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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星落凝成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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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商君无言,又看向紫芜。
  紫芜更慌了:“兄长!我最近都在乖乖上课。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乱养宠物。更没有因为乱养宠物而荒废学业。我发誓!”
  玄商君只有一声长叹:“你们二人啊!”
  他垂目,许久才提壶,为他二人斟酒。
  清衡君和紫芜互相看一眼,满眼都是惊慌失措。二人齐声喊:“兄长!”
  玄商君语声沉缓:“饮了这杯酒。”
  他举起酒盏,紫芜不敢伸手拿杯子,她小声问:“二哥,这酒里不会有毒吧?”
  清衡君怎么知道?他也正盯着那杯子发抖呢。
  兄长今天实在是太古怪了。
  然而玄商君发话,他二人也不敢不从。兄妹二人颤颤兢兢地站起来,正准备喝酒,外面一个人拱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夜昙。


第85章 
  她一看殿里,目光就落在桌上的酒食上,然后她不满了:“你们喝酒怎么也不叫我?!”
  紫芜和清衡君都松了一口气。玄商君问:“你知道什么叫不速之客吗?”
  夜昙脸上带笑,她用那张傀儡符陷害丹霞,玄商君肯定是要收拾她的。还不如自己过来呢。她说:“没听过。不过我知道什么叫不请自来。”
  说着话,她也在桌边坐下。
  飞池一看,那还有什么说的,自觉地给她添了一副碗筷,再斟上一杯酒。
  夜昙是不会客气的,她立刻举杯:“这还是我们四个第一次一起吃饭,恐怕也是最后……”
  她话没说完,玄商君突然打断她:“喝酒便喝酒,莫要说话!”
  夜昙哦了一声,说:“那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她一仰头,果然将半盏酒喝得一滴不剩。
  清衡君和紫芜好赖算是放了心——看来酒里是没毒。兄妹二人乖乖喝了酒,紫芜说:“兄长,你上次教我的御剑术我已经快学会了。等你修补归墟回来,我御剑给你看!”
  夜昙听见这话,不由一愣——怎么,紫芜和清衡君好像不知道玄商君修补归墟有多危险啊?
  她看看紫芜,却见她眼里全是笑意,确实不太担心。
  她把目光移向玄商君,玄商君却并不打算为她解惑。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明天少典有琴就要去归墟了,你们俩不担心呀?”
  玄商君瞪了她一眼,紫芜嘴快,忙说:“兄长修为深厚,我们神族又有盘古斧的碎片,他去修补归墟,是万无一失的。”说完,她还问,“对吧兄长?”
  说这话时,她难掩眼中的崇拜。玄商君淡淡地答了一声:“嗯。”
  夜昙又回头看看清衡君,她虽然缺点多,但却唯独不傻。她立刻问:“所以如果没有那个什么盘古斧碎片,就十分危险咯?”
  清衡君说:“那是当然。归墟之中充满混沌之炁,没有盘古斧碎片,神、魔两族进入其中都会被腐蚀。何谈什么修补蟠龙古印?所以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魔族。”
  夜昙哦了一声,又看一眼玄商君,似乎有点明白了。
  清衡君和紫芜这顿饭,吃得并不开心。很显然有兄长在,两个人胃口都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吃了一会儿,清衡君就搁了筷子:“我饱了。兄长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练功了。”
  紫芜也赶紧道:“我也回弄晴阁看书了。”
  玄商君注视着面前的兄妹二人,他的目光仍然是清冷而孤寂的,一如往常。许久之后,他淡淡说:“去吧。”
  清衡君和紫芜跳起来,几乎是小跑着逃了。
  夜昙啜了啜筷子,问:“盘古斧碎片是什么东西?”
  玄商君说:“盘古用一把巨斧劈开天地混沌,然后力竭而死。这把巨斧也碎成了三片。其中一片由神族获得,里面拥有巨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抵挡混沌之气。”
  夜昙哦了一声,又问:“这块碎片丢了?”
  玄商君说:“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
  夜昙说:“我不明白当然应该问呀!这碎片听起来这么重要,如果真的丢了,神族为什么不追究看守人的责任,反而秘而不宣?”玄商君不说话,夜昙说:“你眼里一向容不下沙子,这次居然也这么坚决地包庇这个人……嗯,说明看守碎片的这个人很重要,而且丢失碎片的原因也不光彩。值得你这么维护的人,不会是天帝陛下吧?”
  玄商君啪地一拍桌子,说:“多嘴!”
