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如命(重生)-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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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家里有人,陆谨言回来的要比平常早很多。檐上早早就点着灯笼,明亮而又温暖,不像往日一般阴沉冷暗。他停顿了片刻之后才走进去,一路上遇上很多人,他都认得,是他夫人身边的丫鬟。在见了越来越多熟悉的人之后,心底便生出许多期待来,也莫名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手心都有了些汗,他推开门进去。
女子穿了一身石榴红的裙衫,金线绣成的海棠花层层叠叠,一路从裙摆延伸到腰间,衬得纤腰楚楚。背后是泛着碎金的烛火,她于暖色的烛火中粲然一笑,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欢喜,“我过来陪你了,高兴吗?”
☆、091
“高兴。”陆谨言定定得瞧着她; 忽然上前两步,伸手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下颌就抵着她锁骨的位置,热气直接喷洒在她的颈间; 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她被闹得一直往旁边躲,笑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是不是特别特别的想我。”
陆谨言真的很少有这么情绪外泄的时候,也只那么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回了一句说:“想或者不想; 你都不在身边,不是全凭着我想怎么说吗?”
虽然这么说,他的手却是一直牵着她的; 没有放开。
“那我等吃完饭之后可是要好好检查一下子,若是院子里你给我添了什么妹妹们,那就是不想的。”江婉容同他一起坐了下来,开始给他盛汤,“你尝尝看,这次时间不够; 火候不够,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他倒是也没有推辞; 两个人在一处用了饭,简单收拾一番之后就去洗漱。
在平北侯府的时候,因为地方大,因此主卧都有两间用做沐浴的耳房; 两个人就算是同时要用,也是来得及的。可到了这边之后,却远没有这样的条件; 两个人互相推辞着,最后还是陆谨言先说了话,“要不然就直接一起吧,还能够节省些热水。”
他刚说完,江婉容就瞬间红了脸,理所当然地拒绝着:“那怎么能行呢……还是……分开比较好。”
这句话直接被忽略过去,男人长手一撩,便直接将她抱了进去,理由自然也是充分得很,“为了买这个院子,我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我们还是节省些才是。”
不过陆谨言该正经的时候偏偏不正经,在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又偏偏比谁都要正经。比方说他抱着女子一起去了浴室,也真的只是规规矩矩想沐浴。
江婉容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心大,在经历一开始的羞涩之后,很快就淡定下来,同他说起府中的事儿。在她眼中但凡过去的都不叫大事,便直接从他离开那天开始说起。说徐氏为了陆锦媛的婚事怎么折腾,宣氏同陆家二爷一起又闹出什么笑话,又说了老夫人的偏心,最后才是陆锦瑶的事儿。
她感概了一句,“她真的是容易心软,还替沈琅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只针对我来着。不过我也着急,等明年的时候,她便要及笄了,也要开始说亲,不知道要挑什么样的人家才合适。”
陆谨言正在替她洗头发,如藻的长发用水沾湿之后,打了胰子便慢慢地揉搓,已经起了一手的泡沫。头发有的地方已经打了结,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耐心,一点点地将缠绕在一起的地方捋顺,听了之后接了一句话,“不着急,她才多达一点年纪,等上几年都可以。”
“等上两三年都是迟的,还能几年?”江婉容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转过身子去,细白的腕子就搭在木桶的边缘,“仔细想想,我嫁给你的时候年纪也小得很,怎么就没听见你说年纪小了。”
这次沐浴并没有在中间加草药,虽说上面加了一层花瓣,可水汽缭绕中该看清楚的还是能看得清楚。脖颈纤长,锁骨精致,两边的胳膊没有一丝赘肉,可该道丰盈的地方还是丰盈的。上面一层花瓣半遮半掩着,倒是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意味。
他只扫了一眼,便凑了过去,“不小了。”
江婉容这方面的反应还是有些迟钝的,顿了半天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用手去捂住他的眼睛,告诫着:“不许看。”
