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包办婚姻-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传来脚步声,时七怕是侍从,惊动了别人可不好,她忙捻了个诀躲了起来。
有脚步声,无尾下意识回头望了望,门口路过两个侍从,当她再回头的时候,发现桌子前坐着的女子不见了。
无尾抿了抿嘴,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身侧的裙摆,良久之后又松开,她心头已经生出了一个朦胧的决定。
她抬脚跨步上前,目不斜视的穿过那圆厅,走到了后院。
后院很大,院子中间种了一棵很大的树,无尾仔细辨认了一下,看出是一棵梧桐树。
很大很大,树的枝桠遮天蔽日,月华投到地上,落下一地斑驳的树影。
有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摇摇晃晃。几片叶子经不住风的力量,坠了下来。
其中一片刚好落在了无尾的头上,无尾伸手拿下来,仔细看了看,小心地揣进了怀里。
她继续往前走,穿过院子,后面是住所,一整排的厢房空着,只有一间屋子点了烛火,无尾猜测那是凤令的屋子。
因为他今日回来了,晚上一定会在这里住,侍从提前收拾好了。
无尾收回目光,穿过厢房,借着月光寻找,后面有一处空地,种着好多树,只是都没有方才那棵梧桐树大,地上有许多碎石,无尾差点儿崴了脚。
她猫着腰,仔细扒拉着灌木丛,找了两刻钟,才找到黎鹰口中那条凤令自幼偷跑出去的,下山的那条隐秘的路。
无尾苦笑,不曾想下午刚知道的这条路,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果真难找,并且时隔多年,或许是当时凤令的身量尚小,如今看来,这路狭隘崎岖,委实不好走。
她思索了一下,心念一动,化作了原身,钻进了灌木丛,回身将草丛扒拉了两下,做出无人进过的样子,扒拉完掩盖好痕迹又自嘲地咧了咧嘴巴。
没必要这样,谁会来找她呢,没有的。她走了,约摸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第42章 阴差阳错
祠堂内;族君和凤令之间的气氛难得的心平气和。
族君拍了拍凤令的肩头,“我和你娘亲也不是反对你们,我们毕竟是你的爹和娘,怎么还能害你不成?”
族君看着凤令;他的侧脸已经有了青年的棱角分明;不由得感叹;感叹时光的飞逝,仿佛昨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四处淘气,恍惚只是一转眼;他便长这么大了。
“现在凤鸣山不靠别家;能自立安然,所以也不用靠你的婚事去笼络别家,你的婚事还能自主选择;既然你喜欢人家那个姑娘;就好好对她。”
凤令眼睫颤了颤;他没想到父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族君苦笑了一下;“看着你们现在啊,我就想起了我和你娘,我和你娘可没你们俩现在这福气;我们当时受的阻挠和苦,太多了……我们受过的,自然不希望你们再受一遍。”
凤族的男儿都专情;喜欢上一个,就死心塌地的,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族君似乎回忆起了往事,对着凤令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凤令看着这样的父君,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身为凤族族君的责任和艰辛,这份责任,他是不是该接过一部分了?
他的漫不经心胡作非为,他的那份责任和义务,只不过是爹娘替他背上了而已。
凤令心中五味杂陈,他别过父君,出了祠堂。
黎鹰守在门口,凤令收起心思,问了一句,“她还在那儿等着吗?”
黎鹰迟疑了一下,“是。”他看着大公子,寻思着要不要开口。
凤令向前走了几步,只听身后落他半步的黎鹰低声说了一句,“方才姑娘来过祠堂。”
凤令脚步一顿,“她来过?”
“是,姑娘本已经到了祠堂门口,但突然说不进去了,自己便又回去了。”
凤令心头划过一丝念头,只是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消逝了。
他感到有些不安,便加快了步伐,回到了住处,并未见到无尾的身影,月光斜斜地撒下来,映着灯火朦胧。
他穿过圆厅,穿过院子,看到自己屋子里亮着灯,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抚了一下衣摆,推门进去,屋子里的人正刚好听到声响转头过来,笑靥嫣然。
凤令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眸底隐隐淬着寒意,“你是谁?”
