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黎明-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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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
　　苏鲁回过身，看到这样的汉姆，不由叹息一声。
　　对方应该也很痛苦，很内疚吧？否则以他如今四阶的实力，不至于苍老成这样。
　　“真的是导师？”
　　汉姆一下跪了下去，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呜呜……抱歉……我错了……我让整个学派陷入了分裂……当初我就应该听取银眼的建议，在他们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就铁血处决的……”
　　苏鲁望着这样的汉姆，眉头一皱：“起来！”
　　身为一个四阶的巫师，如此情绪化本来就有些不对劲。
　　他通过自身的灵视，立即就看到了汉姆的灵体。
　　虽然比普通人强，但沾染了不少浑浊的色彩，表情时而疯狂、时而茫然。
　　‘这是……狂妄巫师的通病？还是被诅咒、或者仪式伤害？’
　　苏鲁上前一步，一只手探出，伸入了汉姆的胸膛。
　　弥赛亚静静望着这一幕，虽然看起来好像是苏鲁要对汉姆下毒手，但她觉得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紧接着，她的红唇就微微张大，瞳孔紧缩。
　　她看到苏鲁的手从汉姆的身体内缩回，抓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灵体。
　　对方跟汉姆很像，却显得十分混沌，身上的色彩杂乱，表面的混乱与疯狂，已经不断向内核延伸。
　　实际上，普通人无法看到灵体，除非特意显现。
　　但她身为四阶职业者，自然不同。
　　“唉……”
　　苏鲁望着汉姆的灵，叹了口气：“心灵奇术！”
　　一蓬紫色的光芒浮现，冲刷着汉姆的灵体，似乎在洗涤上面的疯狂与污秽。
　　滋滋！
　　汉姆的灵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身上的色彩一下活了过来，似乎变成了不断蠕动的虫子。
　　它们有的嘶鸣，有的向更深处钻去，还有的甚至想蔓延到苏鲁的手上。
　　“造梦封印！”
　　苏鲁表情不变，实质化的梦境水晶浮现，好像一块块天然的热松脂，封印小虫，最终形成了里面有着黑色斑点的琥珀。
　　利用心灵奇术外加造梦封印的能力，只是灵体表面的一些手术，苏鲁还做得过来。
　　完成这一切之后，汉姆的灵已经变得清澈了不少。
　　就是在深处，还有一丝丝暗黑色的铁锈，宛若八爪蜘蛛一样，死死盘踞在深处。
　　看到这一幕的苏鲁，神情凝重到了极点：“狂神——希维纳多的影响么？”
　　这却不是他能干涉的事物了。
　　不论理智还是疯狂，实际上狂妄巫师们的灵，早已被狂妄之语污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想要获得超凡力量，必然要付出‘代价’！
　　‘以前没有什么，但现在希维纳多复活，碧翠丝就是我身边的一个炸弹……不！’苏鲁瞥了眼自己属性栏上的狂妄之语技能，脸上浮现出苦笑：‘还有我自己……虽然五阶的本质，令我抵抗力更强，并且几次观察也没有灵体受污染的迹象，但对方毕竟是一尊神祇！’
　　可以说，自从获得狂妄之语的那一刻起，他就与希维纳多有了‘联系’。
　　在神秘学上而言，与那样的伟大存在有联系，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神的关注无法取代，只能用一尊神祇的代替另外一尊神祇……我要用我自己的烙印，代替其它的一切外在影响！’
　　苏鲁心里千回百转，望着苏醒过来的汉姆：“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汉姆的神色恢复清明与理智，但依旧激动：“导师……您终于回来了。抱歉……我没有将您留下的学派看好，就连紫罗兰领都被对方占据了。”
　　“这不是你的错。”
　　维持理性的理智派打不过激进的疯狂派，是很正常的事情。
　　苏鲁将汉姆扶起：“说一说艾伦·史密斯这个人！”