这话说得真的有些迟了,都到了这时候,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早就已经看了完全。他的脑海中还有些残存的印象,细腻莹白的,曲线惊人,周围还能闻到独属于她的好闻的香气。离远了闻到只是一种冷香,只有凑得近了,才能闻到一种甜腻的香气。
视觉和嗅觉都有了,心上反而是空荡起来,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他莫名觉得燥热,连声音都低沉沙哑,说出来的却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嫱嫱,我很想你。”
她听过不少的情话,话本子里、现实里,可都不如他这么一句来得震撼。
就像是一粒种子于尘土中修行,历经风雨之后才生出一朵花。她的心上也开出一朵花,占据了心上所有位置。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还有男人的睫毛划过手心时带来的酥痒的感觉。
手缓慢下滑,直到捧着男人的脸,她的额头抵了上去,风眼里全是光亮,“我也很想你。”
你想念的人,同样在想念你,这是一件多么难得而又美好的事情。
陆谨言轻轻吻了上去,只是唇瓣贴着唇瓣,能够在彼此的眼中看见彼此。这是一个挺奇妙的体验,江婉容忍不住笑了出来,手指抵着男人的胸膛,让两个人之间拉开一些距离,“这可是不行,不是说好了只是洗澡吗。”
“也是。”男人跟在后面也是在笑,然后拿起一旁的帕子,朝着她招手,“水都快要冷了,坐过来些。”
他神情认真,举止中没有意思扭捏,光明磊落地不得了。江婉容自然装作自己已经相信的样子,慢慢吞吞坐了过去。
帕子是用棉布做成的,先前浆洗了一次,上面还有些粗糙,从锁骨处往下滑时,沿途的肌肤都开始翻起来粉红色。她拍了一下他的手,两颊都是红彤彤的,“你轻些,疼。”
“那我换一个……”他的声音又轻又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帕子滑落进水中,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男人的手抚了上去,沿着后颈那一块突起的骨头,顺着沟壑缓慢下滑,分向侧边,再往上的攀爬着。他的掌心处还覆着一层薄茧,每次行一寸,身前的女子便战栗一分,最后还是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告诫着:“不许胡闹。”
她许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带着一股媚意,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陆谨言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然后低头,吻上后颈那一块突起的骨头,慢慢地用牙齿去啃噬、吮吸。
疼痛中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空空落落的,也没有依靠,像是一叶漂浮在热水之上的小舟。在男人挤进来的时候,她莫名觉得心慌,高高仰着脸,十指陷入到胳膊中,她本能地去叫他的名字。
一声一声,于情义正浓时。
长腿被迫分开,嫩白纤细的小腿便直接挂在男人的胳膊上,脚尖上下起伏,就紧挨着水面上下点动。在某一个时刻突然紧绷成一条直线,隐约能够看见脚背上的青筋。未干的水珠便顺着脚背飞落下来,水面之上泛起圈圈涟漪,在暖色的烛火之下,美得惊人。
江婉容在昏睡过去之前,能够感觉男人将她抱了起来,擦干身上的水之后,才抱着她一起上了床。
梁平虽说是四季如春,可温度却不高,又不适合点炭盆,因此屋子里有些湿冷。她侧过身子去,朝着热源又靠近一些,最后整个身子都挂了上去。等全身都暖和和的之后,她才陷入到沉睡当中。
隔天醒来的时候,她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梁平。外面有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她听不清楚,觉得有些难受,索性直接披了一件外衣朝着外面看,赫然是陆谨言兄妹在说话。
也不知道陆谨言说了些什么,小姑娘低着头一声不吭,只用了帕子默默地抹着眼泪,样子不知道有多委屈。
说到底她和他们也不是一个姓氏,现在出去也不合适,直接当作不知道,又回去呆着。等早上用饭时,外头晴安进来叫了一遍,她才出去。兄妹两面上都正常得很,丝毫瞧不出之前男人之前将小姑娘训哭的样子。
江婉容怕这么一来,小姑娘的性子会被养得更加怯懦,便想着带着小姑娘一起出去逛逛,就在饭后主动提出,“正好也快要过年了,等会我和锦瑶一起出去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加的。虽然人少,可这年也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陆谨言一反常态地没有应声,先是沉默了一段时间,才开口,“再等等看吧,现在梁平不是很安全。若是短缺了什么,直接去和管家说一声,他会安排好的。”
“怎么了,我一路过来也没有瞧见什么不安全的。”
“绥化出现了瘟疫。”
☆、092
“不是说只是痨病吗; 怎么又成了……瘟疫?”