时七只想翻个白眼,为什么每次见面,都是以这句话为开场白?
她还是坐着的姿势,只是转了个身子,将正面对着他,脚随意地在地上踢着,“你为什么要退婚?见了我你还想退婚吗?”
钟毓河龙王之女,凤令立刻知晓了她的身份,并直接无视了后半句,他懒得多跟她辩解,他还要去找无尾,那只蠢狐狸,一定会多想。
眼见他欲转身,时七忙开口,“你是不是要找那只狐狸?”
凤令动作一顿,眼神里带了探寻的意味,“你见她了?你跟她乱说了什么?”
时七撇了撇嘴,“什么叫乱说,我是实话实说啊,”
闻之,凤令的面色沉了几分。
下山的路崎岖难行,路上遍布着枯草藤蔓,还有些生着细小的刺,无尾的腿和脚被刮得伤痕累累。
也不知走多久才能下山,她想着,似乎有些饿了,没带干粮。
再忍一忍吧,过了这段崎岖的路,看看前面有没有果树,现在这个时节,应当是有落下的果子可以吃的。
她在心里计量着,觉得怎么想怎么亏,不说她是来他们家做客的,没来得及安生也便罢了,先是被凤令搬出来做了借口,又被他心尖上的人说道了两句,委实亏。
无尾想着,便加快了步伐。
又艰难地走了许久,一直很安静的后面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尾不敢回头看,随随便便来一只野兽,她也打不过。
只得加快了步伐,但越走,却觉得头有些沉,脚上的伤口有些发热,每踩下的一脚都有些黏腻,她想要睡去。
意识越来越不集中,恍惚间,她不小心踩到一块儿翘起的石头,重心一个不稳,头栽了下去。
正巧,一道刺目的银光闪过,俨然出现了一道银光闪闪的玉石砌成的门,无尾刚好落了进去。
狐狸脑袋“咚”得一下撞到了门侧边上,磕得无尾眼冒金星,意识在那一瞬间无比清醒,像回光返照般的,随之,她掉进了玉门内,意识也随之坠落。
隐约间听到有人说话,但意识像蒙了一层纱,晕乎乎的,怎么也扯不下来,无尾悲观的想,会不会在商量着怎么吃她,是爆炒还是红烧。
不管哪一种都有点难接受,有人在拖着她走,她能感受到绒毛划过一些湿漉漉的东西,昏迷捆绑了她的身体,她的意识是清醒着的。
她又听见一阵阵的低语声,语速非常的慢,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奇怪的问题,或许是这地方本身就很奇怪。
几声低语喃喃着,她听得不分明,之后,又是一片寂静,她觉得自己等了许久,好像有一天一夜那么长一样,殊不知才只是一会儿的时间。
她等得意识都快要不清醒了,骤然,身体里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却并不让她觉得痛苦,相反,非常舒适和愉悦,像山间的暖风,雪中的清酒,潺潺地流入她的身体。
笼罩着意识的那层薄雾,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渐渐消散。
无尾眼皮颤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视线最初凝聚到了一棵草身上,再看,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碧绿的青草鲜红的花儿,简直是走兽类物种的天堂。
无尾爪子试着动了两下,倒是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还有些没有力量,她挣扎着撑起身子,视野变得开阔了不少,继而,她看到了和她一样的,许多只狐狸。
她一时被这样的场面所惊讶到,一时愣在了原地。
许多只狐狸围着她,毛色灰亮的,毛色火红的,毛色暗黑的,没有一只和她一样,是通体雪白的。
她视线调转,在她方才躺着的姿势身体的左侧五步远开外的距离,看到了一只和她一样的,通体雪白的狐狸,毛发和她一样,一尘不染,身后,有九只同样洁白而美丽尾巴。
看得无尾心生愧疚,她既感叹于这样的盛景,又自卑于她一条尾巴都没有的处境。
第43章 好看的贼
她在打量着四周的狐狸;四周的狐狸同样也在打量着她。
他们族中有一盛会,这盛会十年一次,大部分族人都会聚拢在这片草原上。
这片草原也并不是自然生长的草原,而是狐族伊始;初代族君用术法撕裂出来的一个空间;开始是用来躲避战争和灾难的地方。
可后来;随着战火不断,远古部落减少;九州之中的领地划分渐渐成型了之后,战乱也就减少了。
但那之后;这个空间会被每一代族君用法术供养着;为了不让这个空间荒废,也是为了祭奠先祖,便有了这个盛会。
盛会开始的时候;族君会开启这个空间的入口;族人们会相继进入到草原中来;度过七天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现在正是第七天的夜里;盛会结束了,但为了盛会,故而这里只有白昼;没有夜晚。