　　“他是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提到激进派的领袖，汉姆的神情不由复杂：“我发掘了他，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有天赋的巫师……我收他当了我的弟子，教导他狂妄之语与理性之道，但他背叛了我。”
　　“你的弟子？”
　　苏鲁一怔，想到了汉姆收养的一些孤儿。
　　这么算起来，艾伦竟然应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谓非常年轻，几乎超出了天才的界限吧？
　　“是的，他今年才十九岁！那种天赋，几乎就是怪物！”汉姆肯定道：“我怀疑他的精神早就不正常，变成了怪物！”
　　“是有些奇怪……”
　　苏鲁点点头，凝重地向弥赛亚询问：“你接触过这个艾伦么？观感如何？”
　　“不知道……”
　　弥赛亚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忆之色：“只是觉得对方很可怕，不是那种疯子，而是……怎么说呢？一种隐藏理智下的疯狂，他的主体是疯狂，但行为却十分理智……当时他的实力或许还要超过我一些，却因为顾忌王国的力量，没有选择冲突，而是让我带走了汉姆等人。”
　　“理智的疯子么？”
　　苏鲁明白，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行为逻辑的疯子。
　　为了一个疯狂的目标，他们可以做出许多缜密的规划，并且一步步去实现！
　　‘弥赛亚已经是四阶中的巅峰，比她还强，或许已经进入了传说的领域？一个少年当然不可能，但如果与希维纳多接触，就什么都有可能。’
　　苏鲁心底有些急迫感：“弥赛亚、汉姆……我需要举行一个仪式，至少需要一万人来辅助。”
　　原本，他是想利用弥赛亚的人力物力，以及狂妄学派的超凡者，来举行一场完美浩大的‘灵祭’。
　　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反正‘灵祭’只是晋阶的硬性条件，只要完成就可以。
　　虽然完成度关系着晋阶的成功率，但苏鲁有着属性栏，从来不靠成功率吃饭！


第452章　占卜
　　【‘灵祭’仪式，具体要求：于灵潮复苏的环境下，至少汇聚9999位智慧生物，向浩瀚的古老灵界进行祭祀……】
　　在这段时间中，苏鲁已经利用经验值，将技能被动、乃至属性都堆到了晋升的标准。
　　所差的，只有这一个仪式。
　　所幸苏鲁只要以最低要求完成就可以，倒是省去了许多麻烦。
　　“一万人？”
　　弥赛亚吃惊道：“恐怕只能在王都举行了，并且……很麻烦。”
　　这种大型集会活动，对于举办者也有严苛的要求。
　　苏鲁之所以选择德拉贡世界，原本就有借助弥赛亚与狂妄学派这两个庞大势力帮助自己的打算。
　　实际上，以德拉贡世界中世纪的科技水平，组织这种活动也有些吃力。
　　苏鲁最中意的，还是之前的古尼世界。
　　奈何那个世界有些特殊，表世界没有灵潮复苏，而里世界的守望者又不符合‘生物’的要求。
　　要是他们都有真实躯体的话，或许还能顶用。
　　汉姆则是望着苏鲁，慎重问道：“仪式有什么要求？”
　　至少一万人的仪式，足以引动一些隐秘存在的兴趣了，他实在不得不问这一句。
　　虽然苏鲁看起来很正常，但难保不会信仰某个邪神甚至恶魔，制造惨案！
　　“参加仪式的成员以灵性强者为宜，超凡者越多越好，但也不需要强求……至于仪轨与祭品，我会自己准备。”
　　实际上，古老灵界对于祭品的要求不挑剔，只要是富含灵性的物品就可以。
　　“那么，祷告词呢？”弥赛亚问到最关键的部分。
　　苏鲁回答道：“赞美古老之灵界！它是无边无际知识之聚合、是世界沟通之桥梁、是开始与终结，是一切的一切……”
　　“赞美古老灵界，而非某一个神灵？”
　　汉姆与弥赛亚对视一眼，表情都放松许多。
　　他们好歹也有些神秘学知识，知道这样的祷告词风险比较低。
　　“这个仪式，对我很重要，我需要立即准备。”
　　苏鲁坦然道。
　　“没有问题，只是哪怕以我的权威，要推动如此祭祀，肯定也会遭到强大的反对……我倒是没有什么，但耽误老师的大事就不好了。”
　　弥赛亚骤起眉头。
　　“你的意思呢？”
　　苏鲁盯着少女，眸子里微蕴一丝笑意。
　　“自然是公布老师您的消息……屠龙者到来！对于王都的平民而言，十年前的事情他们大部分依旧记得……”
　　弥赛亚坦然道。
　　“可以，公布我的消息吧。”
　　苏鲁想了想，点点头。
　　虽然这个计划里面，肯定有着弥赛亚借助自己的威名，再次巩固统治与威权的小算盘，但他根本不在意。
