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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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她原本走在人行道上,却有辆车不知道发什么疯,冲了上来。摩托车开得很急,司机带着头盔,像喝多了酒似的。
旁边停放着自行车,留给人行走的空间并不多。曾忱犹豫一秒,要往哪儿退。
摩托车却忽然加了速,朝着曾忱冲过来!
曾忱睁大了眼,身后响起急促脚步声,伴随着容起云的声音:“小心!”
容起云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路边带了带,摩托车擦着他们过去,巨大的引擎声音听得人心里不舒服。
曾忱和容起云双双撞上身后的自行车堆,自行车呼啦啦倒了一圈。曾忱身下有柔软的触感,她心跳在过去这几分钟里迅速加快。
听见容起云“嘶”了声,“这人真是……赶着投胎是吗?”
他低骂了声,又问曾忱:“没事吧?”
曾忱目光有些失神,胸膛因为心跳加速而起伏不定。
容起云心里咯噔一下,忙扶她起来,“怎么了?撞到哪儿了是吗?去医院,我们现在去医院。”他一边说着,一边要打横抱起曾忱。
曾忱闭眼,很重地喘了口气,制止他的动作。
她再次睁开眼,目光已经找到焦距,摇头道:“没事,谢谢。不用去医院。”
容起云松了口气,但看着她明显白了几分的脸色,并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
曾忱抬头,坚定地拒绝:“不必。”
刚才自行车呼啦倒下来的动静很大,旁边的商户听见,忙不迭出来帮忙扶。
“怎么了这是?”
有目击者看见刚才的事,“哎哟,那摩托车司机赶着投胎呢?这大早上的……”
曾忱深呼吸几次,声音平稳下来:“我真的没事,谢谢容先生。”
容起云嗤笑了声:“可是我有事,怎么办?”
曾忱这才发现,他胳膊上一道口子,血从白衬衫里渗出来,染红一片。
曾忱眼皮跳了一下,“那,我送你去医院?”
容起云摇头:“算了,别浪费人民资源,去你家,给我包扎一下吧,曾小姐。”他尾音拖了长调,分明是要挟。
曾忱要开口拒绝,他又补充:“曾小姐不会这么冷血无情吧?毕竟我也救了你,不是吗?还是说,你担心我会做什么?这你也大可放心,我是守法公民。”
他受伤的地方血还在往外冒,曾忱紧抿着唇。
来帮忙的街坊又劝:“哎哟,流了这么多血啊,这可得快点止血。”
曾忱无声叹息,妥协:“你跟我回去吧,快点走,要不然流血流死你!”
容起云听她这一句,仔细咂摸着,嘴角无声勾了勾。
曾忱往前走,步子很急,偏生后面那个人还不急不缓的。好像流的不是他自己的血。
曾忱回头看他一眼,眉宇之间染上些薄怒。血还在往下滴,滴落在地板上,曾忱看得心梗,不由分说从他口袋里拿出一条男士手帕,把他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止了血。
“快点走。”曾忱说。
容起云不动,得寸进尺,伸手要她拉着。
曾忱看他一眼,眼神分明在骂神经病。她转身欲走,容起云立刻收敛,“走,走,走吧,阿忱。”
最后那两个字,好轻,好轻。
这时候有风吹过来,把曾忱的头发往后吹,太阳从林荫里投射下来。
曾忱忽声一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不过只有片刻,片刻间,已经烟消云散。
她领着容起云进门,让他在房间里坐下。响起他买的碘酒之类的东西,还放在门口的塑料袋里,又转身去取。
曾忱把塑料袋一把甩在他身上,“自己上药吧。”
容起云皱眉,控诉她:“阿忱,你不能这样虐待一个伤患。”
曾忱别过脸,塑料袋上还有露水,映在他衬衫上,留下几点印子。
容起云看她这样,慢条斯理单手解开了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东西,又去解伤口,还一边唉声叹气。
曾忱觉得自己情绪全然崩盘,好像早上的起床气卷土重来。
她深呼吸,压下心里的躁郁,转头:“我们没可能重归于好。”
容起云一面给自己上药,一面对她忽然的挑破略显惊讶。他抬头,“为什么这么笃定?”
