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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耳鬓厮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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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妈妈。”曾忱是这么说的。
  林静替她擦去眼泪,“好,没关系。阿忱不哭,是不是痛?”
  “对不起,妈妈。”曾忱在心里说。睁开眼,视线里只有帽子模糊的阴影。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手里的骨灰盒。
  如果林静在,一定不会同意她所做的所有事。
  可是她从来都并不很听林静的话。
  她真的好想林静,在过去的这十几年里,在曾家被忽视被排挤的时候,在看见曾品源一点也不记得关于林静的一切的时候,在杨梦和曾家二女说起林静坏话的时候……
  这一切的一切,她所有的想念,都在见到杨霖的时候,变成了恨。
  那一天在街上,一闪而过的那张丑恶的脸。后来又趾高气扬地,说着“十万够不够”的那张脸。
  时至今日,曾忱还能想起钻心的痛楚。那天从她嘴唇里流出来的血,被舌尖舔干净,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人,却叫着杨梦:“姐。”
  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像一场冰雹,砸在她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出去玩了,更新稍微有点动荡。

第29章 耳鬓厮磨

  杨霖来曾家看杨梦那天; 曾忱十八岁生日。
  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满堂欢声笑语,欢迎这远道而来的小舅子。
  曾忱作为一个外人; 格格不入。她从后门出了门,像幽灵一样; 游荡在街上。那天夜里的风很大,曾忱穿一件灯芯绒的包身半裙; 露出半截小腿。风吹过来; 凉得很。
  街上的蛋糕店开着门; 暖黄色的灯光吸引着曾忱进去。她像一只游魂; 推开蛋糕店的大门,迎面而来是一家人在替小孩子庆祝生日。
  这像一张画了鸡血的符; 镇在她脑门上,又把她逼退。
  曾忱退出去,退回到阴影里。
  第二天; 学校有人追求她。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曾忱答应了。她谈了一场恋爱; 很短暂; 只有几天。
  对方还算是个好人; 因为在分手之后; 也没打扰过她的生活,甚至也没说过任何关于她的不好的言论。
  来得像风; 匆匆又匆匆。
  即便是她提的分手,理由很恶劣,很直白。
  ——抱歉。
  只有一句这么苍白的解释。
  所以后来曾忱也怀疑,她对容起云动心,或许也算因果轮回。
  提示开始登机的声音; 打断了她的思绪。曾忱把帽沿抬起来,露出她一双清澈的眼。
  离开这里真好啊。
  曾忱抱着骨灰盒,坐上飞机。她手机早关了机,从北城机场落地江城机场,花了两个小时。
  从机场出来,有出租车司机在揽客。曾忱和其中一个师傅谈妥,送她回至平区。
  付钱的时候需要支付宝,打开手机,才发现又有好多条消息,大多来自江岳。曾忱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他拉黑算了?
