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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一分钟抱紧-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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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水杯往桌上一搡,水被泼出去了大半都没察觉,大步绕过桌子和沙发,推开了她的房门。
  “怎么了?”陈宴站在门口向里看。
  书桌前的那把椅子倒在了地上,周知意人在地上坐着,捂着脚踝,小脸皱起,“不小心摔倒了。”
  “有没有受伤?”陈宴问,但脚步并未往里迈。
  周知意眉心皱得更紧,“好像崴到脚了,起不来。”
  她朝他伸出手:“你扶我一把。”
  陈宴迟疑一秒,看她表情好像真的很疼,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周知意抿着唇,心里有把小鼓槌在紧张又期待地敲,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暗喜。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递到眼前,她抓住,另一只手又朝他伸开。
  陈宴侧过身去,手臂绕到她另一侧肩上,去扶她。
  周知意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顺势转了个圈,迅速将两人的方向对调。
  陈宴的动作倏然一顿,不明所以地垂眼看她。
  下一秒,就见她眼底划过一丝似嗔似笑的光彩,一手拽上他的衣领,一手顺势向后一按,把他堵在书桌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她眼睛又黑又亮,直白又专注地看着他,慢慢慢慢地,向他胸前凑近。
  陈宴一瞬不瞬地垂睨着她,眉心缓缓舒展又蹙起,察觉到了少女的心思。
  本该直接推开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收了回去,他没动,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任由她发挥。
  男人身材高大,上半身慵懒后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抿着的薄唇看起来冷情又勾人。
  周知意真正把“色胆”付诸于行动时,才发现有些困难。
  她现在站在他的膝盖前,轻抵着他的膝盖,如果想再向他的脸凑近一分,必须要站得够近才能使自己不至于显得滑稽。
  于是她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挪动到他敞开的双腿之间。
  陈宴浓密的睫毛整齐地垂下,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阳光穿透窗帘落在书桌上,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光圈,他就那样沉默地望着她,望到她大脑空白,心跳失衡。
  远处枝丫间的知了叫声,院子里小鸟落在葡萄藤上的动静,书桌上闹钟滴答的轻响,所有的声音都逐渐淡去,消失,她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满心满眼只剩眼前这个男人。
  只剩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利削的下颌,以及那突出又性感的喉结。
  周知意脑子一热,低头吻向了他的脖颈。双唇横冲直撞地,贴上了他的喉结。
  陈宴眸光忽沉,喉结在她绵软的唇下,轻轻滚动。
  像是有把火在脑子里烧,周知意下意识地伸出舌尖,在他那处突出的骨骼上轻/舔了舔……
  室内的气温骤然升高,她浑身发烫,挨着他胸口的那处皮肤更是烫得简直要烧起来,一时间难以辨识到底是谁的体温。
  耳边,是男人深沉的、压抑的气息,“周知意……”
  周知意整个人像泛舟湖上,飘飘然脑子空得厉害,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嗯”了声。
  下一秒,徐碧君突然响起的声音便如一把巨锤,把她从飘然的“梦中”敲醒。
  “依依!”
  周知意浑身一抖,浑身汗毛竖起,感觉徐碧君的声音近在耳边,像一道惊雷。
  她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大脑钝钝地转了两圈,反应过来徐碧君已经走到了窗外。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她慌乱拖着陈宴的手,把他从斜靠着的桌子上拽起来,拽到了门后,同时长腿一瞪,把房门锁上。
  几乎在下一秒,徐碧君的脚步声越过外面厅堂,转到了她的房门前,敲了敲:“依依?还睡着呢?”
  周知意躲在门后,手指还攥着陈宴的手腕,紧闭着嘴巴,朝他摇了摇头,这才出声回应:“没。”
  食指竖在唇前,用眼神示意他别出声。她这才拽了拽衣服,整理好头发,趴在门缝处瞅了眼,而后打开一条门缝,露出半个脑袋。
  “奶奶,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去的早也不就回来的早?张奶奶的侄子开车接我们回来的。”徐碧君笑了笑,问:“吃饭了吗?闷屋里干嘛呢?”