  “果然是他!”夜昙猜对了,一脸得意,“若真是他弄丢了碎片,自然应该他来承担后果。凭什么要让你冒生命危险?”
  玄商君说:“此事你若敢泄漏一个字,虹光宝睛会立刻取你性命!”
  夜昙赶紧双手捂住额头,等了半天,没动静,她才轻轻松手,小声说:“我这不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嘛?这件事情,乾坤法祖知道,神帝知道,神后肯定也知道吧?这么多人知道,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你说句公道话。你何必巴巴地上赶着去送死?”
  玄商君一拂袍袖,神色不善:“如果你吃饱了,那就马上离开!”
  夜昙气笑了:“你莫不是个傻子!现在除了那几个罪魁祸首,大家都以为你会带着盘古斧碎片进入归墟。要是你死在里面,世人只会知道你弄丢了这个劳什子的碎片。你无论做什么,都只有过失,哪来什么功劳?”
  玄商君正色道:“离光夜昙,人的一生不能只固守自己的利益。归墟封印破裂,混沌之炁外泄,四界皆受其苦。你年幼之时,离光氏为何水患频频?又为何瘟疫横行?这些苦难,你最应该懂得。”
  夜昙气得直翻白眼:“我不懂!他们不是一直怪我是个灾星吗?我管他们死活!再说了,这些又关你什么事?你是天帝长子,只要捅出这件事,逼他去修补归墟,你就能承继天帝之位。难道不完美?”
  玄商君厉声说:“吾身为人子,于公于私,皆责无旁贷。岂能存此大逆不道之念?”
  夜昙气都气饱了,她啪地一声摔了筷子:“我就多余跟你说话!你这个榆木脑袋,活该被人坑死!”
  玄商君也不想同她多说,怒道:“吃饱就滚!”
  夜昙本来都要走了,一听这话,她又怒火中烧:“你以为你自己伟大?你死掉之后,你父神逃脱罪责,偷笑还来不及!你母神还有一个儿子,你妹妹仍然是小公主。天界一切如常,谁会感激你?!”
  她话音刚落,玄商君说:“吾之所求,正是如此。”
  他字字冰澈,掷地有声。
  端得是清风傲骨、正气凛然。
  夜昙与他对视,他双瞳清明坚定,净若琉璃。她蓦地沉默了。
  良久,她说:“你跟我见过的那些人确实不同。宫里的人,总是绞尽脑汁地你争我夺。为了一点点利益,可以兄弟阋墙、父子相残。掀开薄薄的一层锦绣,下面全是自私和贪婪。”
  她提到宫里,玄商君想到自己曾经探寻过的、她的那些梦境。终于,他也放缓了语气,说:“你见惯了争斗,却也要相信人心之善。”
  夜昙说:“行吧。那你有没有打算,怎么接回我姐姐?”
  她前来垂虹殿,初衷倒不是关心玄商君的死活。主要还是关心青葵。再说了,玄商君要是直接向天帝供出她的身份,估计她也讨不了好。
  玄商君显然早想到此事,他说:“青葵公主现在只是客居魔族。无论如何,魔族储君定下,还是会将她送回离光氏。到时候,你父王自会将她嫁入神族。魔族顾及神族和人族,也不会为了一个凡间公主开战。如果现在冒然搭救,只会陷她于险地。”
  这倒是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夜昙问:“那我呢?”
  玄商君拿出一封书信,说:“你不必再回人间。吾会留下这封信,等到魔族将青葵公主送回离光氏,神族自然会向离光氏迎娶天妃。到了那一天,会有人将此信交给父神。父神看到我的亲笔信,定会留你性命。”
  夜昙若无其事地答应一声,却突然跳起,抢他手中书信。
  玄商君还不知道她的德性?当下侧身闪避,夜昙扑得猛了些,眼看就要摔个狗啃泥,玄商君一把抓住她背后裙衫。随即,他只听哧啦一声响。
  夜昙仍然摔地上,玄商君手里揪着一条碎布。夜昙后背的裙衫整个被撕成三片,露出光滑如丝缎般的美背。
  玄商君:“……”
  夜昙:“……”


第86章 
  “我说,你故意的吧!”夜昙爬起来,后背嗖嗖地透风,她反手捂也捂不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玄商君侧过脸,缓缓将书信收入怀中,到底难堪,终于也解释:“今日以魔气为你疗伤,浊气腐蚀了你身上的衣料。”
  夜昙试了几次,双手也拢不住背上的衣裙,她说:“那你让我怎么见人!”