  司机把二维码递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曾忱扫码付钱,“谢谢。”
  江城的房子也是租的,旧房子,租金不高,靠着江。因为是旧房子,条件并不算很好,但是很温馨。
  曾忱离开的时候,本来要退了这房子。房东奶奶说,没事儿,给你留着吧,等你想回来住了,再回来住。
  曾忱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一切如旧。曾忱把骨灰盒放在桌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而后折返室内,对着骨灰盒轻声开口:“妈妈,我带你回江城了。”
  房子面积也不大,她的声音落下来,轻飘飘的。
  四处也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
  林静永远也没办法回答她了。
  她联系好了江城的墓地,今天天色不早,明天才能过去。
  这边她住了三年,该有的都有,什么也不缺。
  晚饭是点的外卖,吃饭的时候,她准备了两副碗筷。等到江城的夜落下来,温柔而恬静。
  可惜这种温柔而恬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江岳从北城赶来了江城。他是一年前认识曾忱的,在一个摄影展上。江岳知道她在江城的住处,他本是去她北城的住处找她,结果扑了个空。曾忱说一周后,结果三天就走了。
  江岳又气得冒火,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江城。
  他下飞机的时候,刚巧和容起云撞个正着。
  容起云已经上了车,隔着缓缓上升的车窗玻璃,和他打了个照面。容起云目光不曾停留,从他身边掠过。而后车窗升上来,什么都挡住了。
  江岳看着他的车尾渐远,心中更是愤愤难平。
  —
  容老爷子的伤说重不重,并不危及生命;说轻也不轻,日后对生活多少有些影响。
  一大家子聚在医院里,老爷子本就觉得丢人,看着他们这么多人过来,心情更加不好。
  “你们这是做什么?又不是哭丧!个个这种难看表情!做给谁看!我又不是死了!都给我高兴一点!该忙的都忙去吧。”一番中气十足的话下来,又忍不住咳嗽。
  赶走了所有人,最后只剩下一个容起云。
  容起云脸皮厚极,又不听话,虽然是他一手带大,但自己太有主见,老爷子常常觉得头疼。
  他兀自坐着削苹果,果皮未断,容起云神情得意,递给老爷子。
  “吃口苹果,压压惊。”
  老爷子看他一副没正形的样子就来气,三十二岁的人了,还是这样子,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
  老爷子将他从头到脚一番打量,又忍不住说教:“你啊你,老二,我这也是老生常谈了,你自己明白,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说你,没个着落,跟个没根的飘萍似的……”
  容起云回嘴:“根不是在容家吗?”
  老爷子抬手要抓手杖打他,被他一把按住。老爷子从前并不常说教,但到底是年纪上来了,人对苍老和死亡似乎有所感知,因而变得怯弱、不安以及柔和。
  那根手杖被老二按住,他已经没力气再挣过他。
  只好长叹一声,“我知道你不愿听,我也不是要你立刻定下根来,只是老二,你要明白,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你年轻时候,太过轻浮,女孩子打着转地换,该闹到我这里来。我从前该嫌弃你不知尺寸,到现在,反倒希望你能像那会儿一样。”
  他已经时常陷入这种喋喋不休里。
  容起云把他的衰老看在眼里,垂下眼睫,轻松开口:“老爷子,你宽心吧,我有数的。”
  老爷子长叹一声,“你有数,你每回都这么说。”
  他说着,自己撑着身子要躺下去。
  容起云搭手扶他,站定在光影里,声音轻了几分,“这回是真的有数。”
  老爷子背过身去,“我累了,你也去忙你的吧。”
  等忙完老爷子的事,接他回家休养,一切妥当之后,回过头来找曾忱,却意外扑了个空。
  容起云按了半晌的门铃,也没人应。问过才知,这屋住户拎着箱子,像是搬家了。
  容起云神色微敛,几乎自嘲:真是一如既往地干脆。
  三年前这么干脆,三年后也是。但三年前他没找她,三年后却不是了。容起云叫徐知阳订了最近的飞江城的机票,关于曾忱住处行踪,他一查便知。
  消息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他手中。
  看着那份资料,容起云却在想:原来这么容易的事,他却一直没做。
  这几天,他忽然认清了一些事情。
  他在乎他对于曾忱的意义,大过于在乎他自己的面子。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他回了一趟南舍的房子。南舍的房子是他送给曾忱的,除去这一桩房产证,还包括里面的家具摆设以及衣服首饰等等,但是她一件没拿。
  南舍一点也没变,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容起云回顾一番,却忽然发觉,他忽略了一些事情。
  房子里有一间画室,和另一间用来存画的储物室。储物室里放着曾忱给他画过的画,那半年里,曾忱倒是给他画过很多画。
  她走了以后,容起云时常会来这里坐坐。
  他竟然从未发现,少了一幅画。
  那天他发觉这事实,手指都在颤抖,心跳也跟着加速。
  这意味着,曾忱也不是那么决绝。
  那幅画像连接着两节断藕的一缕丝,而容起云,忽然像一个为发现一缕丝而情难自抑的三岁小儿。
  看见老爷子躺在那儿的时候,容起云心里紧张得很。他当然怕,怕老爷子出什么事。
  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煎熬里,容起云却意识到,原来时间宝贵。
  他从前真是蠢透了,他竟然真的没找过曾忱。
  若是曾忱也出了什么意外呢?
