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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策行三国-第9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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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骑兵以千人为一队,在各自校尉、司马的率领下,在鲜卑人的阵中穿插奔驰,迅速切断了弥加的退路,杀得鲜卑人人仰马翻,惨叫连连。鲜卑人虽然极力组织反击,但侧面受敌,体力又不支,敌人从两侧杀来,就像剪刀一样剪断了他们的阵势,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号角声此起彼伏,却无法传递任何有效的信息,空有优势兵力却无从发挥,一交战便陷入全面被动。
  弥加头皮一阵阵发麻。他没有理会身后响成一片的号角声,只是死死盯着前面的山坡。他相信,最致命的一击肯定会从那里发起,那里才是正面突击的最佳位置,两侧的骑兵只是为了截断他的退路而已。
  对面的山坡上,数千骑兵沿着山坡依次排开,每个人都穿着闪亮的甲胄,举着长矛,整个队型就像一口寒光闪闪的环刀,随时可能呼啸而下。队型的中央,一将横矛立马,威风凛凛,一面大纛在他身后,在风中微微拂动,上面绣着一只浴火凤凰,火焰升腾,凤凰展翅欲飞,昂首欲鸣。


第1809章 时乎运乎
  田畴立马太史慈身后,看着太史慈一动不动的身影,由衷钦佩。
  太史慈武艺高强,射艺、矛法都堪称绝世高手,但他绝不是匹夫之勇,他是指挥若定的大将,知道怎么将各部优势发挥到最大。阎柔诱敌,公孙续、阳猛突阵,百战部落已经中伏,后路被截,败亡在即,太史慈却不急于出击,仅是亮出阵势牵制谷中的弥加,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以便公孙续、阳猛尽情冲杀。
  听说太史慈去过辽东,又追随过刘繇,最后却还是成了孙策的部下。这大概就是运数吧,除了孙策,没人能让太史慈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也没有人能尽太史慈所长,让他建功立业。
  马蹄轻响,阎柔提着长矛,单骑而来,拱手向太史慈称谢。“多谢都督。”阎柔眉开眼笑,精神亢奋,伸手抹着肩甲上的一道伤痕。“有了这精甲长矛,我们简直是如虎添翼,与鲜卑人交手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你不用谢我。”太史慈笑道:“等将来见了吴侯,你可以谢吴侯,或者向黄大匠父女道谢也可以。这些甲胄、武器都是他们父女的智慧。”
  “是啊,是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阎柔乐得合不拢嘴。“不仅是黄大匠父女,还有本草堂的医匠们,他们研制的伤药太好了,简直是起死回生。唉,以后可得对读书人客气点,他们的功劳太大了。”
  阎柔说完,抑制不住开心,放声大笑。太史慈也笑了。田畴心里却是一动。他与阎柔相交日久,阎柔对他一向很客气,但他也清楚,阎柔这样的武夫对读书人的敬意只是迫于无奈,表面文章而已,背后不知道怎么说他呢,像今天这样发自肺腑的感激读书人是非常难得的事。
  黄大匠父女是什么人,本草堂的医匠又是怎么回事?田畴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和太史慈相处了好些日子,却没真正听太史慈说过中原的事,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太史慈向他请教幽州的形势。如今太史慈对幽州的形势已经大致了解,他却对中原一无所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傲慢。
  田畴脸有些发烫。
  “伯温辛苦了,伤亡如何?”太史慈问道。
  “轻伤的不算,总共折了三百多人,其中包括十一名亲卫。”阎柔咂咂嘴,用手中的长矛指指谷中的弥加。“都督,待会儿让我冲阵吧,我要杀了弥加,将那些新甲夺回来了。”
  “不必急在一时。”太史慈露出微笑。“甲胄再好,也不如百战老兵,好好疗伤,能多救一个人都是好的。你这一次立了大功,吴侯不会亏待你的。”
  阎柔大笑。有了太史慈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说话的时间,公孙续、阳猛已经率部突击了两个来回,将弥加的后阵杀得千疮百孔,一片狼藉。他们先后退回山坡,拨转马头,就像搭在弦上的箭,随时准备再次发起冲锋。幸存的鲜卑人忙不迭的逃离,再也不愿意面对他们的正面冲击。
  弥加率领的前军已经成了孤军,进不得,退不得。
  太史慈举起了手,轻轻向前一挥。
  “咚咚咚……”战鼓声响起,身披精甲,手持长矛的骑士们松开缰绳,轻踢马腹,战马开始加速,沿着山坡奔驰。他们跑得并不快,但阵势严整,转换流畅自然,赏心悦目。
  骑兵向两侧分开,让出正面,一些人马俱甲的精骑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骑,两骑,十骑,越来越多的甲骑出现在战阵的最前端,汇成一个方阵,像一柄银光闪闪的重锤,向谷中弥加砸去。
  弥加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发麻,浑身冰凉。
  太史慈居然准备了这么多甲骑?
