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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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监视她的吗?
她看了看一边的Jessie,心头寒意更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最擅长在别人面前装出这么一副伪善面孔,最喜欢折磨他人,将人玩弄于股掌,最后别人不得不求到他脚下,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譬如那年他故意接近她,不仅向她表现出好意,还大发善心送了她弟弟去医院缝针。是她开口求他帮忙,她也的确对他感恩戴德。
可他背地里找人给爸爸放了高利贷,直到逼爸爸带着她求到他的脚下,她才知道,他到底是谁。
也才知道,他一开始接近她,就居心叵测。
“沈京墨……”
她的声音连带着整个人,忽然好像都垮了。她不住地发着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你把我绑在这里,跟我说什么这里很安全,还假惺惺派了人过来……但你在背地里做什么?你对沈何晏做了什么?什么叫今晚他不好过了?”
他垂眸,目光落在床一侧,好像她还躺在那里,或是娇嗔,或是痴迷地望着他,与他在这张床上,寻欢作乐。
他也几乎能想象到,她现在有多愤怒。
“沈京墨,我问你,你总在我面前装好人累不累?”
她怒到极致,反而苦笑,“当年是,现在也是,每一次都是……我真的想问问你,你不累吗?这么多年你非不放过我,非要折磨我,你不累吗?”
他看着空荡荡的床一侧,视线涣散开,始终不作声。
不自禁地伸手,指尖抚过那一片床单,还有双人床的另一只枕头。
她以前再怎么跟他闹脾气,晚上躺在他臂弯里安静睡着时,那些尖锐的棱角与锋芒,就消失了。
现在,那一片床单很久都没沾人气,布料都透着寒。
她在电话那边的话,也更加刺耳,字字句句都是尖锐的凌迟。
“你放过我,去跟别的女人谈恋爱、结婚不行吗?喜欢你的女人很多,我这些年也见了不少——上赶着要攀附你们沈家的也很多,你奶奶也更喜欢那样的女人不是吗?而不是,一个当初让你父母婚姻破裂的小三的女儿吧?”
“每次在我面前装了好人想让我心软,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现在还有必要吗?”她说到后面,阖了阖眸,平复着呼吸,放缓了一些语气,言辞却还是尖锐,“我现在都很害怕,你再来我面前怎么装好人,甚至,说些什么让我心软的话。”
她淡嘲着笑了笑,“譬如——对不起?譬如,你一开始没想那样?譬如,你爱上我了?”
可更显然,她不觉得他是爱她的,所以最后,只是苦笑连连:“沈京墨,别说你不可能说这种话——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就是个虚伪的混蛋。”
她发泄了一通,看到一边的Jessie居然也红了眼眶。
Jessie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咬了咬唇,终是过来,帮她把缚住她的领带解开了。
陈旖旎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说谢谢。
可这一刻,好像跟与他沾边的任何一个人说“谢谢”,都是在侮辱自己这些年所有在他身边受到的折磨。
于是她冷冷偏开头,抚了抚有些红肿的手腕,泄愤一样,把他领带扔到一边,最后冷声质问他:
“我问你,沈何晏现在在哪儿?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沈京墨沉默了许久。
夜色包裹住他,将他一颗心都浸得潮湿冰凉。
他从床单的另一侧收回了手,忽然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又冰冷,让人心底生寒,带着嘲意满满:“如你所见,我就是那样的人。”
“……”
“所以你觉得,我有什么做不出的?”
“都是你们自找的,”他最后低哑地笑起来,“也都是,我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你连对不起都不愿听,那我就把坏人做到底
沈狗最难受的,大概是旎旎现在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愿意听了吧。
摸摸狗头。
害,不过,代表个人!我好喜欢这种阴暗到极致的爱哈哈哈哈!
