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正经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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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妈妈坐下来，让楚爸爸把行李放下，去买早餐。
　　楚楚立刻装乖，体贴道：“妈，爸，你们没吃早餐啊？你们几点的飞机？怎么不让我去接你们呢？”
　　楚妈妈拿起已经凉透的咖啡润喉，“夜机。昨天下班后才去机场，夜里十二点的飞机，到了以后就在机场里坐到早上才过来。”
　　楚楚体会到父母的辛劳——感到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
　　楚妈妈上下打量楚楚，伸手摸摸她的下巴，轻轻碰了一下鼻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你不怕疼啊？”
　　再多不相信，亲眼看到也只能信了。这傻孩子出来上学一年，过年胆敢找尽理由不回家的原因竟然是跑去整容了！
　　她当时和她爸都以为她是跟同学跑去旅行了。
　　还是想得太少。
　　整得这么多……
　　“你哪儿来的钱啊？”楚妈妈提出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楚楚浑身一机灵，飞速转动脑筋！
　　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楚妈妈温柔至极：“你都借了多少钱？都是哪些APP上的？我搜了一下，现在竟然有大学生整容贷款。”她摇摇头，“真是……”
　　楚楚浑身僵硬，在桌子底下疯狂打字给冰冷。
　　楚楚：怎么办？快想个办法！
　　冰冷：你的电脑里有完整的资料和发票，医疗机构的名字地址网址都有，医生介绍也有，还有你恢复期的照片。把这个给你爸妈看就行了。医院在日本，你父母暂时去不了，放心。
　　楚楚：太好了！
　　楚楚：对了，我不能当着我爸妈的面跟你说话呀，咱们能心灵对话吗？
　　冰冷：……你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楚楚：以前又没关系？别人看到我说话也只会以为我戴着蓝牙耳机呢。可我不能当着爸妈的面这么干啊！你能不能心灵对话？
　　冰冷：可以。
　　然后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来，带回声和震动的。
　　冰冷：“以后你在心里想就行了，叫我的名字，我就会回答你。”他谨慎地加了一句，“你不叫我的名字，我听不到。”
　　楚楚：“我知道了。你声音好苏啊！你的脸长什么样？你能变成实体吗？省得我总是对着空气说话。”
　　冰冷：“这个……”
　　楚楚：“算了算了，万一你是丑八怪就糟了。你的声音这么苏，听着很年轻，本人如果是肥宅就很恶心了。就让我保持现在对你的印象就行，别见光死了。”
　　冰冷：“……行。”
　　楚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冰冷：“孔明。”
　　楚爸爸带回早餐，楚妈妈和楚爸爸两人吃完早餐。楚楚听孔明的带他们去了她租的房间。
　　这个房间当时租了一年，去年年尾刚续过约，到现在也没解除。
　　一打开门，熟悉的环境就尽展眼前。
　　楚妈妈松了口气，踢开门前放得几十双没刷没洗过的脏鞋，走进去就可能看到穿过的衣服堆在沙发上，茶几、电视柜上放满各种盒子和塑料袋，地上当然没有扫过，床上还放着团成一团的被子。
　　厨房倒是干干净净，因为楚楚不开火。冰箱里只有干掉长毛的水果和已经过了保持期的牛奶，冰淇淋倒是还能吃。
　　楚楚用白捡的心情拿出一盒来边吃边跟着爸妈巡视这个房子。
　　楚妈妈打开窗户通风，暂时先把沙发上的东西都挪到床上，叫楚楚坐下，开始审问。
　　楚妈妈是主审。楚爸爸不开口，坐旁边主要负责威摄。楚楚小时候总觉得楚爸爸就是包大人身边的王朝马汉，楚妈妈一声令下，楚爸爸就该打她了。
　　虽然她从小只罚过站吧，但到现在都很怕挨楚爸爸的打。
　　楚妈妈一贯走温柔风，坦白从宽。
　　楚楚每到这个时候都希望自己能突然变聪明。就跟考试时一样。能聪明到糊弄住楚妈妈就好了！