曾忱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一双即便无情看你也多情的眼。她朱唇轻启:“我已经说过一遍,因为我不喜欢容先生,没意思。简单点说,你不是我的菜,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我不会和你扯上关系。”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起这个话题。
曾忱胸膛一起伏,视线一转落在窗户上,“所以,没可能。”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幢幢重重,她喉头上下一动,“我本来不想把话说那么清楚,大家留点假象不好吗?”
容起云动作没停,把衬衫刺啦撕开,这一声听来刺耳。
容起云脸色微沉,心里说:骗人。
曾忱在撒谎。他想这么说。
可是,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么说。
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从前甜蜜,今时针锋。
……
“我没给过你机会吗?”
“九月十二号……”
……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这僵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第45章 耳鬓厮磨
杨霖摘了头盔; 啐了声,这会儿他已经冷静下来,深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鲁莽。
如果撞到了; 只怕人没死,还要把自己搭进官司里。至于刚才; 那俩人……即便他们要追究,所幸他这车牌是假的; 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杨霖一看见曾忱那个贱女人; 就觉得血气上涌。
如果不是她的话;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原本拥有财富和地位; 哪怕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足够一生滋润。可是就因为她; 他手上的一切都失去了。
杨霖还记得,那时候他本要去求容起云。在去之前,他已经找过杨梦; 求杨梦去找找曾忱; 托托关系。
杨梦告诉他; 曾忱不答应。她说;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办法; 杨霖只好亲自去求容起云了。容家家大业大; 按理说不在乎他们这一点产业。
他到的时候,容起云正搂着曾忱。那个女人; 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说,哦,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杨家,也看不惯曾家; 如何?
杨霖至今想起来,仍旧恨得牙痒痒。
他今日见到这两人,心中的仇恨一瞬间被点燃、放大,曾意说得对,怎么能让他们好过呢?
他冷笑一声,搓了搓手,又开着摩托车离去。
他早忘了十年前,他曾经在西门口撞死过一个人。
*
咚咚咚。
曾忱起身去开门,门外是这附近的街坊,手里还提着一条鱼。
“你的鱼忘记拿了,我给你送过来。”
曾忱看着那条已经濒死的鱼,它的尾巴还挣扎了两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哎哟,还活着呢,快点把它放水里养养。活鱼才好吃,等死了,就不好吃了。”
曾忱接过,“谢谢啊。”
送鱼的人摇头,看着曾忱笑,又忍不住地目光往她身后的院子里飞,支支吾吾地打听:“你男朋友呢?还好吧?流了好多血哦……”
曾忱微笑,摇头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送鱼的阿姨对这说辞显然不相信,曾忱自从住过来,一直都是她们的话题人物。长得漂亮嘛,难免叫人讨论。那个俊后生也是,一看就不是他们这里的人。
她忍不住八卦,“知道你不好意思,也没必要和阿姨打谎,你们小年轻……”
……
容起云处理好伤口,曾忱还在门口和人说话。门外的阿姨嗓门不小,容起云听见了“男朋友”“小年轻”之类的话语。
这些言辞落在他耳朵里,忍不住让他弯了嘴角。
趁着曾忱没回来的功夫,容起云打量她的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应有尽有。
墙边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生得很好看,眉眼之间。和曾忱还有点像。
容起云想起她的母亲,这应该就是她母亲的照片了。
他目光又往旁边移开,蓦地顿住——
停在了那个相框上。
相框里的人,正是容起云。
容起云呼吸都缓了几秒,伸手去拿。他嘴角笑意控制不住,藕断丝连,可不就是第一缕丝。
曾忱在撒谎。
什么没爱过他?如果……
他思绪被曾忱的脚步声打断,“容先生的教养没告诉你,不可以乱动别人的动心吗?”