  玄商君说:“本君记得,殿中有针线,你可以略作缝补。”
  说着话,他来到隔间,果然找到了针线。夜昙看着这盒七彩针盒,半天才说:“缝补?我说我会,你信吗?”
  玄商君一声叹息。
  夜昙说:“算了,我去找飞池帮我缝。”
  她双手反扯着衣裙,就要出去,玄商君赶紧道:“站住!衣冠不整,岂不惹人非议?”他领着夜昙来到内殿,指了指绣着松涛雾海的屏风:“进去,脱下来。”
  夜昙来到屏风后,看到里面有个澡盆,她说:“咦,你也要洗澡吗?”
  玄商君真是不想说话,但就算他不说话,夜昙也是不会让他清静的。他说:“偶尔疲乏之时,沐浴能让人安定清醒。”
  夜昙哦了一声,慢慢解衣。松涛雾海的屏风上,佳人倩影若隐若现,如山间水墨。
  玄商君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然正盯着这副美景。非礼勿视,他侧过脸去。
  夜昙把衣裙递出来,玄商君接了那衣裙,就坐在桌前,穿针引线,为她缝补。
  “不是吧?”夜昙惊奇,“你怎么什么都会?”
  玄商君当然是不理她,她等得无趣了,就站在屏风后,这摸摸,那看看。
  这里没有什么珍奇之物,连香料澡豆都没有。作为神帝长子的浴房,它简直简陋到了寒酸的地步。
  夜昙失望地叹了口气,摸着澡盆碎碎念:“以后我姐姐到了天界,你们可千万别用这么寒酸的澡盆呐。她可是金尊玉贵、从小娇养的。人家日晞宫里,是专门引了温泉的。温泉知道吗?整口泉眼,就许她一个人用。我偶尔偷洗一下,都要被朝臣们骂上几十个折子的!”
  她说了半天,没人回应。她转头望向屏风之外。
  隐隐松涛之后,玄商君正襟危坐,手中银针穿着紫线,在烛火之下为她修补衣裳。窗外天色已晚,室内却灯火暖融。
  他侧脸的轮廓,专注的神情,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一向聒噪、从不冷场的夜昙竟然忘了下一句。
  晨昏道。青葵站在水边,凝望浊心湖。这湖水半明半暗,明处如水中烁金,暗处浓黑如墨。她数着自己来到魔族的日子,然而数来数去,脑子里却总出现嘲风的脸。
  有时讥诮,有时凝重。
  她不知道这个人还会不会再来,心里烦乱,只得架了琴,对水抚琴。
  浊心湖边,嘲风和谷海潮一前一后行来,本是要行往斥候营,突然听见琴声隐隐,拂水凌波而来。
  嘲风驻足聆听,谷海潮说:“你要是想听,今晚应该可以过去听。她心肠软。”
  “连你都看出来了?”嘲风轻笑,“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谷海潮不解:“可怜?论出身、才情,她何处可怜?”
  嘲风说:“她的所有喜好,都与少典有琴相似。就连琴声,也同样透着几分孤高清冷。想必这些年,离光氏对她的栽培,不过是希望她能讨得那人欢心。谁又在乎她本来的样子?”
  谷海潮微微一顿,说:“这世上,原就没有几个人能活成自己本来的样子。”
  嘲风就站在湖边,野旷天低,烟水茫茫,他难得同意谷海潮的话,说:“说得对。”
  这四界生灵,要有多幸运,才能风雨不侵、寒暑不扰,活成最初的样子?
  垂虹殿。
  玄商君将衣裳缝好,递到屏风里。夜昙换好衣服,本来还想瞅瞅那书信,然而实在是没机会。她只能说:“那我走了。”
  玄商君挥挥手,示意——马上滚!
  夜昙只能滚了。玄商君这个人说话其实还是算数,他若不会在临死前挑明自己的身份,那自己还是安全的。
  她滚得放心,滚得舒心。
  她走之后,整个垂虹殿突然失去了声音。
  玄商君来到窗边,窗外夜色粘稠。他踱了几步,发现自己像是从闹市重回云端。他盘腿坐在榻上,凝心静气等待天亮。
  就算生死当前,他依然很快入定。须臾间,眼前一片松涛雾海。山里大雨初霁,水气凝结在松枝上,露珠将滴未滴。
  一阵风来,身边如下小雨。划过脸颊的松枝,仍带了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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