当初就是想写一个“给我刻骨的坏,也给我极致的好”这样一个有点儿……斯德哥尔摩(?)再带点儿暗黑风的故事吧,如你们所见,文案大概体现的也是这样的,男主就是个为爱痴魔的偏执狂罢了。
ps。上一章真的啥也没写就给锁了……真不好意思,锁一天了,我也没办法,最近审核又爱瞎锁又慢……已经放出来了!!!看过的也可以重新看一下,做了一些修改
还有——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我这几天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今天跑了一天的医院,确实查出点儿小问题,不过不打紧,已经在吃药啦!
答应大家的二更在十二点左右!
可能右一点,大家等不住就早点睡哈,明早来看
今天话有点多了,我像是喝醉了一样……
不管怎么样,谢谢大家来读我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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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变故
陈旖旎摘下手机; 平静了一下心情; 伸手; 还给一边的Jessie。
“……”
Jessie愣了愣; 接过来; 还没从他们刚才的争吵中回神。
她听陈旖旎那么说了一通,心情居然也有些复杂。
以前就听说过有关于他们七七八八的传闻,或真或假; Jessie倒不是多么八卦的人,听听就罢了; 没怎么放在心上过。如今听当事人亲口控诉,吃惊之余不由地有些同情。
陈旖旎感到倦了。这么多年,这一刻; 身心都跟着疲累到极点。
她向后,靠到一边床头上,侧头,静静去看夜色。
斑驳树影掐住一片浓云与稀薄的月光,与远处的海浪一齐翻涌不已。
她视线涣散; 逐渐失了神。
“陈小姐……”
Jessie站在一边,静静循循地觑她。几欲开口; 却又欲言又止。
陈旖旎靠在床侧; 一手的指尖儿勾自己打卷儿的头发,许久,才回头去看Jessie。
一双眼里潮红。
彼此诡秘地相觑片刻,陈旖旎红唇一张一合; 眸色与口气,同样冷淡无情绪,嗓音透着些许倦意,“有烟吗。”
Jessie一怔。
从事他们这行的压力过大,女人抽烟的不少见。她平时也抽的。
在包里摸了一圈,摸到了,递给陈旖旎一支。
陈旖旎指尖夹过,没说谢谢,又找她借火。
Jessie今晚有点儿愣。
她在顶奢S&R工作起来雷厉风行,又跟在沈京墨身边这些年,平日里倒还算是机灵的。
陈旖旎接过打火机,看出她今晚的异常,朝她微微笑,“这么晚了还过来,很累吧?不如你先回去。”
Jessie瞧着陈旖旎点了烟,靠在一边,神情倦漠,情绪应该也有所舒缓。
她索性坐在一边,正了正色才又开口:“那个,陈小姐。”
陈旖旎抬眸。
烟气缓缓,隔开她们。
见Jessie不走,她心里有些不悦。
——这是铁了心地要替沈京墨监视她了么?
“其实,或许有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Jessie小心开口,大着胆子说。
“……”
就是这么多年,抛开一些前因后果,沈京墨究竟对陈旖旎怎么样,都落在明眼人眼里。
他们同圈的人私下调笑过,LAMOUR的那位陈小姐,可是他们S&R沈氏太子爷的掌中娇。
他再不爱她又怎样,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又如何,大家都看得到他这些年终究对她不赖。
她和她的LAMOUR从起步开始,到一步步打下天下的这些年,沈京墨哪里不是在圈中处处捧着她、护着她?
混时尚圈容易,但想凭一己之力混出点名堂却很难。
外界嘲弄声音也不少。
LAMOUR先前租下港城天鹅坪时尚大厦顶三层,压了一众的业界前辈们,就惹足了人心不快。
而风头正盛的这段时间,也常有媒体与圈内的一些不服气的前辈说,若没有沈京墨与S&R处处坐镇,陈旖旎和她的LAMOUR什么也不是。
——至少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前段时间LAMOUR居然还搭上了叱咤圈中的Cindy Sue,Cindy还破了先例给《LAMOUR》的冬季特辑做了专访——那可是谁都搭不上的关系,谁都求不来的机会。
据说,又是沈京墨暗地里牵线。
Jessie于自己私心,自然是向着他们S&R和自家老板说话。不过她也知道,外人言辞尖锐,或许是出于一些嫉妒和不服输的心理。
可说的却也没错。
——但那又如何,人不就是这样?
