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折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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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姝过了许久才回——
'招摇撞骗大狐狸:酒吧。'
酒吧?她去那儿做什么?
沈遇书狐疑地快速点着手机屏幕:
'颜如玉小学弟:一个人?'
'招摇撞骗大狐狸:当然是和别人啊。'
和别人。
别人……
“别人”两个字像重影一样,在沈遇书眼前晃来晃去,让他暴躁得想打人。
半个小时后,灯光闪烁的酒吧里; 颜姝旁边的男人带着两分不可明说的暧。昧,和她说话:“颜小姐,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颜姝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某一处,细看,瞳孔是发散的,像是在发呆。
沈遇书没再回她消息了,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了吧。
……就这样吧。
酒吧嘈杂,说话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那人凑近颜姝又喊了遍:“颜小姐?”
颜姝定了定神,假装才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朝他笑:“你刚刚说什么?”
这一笑就差点把人魂儿给笑没了,男人怔了怔,而后立即笑道:“我说——”
“颜姝!”
男人的话被人怒气冲冲地打断,他正要扭头去看。
周围仿佛安静了一瞬。
颜姝一愣,褐色的眼珠里旋转出一点不敢置信,而后很快镇定下来,和男伴笑得风情万种:“你继续说。”
他们就坐在吧台前,自顾谈笑风生,找来的沈遇书被无视了彻底。
沈遇书蓦地冲过来拽住颜姝手腕从凳子上拉起来,半点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大庭广众之下捧着脸就吻了下来。颜姝被冲撞得忍不住后退两步,凳子绊到了腿,一个踉跄,被沈遇书稳稳地揽住腰稳住。
周围的嘈杂顿时安静下来,“哇哦”起哄声比赛似的此起彼伏,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着口哨给这劲爆的“三角恋”加油助威。
甚至有人怂恿被截胡的男人:
“上啊!”
“快上啊!码子都被抢了!”
颜姝没拒绝没回应,平静地看着沈遇书“噗噗”喷火的双眼,她认为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他现在很迷人。
跟她一起来的男人模样斯斯文文,不像是会冲动的人,被周围人激得面红耳赤,发沉地说:“请问您是哪位?”
他自然不会如了众人的愿站在另一半的角度发怒,zero过去的情人多不胜数,他连情人都还不是。但突如其来的年轻人,也让他感到了面子尽失,和某些到手的机会可能会流失的羞愤。
沈遇书退开,生怕颜姝逃跑似的又抓住她手,寒气逼人的目光投向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她男朋友。”
一时,现场看热闹起哄得更严重。
只有男人却震惊了。
男朋友?zero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应该说,zero怎么会有男朋友?
说完,沈遇书拉着颜姝就出了酒吧,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师傅,北区澜禾四十三栋。”
“好嘞。”司机小心从后视镜瞧一眼,要是换个男人,他估计就要报警绑架少女了。
如此赏心悦目的两人,只能是情侣吵架了。
大叔抄着一口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小伙子,什么事儿这么生气啊?男人嘛,总要让着点女孩子。”
空气安静,只听见车轮飞速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他尴尬地闭上嘴。
沈遇书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颜姝的手,许是有外人在,也没有质问她,一张俊脸面无表情,仿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颜姝倒一点没有被“抓奸”的尴尬,悠哉悠哉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一到澜禾,沈遇书就拖着她往对门走,颜姝就不乐意了,敷衍似的懒洋洋道:“放手,今天我累了。”
沈遇书才没那么容易被打发,少见地开启嘲讽模式:“学姐还没做呢,怎么就累了?”
颜姝懒得应付,直接往反方向走。她才跨出半步,沈遇书放了手改为单收箍住她的腰,轻巧地就将颜姝半拖半抗地弄回他家。
“哐当”一声甩上门,沈遇书将拖鞋扔到她面前,看样子是想和她心不平气不和地谈一谈。
颜姝扫了眼,顿觉那两只羊耳朵怎么看怎么丑,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下一秒她也被沈遇书甩到今日格外可怜的门上。颜姝头回这么在男人面前如此狼狈,惯有的漫不经心消失不见,冷笑着说:“身为法学天才的学弟,这是知法犯法啊?”