曾忱把鱼放在了院子里才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容起云在乱动她的东西。
她语气不善,待目光落在他手里东西,心中一紧。
容起云盯着她的神色变化,一点都不放过。他几步走到她跟前,扬了扬手中的相框,“不是扔了吗?”
曾忱垂眸,夺过他手里的相框,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垃圾桶里还有她早上做饭倒掉的剩饭,一顺便,那个相框就被狼狈包裹。
她眼神没波澜,声音更是处变不惊:“大概是我记错了,不过现在扔也是一样的。多谢容先生提醒我。”
容起云下压眉睫,某种墨色往外涌,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质。
曾忱并不惧,和他视线对上。
容起云不怒反笑:“阿忱,言语可以骗人,可是心不能。你说你全然在利用我,这话我可不信。”他已经逼得很近,气息喷在她面上。
曾忱偏头避开,也觉得好笑:“床上的话容先生不会也信?那顶多证明,容先生活好罢了。”
她往后退一步,看向他已经处理好的伤口,“既然你已经处理好了,请你走吧。最好明天也不用来了,不过来不来是你的选择,反正我的态度只有一个。
你要是想在这里和我耗一辈子,我也不介意。”
容起云看着她侧脸,哼笑一声,耍赖坐近旁边椅子里,“那就耗一辈子吧。”
曾忱听着“一辈子”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太阳穴跳了一下,她冷嘲:“我可不会觉得荣幸。”
两个人说着,又陷入僵持。曾忱做了逐客的姿态,容起云一副耍赖的模样,谁也不让谁。
江岳看见大门敞开的时候,心头一喜,一下跨进门。等看见容起云和曾忱对峙,又心里咯噔一下。
江岳大声嚷嚷:“你们在干什么!我就几天没来!你们就到这地步了!”
他拔腿冲上前,不可置信看着曾忱,又看容起云,情绪很是激动。
江岳好不容易才从他爸那儿跑出来,马不停蹄就往这儿赶。这一幕,打击可太大了。
他看着曾忱,声音都有些颤抖,求证:“你们和好了?”
曾忱扶着太阳穴,只觉得心累。她把容起云从椅子里揪出来,和江岳一起推出去,“门儿都没有!你们离我远点吧。”
最后一句是恳切的希望。
江岳看着面前被关上的门,眨眨眼,很是不爽。他狐疑地看向容起云,发现他略显狼狈,胳膊上一片红。
江岳呼吸一滞,“你们做什么了?”
容起云冷笑一声,“呵。”
什么也没说。
江岳看他这反应,心里更加着急,“曾忱原谅你了?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容起云背过身,心道:“苦肉计不管用,三十六计,总有一计管用的。”
正这么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钟茗的电话。
容起云看一眼江岳,走远了去接电话。
钟茗开局就是一声叹息,“容二啊,我觉得你真挺混蛋的。”
容起云还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屁话?说人话。”
钟茗还是唉声叹气,“你不是让我去查曾忱的事吗?我发现,这姑娘也是真惨。”
听他这么说,容起云神色一凛,“怎么说?”
钟茗娓娓道来:“我花了大力气去调查的,曾忱小时候以前和妈妈住在西门口,家庭条件很一般。曾忱从小就长得很好看,也挺乖巧的,虽然日子苦了点,但也不是过不下去。后来她妈妈出了点意外,被人撞了,赔了点钱,就完事了。后来曾忱就被送到了曾家,曾家人对她也就那样吧。”
容起云听着:“嗯。她妈妈的死,有什么内情吗?”
钟茗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早有猜测,不由得调侃:“牛啊容二,这你都猜到了。我还是偶然才知道的呢。撞死她妈妈的那个人,就是杨霖,曾品源他老婆的弟弟。按理说撞死个人不可能这么轻松,可是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红绿灯,曾家请了个律师,把黑的说成白的,最后就赔了点钱。”
这还是钟茗派去调查的人去那个小区询问的时候,才知晓的。
“曾忱也是命苦,她妈妈一死,就一个人,年纪又小,又能怎么办呢?要我说啊,还是那个姓杨的造孽!天杀的!”
钟茗复述。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