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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继承亡夫遗产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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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说起了一事儿,“你二舅母说你们外祖母又廋了一大截儿,如今一日只用得下半碗饭汤,大夫登门看过,又少了些日子了,如今是活天天的了。”
  外祖母的事儿不是一日两日,大家早已心里就有了准备,但还是心头有些沉闷压着,喜春道:“娘,我给外祖母准备了些补品,回头你给外祖母带过去吧。”
  包括整个宁家在内,早些年他们送过去的东西除了有补品外,还有银子,交代了两个舅母买些补品给老人用,胡氏和王氏面上答应得痛快,但那银子没一分花在了上头。
  问起老太太,她还维护,说,“好吃好喝着呢,对我也好。”
  就连她挣的私房银子也全都给了两家的孙子。
  喜春兄妹几个是外孙和外孙女,幼年时逢年过节,假日时也会去外祖母家小住上几日,那时还未分家,之后分家时,外祖还在,说要单独住,等外祖走了,外祖母就跟大儿子,喜春大舅舅去住了。
  老太太夫妻两个还在时,给两房儿子家带孙子,家中种的粮食也经常接济,私房钱也给了几个孙子分了,喜春他们过去时,也常跟几位表兄们在外家,小时候她不觉得有何。
  等大了,见了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孙子们已经挣银钱了,出落得人高马大的了,却因为父母跟外祖两个间的不恰,连爷奶家的门都不进了,也从来没见掏几个银钱报答的。
  他们还曾经愤愤不平,小时候吃过的饭忘了?没日没夜谁带的忘了?早前要娘的时候怎的不见叫娘带的,现在知道听娘的话了?
  结果呢,他们愤愤不平,人不待见归不待见,照样是心疼几个孙子,把后边他们逢年过节送礼的银钱都分了。
  出嫁的闺女,送礼送银,四时节气,农忙假日的,照旧也去帮忙,也没分上一分的。外祖母如今都这样了,这些说来也没意思,喜春只尽自己该尽的本分,若是得空就去看看,更多的,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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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7 章

  第三日黄昏; 喜春两个才带着周星星等人回了府上。
  这两日夫妻两个在喜春娘家,尤其是在洗漱上都有些不便,家中人多; 洗漱都要排队; 都等着烧水、提水,喜春出身乡野,就是一时不习惯也很快就适应了; 但周秉自幼就是娇生惯养的,压根就习惯不了。
  出门转上一圈儿回来都得换身衣裳的人,这两日在宁家只隔日换一身。
  府上早就得了信儿; 已经烧好了水; 喜春早早就说了,“叫厨房里多烧两桶水。”
  到了府上; 她从周秉怀里把周星星接了来; 推他:“你先去洗洗。”
  这回周秉没推辞; 但也没抢第一个; 第一个还是叫儿子得了; 周秉把人抱去里间早就兑好的温水里; 把他的小衣裳给脱了,洗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给抱出来; 他自己一身衣裳; 胸前都沾着水。
  把人往床上一放,他就转进了里间里,没一会儿就听了水声传来。
  喜春身上赶了路; 沾着灰尘,她没敢动手抱人,只不近不远的看着人; 见他一人在床上玩得好好的,这才招了留下来的巧香问过这几日的情形,府上府外的,还有周嘉几个,“他们兄弟三个没出岔子吧,等下跟那边说一声儿,我们都回来了,叫嘉哥也搬回自己房里住吧。”
  巧香一一记下,“覃管事来过一回,得知夫人回了娘家,就走了,玉州寄了封信来,还有黄家作坊送了几个匣子来。”
  喜春心头有了底,等周秉洗完,她去里间洗漱完,厨房里备下的饭菜也好了。
