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贵妃,躺宠了(重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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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遭场景的不断变化,萧瑾辞走进一座荒废已久的宫殿,还来不及辨得这是什么地方,他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娇娇……”少年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像困兽发出的低鸣,“娇娇,我回来了……”
萧瑾辞循声找去,终于在寝殿再次看到了那位怒马少年。
他背着他站在一个大酒缸前面,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萧瑾辞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他喃喃地喊着娇娇,缓缓俯身下去抱住了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从他臂弯里露出一丁点。
萧瑾辞这才终于窥得一二,竟然是个血淋淋的人头。
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而且脸上除了血,其他什么都没有。
眼睛、鼻子、嘴巴都被割掉了,一脸的血肉模糊。
萧瑾辞突地捂住了胸口,按理说应该是恶心的,但他却只觉得心里好疼,仿佛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
少年突然拔出了腰上的佩剑,萧瑾辞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张不开嘴迈不开腿。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将那人的头颅割断。
鲜艳的血水顺着剑柄滴落砸在地上,盛出一朵一朵破碎的红花。
少年抱着血淋淋的头颅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已经没有唇,只剩隐约可见白骨的下颚。
痴情缠绵。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萧瑾辞。
第56章
萧瑾辞梦中惊醒; 满头大汗,甚至眼角都湿了。
他跟失了魂似的躺在床榻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顶上的幔帐; 半晌; 坐身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白皙干净,不见一点血。
捏了捏手指,却还有那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
萧瑾辞从床上下来鞋子都没穿地扑向旁边的梳妆台,两只手撑在桌案上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那张脸终于跟梦中的少年一点一点重叠。
竟然真的是他。
萧瑾辞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但他为什么不记得自己杀了人?
娇娇到底是谁?
萧瑾辞突然想到尹颜玉昨天跟他说的那个大周景王; 难道是他托梦给他想要告诉他什么吗?
萧瑾辞赶去诗禾苑; 却只见得章卿闻。
“江夫人呢?”萧瑾辞开门见山问道。
心中疑惑太多; 与其问一知半解的尹颜玉; 还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江初唯。
章卿闻温和道:“江夫人去庆铃山采药了; 有囡囡跟小玉儿陪着,殿下倒不必太担心。”
“什么药这么珍宝; 非得要她去采?东宫养那么多人干嘛的?!”萧瑾辞何止担心,人都快气炸了,庆铃山势险峻不说,最近天气转凉,山上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稍不注意滑下山怎么办?她不要命了吗?
“是为治太子妃眼疾的药; 极为罕见,只长在雪季高山上; 不过草民已再三叮嘱江夫人,到了郊外雇人采药即可,大可不必上山冒险。”
萧瑾辞暗舒一口气; “既然如此,她为何走这一趟?”
章卿闻微微一笑,“江夫人也是看囡囡在府里闷得慌,这才带俩孩子出去走走。”
萧瑾辞不以为然,“怕是她自己想出去看看吧。”
章卿闻笑而不语。
“章大夫太惯她了。”
章卿闻认真地看着他,“殿下不也是吗?”
萧瑾辞勾了勾唇,却也没说什么,转而问:“江夫人有乳名吗?”
章卿闻没多想,如实道:“家里人都唤她娇娇。”
萧瑾辞心里咯噔一下,狠狠地怔在了原地。
“殿下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些?”
“没,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本太子就不打扰章大夫休息了,”萧瑾辞神色恍惚地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又问章卿闻,“章大夫认识景王周瑾辞吗?”
“认识。”章卿闻的声音柔和。
萧瑾辞缓缓地转过头去。
“殿下若真想知道景王的事情,草民建议您还是问江夫人更好。”
当天晚上,萧瑾辞又梦到那个少年,一样的骑马狂奔,一样荒废的冷宫,一样血淋淋的头颅。
只有最后不一样。
少年将她抱在怀里,在黎明破晓的那一瞬,他拿起自己的佩剑抹了脖子。
萧瑾辞再次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大汗淋漓,全身的毛孔一阵一阵地收缩,坐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气。
门外的宫人听到动静,小心地问:“殿下要起夜吗?”