  这念头忽然冒出在他脑海里,他看着那亮起的“手术中”,就像人生的红灯一样。
  这更让他坚定了要去找曾忱。
  不管他们从前如何,他一定要去找她。把那些没说的话,都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第30章 耳鬓厮磨

  容起云没想到江岳也在。
  江岳看他那一眼; 神情难掩惊讶。这至少说明,曾忱走这事,江岳也不知道。
  这么一想; 容起云心情又好几分。他打开车载电台,“好的; 那么让我们接下来收听一首,关淑怡的《三千年前》。”
  这歌容起云没听过; 一个沧桑的女声; 用粤语念出一大段念白。容起云听得皱眉; 正要切歌;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来电显示是钟茗。
  容起云点了接通,“怎么了?”
  钟茗问:“在哪儿呢?出来喝酒吗?”
  容二刚下机场高速; 路边的绿植从窗边退过,他答:“在江城。”
  “啊?你去那儿干嘛?没听说最近有什么项目啊……哦,瞧我这脑子。曾忱在那儿是吧; 哎; 去吧去吧。”
  “嗯。”容起云挂了钟茗电话; 跟着地图导航上的路线; 靠近曾忱。
  容起云早让秘书订了房间; 就在曾忱住的小区附近。容起云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江城节奏慢且舒适,并不如北城繁华。容起云一辆晃眼的车停在门口; 难免吸睛。
  不少路过的人都回头看他,“你看那车,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以前也没见过。”
  ……
  曾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听见几个阿姨在说这事儿。曾忱平时冷漠; 和邻里街坊的关系说不上好。
  两个人看她一眼,默契停了话。
  曾忱礼貌地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等她走远了,两个人才又继续,这一次话题转移到曾忱身上。
  “哎,这不是租了刘奶奶房子的那个姑娘吗?”
  “是她。”
  “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这打扮啊……”
  “你说这干嘛,又不是给你儿子相看,咱们快走吧。”
  曾忱听见她们前面的话了,但并没放在心上。
  回来之后,才发现家里的生活用品还是要重新购置。曾忱今天就是去附近超市采购的。
  她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容起云车就停在旁边。曾忱没注意,径直走过去。
  可容起云看见了她。
  容起云的车停在这里已经快半个小时,俗话说,近乡情怯。这话同理,可平移推理在许多事情上。
  当他靠近这里,他心中却越发不安。
  想得完美无缺,甚至于连开场白以及各种可能的对话都在脑子里浮现过,但是又被一一推翻。
  没想到向来杀伐决断的容二,会有一日,在这里犹豫不决。
  容起云自嘲,手指轻敲着方向盘,正要下车,就看见曾忱的身影从面前闪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曾忱的背影已经远了。
  容起云找回心跳,下了车,不远不近跟着她。
  她进了一家超市,容起云也跟进去。超市很大,差一点跟丢。
  容起云心里紧张了一下,而后瞥见她蓝色的衣角,心又放下来。
  轻手轻脚地,隔了一排货架,看着她。
  她面前是洗发水区域,手指摸着下巴,似乎在为难挑哪个。
  今天的超市人很多,打折的标语在中间位置,用加大的字体,格外引人注意。
  这种热闹,正给他打了掩护。
  容起云在这种喧闹的掩护之下,放肆地打量她。
  这目光太过灼热,曾忱逐渐注意到,她回过头,但什么也没发现。曾忱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被跟踪狂盯上。
  这感觉在出了超市之后,尤其明显。曾忱留了个心眼,从旁边路口绕进去,甩开身后的人。
  容起云把人跟丢,真懊恼,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停在他面前。
  “奇了怪了,容先生这里面越混越落寞,竟落寞到要做跟踪狂。”
  她话语嘲讽,容起云难免觉得难堪。他叹口气,承认自己的行为:“抱歉。”
  曾忱嘴角挂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抱着一袋东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有什么事?”是一种客套的语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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