  周嘉几个早就吃过了,就他们夫妻两个,便叫厨房直接端来外间里用的,桌上菜色精致,不油不腻的,顿的鸡汤鲜美,喜春喝了两口,就跟周秉盛了一碗,“这味道好像不是马嬷嬷做的了,马嬷嬷的菜好,炖的汤没这。”
  微微的热气就在手边儿,周秉半垂的眼睫轻颤一下,微微注视着,提醒喜春:“相公。”
  喜春眉头一蹙,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两个字的意思,顿时无奈的勾勾嘴儿。
  他意思是叫他相公才肯喝她布的。
  周秉从看着汤,一直到注视着人。
  好好好,“相公,喝汤好不好?”喜春只得如了他的意。
  “好。”周秉满意了,长指就着碗沿一抬,这才拿着勺子轻轻喝起了汤,入了口,他赞叹了句,“确实美味。”
  喜春都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指的是什么。
  用过饭,天早就黑尽了,熟悉的丝竹器乐之声隐隐传来,还伴随着虫鸣鸟叫之声,饭后的茶水用了两口,喜春想叫人把府内的账务拿来看看,被周秉阻止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待明日起身后再看不迟。”他又说了句,“要是你去写私信再骂骂我,也是好的。”
  但看账、看薄册,不行。
  周秉对府上的营生平日并不怎的在意,但出口的话却极有分量,执拗得很,说不肯就是不会让的,喜春回回都犟不过他,只得歇了要办正事儿的心思,又解释句,“我骂你做何的,可不能胡说。”
  周秉似模似样的,见她没有要去书桌,扶着人往塌边走,“行行行,你没有,该歇了,不然明日该闹不过儿子了。”
  “你才闹不过,凭白看轻人。”
  房里的声音渐渐隐去,火光照亮的烛火也在些许动静后吹灭了几盏,只余外间一盏烛火朦胧燃着。
  次日醒来,喜春看账册,周秉不阻止了,还十分自觉的把儿子抱到一侧,看他作画,美名其曰要培养他的灵气儿。
  周星星以后该走的路,他一出生,这对当父母的就讨论过了,没生之前,喜春这个当娘的还给早早规划过,说要让他以后进书院去进学,以后走科举之路,可等人出生,看着自己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孩子,她又不忍心叫他这样辛苦了。
  科举之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尤其是他们这等商户人家,要从商户转成官家,更不容易。
  周秉在周星星出生前没规划过什么,如今也一如的按照所想,每日只带着他到处走走转转,只叫他认得最纯粹的东西。
  她先看了从玉州来的信,信是白氏寄来的,说了上回喜春请她帮忙打听宫廷采买的事儿,信上说了,他们这回的花水在去外边的采买送上去后,宫廷的管事倒是通过了,只再往上的时候,叫管着的主子定的时候,没过,“觉得花水的资历太浅了些。”
  这是没定下来的理由。
  宫廷采买入宫给各贵人使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挑的传承悠久的商户人家,在正式定下后还会先查一番,云缎当年入宫前,名气早就定了,却还是过了好几年才进宫,就是如此。
  在周家采买的这个花水好是好,就是传承的时间太短了,才短短一年。
  白家确实有关系,才把这消息打听到,第一时间就给写了信来,好叫他们心头有个准备,白氏还在信里安慰她,“就是没过,但已经走了前两轮了,周家的花水也是入了宫的东西了,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喜春对入宫廷采选的事一直抱着希望,这回事情没成,确实心头不大好受。
  过后她问周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记得前几日唐举人给他回了信的,喜春当时还当是唐举人那边有甚么消息,问他,他说没有。
  这前后几日送到的信,唐举人不可能一丁点口风都不留的。
  还有昨夜,他拦着她。。。
  周秉没否认,喜春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抬手要捏他,被他早一步握住了手腕儿,指尖往下,慢慢十指紧扣,“怕你失望。”
  “哦,我现在就不失望了?”