自古以来,但凡有瘟疫的出现,定然死伤无数; 这是天灾。前世的这时候,好像也是出现了一场瘟疫,让梁平无数人数月间就失去了平生的所有积蓄。而皇帝一心求仙问道,丝毫不顾这些人的死活,反而在这个当口上增加了赋税; 惹得怨声载道; 这也是后来宁王篡位成功的原因之一。所以她在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有些,语气都有些严肃。
她那时候只顾着风花雪月,要不就被李氏挑拨得和平北侯府的人作对; 对这些都没有很关注,只听说有了瘟疫,没想到就是梁平。
陆谨言才上任就遇上这么棘手的事情,也颇为头疼,“已经在城外找了一处院子,将得病的人安置在那边; 派了大夫专门守着,城中也在排查有没有人已经被染上。目前来说; 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也没有办法保证,只能说尽量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其实更为棘手的远远不止这些,现在已经确定病人的妻儿已经被传染上了。妻儿在城中有一家卖鱼的摊子; 正好是年底生意正好的时候,一条到晚也不知接触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被传染上。而要不要像百姓公布真相也是一个问题; 公布之后怎么应对后续的慌乱,要不要限制人口出入,限制人口出入之后城中百姓的食物供给又该如何。
问题简直是数不完的,每天衙门里都为了这些事情争论。再加上陆谨言才到梁平来没有多久,在这个地盘上虽说他的官位最大,但是强龙南压地头蛇,事情处理起来,也有很多阻碍,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
江婉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应了声,“那我和锦瑶只在院子里转转,刚好也要过年了,就将院子布置一下,看起来也要喜庆一些。”
男人点了点头。
他出门的时候,江婉容替他整理了衣服,叮嘱着:“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问问大夫有没有什么预防的药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陆谨言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这场灾难江婉容既然的知道了,自然做不到什么都不管,等回了房间之后就开始拼命回想关于这场瘟疫的事情,隐约记得最后是被一个山间隐居的大夫治好的,但是这个大夫姓甚名谁则全然不知。
她来了梁平之后,手上能用的人的几乎是没有,最后只能靠着陆谨言的关系。但是这样以来的话,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个大夫,有如何确定这个大夫真的能治瘟疫。难道说她是重生的人,这样虚无缥缈的话能有几个人会相信。
这几天她也有些发愁,陆锦瑶应该是察觉到她和陆谨言都在忙着,没有过来打扰,闲暇时候跟着绯珠她们一起玩,倒是比往常省心很多。
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十来天,很快就到了腊月三十。
陆谨言早早就出了门,但是承诺晚上的时候会回来早一些。陆锦瑶因为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显得很是兴奋,早上换了一身新衣裳之后,就过来找江婉容,“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烟火棒,我有很多年都没有玩过了,这次想要买一点过来放一下。”
“在府里的时候,没有吗?”
“有倒是有,但是祖母和夫人说,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再适合。”陆锦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来,有些失落地说,“但是二姐她们都会在私下里,偷偷找人拿一些。”
至于她,虽然也是侯府的嫡小姐,吃穿上面从来没有遭遇苛刻,但是这种超出吃穿的要求,就很少人去理会。
江婉容也是这么过来的,倒是能够体会到那种心酸,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会就找人买过来,你想要放多少,就放多少。”
“嗯。”小姑娘腼腆地点了点头,脸颊都是红扑扑的。
这样的欢喜很是真实,也很简单,单纯干净没有一丝烦恼,她在一旁看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