  “吃过了吃过了。”周知意忙不迭点头,又抓了抓脸:“我换衣服准备出门呢。”
  “哦。”徐碧君点点头转身朝外走。
  刚走出一步,又冷不防回过头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第53章 53
  “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
  周知意吓得心脏猛地一紧; 眼珠转了转,干笑道:“有点热,刚刚没开空调。”
  “噢。”徐碧君不疑有它地点点头; 又说; “今天天气热; 把空调打开,别给家里省电费; 再给热坏喽。”
  周知意点头似啄米。
  徐碧君这次终于放心地往外走了:“出去玩之前记得把门锁好; 我去你张奶奶家打麻将了,你有事就往张奶奶家打电话。”
  周知意:“好。”
  直到徐碧君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周知意才缓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转回头来,低声嘟囔了句:“好险。”
  她关上门; 心有余悸地靠在门板上; 一抬眼,正对上陈宴幽深的视线。
  他眉眼冷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尾音微微上扬:“好险?”
  周知意摸着小心脏; 感觉自己这一早上都在玩火。
  陈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没什么情绪地问:“为什么好险?”
  周知意抿了抿唇,脑海里蓦地回想起徐碧君回来之前的那一幕,想起他不动声色又自带蛊惑的眼眸和喉结; 想到吻上他喉结时的奇异触觉。
  前一刻明明还在胆大包天地撩人; 这会儿她倒不敢再看他的眼; 手掌在脸上捂了捂,含糊地咕哝了句:“能不险吗?亲你的时候紧张到差点断气。”
  陈宴没听清:“什么?”
  周知意放下手:“我说,差点就被奶奶发现了。”
  “你害怕被奶奶知道我们的关系?”陈宴淡声问。
  周知意这才发现他表情比平时更加冷峻; 像是有些不高兴。
  “也不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那你刚刚那么慌张?”陈宴直白戳穿她的小心思。
  其实在徐碧君进房之前敞开门让她看到陈宴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什么。她大可以找无数个理由糊弄过去,甚至不需要找理由,可能徐碧君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怀疑,大概率还会自主自发地帮她脑补出一个理由。
  可是那个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和氛围让周知意下意识间就慌了,慌乱到像是在“偷情”。
  仔细想想,他们好像的确是在“偷情”。
  这两个字突然蹦出来,让她的心尖又跟着猛然一颤,一阵奇异的电流就这样从心脏上倏然抽过,她耳根热了热,一时间失语。
  “这几天,我考虑过这个问题。”
  陈宴稍稍站直了身子,转身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把她那缕一直抓在手心里,快要被拽断的发丝解救出来。
  “我们的事情,我会去跟奶奶说。”
  “……”
  他平静落下的一句话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块突然落下的惊天巨石。
  周知意怔楞了好几秒脑子才晕晕乎乎地转回来:“太快了吧。”
  “太快?”陈宴扯了扯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小朋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周知意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如登徒浪子般的强撩行为,怀疑陈宴大概觉得自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花心少女。
  花心滥情少女和纯情高岭之花么?
  她被自己这个脑补雷到,额角轻轻一跳。
  陈宴将她发誓的手指握住,按回去,把她跑偏的思绪强拉回来。
  他眉梢微微下压,“既然这样,更要尽早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
  陈宴说:“她视我为亲孙子,我不能隐瞒她,伤了她的心。”
  “……”
  周知意舔了舔唇,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从决定和周知意在一起的那刻起,陈宴就没打算对徐碧君做任何隐瞒。
  只是在此之前,两个人都在逐步地学着适应彼此关系的转变,在摸索着转变关系后的相处方式,让他不得不先将这件事情搁浅下来。
  可每多看到周知意眼睛里的神采一次,每多感受到她的真心一次,这种坦诚布公的行为就变得更为必要。
  今天她的反应是一个契机。
  周知意下意识里的逃避和掩饰让陈宴隐隐有些不舒服,他说不清这种不虞的情绪更多的是来自于对徐碧君、对周向宸的愧疚,还是来自于对她的心疼。亦或者两者都有。
  她不敢让这段关系露出端倪,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就意味着她对他、对这段关系没有安全感。
  陈宴当天晚上主动找徐碧君进行了一次深谈,把他和周知意的关系转变、他的态度和想法都坦诚相告。
  他想到过徐碧君可能不会同意,可即便她不同意,他也要把自己的态度端正地摆出来。
  然而,徐碧君却只是沉默。
  沉默良久之后,她又忽然笑了。
  “奶奶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奶奶不参与,你们自己觉得好就行。”
  她这样平和的态度倒让陈宴微微怔然,他以为,她怎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和接受的。
  “其实也不意外。”徐碧君爱笑,笑起来眼角、唇边有几道深深的纹路,是岁月的镌刻。
  “依依从小独立好强,也就在你面前能偶尔示弱一回。”她看着陈宴,轻声叹气:“奶奶真的不意外,你们年岁相仿,你待她那样好,她喜欢你,也是正常。只是阿宴——”
  徐碧君问:“你喜欢她吗?”