　　楚妈妈：“你怎么会想到要去整容的？是看到了整容医院的广告？还是真的是因为失恋的事？”
　　楚楚没想到还需要交待心路历程，一时卡壳了！
　　这个孔明也帮不上忙了。
　　她半天答不上来，楚妈妈也很有耐心的等：“是看到有同学整了也想整？”
　　楚楚结巴半天，很聪明的反问：“我整得不好吗？”
　　楚妈妈首先肯定她的劳动成果：“整得很漂亮。”跟着打击她，“但没有必要。你并不是丑到不能见人，脸上也没有病理问题。为什么要整容呢？”
　　楚楚从内心深处揪出来一个最直白的答案：“我想变漂亮……”
　　楚妈妈帮她发掘内心：“你觉得变美很重要吗？”
　　楚楚：“我就想变漂亮啊……”当然漂亮是很重要的吧？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变漂亮了，以后找工作都比别人好找！”
　　楚妈妈：“你没有大学文凭，光凭漂亮能找什么工作？”
　　楚楚惶恐起来。
　　——难道爸爸妈妈知道她这一年没上课？！
　　楚楚在心里狂叫：孔明！！孔明！！怎么办！！
　　孔明：放心，你的出席日数是足的，也有你的考试成绩。
　　楚楚立刻回答楚妈妈：“我去上课了啊！我也去考试了啊！”
　　楚妈妈不奇怪她怎么能理直气壮，她多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楚妈妈：“然后就考了四门不及格？”
　　楚楚：“……”
　　楚楚真实震惊了！
　　楚楚在内心狂骂：孔明！！你怎么能让我不及格？！
　　都有系统作弊了居然还能不及格！！这是什么沙雕玩笑！！
　　孔明：这是根据你的以前的成绩进行的合理推断。
　　他真给她造个满分也没人信啊。
　　楚楚在心底拼命指责孔明不负责任！竟然能出这种漏洞！她在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他竟然在拖她后腿？！简直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孔明被她又哭又闹的作风煞住了，低头认错，答应下一次会给她搞个满分。
　　楚楚得到了满分保证，也拍着胸脯对楚妈妈保证：“妈，你放心！我下一次考个满分！”
　　楚妈妈：“……”
　　楚妈妈叹气。
　　“好吧。”楚妈妈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反正她也从来没想过让女儿变学霸，平平安安的就行了。“你把你整容医院的资料给我，有发票吗？”楚妈妈问。
　　“有有有！”楚楚信心百倍的打开电脑，桌面正中央一个显眼醒目的文件夹，文件名：楚楚整容医院资料网址照片
　　楚妈妈很意外：“很详尽嘛。”
　　她女儿出来一年竟然变得这么成熟懂事了。
　　楚妈妈坐下看资料。
　　楚楚松了口气，她刚才还发愁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文件呢，原来就放在桌面上！
　　楚妈妈扫了一眼资料内子文件夹，分门别类，内容详细，有条不紊。
　　楚妈妈：“是医院给你的文件夹吧？”这肯定不是楚楚自己整理的。
　　楚楚：“对啊对啊！”
　　楚妈妈开始查看资料，一面看一面上网搜这个医院的资料，没想到还挺有名，是个有资质的医院，就是有点远，在日本。
　　看来不能实地考查了。楚妈妈有点失望，她本想再去医院走一趟看一看的。
　　楚爸爸撸起袖子开始收拾房子。扔垃圾，洗衣服，刷鞋，擦桌子拖地。等楚妈妈查看完了，楚爸爸也已经把房子收拾好了，阳台挂了一排衣服。床和沙发都整理一新，这样晚上他睡沙发，楚楚和楚妈妈睡床。
　　楚爸爸说：“我要去买菜。楚楚，附近有超市吗？”
　　楚楚坐在床上刷手机，闻言蹦下床：“有啊！妈——”她伸头对客厅喊，“我们去逛超市吧！”
　　她好久没逛超市了！
　　孔明给楚楚找的这个小区近善近美。位于国贸中心位置，周围超市电影院商场应有尽有。
　　楚爸爸和楚妈妈带着撒欢的楚楚下楼，不必过马路就有超市。一进门，楚楚直奔旁边的奶茶店点奶茶，她要边逛边喝。
　　还问楚爸爸和楚妈妈要不要。
　　楚妈妈过来陪女儿等奶茶，楚爸爸去推车。
　　楚楚点了一杯黑糖牛奶，给她做奶茶的小哥话多得不得了，从口味到冷热到甜度，没话找话。
　　楚楚娇滴滴地散发着魅力，享受极了！
　　楚妈妈在后面沉着脸。
　　小哥把奶茶做好了，给她多加了布丁燕麦红豆，依依不舍，就差拿出手机来加个微信了。