  什么歪理。
  他忍忍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个不好,其他的许都是好的呢。”
  周秉昨日夜里确实是故意的,不忍心叫她睡不上好觉。
  好的就是新研制的花水,薛家那边制成的这几千瓶儿尽数叫覃五带去了关外,果然受到了追捧,几千瓶花水已经尽数售空。
  周家铺子的花水,彻底红火了起来。
  确实应证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黄家送来的匣子喜春叫人收进了库房里头,压一压,等着以后再用。
  等喜春再接到四哥宁乔的消息,已经是好几日过后了,宁乔借着江郎中的门路,去了临州的药材庄子当小工去了,临走前,还托人给妹子带了信,请她帮着寻摸一个田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  ~

  ☆、第 98 章

  “老家的山头包不下来; 想租田地,家家户户自己家都不够种的,哪里有租出来的。”
  只要肯出银子; 租也是租得到的; 但实在太贵了。
  喜春四哥宁乔已经启程去了临府城,是托的二哥宁为登门托喜春,宁为要去给一户大老爷看病; 路过的时候先把消息给他们说了说。
  知道是宁家要租赁,是有人松口,但一开口; 那价格是别人租赁田地的好几倍; 还一副已经给了面子的了,话里话外就是宁家挣了大钱; 该他们出大价钱来拉拔乡亲。
  府城郊外就不同了; 越是临近繁闹的州府; 人们对土地是看重; 却远没有乡野那般看重; 没有田地; 还可以在府城谋一份差事,挣银钱填饱肚子; 一年到头还有余的; 城郊的庄子也多,只有缺人干活的份,郊外的庄户人家只留些田地够一家嚼用; 四时农忙忙一下,余下都租赁出去,再入城找事干。
  编篓子、做头花; 搓绳子,作坊、庄子,压根就不用在田地上死磕的。
  宁家村的田地愿意租的还东一块儿西一块儿的,有些离着村里老远去了,年年都有被偷的事儿,种些普通的瓜果子都要被偷,更不提种药材了,拿这种田地租给宁家,就是白赚的。
  “那山头咋不肯的。”喜春听二哥说过了,四哥宁乔去当小工的庄子是临府城的金线莲庄子,也是给宁家药铺供药的药庄,一去就当小工,先负责了解药材的习性,提水,跟在大工后头,要做了二三个月才能去侍弄药材。
  田地不肯租还有话说,家家户户要种,山头是属于村里的,又没人买,怎的不肯租出来的。
  “村长说富家包了,也要种药材。”问包了多少,村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明摆着的事,宁大富家的媳妇前两日来吃喜酒,跟宁家闹了些龌蹉,他们家跟村长家是亲家,摆明了就是要搅浑了宁家包山头的事。
  什么也要种药材的,就是想恶心他们。
  所以还是那句话,不想看他们发财的还是身边人,一个村的族人,就是不想叫他们出了头的。
  喜春气哼哼的:“不租就不租,宁家村路途远,就是种了药材,这一路来的损耗、人力财力都得多多少的,还不如在府城附近找个庄子的。”
  “回头我看看有没有庄子要租赁、出售的。”
  宁为提着药箱:“行,那我去看病去了。”
  喜春伸伸手:“二哥,你等等。”
  宁为回头:“咋了,还有事儿?”
  喜春点点头,悄悄在他二哥耳边说了几句,宁为眼里有些惊讶,想了想说道,“那我先去给这个早就定好的大老爷先看过了再来,人前几日就定好的,只是家中有酒席,就拖了几日。”
  喜春应道:“那行,二哥你先去忙吧,我们这里不急的。”
  喜春回头叫了闵管家来,问起了庄子的事,宁家在城外也是有一个庄子的,庄子上钟的蔬菜瓜果,周家平日里的嚼用吃喝都是庄子上送来的,更多的还是在城里的大小铺子,喜春就没想过买田地的事儿,对庄子、田地的事压根就不清楚。
  闵管家对这些很清楚,听喜春一问,想也不想就回道:“临近府城四周的庄子都是各家数得上名号的,再远些的,就是有钱的人买的,圈做庄子,最外边好的次的都有,买卖的也更多。”
  小小一个府城郊外,良田土地都是有区域划分的。
  最靠近府城的田地最好,稍远的挨着村落的次之,离府城最远的最差。这个品级划分是按照离府城的距离来评的,并不是按田地的好坏来划分。
  周府平日,内院的事由甄婆子负责,外院的事,包括与庄子上的对接都是管家在打理,喜春就请他帮忙问问城郊有那些庄子要租赁、出售。
  “最好要大一些的,远一些也没关系。”又不用走路,坐马车的事儿,能有多远的。
  喜春又从账上划了银子,派人去黄家送了银子,把黄家作坊的匣子钱给结了。
  甄婆子那边叫了个小丫头来问晌午的饭菜,喜春想也没想:“炖个汤,放些降躁的药材进去,再做几个时新的蔬菜就行,清淡些。”
  晌午过了,夜里的饭菜就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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