  “……”
  “你对她是对妹妹的喜欢,还是对女孩的喜欢?”徐碧君语气平和,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审判的锤,在他心上缓缓地敲:“你是打心眼里想和她在一起,还是仅仅因为不忍心拒绝她?”
  陈宴垂在桌下的手指轻轻蜷起来,他抿了抿唇,觉得嗓子莫名有些干哑,“喜欢。”
  他沉声开口,是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他喜欢她。
  不可否认,最初没有拒绝她是因为不忍、纵容和亏欠,后来他却无法自持地在她的眼眸中深陷。
  “阿宴,”徐碧君慈爱地看着他,不再清亮的眼底涌起悲悯:“向宸葬礼那天,你父亲来找过我。”
  “……”
  “你来南城的第一天,奶奶就明白你的来意了。”
  “……”
  审判的锤重重落下,震得陈宴脑子嗡的一声,陷入空白。
  蜷在桌下的手指紧握成拳,握出泛白的骨节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陈宴低下头,眼皮垂下遮住眸底哀恸的情绪,他双唇紧抿,牙齿紧咬住,用力到下颌处的骨骼小小地凸起一块。
  徐碧君的包容和宽慰仿若一根鞭挞他的皮鞭,他每多听一个字,呼吸都在发紧。
  “我们依依性子倔,心气高,自尊心很强,是个宁为玉碎的性格,容易伤人伤己。如果你只是把她当妹妹纵容,奶奶劝你尽早和她说清楚,别到最后难以收场。我就剩下这一个孙女了,她要是受伤,我也心疼。”
  “奶奶一开始没有挑破,没有劝你走,是想给你点时间,让你自己明白过来。阿宴,向宸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意外就是意外,你别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徐碧君缓缓向陈宴伸出手,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背:“人活一世,难过的事儿多着呢,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原地。人要学着跟自己和解,要学会宽宥自己。”
  “……”
  这样的话季芷也曾说过,都被陈宴视而不见,直接删除。
  所有人都说周向宸出事只是意外,与他无关,可那些人都不是他,不能理解他的自责和焦灼。
  他为人一向骄傲不羁,腰杆笔直,从不亏欠任何人,却偏偏亏欠了自己最好的兄弟。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他都恨不得当初出事的人是他自己。
  与自己和解,是一个艰难的、将自己打碎再重塑的过程。
  他无法宽恕自己,更不愿意与自我和解。
  他来南城,的确是为了赎罪,为了替周向宸照顾他最放心不下的妹妹,是自我惩罚,也是自我放逐。
  可是,待在南城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是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放逐,还是在沉沦,他对周家这对老小,究竟是偿还,还是索取。
  ……
  盛夏的夜,钴蓝色的天空环抱大地,葡萄藤下,枝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月色流到地面上,淌出一池温柔,徐碧君轻轻掰开陈宴紧握着手指。
  他喉结艰涩轻动,抬手遮住了泛红的眼睛。
  周向宸的生命止步在了22岁的那个冬天,他也把自我封存在了那个冬天。
  他来到南城,见证了这一年的秋冬春夏,走近了周家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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