萧瑾辞稍稍缓过神,他摸上自己的脖子,光滑无痕,但梦里那种刺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仿佛少年割断的是他的脖子。
“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刚过寅时。”
“江夫人回府了吗?”
“没有,章大夫那边回话说得过两日了。”
萧瑾辞沉默了片刻,交代道:“备马,本太子也许久日子没去郊外走走了。”
天还没亮,韶沁苑这边已经忙活起来,消息很快传到华絮苑。
“殿下要去接人?”傅兰兰睁开一双清亮的黑眸,房里通宵点着灯盏,虽然隔着床幔,光线不是很刺眼,但她还是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
“是啊,奴婢还是头次见殿下对其他人这般上心呢。”贴身丫鬟的语气里隐有不屑。
江初唯那种残花败柳到底哪儿好了?竟然惹得太子殿下亲自出城接人。
“殿下也是关心娉婷郡主,”傅兰兰掩嘴轻咳两声,“我今儿个身子不大舒服,想要多睡一会儿,你们各自忙去吧,别进屋吵我了。”
贴身丫鬟摇摇头,太子妃就是太心善了,江初唯都抢到头上了,她还有心情睡觉。
——
江初唯在庆铃山脚住了一晚,天不见亮老汉敲响她的房门,告诉她昨日上山的采药人都坠崖了,生死未卜。
“坠崖?”江初唯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不都是老手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坠一个就算了,怎么还坠一窝?
江初唯觉得有蹊跷。
“山上雪大路滑,老手也有分心的时候,夫人,我们要山上找人,你要一道去吗?”老汉一脸憨实。
江初唯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江尔鹿和尹颜玉,“孩子们还没醒呢,我不放心她们,再说去了也是给你们添麻烦。”
“没事儿,家里有老婆子守着,”老汉又道,“夫人不找药材了吗?”
江初唯想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跟去看看。
毕竟章卿闻就等着这味药给傅兰兰治眼睛。
天亮出发,山下不是很冷,江初唯裹着斗篷尚能应付,可一到半山腰,从山顶刮下来的萧萧北风,直灌四肢百骸,冻得江初唯直哆嗦,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抬眼望去,山顶的积雪直冲云霄,跟天上的白云几乎融为一体,景色倒也不错,就是人有点遭罪。
“夫人,把这个穿上吧。”老汉拿出一领狐裘大氅给江初唯。
江初唯难以置信地看向老汉,还有他手里的狐裘大氅。
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皆是上等,靠采药为生的普通老百姓能有钱买这个?
“夫人不冷吗?”老汉一脸真诚和担心,“夫人锦衣玉食惯了,一定没受过这些苦,若是冻坏就麻烦了。”
江初唯故作镇定地接过狐裘大氅穿身上,毛茸茸的领子裹着她的小脸,她朝老汉眯眼一笑,“谢谢大叔。”
老汉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夫人客气了。”
“大叔,要不还是你走前面吧?我不常走山路,体力又跟不上,这样下去只会拖你后腿。”
“不碍事,就让他们去找人好了,我留下来陪夫人采草药。”
“好,”江初唯点头,“等下山我一定多付大叔一些酬劳。”
心里却想着怎么对付老汉?
至于山下的江尔鹿和尹颜玉,江初唯倒不是很担心,毕竟小家伙们机灵,更何况还有香巧和碧落,联手制服个老婆子肯定没问题。
跟大部队分开,老汉带着江初唯钻进一片松树林,树枝上凝着晶莹剔透的冰凌子,江初唯偷偷地折了两枝藏在狐裘大氅里。
在老汉蹲地上采药之际,江初唯趁其不备将冰凌子一并插进他的后脖颈,血水四溅,胡她一脸。
老汉一声哀嚎,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凶狠地拔出腰间的匕首。
江初唯见状,拔腿就跑,用尽全力,强烈的风声在她耳边擦过,身后是老汉凌乱又气愤的追赶。
江初唯:“……”
怎么还一边追一边骂呢?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真是要命。
江初唯仗着自己身材娇小,在松树林里钻来窜去,老汉生气不说又受了伤,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
她很快就把人甩掉,找了一块岩石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也不忘扫视周遭,好大一块空地,视野开阔,一旦有人靠近,她能及时发现。
刚上山那会儿还觉得冷,现下跑了跑又觉得热,江初唯松了松狐裘大氅的领子,曲着一条腿,手肘搁在膝盖上,若有所地撑着下巴。
到底是谁想要杀她?
