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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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到了不远处，鲜红色的岩浆直接在大地上涌动，形成了橘红色的河流。
　　腐烂恶臭的泥地中，一只只背部有着扭曲痛苦人脸的巨蝎在其中穿行。
　　一切的一切，跟他当初陷入诡谲之时，所看到的深渊颇为相似。
　　强烈的混乱与污染，在深渊中不断蔓延。
　　甚至，就连前四层灵界之中的生物，一旦凝视‘深渊’，也会被深渊所‘凝视’！
　　“不过……我现在也算深渊生物了。之前的黑色气流，就是污染与改造……”
　　苏鲁不由想到了恶魔的深渊诗篇。
　　迄今为止，他也只是见识过狂热、寂静、扩散三章而已，即使这三章合一的力量，也已经足够作为恶魔降临的载体。
　　“深渊的七章诗篇，描述的是深渊中的七大不可思议之力……除了狂热、寂静、扩散三种之外……应该还有混乱、感染，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或许，还有杀戮？”
　　他的灵感外放，却发现在深渊之中，完全看不到尽头。
　　“先查探一下……”
　　苏鲁深吸口气，选了个方向，身影化为一道流光。
　　……
　　暗沉的天空似乎永远都不会放晴。
　　一片长满黑色人手的荒野上，两群深渊生物混乱地纠缠在了一起，互相厮杀。
　　它们一方是长有两个头，浑身溃烂的黑色巨犬，另外一方则是狮头马身，长满鳞片的怪物。
　　混乱与杀戮，是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
　　它们之间的战斗丝毫没有章法，甚至连最简单的战术都无法做到，有时候一边战斗，一边竟然开始在战场上撕咬尸体进食起来。
　　就在死伤超过一半的时候，整片黑色的手掌植物突然动了。
　　它们疯狂生长，蔓延出漆黑的手臂，抓住这两波动物，狠狠撕裂。
　　天空中下起一波血肉之雨，落在地上，飞快被地面吸收。
　　轰隆隆！
　　整片‘黑手草原’一下颤动起来，周围大地开裂。
　　某头体形超过万米的庞然大物轰然翻身，那一只只黑色手掌形成的草原，竟然只是它背部的毛发。
　　类似穿山甲一般的巨兽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道黑点，凝视许久，又不甚在意地低头，钻入了地底。


第727章　见闻
　　“超大型的深渊生物……应该是六阶等级的。”
　　半空之中，苏鲁目送穿山甲形的怪物消失，自言自语。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半空中没有掩饰的他，却并不在意。
　　“不过……这里似乎还只是深渊的边缘地带，只存在普通深渊生物，没有恶魔的踪影……”
　　深渊之中，最适合生存的自然还是各种高位恶魔留下的族群。
　　相比于在其它世界的苗裔，这里的恶魔族群，才是真正的大头！
　　其数量，恐怕神灵都难以数清，唯有真正的恶魔才能知晓。
　　“要是深渊中的恶魔生物一股脑地投入万灵界，恐怕足以掀起一场毁灭性的浩劫灾难……”
　　苏鲁叹息一声，认准一个方向，继续赶路。
　　漫长的时间中，他又看到了几次深渊生物的冲突，趁机调整了方向。
　　一般而言，生命聚集越多，越是一片地域的核心。
　　到了后期，甚至出现了类人形态的恶魔生物，让苏鲁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没有错误。
　　他也注意到了，这里恶魔生物们所用的语言，具有独特的涵义，充满着污秽的力量，是恶魔专属的‘污秽之语’。
　　对于已经转化为深渊生物的他而言，学习这种语言并没有什么困难。
　　只是隐身观察了几次恶魔生物的习性，就偷学得差不多了。
　　“恶魔的深渊虽然通向无数世界，但不同世界飞升过来，对应的区域也不同，我最好找到徐长青即将飞升的那一片区域……这不是我一个人寻找就能找到的，最好查看一下大势力的相关记载……”
　　没有错，即使在混乱的深渊之中，恶魔生物之间也有势力的区分。
　　比如此时在下方战斗的两群类人恶魔。
　　它们其中一群浑身燃烧着橘红色的烈焰，呼吸之间，硫磺的味道充满，被苏鲁命名为‘焚火魔’，而另外一边，则是一群更加类似人类的恶魔，它们中的雄性丑陋无比，雌性却异常妖艳。
　　“虽然都是恶魔，不过也就二三阶职业者的实力，其中的指挥大概有着四阶……五阶六阶的恶魔生物，不会出现在这种等级的战斗中？”