一个人对你好一百次你很难处处在意,但凡只要坏那么一回,过往的一百次的好,就统统都作废。
往后能想起的,都是刻骨铭心的坏。
何况沈京墨最初,的确动机不纯。
所以他如今做什么都是错。
当好人是虚假伪善,做坏人虽合情理,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什么样。”
陈旖旎呼吸着烟气,淡淡笑。她看向Jessie,目光灼热到,要把烟气与空气同时焚烧掉。
Jessie以为她是疑问句,便更进一步,“沈总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至少我觉得他今晚的确是……”
“你觉得?”陈旖旎不耐烦打断Jessie,淡嘲着反问。
“……”
陈旖旎勾了勾唇,唇角笑意凉薄,不杂一丝感情,“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用‘你觉得’这种口吻,议论别人的事。”
“……”Jessie张了张唇,被堵得哑口无言。
最终,也没把那句——“他今晚的确是想保护你的安全”说完整。
“你老板,今晚是让你来给我灌耳旁风吗?”
陈旖旎冷笑起来,锐利言辞,比之先前的礼貌和善,如今十分不客气。
她自知带了个人情绪,但如今一个沈京墨还不够,再加个他身边不明所以的人还过来跟她说这些,足够让她火大了,“或许,你可能还不够清楚什么叫做你的‘分内事’?”
“陈小姐。”Jessie面色一冷,噌的站起。
Jessie觉得陈旖旎这话是在暗讽她的业务水平,她入行比陈旖旎早很多,虽职业有些区别,但算是陈旖旎的前辈。
如今她很想反驳,但很快,就意识到,的确是她僭越了。
就算不是她老板,她也没资格去评论别人私事。
何况,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陈旖旎现在就是认定了沈京墨居心不良,他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别人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他们之间,是个注定要互相残杀到遍体鳞伤的死局罢了。
简直鸡同鸭讲。
Jessie怄着火,最终也没说什么。
陈旖旎见她站在那儿,脸色一会儿冷,一会儿白,显然有些尴尬,看起来是想发火也发不出,也不知是介怀她是她老板的前情人,还是什么。
陈旖旎冷静下来,自觉自己刚才个人情绪过重,话说也太重。她还是心软了,觉得没必要迁怒别人,随后就低缓了口气,淡淡说:
“你先回去吧,今晚谢谢你了。”
又伸了伸手腕和手里快抽完的烟,扯了扯唇,勉强笑:“谢谢。”
Jessie跟在沈京墨身边多年,和陈旖旎打过一些交道,倒也不是很讨厌这位她。
就是她现在跟沈京墨弟弟订婚了,她作为一个见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的旁观者,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Jessie也微笑一下,没太多别的情绪,道歉说:“刚是我说太多了,没注意自己的职责。不好意思陈小姐,是我僭越了。”
陈旖旎轻轻摇头:“没关系。”
Jessie最后说:“但请别质疑我的业务能力。老板交给我的事我肯定是要做好的,今晚我在这儿陪你,这也是我的职责。”
陈旖旎知道她作为下属的难处,也不说什么了。她也累了,躺回了床上,盖上一边的薄被。
Jessie出去时贴心地帮她关了灯,掩上门。
陈旖旎猜她应该还没走,依稀能听到她在嘱咐门边的那几个黑色西服,保镖模样的魁梧男人,让他们看好这里,有事给沈总打电话。
好像的确是要保护她。
陈旖旎心思很乱,躺在床上,却睡不安稳了。
又开始与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干瞪眼,听Jessie声音消失了,脚步声也消失掉,可那会儿,Jessie对她说的那句——“他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却还在她耳边盘旋。
她越想越心烦。
彻底睡过去时,到后来,心底只剩一个声音:
他不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