  公孙续早就知道甲骑的存在,倒也不怎么惊讶,只是觉得这五百甲骑同时出阵简直太酷了,仅是列阵冲锋就让人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正面看着这些甲骑碾压过来,别说是弥加,换了任何人心情都不会好。
  公孙续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面山坡上的阳猛,心中暗笑。他心里清楚,太史慈摆出这样的阵势,目标不仅仅是弥加,还有一心想敷衍了事的渔阳突骑。刘备想糊弄太史慈,但太史慈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这些渔阳突骑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到刘备身边去了。
  对面山坡上的渔阳突骑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沿着山坡冲下的甲骑,就像石化了一般。即使隔着宽阔的山谷,公孙续也能感觉到他们的震惊。
  五百甲骑借着山坡加速,进入谷中时已经达到了预计的速度,虽然并非全速奔跑,气势却依然惊人。正当其冲的鲜卑骑士惊骇莫名,纷纷拨马逃离,他们深知甲骑的可怕之处,正面冲击绝无胜算。
  弥加也拨转马头,决定逃跑。草原上出现甲骑的时间比中原更早,即使是那些粗劣的马铠也能让甲骑拥有轻骑兵无可匹敌的冲击力,更何况这些配备了精甲的汉军甲骑,哪怕身后还有白马义从、渔阳突骑虎视眈眈,他也宁愿逃跑,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与甲骑对阵必死无疑。
  草原上的民族从来没有死战的习惯,利则蜂聚,不利则云散。将旗一动,鲜卑人就崩溃了,原本就不算坚固的阵型如春冰涣解,前面的还挤在一起,后面的已经策马狂奔,加速撤退。
  “轰!”甲骑入阵。锋利的长矛刺穿鲜卑骑士的甲胄和身体,披甲的战马撞得鲜卑骑士的战马踉踉跄跄,昂首悲嘶,骑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随即被沉重的马蹄踩中,痛得惨叫。
  甲骑如水银泄地,不慌不忙的向前挺进,坚决而无情地杀死面前所有的敌人,迅速消融着鲜卑人的阵势和生命。从两侧山坡上看去,只看到一道银线不断向前延伸,其他的颜色迅速被消解,被淹没,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身穿精甲的轻骑兵开始加速,从两侧包抄,对溃败的鲜卑人痛下杀手。一匹匹战马奔驰而过,一枝枝利箭腾空而起,射入鲜卑人的阵中,溅起点点血花。两侧山坡的骑士也拉开弓,将一阵阵箭雨倾泻到鲜卑人的阵中。
  弥加心急如焚,连声嘶吼,下令撤退。甲骑正面强突,轻骑两侧掩杀,这是骑兵的经典战术,鲜卑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鲜卑人的拿手好戏,只是他从没想过汉人也会用这样的战术,而且用得比他们还得心应手。论起工匠技术,中原人向来优势明显,可是骑兵一直是草原人的优势,如今居然被汉人打得一败涂地,以后在草原上还怎么立足?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弥加只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
  前面不仅有正在转身的骑士,还有刚刚被白马义从、渔阳突骑蹂躏过的阵地,满地的血污和尸体让撤离变得异常艰难,他们无法加速,只能小心翼翼地避开同伴的尸体,以免绊倒,而两侧山坡上的箭雨更让他们苦不堪言,沿着阵地两侧迅速向前挺进的汉军骑士更让他们心急如焚。
  身后惨叫声越来越大声,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甲骑杀到了身后。弥加转过身,绝望地看着那些银光闪闪的甲胄。他原本想追上阎柔,将那些新甲占为己有,此时此刻,当数百具新甲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什么也不想要,只想逃走。
  甲骑轰然杀到,两柄一丈五尺长的长矛刺到面前,将弥加挑了起来,又远远地扔了出去。
  弥加最后看了一眼山坡,看了一眼那人,那旗。
  太史慈横矛立马,岿然不动。战旗随风,轻轻吹拂。
  ……
  白狼山。
  牵招勒住坐骑,看向不远处的山坡,眉心微蹙,手往腰间的战刀悄悄地移了三寸。
  山坡上,数十骑士静静地立着,当先一人身披大氅,手挽缰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牵招一行。见牵招停住,他松开马缰,缓缓下坡,来到牵招面前。
  “广阳阎志,见过牵君。”
  牵招打量着阎志。阎志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但满面风霜,眼神狡黠,一看就是心思机敏之人。他笑得很从容,一副胜利者的得意。
  牵招心中不快,冷笑道:“阎君来得好快。”
  阎志大笑,他扬扬手。“牵君不必客气,要说来得快,来得早,我自愧不如。郭图、许攸早就经过此地,再往前数,袁绍的使者和宗女来得更早。不过这种事从来就不是比谁来得早,谁来得快,而是看谁身后的力量更值得依靠。牵君,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想必已经见过乌延,不知道他有没有答应你出兵?”