　　“而主世界的恶魔职业者，比如那些【角魔】、【翼魔】之类，或许在深渊之中也有庞大的族群？”
　　苏鲁继续看戏。
　　旋即，他发现那些如修罗一般的魔物，开始渐渐占据上风。
　　虽然它们的对手掌握了火焰的力量，但修罗魔物之中，雄性皮糙肉厚，能短暂狂化，而雌性掌握了诸多辅助法术，竟然开始懂得了配合。
　　一方懂得配合，一方只是乱糟糟地进攻，甚至自己有时候还会打自己人，自然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接下来，胜利的一方，毫不犹豫地开始吞噬战败一方的尸体。
　　或许在人类的国度，这被看成血腥、凶残与堕落，但很显然，在这里，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
　　甚至，有着几头修罗，已经开始了晋阶。
　　“我……塔雅……一定会成为强大的恶魔领主！”
　　一名容貌娇艳的女性恶魔生物挖出了一头焚火魔的心脏，飞快啃噬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用手里的鞭子抽打着周围想要上来偷嘴的同类。
　　她的气息在这群恶魔生物中是最强的，已经有了四阶。
　　但距离五阶的传说，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
　　吃完一头焚火魔之后，她身上的气息又强大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轰隆！
　　可怕的气息蔓延。
　　诸多恶魔生物被压得直接跪伏在地上，簌簌发抖。
　　‘这是……’
　　塔雅浑身颤抖，仿佛蚂蚁见到了一头巨龙，不自觉地跪伏下去：“伟大的领主啊……修罗一族的塔雅向你致敬！”
　　“修罗？！”
　　一声轻笑传来。
　　苏鲁落在地面，淡然道：“我允许你抬头。”
　　“是，尊敬的领主。”
　　塔雅抬起头，看到了一名穿着黑甲的深渊生物。
　　恶魔领主的种类很多，类人形态的也有不少，她并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在害怕。
　　害怕这位路过的‘领主’觉得饿了，要拿她们充当食物！
　　“我迷路了，这里是哪里？”
　　苏鲁开口询问。
　　这个理由很扯淡，不过对于时不时混乱发疯的恶魔生物来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是么？
　　“这里是寂静荒原、修罗部落附近……”
　　塔雅下意识地回答。
　　通过旁敲侧击的询问，苏鲁发现这里的‘荒原’是一个很大的概念。
　　根据塔雅所说，即使是一些领主，一辈子的活动区域，也不会离开‘荒原’范畴。
　　而在平原之外，据说还有其它六片同样广大的区域，只是到底如何，就不是她一个区区四阶的修罗魔能够知晓的了。
　　“那么……你见过我这样的生物么？”
　　苏鲁指着自己的人类形态：“或者说……某些拥有这种形态的恶魔生物，战斗之时则会变成另外一种形态……”
　　他这是在询问类似人类飞升者的地点。
　　一般而言，恶魔职业者堕落深渊之后，本身的恶魔形态也就被永久固定了。
　　人类形态只是伪装，平时根本不用。
　　而那些诡仙则不同。
　　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恶魔生物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或许就有一些特殊的品种，或者不同世界的‘飞升者’。
　　不过，总是一个希望。
　　“这种形态的恶魔……我不知道……”
　　塔雅摇摇头，看到苏鲁没有发怒，才小心翼翼地道：“但是……我的长官、我的领主或许会知道其中的消息。”
　　‘所谓的恶魔领主，应该起码有五阶吧？’
　　苏鲁想了想，直接冲天而起。
　　他知道这个女修罗魔的想法，大概是想将他引到那个部落中去。
　　但是，他这次之所以下来，只是兴致来了，顺带练习一下污秽之语的口语而已。
　　就算要寻找消息，也不会去附近的恶魔部落。
　　对于深渊的生物与社会形态，苏鲁还有太多的问题，迫切地想要得到解答。
　　同时，观摩一个主宰的神国，也是对方道路理念的结晶，对于后来者有着相当的启发作用。


第728章　结构
　　一处岩浆池上空。
　　“我无意与你战斗，只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苏鲁皱着眉头，望着下方的巨大炎魔。
