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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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陈佳肴动摇了。
单单是熄灯断电这一条,就已经足够她犹豫徘徊了。
她的情况,哪能按时熄灯断电。
她最需要的就是夜晚的光和电,那是她唯一能偷的时间。
于是陈佳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每天按时跟周延礼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家。
她的应对措施被扼杀在摇篮里,那她只能将小心思忍在情绪底下。
每次只敢在夜里,借着月光,翻阅着周延礼的朋友圈,才得以释放一两分。
下半年只有一个国庆节,法定一周,平中慷慨放三天。
天气入秋,树叶飘摇落下,风里有泥土的苦味。
陈佳肴跟着周延礼一起逛商场添秋天的衣服,路过商场一楼的时候,周延礼给她买了一杯奶茶。
陈佳肴捧着温热的杯子,掌心的温度一路攀到心尖,缠得紧紧的。
她叼着吸管,悄悄抬头看走她侧前方的男人,高领打底衫,深色风衣,步履间气宇轩昂。
偶尔低头,线条流畅的下巴兜进高领里,给男人平添几分柔和。
陈佳肴看着,浑身都烫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秋季,好像一点都不冷。
最后买了几件外套,裤子和鞋子,反正一应俱全。
对于周延礼给她的这些,陈佳肴从来都是坦然接受。
她知道周延礼并不需要她扭捏矫情。
从商场出来,门口有卖糖葫芦的。
陈佳肴捧着奶茶都没耽误眼睛亮了一分,但是想想也没什么肚子吃,就没开口说买。
只是路过的时候,眼睛瞄了一眼又一眼。
“想吃就买。”周延礼唇角浮起一抹笑。
陈佳肴很少能看到周延礼笑,男人面庞英俊,五官精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原本偏灰暗的秋天都好像亮了几个度。
陈佳肴重重点头,“想吃,买。”
周延礼一挑眉,抬了抬下巴,“自己去。”
……啊?
陈佳肴眉间失望。
要动她的小金库啊。
倒也不是不能动,只是买一个不一定能吃完的糖葫芦,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啊。
陈佳肴盘算了下,觉得糖葫芦也没那么好吃了。
她摇头,“吃不完,算了。”
“那走了。”周延礼转身。
陈佳肴手指捏了捏杯子,无意识往奶茶杯吹起了泡泡。
咕噜咕噜,小姑娘心里也酸地气泡。
然而等她前脚上了车,隔壁驾驶座的车门开了又关。
她鼻尖一动,闻到了甜腻腻的味儿。
猛地抬头,旁边人目视前方地伸过来一只糖葫芦。
陈佳肴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周延礼居然有心思跟她开玩笑,“捡的。”
“捡的好,免费。”陈佳肴拿过来,指尖与周延礼的指上肌肤掠过,她面上无异样,实际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等车子平稳驶离,陈佳肴把车窗开了一半,风灌进来,鼻尖是取代了木苦的甜。
糖液渗透糯米纸,露出琥珀一般的轮廓。
风吹了一层又一层,糖葫芦都完好无损,没有半分要化的迹象。
平城的秋天居然能留住糖。
而这个糖,是他给的。
晚上饭间,周延礼主动问起了宿舍的事情。
陈佳肴挺尴尬的,但还是说了想法。
“我……可能不太适合宿舍。”陈佳肴快把脸埋进碗里了。
周延礼半分没留面子,“你是跟我说话还是跟碗说话。”
“……”陈佳肴默默抬头,坐直。
“你想好就行。”周延礼说。
陈佳肴说:“嗯,想好了。”
说完又表态一般:“我知道我其实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那就准备好回报。”周延礼打断。
他果然不喜欢她说这些废话。
她知道周延礼口中的回报大概指的是:好好学习。
可比起这四个字,她其实更想给另外四个字。
心思藏进更为隐秘的地方,陈佳肴看着周延礼说:“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才下班,九点才到家。