  牵招眉头皱得更紧。乌延是右北平的乌桓大人,有众八百余落,自号汗鲁王,袁绍曾经封他为单于,又嫁宗女给他,这些年礼物不断,算得上关系亲密,但他与乌延见面时,乌延却推三阻四,不肯答应出兵协助。牵招私下里一问,才知道阎志不久前已经来过,乌延答应了阎志的要求,保持中立,既不入侵三郡,也不让鲜卑人通过他们的驻地,实际上已经是屈服于太史慈。
  乌延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孙策实力强横,不久前一战击败强人公孙度,占据了辽东,而袁谭却是孙策的手下败将,如今仅有冀州一州,实力无法与孙策相提并论。虽说袁氏对乌桓人有恩,但生死存亡面前,袁氏的那点私恩并不足以让乌桓人为他们卖命,乌延不想像蹋顿一样死在中原,死在孙策的手下。
  “牵君,识时务者为俊杰,袁使君不是吴侯的对手,天下终究是吴侯的,你又何必为袁氏卖命?”


第1810章 墙头草
  牵招冷冷地说道:“君子爱人以德。天子在长安,吴侯虽跋扈,未有鼎立新朝之意,你又何必着急。且五德有常,吴侯既以朱雀为号,当为火德,不能为新朝之君明矣。阎君若想做从龙之臣,只怕会失望的。”
  阎志微怔,随即放声大笑。他拱拱手。“久闻牵君随大儒读书,学业有成,佩服佩服。我读书少,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吴侯能用人,战无不胜。袁本初倒是以舜帝后裔自居,奈何官渡一战,兵败身亡。”阎志意味深长地看着牵招,顿了顿,又道:“况且我听说吴侯不好读书,他信不信这五德说也未可知。”
  “他不信,不代表五德说不对。”牵招哼了一声,轻踢马腹,昂然向前,与阎志拱手作别。袁谭急着等乌桓骑兵解围,他没有时间和阎志闲扯。
  阎志勒马让开,看着牵招从眼前经过,渐渐走远,又扬声道:“牵君,希望你的学问能教化乌桓人,多读书,不要动辄扰边入塞劫掠,让三郡百姓能过个安稳年,也算是功德一件。”
  牵招微滞,勒住了坐骑,回头看了阎志一眼,欲言又止。他扬了扬手,继续策马加速。骑士们紧随其后,从阎志面前经过,有人侧着打量着阎志,眼神复杂,却没有人和阎志交谈。他们随着牵招一路走来,在乌延那里碰了壁,知道这一路的辛苦很可能只是白费心思,情绪都有些低落。
  看着牵招等人远去,阎志收起笑容,歪歪嘴,神情不屑。他自知学问浅薄,与牵招辩论只是自取其辱,所以直指要害。太史慈要化胡为华,袁谭要笼络胡人,看似手段相似,但目的却不一样,太史慈是为了边疆安定,避免百姓受难,袁谭却是引胡人入侵,就算牵招学问再好也无法为袁谭掩过饰功。
  况且乌桓人也好,鲜卑人也罢,都不是什么有学问的人,他们更看重的是利害。袁绍战死,袁谭屡战屡败,孙策却一战而定辽东,这些乌桓人才不会听袁谭的邀请,去招惹孙策呢。如果太史慈能旗开得胜,击败鲜卑人,这幽州的形势就明朗了,就算牵招能说出花儿来也没人会听他的。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实力最重要。
  阎志拨转马头,招呼随从骑士跟上来,向乌延的牧地走去。不管怎么说,牵招刚刚去过,他总要去看看形势,以免乌延变卦,节外生枝。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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