　　楚楚矜持地走了。第一次见面怎么可以加微信？至少也要几次以后再说。
　　楚爸爸推了两辆车过来，一辆给楚妈妈。
　　楚楚把刚吸了两口的奶茶给楚爸爸，“妈，我来推！”抢过车就走。
　　楚妈妈跟她一起推，不动声色地问：“现在走在路上跟你搭话的人变多了吧？”
　　楚楚得意地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也没有……”她羞涩地摇头。
　　楚妈妈冷眼旁观，柔声细语：“那交新朋友了没有？”
　　楚楚敏锐地察觉楚妈妈的“险恶用心”，一口道破：“妈你放心啦！”然后就跟楚妈妈咬耳朵，“我现在根本就看不上他们！我要找就要找更好的！”
　　楚妈妈继续套话：“什么更好的？”
　　楚楚雄心百倍：“怎么着也要是全盛期的小李子吧？基努·里维斯演《黑客帝国》的时候还凑和，汤姆·克鲁斯演《碟中碟1》时……”
　　楚妈妈勉强放下了半颗心：“你还想找个外国人？还要帅？”
　　楚楚理所当然：“那肯定的啊！我又不缺钱！不然不是浪费我这张脸吗？”泡男神的未来就在明天了！
　　楚楚一马当先冲进超市，看见什么都往车里放。
　　楚妈妈和楚爸爸在后面说悄悄话。
　　楚妈妈：“放心吧，你闺女不想找大款。她现在眼光高着呢！她的目标是外国明星，还要是帅的。”
　　楚爸爸忧心忡忡：“那不是小白脸？”
　　楚妈妈嗤之以鼻：“你以为她找得到？”
　　楚爸爸：“还是应该好好学习……”
　　楚妈妈看破红尘：“得了，你闺女根本就没长学习那根筋！小时候一个九九乘法表都给背到四年纪时我就放弃了！”
　　楚爸爸：“……”
　　楚爸爸沮丧了。楚妈妈过去看她闺女买什么了这么会儿功夫就快挑满一车了。走过去一看，她闺女把超市货架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拿了一个！
　　“你洗衣服吗？你晾衣服吗？你买这么多晾衣服夹子干什么？！”楚妈妈火冒三丈，赶紧拉住车开始翻。
　　“你买这么多吸管干什么？！”车里粗的、细的、白色的、彩色的、拐弯的，拐弯成心形的吸管七八包。
　　楚楚：“我在家喝水都用吸管啊！”这样就不会碰坏口红了。
　　“能耐得你！”楚妈妈火速都给她放回去了，“只准买一包！”
　　楚楚在可以吸珍珠的粗吸管和弯成心形的吸管中纠结。
　　楚妈妈火爆的两包都扔进车里了。
　　继续查看，又发现了底下放着一堆杯子！从一口装的小酒杯到高脚红酒杯，啤酒杯、玻璃量杯、茶杯，还有好几只彩色玻璃杯，还有奶茶杯、咖啡杯、带盖陶瓷杯等。
　　楚楚这回先表一表孝心：“我想爸爸来了，要给爸爸买几个酒杯喝洒呀。”
　　楚爸爸没有上当，过来看了一眼，拿了一个说：“这一个就行了，其他我都用不上，放回去吧。”
　　楚楚气哼哼地把杯子都放回去了。
　　接下来，她想买碗碟——
　　“爸爸妈妈来了，要买新餐具嘛！”楚楚一手拿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新陶瓷小碗。
　　“不用了！我和你爸明天就走了，我看你的厨房里没用过的碗多着呢！放回去！”楚妈妈铁面无私，拒绝贿赂！
　　“这盘子好可爱……方形的，上面还有花纹……”楚楚拿着可爱的方形盘撒娇。
　　“放回去。用不着。你根本不会做饭。”楚妈妈。
　　楚楚连忙说：“我可以学！我……”
　　楚妈妈马上拒绝：“你不用学！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楚爸爸看楚妈妈。
　　孔明：原来这孩子是这么宠出来的……
　　再接下来，她想买新的毛巾——
　　“爸爸妈妈来……”楚楚话没说完。
　　楚妈妈：“不用了。我不要。”
　　楚楚看到新的床上四件套！
　　“这套床单怎么样？可不可爱？”楚楚站在展示床前抱着抱枕做可爱状，旁边的顾客不由自主的向这里汇集。
　　“不可爱。”楚妈妈把她手里的抱枕拿下来扔回去，扯着这不省心的丫头就走。
　　终于，到了文具专区！
　　“我要买笔！”楚楚冲进货架，楚妈妈这回终于不再拦她了！
　　于是她欢乐的把新出的尺子和可爱的橡皮和剪刀、夹子、小美工刀、小线圈本、笔记本、硬皮本、软皮本、胶皮本、留言册、便利贴、小贴纸、水笔、油性笔、24色水笔、彩笔、记号笔、钢笔、墨水……等等，全都装进了购物车！
　　她兴高采烈的出来，只有楚爸爸在等她。
　　楚爸爸：“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