“学姐大可以报警。”沈遇书一手撑在她耳侧,冰凉的唇不容拒绝地堵住了她的嘴。
这哪是亲吻——分明是已经长成熟的狼,在撕咬它的猎物。颜姝心里也有火,不可能就这样认他宰割,硬是将一场亲密演化成了武林高手过招,刀刀见血。
口腔里尝到了血腥味,沈遇书才退开了两分,冰里藏火的眼睛盯着她:“为什么爽约?”
满口强势的逼问,像一道惊雷,骤然劈到浇了油的草房子上,大火一下子噼里啪啦地着了起来。颜姝压制着心里的不爽和躁动,似是而非地笑了起来,“学弟不是有佳人相约了吗?我自然也要另觅良人。”
“佳人?”莫名奇妙的两个字,使沈遇书懵了一下。但聪明如他,立即就想到了什么,脸色缓和,问她:“学姐看见了陶织?”
颜姝紧抿着唇,一个情商比喜马拉雅还高、随时能游刃有余地把男人骗进自己圈套里的狐狸,自然知道她的话一出口,就输了。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沈遇书先解释:“那是我哥女朋友,陶家大小姐,我以为学姐也认识。”
颜姝:“……”
陶家大小姐年幼出了意外,被一家人保护得很好,不去特意打听,谁知道她长什么样。
她运了好几口气,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就算认识,她脸上写着沈殊白女朋友几个字了?”
这反应很不对,沈遇书很快回过神,只觉得她此时可爱得像只炸了毛的狐狸,立即凑过来,狼目直勾勾地看着她:“学姐吃醋了?”
颜姝僵了瞬,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演出一副觉得很好笑的表情:“吃醋?你搞错了。”
“你就是吃醋了。”沈遇书不管她的狡辩,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雀跃又兴奋地在她嘴上嘬了口,贴着她轻声说:“学姐动心了是吗?”
“动心?”颜姝略带嘲讽地笑了声,不着痕迹地将事实偷换了概念:“人的劣根性,对自己碰过的东西都会有占有欲,我对你有,其他人也有。”
“嗯,占有欲。”沈遇书很不走心地赞同了她的话,又亲了她一下,一边解开她只扣了两颗的大衣扣子,喉结跟着扣子滚动了两下。
他的嗓音清澈又强势地说:“但只能对我有。”
颜姝自觉今天的面子里子都被丢尽了,头回在这事儿上有了点抵触,淡淡地说:“今天没心情,不想做。”
思绪纷扰,缠着心头的躁动不安的情绪,搅在一起乱成一团理不清的线团。她只想图痛快,一剪刀来个清净。
沈遇书却不像其他人那样依着她,不给她当缩头乌龟的机会,拒绝了她意志很薄弱的抗拒。他隔着裙子揽上她的肩背,连勾带引地亲她,鼻尖抵着她鼻尖她轻声撒娇:“姐姐,我想。”
一声刻意而为之的“姐姐”,顿时让颜姝软得一塌糊涂、头晕目眩,身体和四肢不知道第几次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被数不清的多巴胺分子支配着亲吻了他,拥抱他,摸索他。
热意不知不觉地弥漫,暖气并没有开,衣服一件一件地少,却没人觉得冷。
平安夜,市中心热闹一片,准备好的约会泡了汤。澜禾一如既往地高冷,夜晚仍旧安静。
当他们“无缝衔接”之时,沈遇书喟叹一声,额头抵在颜姝肩上:“学姐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
颜姝发泄火气似的揪他的头发,哼笑:“我不是一直很诚实?”
“诚实”两个字,尾音上翘,一听就是此诚实非彼诚实。
她的身体确实一直很诚实。
夜色渐深,圣诞节来临之际,贴心的物业,充当起了圣诞老人,借着夜色掩映,悄无声息地在每一家住户门口放下一篮苹果。
卧室里没开灯,颜姝趴在落地窗上,隐约能瞧见自己家的院子,她冷不丁地问:“沈遇书,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人?”
“嗯?”沈遇书一顿,顺势看过去,什么也没看见,而后轻轻地在她耳边问:“学姐是不是累得眼睛都花了?”