　　他需要的，就是完成‘灵祭’仪式！
　　“那好，我立刻去准备。”
　　弥赛亚行礼退下。
　　让一位强者在王都举行万人级别的仪式，这对苏鲁也是极大的信任了。
　　如果苏鲁怀有坏心思的话，完全有可能将这座大陆上最大的城市一举献祭给邪神或者恶魔！
　　到时候，只怕连弥赛亚都跑不掉。
　　因此，苏鲁并不介意弥赛亚与汉姆之前的小小怀疑，那是必须程序。
　　而除此之外，他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些好处。
　　……
　　入夜。
　　在享受完丰盛的宫廷宴席之后，苏鲁要了一间客房，直接遁入灵界。
　　“灵潮复苏之后，灵界中的灵体比之前活跃了不少……”
　　他在第一层幻灵界走马观花地掠过，又进入第二层心灵界，对王都范围内进行了一次筛查。
　　这是排除一些安全隐患。
　　好在除了找到一些藏匿起来的四阶职业者之外，并没有五阶的传说隐藏。
　　“以我现在的探查能力，五阶绝对隐瞒不了……而六阶，这个世界的灵潮程度还未必能支持……”
　　苏鲁暗暗记下那几个心灵漩涡所在方位，准备明天就告诉弥赛亚。
　　如果是自己人就算了，如果是敌人的话，肯定得先打掉。
　　紧接着，他来到光怪陆离的梦灵界之中。
　　入目所及，是一片荒芜的宫殿。
　　大理石柱东倒西歪，有的还断成了数节。
　　在一些断壁残垣之上，诸多奇异的符文组成了神秘的象征符号。
　　神秘、浩瀚、扭曲规则……
　　可怕的信息无时无刻不在冲刷而下，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里生存，唯有以做梦的形式，才会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连接到它的冰山一角，这其中的幸运儿会得到预言或者神秘知识，被称为‘先知’！
　　而更多的则是被疯狂与怪诞感染，变成了疯子！
　　这就是梦灵界！
　　“灵潮复苏之后，梦灵界的危险更加可怕了……”
　　苏鲁叹息一声。
　　如果不是为了正事，他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待。
　　哪怕他是双五阶的职业者，在德拉贡世界也并非真正无敌。
　　说不定就有一些强大的存在还在封印或者沉睡。
　　此时的他，眉心深紫色的日冕浮现，灵性逸散，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准备做一次占卜！
　　虽然苏鲁在这方面只能算入门，但直接在梦灵界中进行，成功率就徒然升高不少。
　　这就相当于别人在苦苦上网寻找答案的时候，苏鲁直接杀到服务器所在进行检索。
　　只是如此一来，所要面对的危险，也徒然上升！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开始吧！”
　　“我占卜……”
　　苏鲁以古拉姆语开口：“有可能干扰我仪式的因素！”
　　到了他这个地步，本身就是高位灵界生物，占卜也很简单，直接说出来就可以。
　　剩下的，就交给梦灵界！
　　他的灵感不断向外延伸，接受着因为声音而改变的灵界信息。
　　原本杂乱的信息，仿佛受到了‘筛选’，大量的‘垃圾’被剔除，一部分信息则是被吸引过来。
　　苏鲁感觉自己的灵被狠狠触动，【旅法师】形态都一阵眩晕。
　　与此同时，几幕幻象在他眼前飞快地一闪即逝：
　　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眉心有着黑色印记，学生模样的白袍巫师！
　　还有海洋之中，某头沉睡的多头巨兽！
　　以及深山洞穴之中，正在沉睡的一条巨龙！
　　……
　　“感觉……怎么将这个世界的五阶占卜了出来？也是……此时此刻，只有它们有能力阻止我……”


第453章　白骨
　　诸多幻象继续。
　　苏鲁看到了遗迹中的某座石质棺椁，那诸多神秘符号之中，似乎封印了什么恐怖。
　　他看到了大地母神教会之中，诸多信徒在虔诚地祈祷。
　　视线一转，他又来到了灵界，望着脚下的一片埋骨之地。
　　在那巨人、巨龙……各种生物的白骨之下，似乎埋藏着某个存在。
　　轰隆隆！
　　伴随着苏鲁的目光注视过去。
　　埋骨之地突然开始地震，一道道裂缝浮现，诸多婴儿一般的黑色手臂从中伸出。
　　“不……不对劲！”
　　几乎是一瞬间，苏鲁眉心光芒大放，强行中止了这次‘占卜’。
　　他恢复清醒，却发现自己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