社畜有多苦,你们不会懂。
明天尽量零点前。
说一句:我们阿肴不比周教授笨,甚至某商更高。
第22章 偏袒
平城的秋天很短暂; 几场风几场雨,绵绵秋意就随着落叶归根消失在了时间里。
冬风吹来,掀起了少女的长发。
陈佳肴穿着卡其色的呢子大衣; 同色系的羊角扣一颗颗横在身前,迈步间露出纤细的小腿。
她头发不知什么时候长长了些; 起初连下巴都兜不住,现在已经垂落至肩头; 修饰的脸部线条也清晰起来。
五官好像不知不觉也更加立体了些,大概是辛苦; 少女那些婴儿肥早已悄无声息的褪去。
取而代之的干净明媚的面庞。
一天一天; 少女初长成。
周延礼都看在眼里。
冬天天亮得晚; 两个人出门后天边才隐隐露出一丝浅白。
陈佳肴穿着高领白毛衣; 下巴缩进衣领里; 小脸遮去一半; 只露了一双黑亮亮的眼睛。
周延礼去开车,她就去屋檐下探望小灰猫,小灰猫懒得要命; 听到她的脚步声眼睛都不睁,甚至把头埋进肚子里。
陈佳肴气笑; 手伸进去戳它的脑袋。
小灰猫被闹地抬头; 埋怨一般叫了一声。
陈佳肴说:“今天不冷; 出来转转。”
小灰猫转了转眼睛,看上去并不信任她。
此时陈佳肴听到车轮碾过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小灰猫瞬间竖起耳朵,“嗖”一下从自己的小别墅里窜了出去。
陈佳肴:“……”
没出息!
周延礼摁了两声笛。
陈佳肴小跑着:“来了。”
周延礼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姑娘,忽然发现她好像在他没注意的时间里也长高了点。
暗沉的冬日里,她像一道柔和的光。
小灰猫比她跑得还快; 陈佳肴顺利上车以后打开车门冲上不来的小灰猫吐舌头。
然后亮着一双眼睛扭头跟周延礼说:“走吧。”
周延礼在她这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晃了一秒神,而后匆匆挪开目光。
攥在方向盘的手非常不自然地紧了紧,许久才松弛下来。
…
进班以后,陈佳肴手里捧着一杯热豆浆,和童飒凑在一起看星座运势。
尤点点扔过来一本更厚的,“看这个!塔罗!比星座准多了!”
陈佳肴翻开一看,还是按照星座解读的。
“有什么区别啊?”她问。
尤点点:“你看你这就没见过世面了吧,塔罗就是西方的,跟星座挂钩。诶,佳肴,你什么星座,我来看看。”
“星座是按照生日来吗?”陈佳肴问。
尤点点说:“阳历生日。”
陈佳肴想了想,摇头:“我不知道。”
尤点点:“……农历呢?”
“二月二。”
“哟。龙抬头。”身后陈稳插话。
尤点点“嘁”了一声:“有你什么事啊。”
陈稳冷笑一声,没说话。
尤点点见状把本子哗啦啦翻得更响。
陈佳肴默默与童飒对视了一眼,童飒扶额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尤点点又问了陈佳肴年份,推算出陈佳肴的阳历生日。
“三月七号。”尤点点说,“双鱼座!让我来看看双鱼座的这周运势。”
“逆位权杖三,逆位宝剑二,逆位圣杯首牌,逆位圣杯侍从。”尤点点说。
陈佳肴被尤点点弄得有点紧张,“什么是逆位啊?还有正位吗?”
“有啊,一般正是好,逆是差,但也不全是哈,比如宝剑无,逆就比正的好。”
陈佳肴问:“那我有吗?”
“没有。”
陈佳肴:“……”
尤点点无辜:“是你问我什么区别的。”
陈佳肴:“嗯嗯嗯,是我莽撞了。”
尤点点故作成熟地摸了摸陈佳肴的脑袋,“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佳肴:“……”
“好咧,让我来看看哈。”尤点点翻了翻书,“事业……咱们是学生,事业就是学习,喔唷,不错哦,团队合作非常好,而且有升职加薪的迹象,应该是这周周考成绩还不错。再看看学习状态,本周会有其他人给你温暖的鼓励!可以期待一下哟!”
陈佳肴其实不是特别信这个,听到这里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趣,“还有其他的吗?”
“有啊!爱情啊!”尤点点喊了一声。
陈佳肴呼吸一滞,随后心跳缓缓加快,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往杂志上瞄。
紧接着听到尤点点说:“本周有桃花,哇!可能会遇到新人哦!长期合作的人几率更大哦!”