云淮是狐族的族君,他开启出口的时候,便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干扰了他;迫使他的出口偏移了不少。
门开错了,本来不是什么事儿,错了关闭再开正确的便好了,可不知怎么;竟然掉进来一个受伤的狐狸,她四肢上全是伤口,伤口似乎是被有毒的植物划伤的,毒素蔓延开了,她坠落下来的时候便昏迷不醒。
她受了伤,云淮觉得既然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那还是应该弥补一下,为她治治伤。
可当术法注入她身体的时候,云淮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底里有了一个猜测,他内心泛起一阵激动,但他不敢确认。
并且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间,他不动声色的按捺下了由这种猜测带来的激动。
无尾看着这么多的同类,有些眼花缭乱,其中那只九尾白狐走了过来,无尾一时间有些拘谨。
“我是狐族的族君。”他开口介绍了自己,开口声音是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你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
他这个问题,无尾并不想说实话,情急之下,随便想了个幌子,“我半夜饿了,出来找吃食,那条路不熟悉,不怎么好走,我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然后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
回答得半真半假,半夜出来找吃食是假的,但崴了脚和饿了却是真的。
云淮方才在出口大开的时候,已经感知到了这片是凤族的地界,不由得心下奇怪,她一只小狐狸,为何独身一人去了凤族的地界。
看她的神情,是不欲多说,云淮也便体贴的没有再多问。
他凝聚心神,打开了正确的出口,于是,不知怎的,无尾便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回了狐族的地界。
到了这边,大家都化作了人形,无尾也变作了人身。人流四分五裂,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无尾站在原地,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有位身着黄衫,头上别着绢花的狐狸姐姐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道,说是族君有吩咐,便领了她去了住处,还为她拿了些吃食。
无尾在心中兀自揣测着这些,不知如此贴心的安排,是狐狸一族的待客礼数,还是那族君的吩咐。
狐狸姐姐准备的东西,果然符合狐狸的胃口,无尾津津有味地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狐狸姐姐十分善解人意,“吃好了吗?还要不要再来些?”
狐狸姐姐和蔼地问道,无尾心中狂点头,但表面还是违背内心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看起来尤为满足的笑容,“我吃好了,多谢姐姐。”
“吃好了就好,那你且沐浴一下休息吧。”狐狸姐姐说着上前收拾了杯盏,无尾过意不去要帮她一起收,被她笑着拦下了。
无尾只得看着她收拾完离去,然后自己也站起身来,穿过帘子,走到屏风后面,那里已经备好了浴桶和热水。
将她照顾得如此细致入微,无尾十分动容,动容之下的心里却也存了一丝警醒,动容他们如此用心,警醒他们为何如此用心。
怀着复杂的心情,无尾只是简单清洗了一下,并未泡进浴桶里,尽管她真的很想泡,但是不安促使她不敢这样。
“看到了吗?”院子里的石桌旁边,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坐着开口的俨然是个男子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压制的力量。
“没有,她的防备心似乎有些重,并没有脱衣沐浴。”回答的是一个女声,如果叫无尾听见,定能听出这是方才照顾着她的那位狐狸姐姐的声音。
“如此……”男声低喃着。
月亮悄悄地移了几分,多分出了几缕打在了他的侧脸上,映出了他的棱角分明。
此事在未确定之前,不宜叫更多人知晓,“总不至于叫我亲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