能听懂所有暧l昧暗语的颜姝却没有任何表示,摇摇头。
沈遇书正了正神色,再次看了眼:“没有人,凯撒不是在院子里?有人会叫。”
“不会的。”颜姝收回目光。
“什么?”沈遇书一头雾水,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颜姝回身抱住他,“我看错了。”
凯撒不会叫。
沈遇书却没有就此略过,再次瞧了眼隔壁院子,仍旧没有人。他眉头拧紧,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因为颜姝下一秒的撩。拨,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后面这点喵喵们能不能看懂。
这是姝姝在尝试给书书发出求救信号——
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姝姝牵着跑了。
第47章
第二天颜姝闻着沈遇书房间干净的洗衣剂味道醒来; 这是她第二次从别人家里醒来。头晚做过运动,她第二天习惯性扭头看旁边。床的另一边早已空了出来,被子被掖到了她手臂下稍稍压住。
和沈遇书春宵一度一度的好处就是,他同样会早起; 让她有了一点自己也是正常人的错觉。还有就是; 有他谁在身旁; 好像很神奇地能睡个好觉; 第三次睡到一起; 有根有据地证明了这一点。
隐约闻见楼下煎鸡蛋的味道; 她抓了把头发; 抬过腿吊到床边; 下意识低头找鞋; 随后愣了下。昨晚是被抱上来的; 沈遇书照常给她拿了拖鞋上来,却不是上回那双; 换了双纯淡蓝色的棉拖,穿上仍旧很软很舒服。
其实……之前的挺可爱的。
脚上的伤早已经好透; 颜姝没压力地踩着新拖鞋去洗漱; 习惯性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弯了点弧度。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把眼角放下来,拿过沈遇书特意给她准备的毛巾擦手。
她的脸上从来都会挂着三分笑,那是她的画皮,却很少有在她没有控制的情况下将笑意延上眼睛,那太容易暴露了。
今天的拖鞋很轻,才在楼梯上几乎没有声音。
悄无声息地走到厨房门口,沈遇书正背对着她; 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下意识扫视了一圈厨房,摆了一些很简单常用的厨具,刀是刀、筷是筷,整齐干净,让某强迫症患者早起心情又舒心了些。
沈遇书那天才的耳朵不知是听到了她微弱的脚步,还是几不可闻的呼吸,头都没转,说:“学姐醒了?饿了吗?马上就好。”
他熟练地从面包机里取出两片吐司,夹上煎过的鸡蛋和午餐肉,再抹上鹅肝酱,对角切成两半。
颜姝到他身边探头看了眼,说:“我先回隔壁喂凯撒。”
沈遇书顿了顿,扭头看了她一眼,惯有的语气说:“把凯撒带过来吧,我给它买了罐头和狗粮,算圣诞礼物。”
颜姝神色没太惊讶,眉梢微扬:“这是准备讨好追求对象的家人了?”
凯撒风里雨里跟了她好几年,可不就是家人?将它送走那次,就是因为自己发作时打伤了它,后来它自己“翻山越岭”地跑回来,它在发作,就是把它关在门外了。
算起来,凯撒才是跟她跟得最久的“男性”了。
“是啊。”沈遇书很自然地接上话,又更自然地凑过来在她唇角亲了下,说:“期待我也成为了学姐家人的那天。”
颜姝回去放狗,闻言扬声道:“学弟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落空吗?
沈遇书低头把切好的吐司摆盘,随后将锅里的意面捞起来,想起昨晚某人四露的马脚,忽地笑了下。
可不一定。
几分钟后,不见其狗,先闻其声。凯撒吠叫着冲进沈遇书家,大脚踩得地板都在发颤。
冲到他面前,反倒乖巧坐下了。
早餐已经在桌餐桌上,沈遇书去拿了罐头给凯撒开上,还特意买了个饭盆,粉蓝色的,有两只白色狗爪。
挺可爱。
颜姝挑了下眉,凯撒在家里吃饭的碗就是让阿姨随便带的一个路边摊大号不锈钢盆,一到饭点,凯撒用爪子敲盆敲得“乒乓”响。如今历经风霜,已经惨不忍睹。
喂完凯撒,沈遇书又去拿了个盒子给颜姝,才坐下吃早餐,“圣诞礼物。”
颜姝当场打开,里面的礼物用红袜子包起来的,看形状又是一瓶香水。她盖起来推到一边,故意说:“这么敷衍的?每次都拿亲哥做的香水送我?”
沈遇书卷意面的动作一顿,淡淡地说:“亲哥做的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