陈佳肴眨了眨眼睛,“什么是长期合作的人啊?”
身后陈稳冷不丁开口到:“你还有心思琢磨这个呢?“
陈佳肴一顿,脸“唰”一下涨了一层红。
尤点点拧眉,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陈稳又冲她冷笑一声,起身走向讲台,脸色不太好地让大家晨读声音大点。
童飒没忍住,戳了下尤点点:“你呢?这周运势怎么样?”
尤点点“哼”一声,“我根本不用看!我这周桃花烂透了!说不定还会出现戴绿帽子的情况!”
童飒:“……”
那这就很严重了。
她扭头准备联合陈佳肴继续打探,结果发现陈佳肴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都怎么了?
童飒撞了下陈佳肴的胳膊。
陈佳肴猝不及防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怎、怎么了?”
童飒眼睛一眯,“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
陈佳肴心虚地躲开童飒窥探的目光,“没什么,先晨读,快点,班长要生气了。”
童飒心想他那脸色一看就不是跟我们生气,还要追问,丁蓝从后门进来,童飒忙不迭拿起英语书放在脸前,背得认真。
因为尤点点和陈稳的事情,大家中午吃饭都没坐一桌。
陈佳肴看了眼隔壁桌的陈稳,又看了眼自己对面的尤点点,无奈叹气。
尤点点起初还没什么反应,一口一口往嘴里扒饭,小仓鼠一样,结果只见腮鼓不见喉咙咽,没一会儿就吃不下去了。
然后开始掉眼泪。
陈佳肴清晰地看到尤点点一滴眼泪落在碗里,她惊了一下,正要递纸巾,下一秒旁边座的陈稳站了起来。
径直走到尤点点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把尤点点拉走了。
尤点点各种挣扎,但终究拗不过陈稳一米八的男生。
直到俩人消失在食堂,陈佳肴还瞪着眼睛。
童飒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回神了宝贝儿。”
陈佳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脸红了一大片,非常不可置信地说:“他、他们、他们在学校就这样……啊?”
童飒见怪不怪说:“他们小学就拉手了,初中就拥抱了,高中没进门就接吻了,我估摸着大学毕业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
陈佳肴:“……”
大概是同学故事太精彩,以至于陈佳肴晚上做题的时候耳边不停地回响童飒对陈稳和尤点点青梅竹马爱情故事的总结。
除此之外,眼前还会循环播放陈稳拉走尤点点的身影。
她想着,笔尖始终落在课本一处,渐渐晕染出了痕迹。
直到身后忽然碾过来一层压力,陈佳肴猛地回神,扭头——
没有碰撞的疼痛感,反而是额头贴上一层清凉。
陈佳肴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微微抬头,对上周延礼低垂的目光。
周延礼的手掌还在陈佳肴额上,他轻轻往后一推,嗓音低沉沙哑,“怎么回事,遇到不会的题了?”
冬日的夜晚比夏日更沉静,男人嗓音在这一刻莫名其妙显露出几分缠绵旖旎来。
呼吸喷在耳后,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瞬间染上一抹红,陈佳肴不由自主浑身僵硬,好像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不是自己的。
她甚至连头都没办法拧回去,只是傻傻低“啊”了一声。
好似在默认周延礼的说法。
但其实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因为额头那一块肌肤相贴的地方越来越热。
她喉咙都有些发烫。
“哪一题。”周延礼又轻轻推了一下。
陈佳肴这才回神,手忙脚乱低下头,手心的汗溢出,她差点握不住笔。
“这、这题。”陈佳肴随便点了一道。
周延礼目光垂落,嗓音沉沉点出题目考点。
他讲题一向挑重点,从不废话一句。
说完问:“懂了吗?”
陈佳肴恍恍惚惚地点头,然后抬头,看向周延礼,问:“你感冒还没好吗?”
周延礼一顿,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题本,原本苛刻严厉的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咽了回去。
他抬眸对上陈佳肴清亮的眼睛,那双漆黑纯粹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脸。
他不动声色蹙了蹙眉,而后平淡出声:“快好了,你写你的。”
陈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