,为何这么一个注定短命的职业还有人会趋之若鹜。
  
  陈韶吩咐几句什么东西,我隔得远了些听不甚清楚,只隐隐听到什么“无辜百姓”“安抚”“严查”。沈景怀貌似慰问了陈韶、陈珏几句,就看似无意地逡巡四周,思索片刻,朝我隐藏的这片树丛走来。
  
  不知沈楚有没有告诉沈景怀我身手灵活,希望他没有说。不知出自何意,我并不想让沈景怀知道我是个贼中好手。虽然,我不甚清楚沈楚是如何知道我是个小贼,或许……他不过是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瞧见我偷了酥麻鸡和梨花酿,且自如地在树上晃荡,由此大概推测出我的主业。
  
  不管沈景怀是否知晓我的另一个职业,我就权当他并不知道。迅速地窜到树下,我寻了处隐秘些的地方,背靠大树,面朝灌木,闭眼假寐。
  
  不多时,耳边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走走停停,仿佛它的主人正在逡巡。那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又一次短暂停顿之后,似是刻意放轻了步子稳稳地朝这个方向走来。声音消散之时,眼中斑驳的光影被阴影取代,刹那清凉之气罩在面上,心中舒爽之感悠悠升腾而起。
  
  面前的沈狐狸低低地笑了两声,须臾那笑声由远及近,贴近我的耳廓,温醇如大提琴的嗓音侵入耳内,窜入心里,搔的我耳朵痒痒的,心也不由颤上两颤,“还装睡么?该回去了。”
  
  我心下咯噔一声,面上却死鸭子嘴硬一般愣是闭着眼睛继续装睡。
  
  他将唇又贴近几分,几乎能感受到那唇上的温润,“小球儿的耳朵……红了,脸……也红了。若是小球儿还不醒来,那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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