　　被惊醒之后，这头炎魔一下从岩浆中爬出，身躯宛若用黑色岩石构筑而成，表面流淌着脉络一般的暗红色岩浆。
　　“我……尼古凯尔……吃了你！”
　　这头炎魔明显神志不清，主动向苏鲁发起了攻击。
　　轰隆！
　　橘红色的火焰在它的手掌上凝聚，化为流星，向苏鲁迸射爆炸。
　　“区区一个五阶！”
　　苏鲁神情一冷。
　　他本尊可是神灵，即使是化身，也有着神祇的尊严。
　　见到这一幕，当即毫不犹豫地还手。
　　呲啦！
　　火焰席卷，燃烧着一个半透明的幻影。
　　真正的苏鲁瞬移一般，从炎魔的背后浮现，右手臂伸出，在半空中膨胀，伸展……一片片金属与电路浮现出来，化为一支半金属半生物的巨臂，抓住了炎魔的头颅。
　　“被混乱侵蚀的脑子的白痴……”
　　咔嚓！
　　在刺耳的碎裂声中，炎魔的巨大脑袋被苏鲁硬生生扭了下来。
　　砰砰！
　　巨大的炎魔身躯并没有倒下，而是飞快地跳向岩浆。
　　似乎头颅并不是它的要害核心。
　　但下一刻，它却发现，一只巨大的金属手掌，表面闪烁着各色符文，从它的背后穿过，胸膛穿出，掌心还握着一枚红彤彤、不断跳动的心脏。
　　滋滋！
　　岩石构成的身躯立即熄灭，表面冒出大量的白烟。
　　苏鲁则是拿回了这枚心脏核心，想了想，手掌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宛若粉碎机一般，将核心吞下。
　　互相厮杀与吞噬，这本来就是深渊生物的日常！
　　不仅如此，从对方的记忆中，苏鲁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这片空间，总共有着七块区域，以混乱、杀戮、感染、惊惧、狂热、寂静、扩散为名……恶魔的七不思议之力，就是从此而来么？”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在这头炎魔的记忆深处，还有几个仪式魔法，作用是联通上层位面——并非万灵界的那些世界，而是深渊中的上层位面！
　　“在这个炎魔的记忆中，这一层七大领域之上，还有人类生活的国度，那里有着蓝天白云、太阳与月亮……人类中同样有掌握法术的施法者，也有愚昧之人，暗中祭祀恶魔，就可能沟通下层位面，与恶魔生物交流，付出一定代价后，取得它们的帮助……”
　　“原来……恶魔的深渊神国，竟然是多层结构，最下层是混乱的恶魔，上层还有人类的国度？也是，祂总有一些人类信徒需要安置……不过，从这里可以看出，恶魔的心气很高啊，这是准备模仿灵界的结构么？”
　　苏鲁表情郑重。
　　从恶魔的神国规划中，他敏锐地发现了一点不同。
　　“恶魔本尊如果在此，深渊神国化就会日趋严重，哪怕有人类，也会渐渐被转化……因此祂创造了上层位面，自己又离开神国，就是为了不造成太大的影响，干扰实验数据？祂这是想当造物主么？这个深渊，就是新世界的预演与雏形？”
　　“深渊中的上层位面，我想去看看……”
　　可惜，在这头炎魔的记忆中，对于上层位面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因为它一次都没有响应过召唤。
　　“另外，从一些情况来看，万灵界的飞升者，一来八成是在下层位面，因为上层人类生活的国度太过薄弱……五阶就可能造成大范围的灾难。”
　　“这么看起来，唐克斯的处境会非常危险啊……说不定早就被深渊生物吞噬了。”
　　苏鲁表情怅然。
　　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到的可能。
　　以当时还是低阶职业者的唐克斯实力，没可能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我来到深渊之后就做过占卜，以血缘关系与我的位阶来论，几乎不可能没有线索……除非他已经死亡，或者不在这一层位面。”
　　苏鲁默默思索着：“原本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结合之前的描述来看……恶魔在职业者们举行‘凝视深渊’仪式的时候掳人，或许不是为了简单的杀戮，而是为了充实神国中的人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难道祂偏好的灵魂有要求，比如‘纯净’什么的？”
　　“所以祂带走了苏鲁与罗德的母亲，而父亲唐克斯一直追踪到了深渊……嗯，以他那么弱小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