这是大西国又不是大周国,她才来几天怎么就惹上仇家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傅兰兰。
跟柳柔雅一样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怕她抢走萧瑾辞。
那是她弟弟,她抢他干嘛?
江初唯觉得傅兰兰脑子有病。
或是想事情太投入,或是来人轻功实在了得,江初唯抬头看,雪地里已站了一位一身妖艳红裳的女子。
四周白茫茫的雪,衬得她是那样的美艳和亮丽。
如果她没有在她看过去的第一时间拔出兵器,江初唯还是非常愿意多赞美她几句的。
女子脸上蒙了面纱,只露出一双清亮的黑眸。
但江初唯还是一眼认出她是谁。
“太子妃怎么还亲自动手呢?”
傅兰兰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认出自己,不由地愣了愣,随即又是一笑,“自己动手更放心。”
“太子妃这是何必呢?”江初唯唇角攒着笑意,拨了拨额角的碎发,完全露出脸上的刀痕,“我生得这般丑陋,太子妃难道还担心殿下喜欢我吗?”
“我来取你狗命,不是听你废话。”傅兰兰纵身一跃,手里的剑直直刺向江初唯。
江初唯当时就傻了。
怎么跟话本里不一样呢?
刺客动手之前不是都要说一堆废话吗?然后她就能等到有人从天而降来救她。
没有救援,江初唯又不是傅兰兰的对手,别无他法地只能跑。
可人家是轻功,她一路踉跄很快就被追上。
傅兰兰也是够狠,一脚踹上江初唯的后背。
江初唯飞出去老远,最后抓住一只树枝才稳住身子,回头一望,雾气蒙蒙的悬崖不见底。
恐高的江初唯呼吸都滞了一瞬,刚要往回挪,傅兰兰已经落在她前面,手里的剑高高举起。
江初唯咽了咽口水:“别砍,别砍行吗?”
“再见了,江夫人。”傅兰兰阴笑一声。
江初唯抱着半截树枝利落地坠下山崖,呼啸而过的冷风刺得她睁不开眼睛,目光所及都是一片茫茫雾色。
甚至傅兰兰那身艳丽的红裳。
她身手那么好,出剑那么干脆,一看就很有素养,怎么可能只是江畔的采珠女呢?
萧瑾辞被骗了。
第57章
江初唯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大好; 但没想到今天还行。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死。
不过后脑勺被撞了好几下,到这会儿脑袋都晕乎乎的,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浑身酸疼地躺在树林子里; 望着树冠顶上砸出的大窟窿; 暗自庆幸大树生得足够茂盛,这才没让她摔个稀巴烂。
江初唯缓了缓神,等脑子清明了些,从地上坐起来,认真扫视周围环境。
忽见旁边草丛里钻出一条竹叶青,白唇; 红眼; 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初唯自然认得是毒蛇; 一口要命的那种; 所以面上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撑在背后的手; 偷偷摸摸地捡到一根树杈,正准备给竹叶青当头一棒; 却还是晚了一步。
竹叶青咻地探出头,在江初唯脚踝处咬了一口。
毒液通过血液循环至身体各处,江初唯手里的树杈应声落地,手脚开始发麻,意识越来越模糊,摇摇晃晃又倒回地上; 她好像听到有人靠近。
厚底长靴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江初唯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她艰难地伸出手抓住来人的袍裾,有气无力:“救; 救救我……”
江初唯不想死,好不容易从傅兰兰手里捡回一条命,她还要回去揭穿傅兰兰的真面目。
阿辞,那么好一孩子,她不能看他上当受骗。
来人将江初唯抱起来,他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红痕,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